第52章 請君入甕
推開雅座裏的四扇窗子,外面正是明月湖。
春光明媚,偶有熏風起,明月湖面上波紋如縠。日光照耀其上,細碎如金。
小夥計上了一壺梅片茶和幾碟糕點,躬身退了出去。
司馬玥瞧了瞧時辰,這也快到了司馬瑜約她在明月樓吃飯的點啊,可怎麽瞧着王隽卻是一點兒也不着急,反倒只是坐在那裏慢慢的喝着茶?
司馬玥是個急性子,于是就開口問着:“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去明月樓?”
雖然說她也不待見司馬瑜,讓她等一等挫挫她的銳氣那也沒什麽,可是王隽瞧着實在是太氣定神閑了啊,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他今日壓根就不是陪她去明月樓赴宴的,而只是帶她來這一葦茶室裏喝茶賞風景的而已。
王隽放下了手裏的細瓷茶盅,擡頭望着她笑道:“不急。”
司馬玥:......
算了,既然他說不急那就不急吧。大不了今日就放司馬瑜一次鴿子好了,反正她也不耐煩去吃那頓飯,假惺惺的叫着什麽姐姐妹妹之類的。
于是司馬玥便也淡定的一面喝着茶吃着糕點,一面和王隽閑聊。
一茶盅的梅片茶剛喝得見了底,對面王隽已經是起身站了起來。
“差不多了,現下我帶你去見司馬瑜。”
司馬玥哦了一身,也起身站了起來,很是自覺的就走到了雅座的門旁邊,伸手打算去開門。
但王隽卻開口叫住了她。
“不從那裏出去。”
司馬玥轉身詫異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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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雅座就這麽一道門,不從這裏出去從哪裏出去?難不成從窗子裏面出去啊?可是窗子下面就是明月湖啊大哥。今日日光雖好,但她也沒興趣陪着他一起跳湖啊。
但怕什麽來什麽,王隽站在窗子旁邊,朝着她微揚了下下巴,示意她過去。
雖然美男攏手斜倚窗旁,身後是長天碧水,煙波浩渺,這幅場景怎麽看都怎麽賞心悅目,只是陪着美男一起跳湖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司馬玥身子往後倒退了幾步,幹巴巴的就笑道:“我,我還是從門這裏出去的好。”
王隽卻不容她拒絕,直接伸手過來拉住了她。
司馬玥待要逃跑,王隽已經是一只手臂鐵箍般的攬住了她的腰。
“信我。別怕。”
他徐徐的說了這四個字,音色低緩,但聽起來真的就有一種奇異的安定人心的感覺。
司馬玥擡頭對上了他的目光,那裏面有一些她沉醉的東西。
說起來可能是顯得有點矯情。可是每次看着王隽的目光時,她總是能很清晰的看出裏面的寵溺來。那種寵溺是那種,哪怕你将天都捅了個窟窿出來呢,他都不會舍得責怪你半句,依然只是笑着在她身後默默的幫她收拾着爛攤子的那種。
司馬玥有時候也在想,她到底是何德何能啊,穿越一回竟然是能碰上了王隽這樣的一個極品男人啊。
所以跟着這樣的男人還怕什麽呢?不說只是個二層樓而已,哪怕就是萬丈懸崖呢,和他一起縱身跳下去也不虧了。
于是她将自己的雙手環上了他精瘦的腰身,對着他堅定的點了點頭,一臉的視死如歸:“嗯,我信你,不怕。”
王隽瞧着她的這副模樣,不由的就笑了。
若是真的不怕,面上怎麽還會這麽一副視死如歸的悲壯模樣?
