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有點多,見諒見諒
桌子,他前女友跟一個大款跑了,他曾經悲傷欲絕,但現在已經走出來,而且經過趙姐的開導指引,他已經放棄對愛情的尋覓,整日沉浸在各種八卦裏,樂在其中。
男人跟女人可不一樣,男人經得起歲月的磨練,越磨越值錢,女人就是那海邊的沙子,歲月一淘就沒了,趙姐看着徐仁夏,“那也得考慮清楚,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後悔?”
“不後悔,我有什麽好後悔,是我甩掉她的。”小鄭潇灑的說。
徐仁夏沒有回答,根本都輪不到她去後悔,如果問後悔,難道要跑到八年前去追悔?
趙姐多少是替她感到惋惜的,畢竟八年的光陰,一個女人最好的時光,“哎,好男人太稀少了,哪有幾個像湯總監那樣的,仁夏,你知道湯總監吧,不可能不知道,在朋奈工作的女同事,上至總裁秘書,下至清潔大媽,沒有不喜歡湯總的。”
看着趙姐的花癡樣子,徐仁夏心想,這貨中毒不輕。
如果告訴他們,她跟湯善思是閨蜜,那他們會怎麽想?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是托湯善思的關系進來的,畢竟剛才他們說了個走後門進來的同事的悲慘結局;再看這個老女人,桌子上擺着兒子的照片還這樣花癡,如果她知道自己跟湯善思是好朋友,那她還有好日子嗎?
一番比較過後,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徐仁夏裝糊塗,“湯,湯總監,不知道,湯總監是誰?哪個部門的?”她瞪着大眼睛,面前的兩個人花癡湯善思,她可不想跟湯善思扯上關系,最毒不過婦人心,嫉妒就是那個藥引子。
“你居然不知道湯總監,哎呀,你沒有去過公司的官網?主頁站在總裁旁邊那個最帥的,就是他,面貌擔當啊,面貌擔當,對公司情況這麽不了解,你怎麽進來的。”
她怎麽進來的?她當然是過五關斬六将進來的。官網當然去過,不過她是去了解公司發展史去了,湯善思那張不害臊的老臉挂在那,她才懶得去看,“哦哦,我想起來了,是挺帥的,長得挺好看的。”她發誓這是她輩子第一次說假話。
“對吧,一會去食堂吃飯,你就能看見他了,他總愛坐在靠窗的位置。”趙曉雅一副姐很大方,帥哥一起看,你不用謝我的口氣。
“哦,呵呵呵。”她勉強回答,站起來,拿着水杯奔向茶水間。一杯冰水進肚,還是消化不了剛才的對話。趁着沒有人來,她悄悄拿出手機,把湯善思龇牙咧嘴,穿平角褲的照片全部删掉。還好她有備份,不然真可惜。
真的不敢想象,要是她們看見湯善思這個樣子會怎樣,男神形象徹底破滅,一定會對人生失去信心,對世界失去希望。
果然,一進食堂,她就被邀請到臨窗的位置坐,“不知道湯總今天會不會下來吃飯,看今天的運氣吧,平時他要是來吃飯就會坐在這的。”
徐仁夏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要是湯善思下來吃飯,過來跟她打招呼,那她要怎麽辦?她剛說不認識他。看來人真的不能撒謊,一句善意的謊言要用多少句謊話來圓場。
為今之計,只有快點吃,吃完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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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趙姐碰她的肩膀,“仁夏,湯總來了。”
“嗯嗯,我看到了。”徐仁夏順着她指的方向,看見湯善思拿着盤子在那夾食物,傻傻的金秘書緊随其後,徐仁夏趕緊把臉埋進盤子裏,她才不要看他,這樣他就看不到她。
“來了,來了,往這邊來了,別怨我沒照顧你啊,呵呵,湯總好。”
“你好,這有人麽?”湯善思的聲音驟然靠近。
“沒有,沒有。”趙姐禮貌的回答。
徐仁夏眼睛盯着地面,眼見他那雙皮鞋在一步步向她靠近,膝蓋也看見了,手指也看見了,她胸口一緊,好緊張怎麽辦?她也不能一直把臉埋在盤子裏吧?不行,她得先發制人,“初次見面,湯總監你好,我是新進職員,行政助理徐仁夏。”徐仁夏猛地站起來,原地立正稍息,向領導問好。
“初次見面”這幾個字,她咬的特重。
湯善思吓一跳,原本打算坐在她身邊,問問她今天的狀态好不好,工作是不是很累,被她這一将,他反倒尴尬起來,什麽叫初次見面?
