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瓶酒

太宰輕飄飄的話音落下後,貝爾像是才注意到這裏還有其他人似的,他危險地眯了眯眼,“你是……啊、昨天将我送去的各種‘玩具’拆毀的就是你吧?”貝爾想了起來。

“貝爾你什麽時候……”路斯一副才知道的樣子,懊惱地跺了下腳——作為一名出類拔萃的泰拳高手,路斯顯露出不符合他粗犷外形陰柔行為與說話方式。而且是個屍體收藏家,巴利安的幹部都說他是個變态,當然他自己也承認自己是個變态。

太宰微笑着正要回答,望花趕緊說:“不是!別管他啦,我們還是來說說‘決鬥’的事吧!”

望花覺得讓太宰參與進來事情反而會變得更麻煩!她知道太宰肯定有辦法化解這場争端,但問題巴利安一向斬草除根、不留餘地,何況貝爾還是個睚眦必報的熊孩子,她一點也不想太宰被他們盯上,要知道太宰這家夥雖然智商高但不能打啊!要她無時無刻注意着太宰的安全,她還不如現在和貝爾打一架呢!

“啊啦,小摩卡竟然會這麽護着這個人,”路斯頗感意外地說,“本來還以為小摩卡對加百羅涅家的那位更情有獨鐘。不過膩味後記得處理掉哦,萬一被你的小竹馬知道了……哎呀呀男孩子吃醋可是很難哄的。”

太宰似笑非笑地瞥了望花一眼。

望花:“……”

不,那個,路斯利亞,你就別在這個時候添亂了可以嗎?

“放心,我不會那麽做的!”望花拍了拍太宰的肩寬慰着,“是嗎?”太宰笑着反問了句,她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瘆得慌,但一時沒想通問題出在哪兒,難道是覺得她沒本事保護他?

望花覺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為了盡快解決困境和打消他的疑慮,少女朝貝爾撸起袖子直接道:“唔,算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來吧,單挑還是——诶?”

她話還沒說完被太宰嘆了口氣拉開了,從和巴利安見面起,就被望花有意識護在了背後的太宰主動上前,他微笑着掃了眼意大利的黑手黨們,鳶色的眼中透着濃郁的興味,只是那笑容怎麽看也不達眼底,反而顯得淡漠又冰冷,他不徐不疾地說:“雖然不知道你們過去有什麽恩怨,但是,剛才這位先生的意思應該是,你們的BOSS并不贊同像這樣的沖突,理由是會對他的某種‘計劃’有礙。早聞彭格列的暗殺部隊紀律嚴明,如果被你們的頭領知道了因為你們擅自行動而導致計劃出現纰漏……很難想象殺伐決斷的巴利安首領會輕輕松松地放過你們,尤其,這位少年只是想在需要隐藏身份的場合下,不計後果地與望花一較高下,你的想法實在是有趣,甚至到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彎起眸子輕笑出了聲,真心實意地道:“望花,你以前怎麽沒說過自己有這麽一群有趣的熟人,能早點遇見他們就好了。”

望花小聲吐槽:“那我就要和國木田一起天天吃胃藥了。”太宰的搭檔真可憐,無論是中原中也還是國木田,能在太宰的“折磨”下活到現在,還能如此陽光的人都太不容易了。

列維唯BOSS馬首是瞻,一切會對BOSS造成損失的事他都不會做,所以在太宰說完那番話後就徹底收起了電擊傘,貝爾依舊殺氣騰騰地站在那裏,他一直玩着手裏的小刀,想到BOSS的命令和斯庫瓦羅走時的囑托,他沒有動手。

“嘻嘻嘻,你到底是什麽人?”他臉上是扭曲的笑意,只要輕輕一飛刀,就能夠看見在空中飛舞的黏稠鮮血,割斷那個男人的喉管。他注意到摩卡緊盯着他,手放在了外套兜裏,那裏面應該有武器,少女金棕色的眼中跳躍着銳利的光,如皚皚冰原上最尖銳的冰刀,貝爾的血液在血管裏尖叫沸騰,殺!殺——殺!腦海裏似乎有千百種聲音在歌唱,只有絲線般薄弱的理智還在拉扯着他。

與幾近癫狂的貝爾相比,太宰表現得很平靜,他沒有一絲猶豫,雲淡風輕地說:“只是一個偵探而已哦。”

“偵探?”貝爾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略微收斂了笑,似乎是覺得對方的回答太過無趣。正在這時,走廊裏傳來了另外的腳步聲。