不過她縱然是心中再怕,可最終也是選擇了相信他不是嗎?是以王隽對此還是很滿意的。
“若是怕就閉上眼。”
縱出窗外時,伴随着呼呼風聲而來的是他柔中帶笑的聲音。
而司馬玥果真閉上了雙眼。
別看她剛剛的那一番雄心壯志下的堅定,可真到了這當會,心裏還是怕得厲害。
伴随着急劇下落的失重感,耳旁是陣陣風聲,而後是身形又忽然拔高的感覺。一縱一躍之間,縱然是閉着雙眼,可司馬玥還是能察覺出幾分刺激的感覺出來。
雙腳忽然觸到了實地,王隽帶笑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到了。可以睜開眼了。”
司馬玥依言慢慢的睜開雙眼,于是便看到了自己身處在一個精致的雅座裏面。
雅座裏面窗明幾淨,琴書潇灑。牆上名人字畫,角落盆景蒼翠,一望就知是個高雅所在啊。
只是裏面除卻她和王隽,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這個人司馬玥卻是認得的,正是上次那個打死都不敢收她一分銀子的明月樓掌櫃的。
而很顯然,掌櫃的是早就知道王隽會來,一早就等候在這裏了。
小心翼翼的關上了身後剛剛王隽縱身進來的窗子,掌櫃的對着王隽和司馬玥恭敬的行了個禮。
“見過族長,端華公主。”
掌櫃的有一把年紀了,三縷髭須,望去身上文人氣息濃厚。
司馬玥不大好意思受他的禮,忙也斂身還了一禮回去。
王隽此時卻是問着:“魚已上鈎?”
掌櫃的連忙點頭,态度甚是恭敬:“一切如族長所料。”
司馬玥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
這兩個人該不會是在這探讨垂釣的事吧?
她狐疑的望向王隽,就見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随後便道:“甚好。你去叫個信得過的夥計過來,帶端華公主去那間雅座。”
掌櫃的躬身退了出去。
司馬玥忍不住,終于還是開口問着:“你們到底是在打什麽啞謎?還有這是哪裏?明月樓嗎?”
她就算再蠢,可現下見着這雅座裏的裝修風格,見着又有明月樓的掌櫃的在這裏,好歹也是能猜得出這裏就是明月樓的。只是這樣她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頭霧水了。
為什麽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從一葦茶室的窗子裏出來,途徑明月湖,再從明月樓的窗子裏跳進來?
王隽卻是沒有回答,只是伸手笑着将她鬓邊方才被風吹得垂下來的一縷鬓發挽了上去,說着:“待會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司馬玥待要再問,雅座的門卻被人推開了,掌櫃的帶了個小夥計進來。
小夥計一進來,照例是恭敬的給王隽和端華公主行了個禮。
司馬玥覺得她都快要被王隽給弄的稀裏糊塗的了。
不過就是前來赴司馬瑜的一場邀約罷了,他用得着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嗎?
而王隽此時正在問着小夥計:“一切注意事項你已盡知?”
小夥計垂手而立,斂眉低目的回答着:“回族長,掌櫃的早先已盡對我說過了。”
“甚好。”王隽收回目光,轉而望向司馬玥。
不曉得為什麽,在他這樣平靜的目光注視下,司馬玥忽然沒來由的就覺得有些緊張。
實在是這些人的行徑弄得她沒法不緊張啊。
“王隽,”她忽然就覺得有點口幹舌燥了,“你到底是在弄什麽?還是說司馬瑜今天邀我來吃的這頓飯其實是一頓鴻門宴,意圖對我不利?”