但看她擠眉弄眼的樣子,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笑了起來,說,“你好,營銷部湯善思,歡迎你來到朋奈。”
“謝謝,謝謝。”徐仁夏謙虛地回答着。
“仁夏,坐下吧,先坐下。”趙姐也給驚到,問好也不要這麽唐突吧徐仁夏像是避瘟神一般,把椅子往旁邊拽一拽。
本來和諧民主的大家庭,一下弄得官僚主義泛濫。
“對了,湯總監是松南大學畢業的,仁夏,你也是松南的,你們兩個是校友啊。”趙姐似乎想到了什麽。
“是嗎,那我們是校友啊。”看她僵僵的毫無反應,湯善思只好撿起來說。
徐仁夏嗯了兩聲,氣氛尴尬極了。
吃完飯,被趙曉雅追着問,對湯善思的印象怎麽樣,他是不是很紳士很帥氣,徐仁夏點頭如搗蒜。
她真後悔來這家公司,要是知道會遭這份罪,請她來都不來,不過她剛剛為什麽要撒謊?她跟湯善思正大光明的朋友關系,又不是什麽奸夫淫婦、男盜女娼,有什麽好隐瞞的?想到這,她猛地坐起,想要向同事坦白,可一想起吃飯時她們偷看湯善思的畫面,她就知道,她們中毒頗深難以自拔,要是說出她跟湯善思是天天見面,一起吃飯的關系,她們也許就會孤立她,排擠她,那她的日子就更難過了。那她要怎麽辦?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總有露餡的那一天。
想了半天,她想還是去搞定湯善思吧,讓他配合一下自己,這個對她來說沒有難度。悄悄地發了一條短信,她約他在十樓見面。
湯善思開着會,卻心不在焉。初次見面,她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認識我很丢臉?現在又約在十樓見面,她到底要怎樣?
開完會,他就直接上了電梯,按到十層。打開安全門,看見徐仁夏坐在臺階上,愁悶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你怎麽才來?”徐助理居高臨下地問。
湯善思往上走,坐到她旁邊的臺階上,“剛開完會,你找我幹嘛,不知道我很忙?”
“那個,我是有事情要交代你。”
“說吧,初次見面,我不會拒絕你。”他打趣着說,看她到底要怎麽解釋。
“哎呀,你不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就怪你太受歡迎。”
“你才知道?”
“是啊,才知道,才知道湯善思是朋奈集團的面貌擔當,才知道這麽多女生喜歡你,今天我算開眼界了。”
“呵呵。”湯善思撓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
“但是什麽?”
“以後你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說我認識你,因為今天我已經說了,說我們兩個不認識,你也不要主動跟我說話,我也不會去坐你的車,從此我們只是校友的關系。”她揮着手比劃,假裝他們之間有一堵高高的牆,“還有,工作時間不要給我打電話。”
“為什麽?”湯善思很不開心,原以為這下好了,兩個人到一家公司工作,他可以近水樓臺先得月,可現在又是什麽狀況?她居然要跟他裝成陌生人。
“因為我不想引來流言蜚語,那麽多女生喜歡你,要是她們知道我們是朋友,她們肯定會排擠我,孤立我。”
“哦,就是因為這個你要假裝不認識我。”
“哎呀,你小點聲,讓別人聽到怎麽辦?”她的手穿牆破壁,捂住他的嘴。
“知道了,知道了。”他把她的手從嘴上拿下來,穿牆破壁地送回去,他明白了,她這是在跟他劃清界限。他是受歡迎沒錯,一直有女生喜歡他,對他表明心意的也有,可是天地良心,他只喜歡徐仁夏一個人,誰知道他有多糾結啊,“就是說,在公司我們就是路人?”
“對。”
“那私下呢?”