出現在那裏的是執行完任務剛好路過的兩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

“大哥,她怎麽——”其中一人驚異地開了口,話還沒說完,就被銀發的男人擡手打斷了。

地面上是幾把銀色的小刀,巴利安的人又奇裝異服尤其可疑。

望花與酒廠的兩人面面相觑,場面一度非常尴尬。

“小……”在路斯感覺到這奇異的氛圍剛起了個頭時,望花當機立斷賣隊友,“大哥,你看他們人多勢衆欺負我!”望花拖着一頭霧水的太宰一溜煙跑到了琴酒身後,情深意切地道。

不光巴利安的衆人目瞪口呆,就連精于計算的太宰都沒想到望花會突然來這出……望花真的是越來越讓他感到驚喜了呀。他略微埋着頭努力憋住了笑。

琴酒聞言沉默,他甚至覺得這個場景太丢人想裝作不認識望花直接消失。

“怎麽回事?”伏特加老實地問。

“其實……他們也是地下社會的人,昨天就來暗殺了我一波,你看我穿着服務生的衣服,本來是想溜的結果被抓住了,我懷疑組織有內奸,把我任務爆出去了。”望花壓低聲音一本正經地解釋。

“內奸?”琴酒懷疑地看向了她,他現在覺得她就是個內奸。伏特加倒是信以為真,他摸了摸懷裏槍支,但是大哥沒開口,他也只是警惕着雙方沒有立即行動。

“總、總之你們想想辦法吧不要對我一個情報人員寄太大希望,我溜出去找人救場!”望花扔下這句話把兩人丢下拽過太宰直接跑了。

巴利安衆:……

情報人員?啊、是,她在彭格列也隸屬情報部門來着——但這女人明明是從武鬥派轉過去的好嗎!?能和斯庫瓦羅剛正面的家夥居然大言不慚說這種話?

巴利安和黑衣組織成員沉默地對視了會兒。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總之路斯先按照摩卡的說法開始了“角色扮演”。

“站住……把、把情報交出來……”路斯十分虛浮地往摩卡方向追了下,被琴酒示意後的伏特加攔了下來。

列維耿直地要上去幫忙,貝爾伸手擋住了他。

“撤了。”他面無表情地說。

好蠢,不玩了。

逃跑的兩人乘電梯離開時,在下行的直行電梯裏,太宰好奇地問:“把他們都留在那裏真的好嗎?你不是還要卧底在烏丸集團?”

“沒關系沒關系,”望花肯定地說,“貝爾他們和我有矛盾是私怨,無論彭格列內部有什麽矛盾,對外始終是一致的。他們會想辦法幫我圓這場戲。”

“哎呀,望花是不打算在我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太宰笑着問,但是語氣并不怎麽輕松,似乎已經預料到了什麽。

“我也瞞不住了啊你本來就猜得差不多了,貝爾他們還冒出來揭底……”望花無奈地嘆了口氣,她看了太宰一眼叮囑道,“這段時間你自己多小心點,貝爾他們應該不會在橫濱久留,但那孩子天性嗜殺,而且锱铢必較,你剛才沒必要幫我說話的,我寧願直接和他們打一架也不想你被盯上。”

反正他們也打不過她。就是望花不是喜歡打架而已,容易受傷,而且會痛。她很怕痛的。

“……為了望花,這種程度的麻煩不算什麽哦。”太宰沉默了一會兒輕聲。

望花看了他一眼,她想起剛才在走廊裏太宰對她說的那句話,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道:“你不會是因為四年前的事,對我覺得抱歉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其實沒什麽必要啦。我以前是有點氣不過,但也只是有種被騙了的感覺,認真地說,我早就不在意了。”

說話間伴随着“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

太宰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她的背影,他跟了上來,并肩走在她旁邊,在前行了一段距離後,才忽然說:“我沒有覺得抱歉。我想我現在對你的心情……裏面并不夾雜着‘歉意’的成分。”

望花腳步一頓,“我叫你不用道歉你還真理直氣壯呀!你這樣遲早會被女孩子們聯合起來套麻袋的!”她氣鼓鼓地說。

他“噗嗤”一聲樂了,“給我套麻袋的女生中也包括望花嗎?”他笑着反問。

“別得意忘形!”望花撇了撇嘴,他的意思像是她還有多在乎他一樣,她只是……她不喜歡牽連無辜而已!巴利安和她的矛盾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沒必要扯其他人進來。

“我剛才說的話你別不放在心上,你……好不容易離開黑手黨了,不要再回來了呀。”她欲言又止,最後低低地向他說了句,太宰一怔,她咬了下唇仿佛極其懊惱一樣,擡頭瞪了他一眼,跺腳轉身跑掉了。

“望……”

“別追上來!笨蛋、再見!”

燦爛如海浪的陽光裏,少女身形一頓,略微地回了下頭,但在僅露出側顏的一部分後,就迅速收回視線快步沖進人群裏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端午安康!麽麽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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