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瓶酒

致武裝偵探社與绫辻偵探社的諸位: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想必藤原一案的犯人已經在你們面前變成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

鄙人一直很好奇被政府授予了“異能開業許可證”這項殊榮的武裝偵探社,和殺人偵探绫辻先生,究竟哪一方的推理能力更優秀?未經允許布置了這樣的舞臺,實屬鄙人的好奇心作祟,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首先,還請諸位将密室的成因與兇器的下落彙集成郵件發送到鄙人的郵箱中,郵箱地址附下文,在鄙人确認過答案後,會将下一題發送給最先得出正确結果的偵探。

順便一提,公平起見,如果兩方合作的話,為了增加游戲難度,鄙人會将更多的“道具”投入角逐場,還請注意。

此頌近祺

無禮之人

“去世的藤原先生地位顯赫,司法省的要求是把犯人交由他們審理,還特意讓我轉告偵探不要随随便便用異能把人殺死了,現在可怎麽辦呀,上次事件的檢讨報告都還沒寫完呢。”辻村深月苦着臉望着绫辻偵探。

“別盯着我,又不是我把他殺了的。”绫辻事不關己地說。

“偵探還是趕快破了這個案子,報告書上也好将功贖罪。”辻村叮囑,她一邊觀察着房間裏的屍體,一邊陷入了思考,自言自語着,“傷口裏有步/槍彈,從傷口的貫穿程度來看,有點像老式來/複槍……我讓警方在花園裏找下兇器有沒有被埋在外面。”

“那只小貓那邊怎麽樣了?”和熱情高漲的辻村不同,绫辻銳利又冷淡的視線在房間裏一一掃過,最後确認了一邊死者的“致命傷”與窗外陳列着許多大型設備的工地,冷不丁地詢問。

小貓?

辻村疑惑地看着绫辻偵探。

“應該已經發現了吧,敦君在這些方面總有着野獸般的敏銳。”太宰聞言笑着說。

辻村:???

為什麽大家都一副“我懂了”的樣子就她什麽都不知道!诶?她錯過了幾百字的對話嗎?

“绫辻偵探,你們在說什麽?不要把我排除在外,我可是你的經紀人!”辻村不甘心地強調。

“果然還是慣例的說明環節啊,也不知道哪部偵探小說規定的,在案發現場的偵探一定要像母親照顧嬰兒一樣細心地給相關人員講解思路。沒什麽,辻村,我并不是在責怪你,不要擺出生氣的臉,助理獲得長進對偵探來說也有幫助。”绫辻寬慰着,“死者所受的致命傷并不是槍傷,而是利用外面維修工地上的設備造成的高壓電傷,兩者的傷口有些類似,但死者身體肌肉極度僵硬,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不同了,子彈是事後被放入傷口裏——”

“等下等下,偵探!”辻村聽呆了,她忽然回過神來連忙制止偵探,又看了看房間裏的另一個人——武裝偵探社的調查員太宰治。“信裏說如果兩方合作的話,他會投入新的‘道具’……就是還要再犯下殺人案吧?像這樣把推理說出來好嗎?”

太宰笑而不語。

绫辻微微嘆了口氣。“聽好了,辻村。”他擺出了嚴肅的表情,面對着偵探睿智的眼神,辻村緊張地咽了咽唾沫,绫辻一本正經地道,“我只是在為你解釋而已。”

辻村:……

诶?

“請不用擔心,異能特務科的辻村小姐,”面對一副被打擊了的模樣的經紀人,太宰笑吟吟地說,“在拆開這封信之前,我讓敦君把堵門的書櫃搬開時,已經‘不小心’弄壞了監控,剛才又檢查了一遍,就算幕後人此時盯着顯示器,也會以為是單純的事故,暫時還是可以放心交談的哦。”

“就、就算你這麽說……”辻村本來還想強撐着說幾句不服輸的話,但最後放棄了。在绫辻的解釋下,她總算搞清楚了狀況,按照“無禮之人”所說的,将造成受害者死亡的兇器——高壓電寫入了郵箱,在寫第二條“密室的成因”時,她向偵探确認道:“密室的手法是那個嗎?在書櫃下面放冰塊,用線綁住書櫃和冰塊,将線從門縫下伸出,再把門鎖掉?”