她想了想,湯善思平日待她不薄,她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她拍拍他的肩膀,“當然還是好朋友,好哥們,好閨蜜。”正搭着肩膀,忽然聽見安全門吱嘎一聲響,她蹭的站起來,在保潔員進來的一瞬間,一步五臺階倉皇逃跑。
湯善思呆坐原地,這麽快!看來她是真的害怕了,不過,她緊張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他站起來,拂去褲子上的灰塵,無奈的笑了笑,他怎麽會這麽喜歡她,八年,有增無減。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我承認,這篇文很幼稚,可是我還是要厚着臉皮更新,加油。
☆、歲月安好
第一天上班,堪比丁丁歷險記。
徐仁夏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登錄朋奈官網,擦亮雙眼,看一看朋奈面貌擔當到底有多醜。再翻一翻以前的影集,不翻還好,一翻吓一跳。她有這麽多湯善思的照片,從大二開始,一直到上次她生日,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啊。以前留着小寸頭,現在趕時尚,撕成了拖布條,可還是那一張臉啊,陰陽怪氣,帶笑不笑的。
第二天擠地鐵的時候,徐仁夏萬分悔恨,如果她沒有被辭退,哪用得着坐47分鐘的地鐵?如果她說跟湯善思是好朋友,而且僅僅是好朋友而已,那她也不用擠這47分鐘的地鐵了,完全可以付他5塊錢油錢,讓他拐個彎來接她。
可事實就是事實,世界上沒有後悔藥,看着身邊的白領男玩着奇跡暖暖,玩到如癡如醉,她也是嘔到吐了。哎,看來這個世界是沒有男人了,她注定要孤單一輩子了。
好不容易擠下地鐵,正要過馬路時,就看見湯善思那厮手握方向盤,饒有興致的望着自己,真是冤家路窄。徐仁夏低頭看路,快步走向公司,她可不想跟他碰個正着。
繁瑣的工作讓她想起高三那年怎麽做都做不完的卷子,嘩嘩啦啦,一片片雪花似的卷子滿班飛。現在是報表,年表月表考勤表,把頭埋在一堆報表裏,這日子永無盡頭。
趙姐拿着采購單從經理辦公室出來,徑直走向仁夏,“哎,仁夏,會開車不?”
“我?駕照有,但是不經常開。”
“你想不想出去透透氣?小鄭被後勤部叫走了,沒人給我開車,這個機會我給你,你去不去?”
“那,小譚?”仁夏指着身旁的空位,“她不想去嗎?”
“她,她最懶了,上個廁所半小時,不用管她,走,我們出去溜達。”趙姐拉着仁夏,拿着錢包車鑰匙就往外走。
“我們買什麽去啊?”徐仁夏啓動車子,動作有些生疏,記得上次開車還是湯善思換新車的時候,她開着遛彎磨合,車邁才20,可還是出事故了,打那以後,她就對開車這件事有心理陰影。
但她還在實習期,要想成為正式員工,就得好好表現,開車這點小難題,克服一下就好。她端着肩膀,警惕的看着前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買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用填報表了,知道嗎?”
“嗯?哦。”徐仁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閑話東扯西扯一陣後,趙姐終于露出真面目:“仁夏,你跟湯總是校友,那我覺得你不可能沒聽說過他呀?”趙曉雅發揮她八卦快遞員、緋聞中轉站的偉大精神,繼續刨根問底,因為她覺得徐仁夏沒告訴她實情。昨天湯總看她的眼神明顯不像看一個陌生人,她可從來沒看過湯總看誰用過那種似笑非笑的目光,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湯總,我确實不認識他。”徐仁夏搖着頭,原來費這麽大勁叫她出來,還是想跟她聊湯善思的事,都結了婚的女人了,能不能不這麽八卦。
你在公司這樣,你老公知道嗎?
“不認識,那有沒有可能他認識你,而你不認識他?”趙曉雅繼續推斷。
“不可能吧,我是中文系的,他是財經系的,我們怎麽可能認識。”
“啊,啊,啊。”趙曉雅看她縮着脖子開車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不認識人家,你怎麽知道他是財經系的?她假裝東張西望的,心裏卻早已有了答案,看來這是一出大戲,且搬個板凳,看它慢慢更新。這姑娘講話不經過大腦,不用她費力了,早晚得自爆,“對了,那你駕駛證帶了嗎?別一會遇到交警啥的,我的科目二考了兩次還沒考過,真想放棄啊。”趙姐想她得另找個話題,她才不急。
“是嗎,那加油哦,我當初也是,第一次沒過,第二次才過。”
她想起大學考駕照,是跟湯善思一起考的,那可真是一段難忘的經歷。
“那你駕照可以讓我看一看嗎?”
