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太多。”陸明珠這話可不是安慰陸明月的,能夠将事情捅到陸淮安跟前,必然少不了陸明月姐弟倆的口舌,懶得搭理這兩人竟然還敢上臉了?真是欠教訓!
“我也知道,可還是忍不住的害怕。”陸明月挽着陸明珠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她,“大姐姐你都不怕的麽?”
“怕什麽?我們好好的在自己府上作什麽要害怕?該怕的是那做賊的,她才要擔心害怕自己會不會被抓到,被抓到了怎麽辦,你說是不是?”陸明珠眯着眼看着陸明月挽在她胳膊上的手,笑得十分的燦爛,記得不錯的話,她的袖子上可是沾了木九的癢癢粉的,呵呵,想演繹姐妹情深?好啊!
“大姐姐說的是,是我想多了。”
陸明月其實想的并不是賊人的事情,那天在張氏房外不小心聽到張氏和一個神秘人對話以後,她就開始魂不守舍了。她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是懷着那樣的目的嫁給父親的,更沒有想倒母親竟然會有出賣父親出賣陸家的那一天,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是不是要跟父親說?可是如果她告訴父親了,母親又怎麽辦?看着陸明珠一臉輕松自在的樣子,陸明月心裏酸澀到疼,為什麽陸明珠就可以無憂無慮的做陸家的大小姐,而她卻要為了母親擔驚受怕?
這一刻,陸明月心裏對張氏充滿了怨恨。怨恨張氏為什麽要成為別人的棋子,為什麽要背叛父親出賣父親?
“你到底怎麽了?”陸明珠覺得奇怪,這個樣子的安分可不像陸明月,那次來她不是拐着彎的作死?這會怎麽就這麽安分?要說陸明月忽然醒悟,那是不可能的。
“我沒事,讓大姐姐擔心了。”陸明月努力的讓自己做出輕松的樣子,向陸明珠感激一笑。
“沒事就好,若是有什麽是盡管說便是。”
陸明珠若有所思,能夠讓陸明月魂不守舍的——除了張氏就是陸子峰,難道是這兩個人做了什麽?陸明珠覺得這個很有必要去查一查,重新活過來,陸明珠壓根兒就沒想着要你好我好大家好,張氏和陸明月她是必定不會放過的!上輩子張氏給母親帶來那麽多的痛苦,在父親跟前抹黑她抹黑母親,而且在陸家滅亡之前父親竟是獨獨的将張氏撇了出去,這個樣子未免太過薄清了!這是陸明珠兩世為人依舊埋在心底深處的一根刺,這輩子,她是絕對不會讓張氏活的自在的,當然,還有父親!
她上輩子薄情寡義的父親!
陸明珠至今還記得,母親跪在父親面前,求着父親将她送到外祖家的一幕,可惜的是被父親冷酷無情的拒絕了,然而父親轉眼卻把陸明月和陸子峰托付給容家的人照顧。
那個時候,陸明珠的心裏就充滿了恨意的,可惜還沒等她怎麽着,陸淮安拉着宋氏一起死在一場大火裏,跟着陸家華為了灰燼。
如今再想來,陸明珠仍舊恨得心底生疼,如若不是母親愛極了父親,她怎麽可能會給父親一個改過的機會?但是,陸明珠心裏就覺得,陸淮安未必把握得住這個機會的,現如今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有可能,她是不希望母親受到一絲半點的傷害的。
如若陸淮安真的敢再對不起母親,陸明珠捏着袖子裏的剪刀,看着陸明月,笑了。
“那……大姐姐,我回房了。”陸明月覺得那笑容裏隐含的東西讓她不敢去猜測,當下捂着狂跳不止的心髒向陸明珠告辭,她怕再待一會兒就會被陸明珠看出她心裏的想法,那樣才是真的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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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去看過表哥了麽?總歸是在我們府上受的傷,如若不去看倒是顯得我們家很薄情寡義的,不如你與我一道去看看表哥?”
陸明珠漫不經心看着陸明月慌張的神情,眯起眼底翻着冰冷沒有一絲生氣的光,張氏的身份如今還是個謎,而前天抓的那個女人……這麽多人都盯着陸家盯着山河圖,陸明珠在心底冷哼一聲。
“我,我還沒去,我們去合适麽?”陸明月是真不想再和陸明珠待一塊兒的,當下便十分的為難地看着她。心下卻十分的懊惱,也不知是怎麽了,她怎麽就跑到陸明珠這裏了?