她不是傻子。只不過是一頓飯而已,但王隽卻是能弄得如此大張旗鼓,要是不說司馬瑜在背後有點什麽小心思小動作,打死她她都不信。
但王隽還是沒有對她明說,反而是細心的囑咐着她:“待會你和司馬瑜見了面,她若是問起你是和誰一起來的,你就說你是一個人來的,萬不可提起我。”
司馬玥覺得自己腦子裏現在真的是有一團亂糟糟的線團在那了。
“為什麽呀?”她都有點想抓狂了。
“稍後我自然會向你解釋。”王隽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是在安撫她一般,“現下你且跟随着夥計一起去雅座就是了。”
說到這裏,他又加了一句:“我就在隔壁,你無需懼怕。”
......只是來吃一頓飯而已,原本司馬玥自然是不怕的,可是現下被他這麽一說,那不怕都不正常了。
司馬玥扭曲着一張臉跟在小夥計的身後出了門。
一出了門她就發現,她現下其實正在明月樓的二樓。
小夥計的在前面領着路,一直将她領到了六樓的一個雅座門口。他先是敲了敲門,聽到裏面傳出進來的聲音之後,而後方才推開門,側身做了個請司馬玥進去的姿勢。
司馬玥舉步走了進去。
這間雅座卻是較剛剛的那間雅座大一些。裏面除卻桌椅琴書,還有一架四扇山水雲母屏風,其後影影綽綽,似是能看得出來有一張可供人歇息的美人榻正擺在臨湖的那扇窗子下面。
而司馬瑜則是坐在外面的花梨木圓桌旁。
一見司馬玥進來,她立時就起身迎了過來,面上笑容可掬的叫着她:“姐姐,你來了。”
司馬玥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她原本就覺得司馬瑜好好的說要請她吃飯,給她賠罪的時候她就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了。剛剛再經由王隽那麽一出,那就更加堅定了她心中認為的司馬瑜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這一猜想了。
于是她也懶得和司馬瑜打什麽啞謎了,直接開門見山,單刀直入的就問着:“你今日找我來有什麽事就快說,我待會還有事呢。”
司馬瑜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內裏牙齒都恨得咬上了。
司馬玥這是驕縱給誰看呢?若論身份,她司馬瑜才是這整個大夏最尊貴的公主好不好。
但她最後好歹還是忍住了,面上非但是依舊笑容可掬,甚至還伸手過來攬住了她的胳膊,口中更是在嬌笑着:“姐姐怎麽就這麽不待見我呢?”
司馬玥瞬間被她這嗲嗲的聲音給弄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不着痕跡的将自己的胳膊從司馬瑜的狼爪中抽了出來,面上不動聲色:“到底是有什麽事?”
司馬瑜不答,卻是笑着問道:“跟随着姐姐的侍女呢?怎麽不讓她們進來伺候?”
倒果真是教王隽給猜中了。
一時司馬玥的面上就更加的不動聲色了:“我素來就喜歡一個人出門,不喜歡有侍女跟随。”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一個人來的了。
司馬玥出門不喜歡帶侍女的這個習慣司馬瑜自然是早就找人查探過了,不然今日的這出戲就不好唱了。
司馬瑜這下總算是徹底的放了心,一時連面上的笑容都顯得真誠了幾分。
“姐姐坐啊。”
她熱情的招呼着司馬玥在桌旁坐了下來,提起桌上的酒壺就給司馬玥面前的酒杯裏倒酒。
這酒壺卻是一只青白瓷葫蘆樣式的,甚是可愛,司馬玥由不得就多看了兩眼。
酒杯也是配套的青白瓷海棠酒杯,裏面的酒水清亮透明,好似上好的水晶沉在杯裏一般。
司馬瑜端起了酒杯,勸着司馬玥喝酒。
司馬玥卻沒有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喝酒。”
司馬瑜面上的笑容一頓,但随即就又笑道:“知道姐姐不愛喝酒,這是果酒。”