正趕上紅燈,徐仁夏轉頭看着她,這女人好奇心怎麽這麽強?為什麽公司不把這種奇葩人才安排在研發部門?那還用愁新産品的研發嗎?
“給你。”她拿出駕照,都懶得去瞧趙曉雅的表情,她太清楚了,女生争着搶着要看你的證件,其實就是想看看你有多醜,順便觀察一下你有沒有整過容。
“08年,你大學考的駕照?”
“嗯,大四才考下來。”
“哎呀,那時候便宜啊,現在太貴了,還得給教練送禮,我大學的時候還不流行考駕照,歲月不饒人啊。”
“哼哼哼。”仁夏勉強的笑一笑,一語雙關,不就是說她也老了嘛。
百貨公司的辦公用品行逛了一大圈,塞了滿滿一車的雜七雜八,一天就這樣混過去了。
腰酸背痛的回到家,就看見湯善思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毯上,他來幹什麽?他不知道這一天她為他浪費多少腦細胞嗎?
湯善思看見她進來,坐起來指着牆壁說:“你們這樓要拆遷了。”
第一句話就提她的頭痛事,他沒救了,徐仁夏沒好氣的說,“對呀,關你什麽事?”
“我也是剛才看見樓下貼的通知,怎麽這麽突然?”
“不突然了,小道消息吵多少年了,沒三更半夜開推土機來就不錯了。”徐仁夏打開冰箱門,翻出一根冰棍,回頭問湯善思要不要,他搖搖頭,答:“不熱。”
她走到沙發前,僵屍似的躺下去,把冰棍貼在額頭上,又問他,“說吧,您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那你打算怎麽辦?你要快點找房子啊,開始找了嗎?”湯善思想,需要他操心的事還真多。
“不着急,反正還有好幾個月呢。”
“還不着急?房子你不得提前去看,貨比三家不吃虧,你能一下就找到合适的房子?凡事有備無患,你現在不找,到時候你睡大街去?”
“你怎麽跟我媽似的?這事您老就別操心了,大不了我睡賓館去。”
“那你白天幹嘛去了?”他質問的口氣,今天第一個進食堂,最後一個走開,天知道他等得心都焦了。
“姐去采購去了,什麽簽字筆,複印紙,A4紙這這那那的,”她長出一口氣,“總之就是為人民服務啊,為你們服務。”
她說得激動,一用力,冰棍掉到地上,湯善思撿了起來,重新放到她額頭上,“那辛苦了您吶。”
“不辛苦不辛苦,誰讓你是我親愛的校友呢,誰讓你那麽受女同志愛戴呢!”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因為我倆是校友啊,所以趙姐就格外關照我,給我這個出門溜達的機會,真沒想到,我還能借你的光。”
“謝謝誇獎。”
“在下一直孤落寡聞吶,從來不知湯帥哥那麽帥,那麽受歡迎,堂堂朋奈大陸總部的面貌擔當啊。”
湯善思其實對于面貌擔當什麽的從來不放在心上,他撓了撓頭發,“那都是公司的人亂說,你別聽她們亂講。”
“喲,你還害羞了,說吧,喜歡哪個小姑娘我給你倆牽線。”
湯善思覺得她越扯越遠了,他得把她拽回來,“對了,我來是告訴你,周五我去香港。你有什麽想要帶的東西?”
“這是正事啊,有有有,當然有。”她叼着冰棍跑進衛生間,“上次你幫我買的那個面膜我用着特好,你再幫我買兩盒,我得屯着,但是要是不優惠的話就買一盒就行,等等,我用的那個粉餅呢?我找找……”
湯善思盤腿坐在客廳裏,看着她進進出出,竄來竄去的找東西記單子,這個場景已經上演了很多次了,但是他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嗎?
想把一切都給她,卻只能這麽費盡心思的細水長流,他嘆了口氣,“你慢慢找,慢慢找,我不着急。”
大概的巡視了一圈,徐仁夏把單子遞到他面前,“沒多少,就這些,多謝啦。”
“還是上次那間店?”