過去的某一起案件中,出現了類似的手法。辻村記得很清楚。

“兇手用的魚線。”绫辻補充,盡管屋裏沒有作案工具,他還是從地毯上的劃痕等情況還原了當時的情景。

“要将這麽多冰塊帶進案發現場完成這個小機關,肯定會做出相應的僞裝,加上這邊離海較近,附近有一家漁具用品店,稍微在附近打聽一下,就能找到犯人的蹤跡了。”太宰接過了話題,正巧這時手機響了,他拿出手機說,“啊、敦君打來電話了。”

“第二題發過來了。”

将整理好的答案輸入了郵箱的辻村,獲得了所謂的“第一個得出了正确結果的獎勵”。

“這個是……可惡,那個變态兇手!”辻村怒氣沖沖地一拍桌面,太宰循聲望去,看到了犯人發來的第二封信。

依舊被寫得文绉绉的郵箱裏惺惺作态地表達了對“在第一關勝出的偵探”的祝賀,接着就是一段令人不寒而栗的文字。

殺死飛行員的兇手如是說。

……一時的勝負并不能斷定諸位推理能力的高低,為了使這場對決更趨合理,鄙人準備襲擊東京開往橫濱方向的某一條地鐵。還請各位偵探,務必阻止鄙人,保護市民的安全。

落款依舊是“無禮之人”。

绫辻與太宰對視了一眼,雙方都沒有過多的交流,卻瞬間理解了對方的意思。當然對于互相并不熟悉的二人來說,并沒有什麽“默契”可言——只是聰明人擅長揣測他人的心思,需要時也能加以配合。

犯人現在下落不明;被盯上的地鐵編號以及襲擊的時間與地點都不清楚。

“那麽,追捕犯人的工作這次就讓給绫辻偵探吧。武裝偵探社與其他偵探社相比較,除了基本的推理工作,處理掉這種不利于市民的危機也是必要的,這可是我們社長的方針。”太宰擺了擺手朝外走去。

“喂,武裝偵探社,”绫辻叫住了他道,“對決的事情,下次再說吧。”他雖然對被京極操縱的傀儡設下的無聊把戲不屑一顧,但對哪一方的推理能力更強,他稍稍産生了興趣……

太宰輕輕彎起了唇。

“先說好,我們社裏可是有比我強得多的名偵探哦。”

東京往橫濱方向的地鐵線主要有兩條,按照太宰的指示,軍警們在一個站點的軌道上找到了炸/彈。

拆彈部隊匆忙趕到,如火如荼地進行着拆卸。下一班地鐵還有五分鐘到達這個站點。地鐵站負責調節。

“不好了,不知道為什麽,上面已經呼叫了地鐵司機停止前行,但下一班地鐵沒有絲毫回應,直直地就開過來了,預計幾分鐘後就會撞上!”

軌警倉皇失措地向軍警彙報。

“怎麽會這樣?”敦詫異又急切地追問,“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對了,車上的警察呢!?”

“全部失去了聯系!”地鐵站方無措地回答。

東京往橫濱方向……一旁的太宰忽然想到一件事,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吶,望花,你現在在哪裏?”

“地鐵上……诶?诶诶诶——等、等一下!”稀裏糊塗接起電話的望花乍一聽到她現在乘坐的地鐵被炸/彈劫持的消息,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惡作劇,她不相信地問,“你是認真的?”

“很遺憾,今天不是愚人節。”手機那頭太宰無奈地回應,他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下問,“你有把握解決嗎?”

望花掃了眼車裏摩肩接踵的乘客,她生氣地說:“這不是沒辦法也得上了嗎!”挂掉電話後直奔地鐵車頭。

這年頭的恐怖分子怎麽這麽多?前有琴酒在摩天輪上安炸/彈,後有神經病在地鐵軌道上埋炸/彈。炸/彈不要錢的啊!

她趕到車頭位置的時候,有兩個“武警”全副武裝守在門口。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守備拿着步/槍朝走向她,兇神惡煞地催促着。

不對,這不是軌警,是傭兵。

她認出了傭兵手上老繭形成的原因——對于簡單地在地鐵上維護治安的軌道警察來說,是不會有這樣的一雙握槍的手的。

她的異能力“拟造現實”能對人進行強有力的心理暗示,但發動需要滿足一定的條件,現在不是做這個的時候。

在傭兵即将抓住她的肩頭把她拖走時,望花手如游龍般拍開了男人的手臂,迅猛地打在了傭兵的下颚上,傭兵不自覺往後一仰頭,在出現視線盲區時,被望花一個回旋踢利落撂倒,她伸手一接對方掉下的步/槍,步/槍的槍口被安裝了消音/器,于是她一拉保險栓,朝着另一個傭兵的面前開了兩槍。

對方不出意料地穿着防彈衣,但即使子彈沒有直接貫穿傭兵的身體,可怖的威力也将他的身體逼得往後退,至少斷掉了一根肋骨,沿着車壁滑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氣。

解決掉兩個守門員後,望花大步流星地進入了車頭,一眼就瞧見了被幾個傭兵拿槍對着的乘務員和地鐵司機。

望花嘆了口氣,她對将槍口轉向了她的傭兵們平靜又禮貌地道:“拜托各位傭兵先生,想死也請遵循‘不給人添麻煩’的原則,默默去死,不要拖別人——尤其是我這種無辜的一般市民下水,可以嗎?”

傭兵們看了看門口倒着的兩個同伴:???你說你是什麽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望花買完東西回橫濱啦。前面我提到望花的人設是“動腦不如只動手”……其實她直接動手效率比動腦高多了!

但她喜歡動腦,雖然經常掉鏈子(……)

望花:生命在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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