果酒那也是酒啊。而且關鍵是她弄不清司馬瑜的這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啊。
司馬瑜見司馬玥總是不喝,于是就放下了自己手裏的酒杯,轉而伏在桌上開始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這又是唱的哪出啊?這好好兒的又沒欺負她她哭什麽啊。
司馬玥輕咳了一聲,最後只能開口問着:“我又沒欺負你,你哭什麽啊。”
司馬瑜哭了一會,開始巴拉巴拉的說了起來。
大意就是她太不懂事了,宮裏雖然有那麽多的姐妹,可是沒有一個能交得上心的,大家都是面上捧着她,其實內裏都不要太恨她,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寂寞之類的。後來司馬玥來了,她見着皇祖母和父皇都很寵愛司馬玥,心裏很是嫉妒,就總是各種找她的不自在。可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卻發現,她雖然是各種找司馬玥不自在,但司馬玥卻從來都沒有兇過她,也沒有在皇祖母和父皇面前告過她的狀,所以她幡然悔悟,知道司馬玥是個好姐姐,所以這才今日特地的請了司馬玥出來想和她賠禮道歉,往後做一對好姐妹之類的。
這一番話說得有情有理,倒讓司馬玥還真的信了那麽幾分。
拿起桌上一塊幹淨的布巾遞了過去,她柔聲的勸說着:“別哭了。”
司馬瑜伸手接過布巾胡亂的擦着面上的淚水,雖然是沒再哭了,但依然是坐在那裏抽抽搭搭個不住。
司馬玥也不曉得該怎麽勸她,就也只是靜坐在那裏,于是一時氣氛就有些尴尬了。
最後為緩解這份尴尬的局面,她主動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道:“算了,我們還是喝酒吧。”
“對,對,”司馬瑜立時就扔下了手裏拿着的布巾,轉而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說着,“姐姐,這杯酒我敬你啊。我年紀小,不懂事,以往的那些事姐姐你就都別往心裏去啊。”
司馬玥點了點頭:“好。”
随即仰頭一口就喝幹了酒杯裏的果酒。
酸酸甜甜的,有幾分梅花的香氣在裏面,是梅子酒麽?
對面的司馬瑜也一口喝幹了酒杯裏的酒水,而後立即就又提起了手邊的葫蘆酒壺給司馬玥面前的酒杯裏倒着酒:“姐姐好酒量,再來一杯。”
酒量什麽的,司馬玥覺得自己那是壓根就沒有的。但看在剛剛司馬瑜哭得那麽傷心的份上,陪她喝個兩三杯也無妨的。
但兩三杯喝完,架不住司馬瑜的又一再勸說,就又是兩三杯喝下去了。
最後司馬玥覺得自己腦子都有點暈乎乎的了,大着舌頭就問着:“不是說是果酒嗎?怎麽,怎麽還這麽頭暈啊。”
但司馬瑜沒法回答她了。
因為她剛剛一直說頭暈,然後照着桌面就直接伏了下去。
“嘿,我以為我酒量算淺的了,沒想到你的酒量倒比我還淺啊。”司馬玥起身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就想去推司馬瑜。
但眼角餘光卻仿似瞧見屏風後面似是有個人轉了出來。
模模糊糊中可見來人身着墨綠錦衣,容顏清冷如玉。人還未走近,她鼻中就先聞到一股淡淡的松木清香。
司馬玥對這股清香實在是太熟悉了,于是她顧不得司馬瑜,轉身就直接朝着那個人奔了過去。
只是她原就是有幾分醉了,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的裙角,眼見得整個人就要往地上撲了過去。
卻有一雙臂彎牢牢的接住了她,而後她整個人就趴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鼻中滿滿的都是那股清淡的松木香氣。
“王、王隽,”她其實眼前已經看得不大分明了,只覺得哪裏都是影影重重的一片,但她還是在他的懷中擡起了頭來,努力的想睜大眼看清他的模樣,“你怎麽來了?”