“嗯,等等,我給你拿會員卡。”她起身拿包,翻出會員卡,“哎,我會員卡去哪了?哪裏哪裏快出來,這了,給你。”
他接過會員卡,夾在購物清單裏,放進衣兜。
徐仁夏找完會員卡,忽然覺得錢包有些異樣,像是少了些什麽,數了一下錢,332塊錢,應該沒丢錢,可就是感覺少了一大塊,翻看半天,驚叫一聲,“啊,我駕照哪去了?”反複看了兩遍,她發現自己的駕照真的不見了,“壞了壞了,我駕駛證不見了。”說着她把包裏東西全部倒出來,錢包、工作牌、化妝品、小零食……就是不見駕駛證。
湯善思也把她的包裏裏外外翻一遍,“真的沒有。”他眨了眨眼睛,事故不大不小,就看她怎麽看待了。
“崩潰!我崩潰了!”咚的一聲,她倒在地上鯉魚放挺。
“再補辦吧,反正也不需要你開車。”
“哼。”她冷冷的回應,想起今天車上的遭遇,想起趙姐看完她駕駛證後那個心理平衡的小表情。
“駕駛證丢了去哪補辦?公安局還是交通局?我給你查查。”他拿出手機開始百度。
“哎兮。”她特委屈的坐起來,一臉的懊悔,趙姐看完後,她明明把駕駛證放進包裏了,怎麽能丢呢?她一直跟着趙姐,除了擡擡箱子,開開車,吃頓午飯,也沒做什麽啊。不可能落車上,回到公司後,趙姐提醒她看看落下什麽沒,因為車子是公家的,不一定誰又開走了,落了東西可不好找。
“找到了,你去車輛管理所申請補辦,申請時應當填寫申請表,并提交以下證明、憑證……”
“停停停,這不是關鍵好嗎?去哪補辦花多少錢這都不是關鍵好嗎?”她站起來,搖頭晃腦地跟他強調。
湯善思放下手機,擡頭看着她問;“那關鍵是什麽?”
“關鍵!關鍵!”她圍着湯善思繞了一圈,攤開雙手,演說家一般,“關鍵是照片太醜,哦,我的天,關鍵是照片太醜了。”
“哈哈哈哈哈……”湯善思大笑,“好吧好吧,我敗給你了。”這人的思維怎麽會這麽有趣?
“還笑,這事就怪你。”
“嗯,呵呵,怪我。”湯善思看着她,邊笑邊點頭,“都怪我。”
“當初我說再拍一張照片,結果你說不用不用,我以為還能再拍,誰知道就用那張照片了。真是,一照誤終身啊,你丫的湯善思我恨你。”
“嗯,照片是挺吓人的。”
“祈禱吧,祈禱我的駕駛證被放進不可回收垃圾中,千萬別被誰撿到,萬一要是個帥哥什麽的撿到,天啊,我不要活了。”
“要是被變态撿到,給你傳到網上……”
“不可能,閉上你的烏鴉嘴。”
“再找找?是不是掉樓下了?”
“不可能,回來的路上我都沒打開包。”
“丢就丢了吧,去車管所補辦,不費事兒。”
“根本原因就在你,湯善思,為什麽今天趙姐帶我出去?她就是想打聽你,想扒扒你,她說我們是校友,肯定認識,要不是你,哪來這麽多事兒。”
“行,我的錯好吧,那啥,正好我也餓了,吃飯去?”他了解她,天大的煩惱,吃來解決,沒有什麽煩惱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
“不去,沒心情。”
“我去吃烤肉,你吃不吃?”
徐仁夏拿眼睛斜視着湯善思,舔一下嘴唇,“給你一個面子。”
“走吧,去晚了沒有好位子。”
“等等,我換一件衣服吧。”
“嗯。”湯善思雙手插兜,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不用換,這身挺好看。”
“好看嗎?”
“好看。”他認真的回答。
“那我就不換了,快走快走。”她點着腳尖,推着他往外走,“中午吃的面條,太難吃了我都沒吃飽。”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三觀特正,吻戲特少。
☆、情不知所起
到了烤肉店,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徐仁夏開始大快朵頤。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湯善思緊着烤,但明顯感覺跟不上她的速度。
“照片這事,湯善思,就怪你,你說你一年到頭做什麽好事了?”