“爹爹如今還病着,我們不去誰去?走吧。”陸明珠起身笑眯眯的看着她,能讓陸明月覺得不合适?純屬做夢。如陸明月這般見了男人變走不動路的性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是事情出了意外,稍稍一思索,陸明珠便明白了其中的內情,當下不由得對這個庶妹豎起大拇指,敢把主意打到容瑾的頭上,妹妹啊你一路走好。
陸明珠已經發了話,如若再拒絕只怕會落得個不識好歹薄情寡義的名聲,陸明月勉強的笑了笑,努力的平複着呼吸跟在陸明珠身後進了容少卿養病的院子。
夜探書房沒探出個究竟還被神秘人打斷了腿,容少卿此刻心下正是郁怒,見到陸明珠姐妹進來當下眼前一亮,急忙坐起身道:“表妹來了,快坐。”
“表哥你快躺好,你的腿……”陸明珠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因為看到容少卿的慘樣她就想笑啊有沒有!不用自己動手敵人就能分分鐘把自己玩成狗……能不笑麽?
“多謝表妹挂懷,我已經好多了,将養一兩個月就沒什麽大礙了。”容少卿看了眼陸明珠身後的陸明月,心下有些不悅,她怎麽來了?是想要破壞他在表妹心裏的形象嗎?對于庶出的,容少卿這個嫡系大少爺一向是沒有好感的,玩玩可以,如若真的帶回去……呵呵。
如若陸明珠知道容少卿心裏的想法,大概會笑眯眯地糊他一臉狗屎,上輩子連青樓花魁都能娶進府裏的人……會有這樣的覺悟?笑死人了好嘛!
容少卿的擔心完全多餘,不說陸明月已經換了個比他更有氣勢更尊貴的目标,更何況還有張氏的事情藏在心裏,此刻的陸明月完全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情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兒開始,恢複日更,乃們開心不?開心就留個爪印呦!= ̄ω ̄=
☆、狗血
正房裏,陸明珠走了之後,陸淮安就陷入了深思。
陸家如今正值風口浪尖之上,而府上……陸淮安也有自己的人手,所以他雖然病着,府上發生的大小事卻沒有一樣逃過他的耳目。容家來做客的兩位,容瑾的性子深不可測就不說了,單說容少卿便是個別有企圖的,三更半夜探他的書房,竟然厚顏無恥地說替他陸家抓賊,世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屁話,巧舌如簧的毛頭小子,編理由都編得不上臺面!
而最讓陸淮安覺得不安的還不是容少卿,容少卿再怎麽着也已經瘸了,行動不方便了,而且再過幾天必是要回容家的。倒是張氏,據陸伯傳來的消息,張氏最近很是活躍,就算是被關到了翠園,她依然安分不下來。更讓他揪心的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因為某種關聯,張氏與外人勾結到了一起。
那個外人究竟是誰?他們所圖謀的究竟是什麽?陸淮安的心糾結成一團,如今府上這樣的亂,也許他的病也該好了,而張氏……“陸伯,傳我的命令,把張氏放出來吧。”
要想抓住狐貍的尾巴,必須先給出足夠的誘惑,讓狐貍動起來。
陸淮安此次是發了狠要收拾張氏了。
而陸伯顯然無法理解主子的做法,但是他還是忠實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責,親自到翠園傳令,将張氏放了出來,順便将此事告訴了芍藥,讓她通知陸明珠。
見到陸伯,再聽到陸伯傳達的陸淮安的命令,張氏喜形于色,自以為真的得到了老爺的寵愛,否則老爺的病才剛剛起色怎麽就把她放出來了呢?張氏當下恨不得跑到宋氏跟前炫耀兩聲,卻也知道陸伯是陸淮安跟前的大紅人,滿臉的歡喜感激道:“勞陸管家親自跑這一趟,妾身心裏十分的過意不去,日後陸管家如若有什麽事,盡管開口便是,只要妾身能辦到的,一定會幫陸管家達成所願的。”