“酒量怎麽這麽淺?”耳中傳來一聲輕笑,随即她只覺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被人打橫抱起來了。
她很是溫順的将自己的頭埋首在王隽的懷中,耳中模模糊糊的聽得他似是在開口和人交代着什麽,但可惜總是聽不大分明。
随即似是有清冽的風吹來。她有些難受的哼了一聲,頭更緊的往王隽的懷中湊了湊。
但随即什麽風都沒有了,她似是被人摟在了懷中,口中被塞了一塊冰冷的什麽東西。
而明月樓這裏,王隽抱了司馬玥自窗中躍下,經由明月湖原路返回一葦茶室之後,這裏掌櫃的則是和夥計加緊的按照先前的一切計劃行事。
桌上的那只葫蘆酒壺被小夥計的拿走了,轉而換上了一只酒樓裏尋常用的白瓷酒壺,酒杯自然也被同樣換走了,同樣是酒樓裏最尋常将的那種白瓷酒杯。而後兩個人齊心協力的将司馬瑜給擡到了屏風後面的美人榻上放好。
而榻上此時正睡着一個人,手腳大張,很沒形象。
觀其面容,正是琉南國的世子韓佐。
而更沒形象的是,揭開覆蓋在韓佐身上的薄被一看,那人正精着身子,身上連一根絲都沒有穿戴。
小夥計的畢竟年輕,心內驚駭之餘,忍不住的就在面上顯現了出來。
”掌櫃的,“他瞠目結舌之餘,由不得就擡頭對掌櫃的說着,”這安陽公主畢竟還是個未及笄的少女,怎麽,怎麽倒是剝光了這韓佐身上的衣裳?她就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麽?“
掌櫃的一巴掌對着他的頭就拍了過去。
不過也就是揚起來的高,落到他後腦勺的時候卻是輕的和他撓癢癢一般。
“笨。她不會讓她的随從來給韓佐脫衣裳的嗎?”
小夥計的這才哦了一聲,憨厚的撓了撓後腦勺,笑着:“這還差不多。不然真是要吓到我了。”
“哼,”掌櫃的哼了一聲,有些不屑的瞧了一眼被他們兩個平放在韓佐身旁的司馬瑜,說着,“不過她招惹了誰不好,非要招惹了我們族長。我們族長別看面上很是光風霁月,其實最是小心眼,愛記仇了,這下子可不得夠她喝一壺的了。”
小夥計大驚,忙四下裏一看,随即湊了過來,小聲的就說道:“掌櫃的,你竟然敢在背後說族長的壞話?小心族長聽到了。”
掌櫃的也忙噤聲,只是低聲的招呼着小夥計趕緊的拿了早就熬制好的甘草湯出來。
酒壺裏摻的蒙汗藥原就不多,甘草又是解百毒的,這一灌下去,眼見得司馬瑜和韓佐就會醒過來。
趁着他們兩人還未醒過來的這會兒功夫,掌櫃的忙抓起了桌面上的一個酒杯子,劈手就砸了下去,然後一招手,和小夥計迅速的從旁側的一道暗門裏穿到了隔壁房間裏,然後施施然的從隔壁房間裏走了出去。
酒杯砸在水磨青磚上的聲音清且脆,隔壁一直在注意這邊動靜的司馬瑾立時就聽到了。
于是她依照先前和司馬瑜所約定的,這時便帶了一衆要好的世家子女施施然的前來隔壁‘捉口奸’來了。
既然是‘捉口奸’,那講究的就是出其不意,自然是不需要敲門的了。
司馬瑾直接推門進來,口中在笑道:“剛剛聽小內監說瞧到姐姐在隔壁雅座賞玩明月湖呢,妹妹一聽,立時就趕了過來想見見姐姐,姐姐不介意的吧?”
乍然一見之下屋中定然是沒人的,便有一位世家女子轉頭疑惑的問着司馬瑾:“剛剛小內監不是說親眼見着端華公主進了這間雅座的嗎?怎麽現下裏面卻是無一人呢。”
司馬瑾自然是知曉其中機關的。
她張眼往屏風後面望了一下,見後面影影綽綽的果然有人影。
于是她便抿唇笑了,伸手一指那扇屏風,對那世家女子笑道:“姐姐可不正是在屏風後面?從那扇窗子往外看明月湖是最好的了。走,我們一起去屏風後面看看去。”
她伸手攀了那世家女子的胳膊就朝着屏風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