“嗯,我一件好事也沒做,好事都是你做的,你是好人。”
“那可不,話說我這駕駛證丢哪去了?我很少丢東西啊,你說對吧,我平時,多仔細的一個人,人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
“你快吃吧,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這菜吧,好吃是好吃,就感覺少點什麽,少點什麽……”她扒拉着碗裏的肉,開始自言自語。
“不能喝酒。”湯善思在一旁提醒。
“酒,我沒說要喝呀,你要喝嗎?”
“我不喝。”
“我也不喝,我也不喝,可是。”她拍了一下桌子,對着夾到嘴邊的烤肉低吟淺唱,“烤肉啊,烤肉,沒啤酒我都不好意思吃你了。”
“那你明天不上班了?”其實他也覺得可以喝一點酒,畢竟兩個人很久沒有痛快的喝一頓了。
“就喝一點。”她拿手指比量着,“就一杯。”
“就一杯啊。”他跟她約定。
“嗯,我們兩個一人一杯,服務員,來兩紮啤。”徐仁夏叫嚷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服務員。
事實證明,不能讓徐仁夏碰酒,一杯酒哪是徐同學的風格。看着漸漸被酒杯占據的餐桌,湯善思格外的清醒,這都是她以命相逼要挾他的,真的不怪他。
“湯善思,湯總監?”徐仁夏手掌撐着下巴,歪着頭,“我怎麽就看不出來你哪長得好看?”她往前坐了坐,伸出雙手,一下捧住湯善思的臉,拍一拍,揉一揉,“太瘦了,湯善思,你應該再胖點,像張燦元就正好,不胖不瘦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我呸呸呸,怎麽又提他了。”她放開他的臉,端起一杯酒直接灌進肚子裏。
喝了幾杯啤酒後,徐仁夏愁上心頭,非得比量着要來點白酒,說什麽白酒才叫酒,李白那些大詩人喝的都是白酒。湯善思不同意,她又以命相逼,說自己太不容易了,被男友甩了,又被炒鱿魚,這不就是标準的小言情節嗎?那接下來呢?是不是會從天而降一個霸道總裁,直接把她帶回家?
“可是沒有啊,湯善思,我都這麽可憐了,你還不可憐可憐我?服務員,來瓶二鍋頭。”
“不行,不能再喝了。”
服務員站在桌前,不知道應不應該上酒。
“要,要一瓶。”
“不用了,不用了,謝謝。”湯善思朝服務員搖頭。
“呀我去,湯善思你還管我?就要,湯善思,你過來,你來來。”她勾着手指,扯住他的衣領,趴在他耳邊:“你要不讓我喝酒,我就把你那天喝醉的照片放到公司BBS上,你信不信?”
湯善思垂頭,他相信徐仁夏的勇氣,有什麽是她不敢的?他回頭看一眼服務員,點點頭,意思是,可以上酒了,多少瓶都行。
半杯白酒一下肚,詩意就上來了,她搭着湯善思的肩膀,笑嘻嘻的,一陣陣酒氣吹到他臉上。
湯善思後悔也沒招,誰讓他有把柄握在她手裏?
結完賬,他架着她,把她拖到車上。
感覺有人推搡她,徐仁夏不願意了,“別推我,跟誰動手動腳的,你看我好欺負啊?都看我好欺負嗎?都欺負我,張燦元也欺負我,這個負心漢小白臉,你以為我稀罕你,你誰啊你?你說,張燦元是不是太特麽混蛋了?”
“對對對,他混蛋,他是小白臉。”他給她系上安全帶,還要回答她的問題。
“對,他是小白臉。呃,湯善思,你怎麽也在這?啊對,這是你的車,呵呵,哎呀,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憶童年,憶童年……”她說着說着唱起來,“還特麽憶童年?我都29了,湯善思,我今年29了,你知道嗎,我現在叫剩女,就是沒人要的意思,你懂嗎?”
徐仁夏這些天的确很辛苦、很委屈,從張燦元甩了她開始,緊接着她被炒鱿魚,一般人經歷這些,都是要崩潰的,但是她沒崩潰,她繃住了。一直繃着,繃着與黃時珍來了個閃戀閃分,繃着把她爸媽伺候好送回家,繃着找到工作,進入朋奈實習,今天丢駕照這事,其實不至于這麽傷心,但這件事情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繃不住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繼續發酒瘋,“我是笨,頭腦不好,眼神不好使,眼睛瞎了我看上你,我勒個去,我難道還嫁不出去了?你說,張燦元,你說,我能不能嫁出去?”她揪住湯善思的衣服使勁搖。
“能能能。”湯善思看着她說,口氣是滿滿的肯定,然後把她按回去,他要被搖死了。
“肯定能,現在二婚都搶着要呢,哼,我,我特麽還是個處女呢,下次,下次相親的時候……”她絮絮叨叨,含含糊糊地,頭一歪,就醉倒了。
湯善思哭笑不得,看來她真的喝醉了,她不是覺得那是件丢臉的事嗎?捋順她的劉海,他拍拍她的頭,“睡吧,睡着就不傷心了。”
車子開進小區的時候,她仍在沉睡,看着她熟睡的樣子,湯善思不忍心叫醒她。
車窗開到一半,把自己的座椅也放倒,側着身子躺下看她,車子裏全是燒烤味啤酒味,但不耽誤湯善思的美好心情,果然,他還是最喜歡她安靜的樣子,就像是最初她給他留下的文靜賢淑的印象。
他就那樣,枕着自己的胳膊,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她。
今晚不該讓她喝酒的,徐仁夏總誇自己酒量好,可事實卻是:一喝就醉,一醉就瘋。
晚風有些涼,湯善思關上車窗,又脫下西裝,給她蓋上。看着她的睡姿,覺得有些不妥,這樣睡會不舒服,他欠身幫她解下安全帶,把壓在身下的胳膊放在肚子上,心想,這下應該行了吧。
他支着胳膊,正好把她圈在懷裏,看着她睡得像一個孩子,湯善思忽然覺得鼻尖酸酸的,或許是那一杯酒的作用,或許是潛意識的驅使,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一剎那溫熱柔軟的觸碰,如電流般擊中身上每一個細胞,湯善思覺得他身體上每一處知覺都活泛起來,都被調動挑撥,繼而又軟化癱瘓,大腦神經縮緊又松弛,他閉上了眼,想要牢牢記取這溫柔的觸碰。
可他怎能久留?
他慢慢的支起身子,她仍在熟睡。
如同一個儀式般,他在心裏宣誓:現在,你屬于我了。
湯善思下車,涼風撲面,遲疑着,他摸摸自己的嘴唇,回頭看車裏熟睡的人。他想,湯善思,這下完了,你完全陷進去了,破釜沉舟地陷進去了。
“公舉啊,公舉殿下,醒醒惹。”豆豆拿着徐仁夏的駕駛證,往死裏拍她。
“啊啊啊,要死啊你。”喝了那麽多酒,徐仁夏覺得自己就像一塊沉在深海的巨石,渾身上下毫無力氣,連呼吸都要格外加力。
“看看這是什麽?”
“什麽?駕駛證,我的駕駛證,怎麽會在你手裏?給我,給我。”
“我撿到的,要的話,拿錢來。”豆豆站起來,把駕駛證放進兜裏。
“真的是你撿到的?天啊,豆豆,我們實在太有緣分了,麽麽噠,我愛你。”她搖晃着站起來,熊抱豆豆,順便搶回駕駛證。
“得了吧,我可不想跟你有緣分,我們倆之間純粹是孽緣,是我們管總,管毅撿到的,他叫我拿來還給你。”豆豆一字一句的說明。
“什麽?管毅。”徐仁夏坐回床上,“管毅撿到的?他在哪撿到的?”
管毅,那個她口口聲聲稱為男神的人?
暗覺不妙啊。
“他在百貨公司撿到的,萬年不購物的管總,去了趟百貨公司,沒撿到錢包,沒撿到美女,偏偏撿到你的駕照,大概過程就是這樣的。續集呢,你要是想YY,自個腦補去吧,趕緊洗個澡,看你這一身臭的。”豆豆嫌棄的瞪着她,又神秘兮兮的笑起來:“哎,你知道你昨晚上是怎麽回來的嗎?”
“湯善思送我回來的?”
“還行,不傻。”
“你才傻呢,湯善思送我回來的又怎樣?”
“當然了,你睡成死豬樣,還能知道什麽。”
“嗯?話裏有話啊,快說,有什麽事瞞着我。”
豆豆嘆了口氣,如果在她心裏比較的話,湯善思無論是在顏值還是在能力方面,都在管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