從這話足見張氏是個沒腦子的,人家一個堂堂正正受主人家信任的管家,自己有不圖財不圖色的,有什麽事需要張氏一個妾幫忙?再說了,陸伯可不僅僅是府上的管家,更是看着陸淮安長大的長輩,這樣一個人物一個小小的姨娘竟然還敢在人家跟前賣弄?不是腦殘到家沒藥醫是什麽?簡直沒治。
陸伯眼底閃過一抹鄙夷,卻并未将心思表現出來,只是道:“張姨娘嚴重了,老奴只是奉了老爺的命令,如今話已傳到,老奴就回去辦事了。”
張氏二話不說滿臉堆笑的将陸伯送出翠園,轉身就寒着臉狠狠地啐了一口,該死的老東西油鹽不進,簡直頑固不化!如若她能夠把陸伯拉過來,那麽事情就會好辦許多,她也不是沒有努力過,可這該死的老東西……簡直是刀槍不入,好話說盡了也沒一點表示,逼急了竟然還敢反過來警告你,張氏真是氣得半死,偏偏還不能夠輕易的動他,這股火窩的不輕。
不過,既然老爺親自下令放她出了翠園,那麽,也就是說在老爺心裏她的地位和之前一般無二,只會更重不會變輕。想起主子的叮囑,張氏夠了勾唇,甩着帕子扭着小腰朝着前院走去,老爺如今正病着,她要去好好的體現一個溫柔解花語應有的義務。
但是,這世上總有你那麽些不湊巧或者湊巧到了極點的事,我們通常将之稱為狗血。
從容少卿房裏出來,陸明珠就接到了一個讓她十分不開心的消息,在柴房關了許久的張氏竟然被放出來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還是陸淮安親自下的命令。
捏着袖子裏的小剪刀,陸明珠心裏湧出一股子戾氣,張氏!還真的是不安分的緊!目前,她最想知道的是,陸淮安為什麽會把張氏放出來?是上輩子的軌跡無法扭轉,悲劇又要開始重演了,還是說他也察覺到了張氏的蹊跷?如若是前者,陸明珠覺得這樣最好,她就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放手去做她想做的事了,可如若是後者……陸明珠雖然覺得遺憾,不過,這樣對母親卻是極好的。
“小姐,我們是要回去麽?”
紫竹有些忐忑的看着陸明珠,小姐最不待見的就是張氏,如今張氏被放出來,小姐定然是不高興的。做丫鬟的最關心的自然是主子的心情,如若主子心情好,那麽她們也好,如若主子不好,那麽她們也就不好。陸明珠這樣就是明顯非常不好,紫竹十分擔憂,整兒個人也快要不好了,因為張姨娘已經從對面走過來了。
“你回去吧,我要一個人走走。”
陸明珠心裏很煩很亂,剛從上輩子的噩夢裏醒過來,陸明珠無法相信任何人,包括她一直想要護住的宋氏也是不能夠信任的。
宋氏耳根子軟,眼裏心裏就只有陸淮安,如若不是陸淮安對張氏寵愛到了一定的程度,宋氏估計也不太可能會想到她,這些陸明珠都清楚,但是清楚是一回事,放不放得下卻又是另外一回事。無論怎麽說宋氏都是她的親娘,臨死還在護着她的親娘。
“呦,這不是大小姐嗎?怎麽變成這樣子了?可是誰惹了我們大小姐不開心了?”一出來就瞧見了滿臉憂色心神不寧的陸明珠,張氏扯着笑臉關切的問道,當然,語氣裏的幸災樂禍不要那麽明顯可能會更好。
正是這當頭陸明珠焦心的時候,她最不待見的人竟然是找上門而來作死了。
陸明珠一瞧見她就笑了,捏了捏袖子裏的剪刀,笑得溫柔異常的看着張氏道:“姨娘在祠堂裏為陸家的列祖列宗吃齋念佛了那麽久,怎麽瞧着身子越發的豐腴了?”
——擦!小賤人!
張氏原本笑着的臉當下就扭曲了,不過也只是瞬間的功夫就又變回一副笑臉,死賤人,竟然還敢變着法子的諷刺她!簡直沒教養!“大小姐這說的是什麽話?妾身只是瞧着大小姐似乎心情不大好,這才多嘴問了句,怎麽瞧着大小姐……竟是這般的不待見妾身?”
對于張氏,陸明珠只能奉送兩個字:呵呵。
傻逼一個!
不想收拾你是懶得搭理你,剛放出來就上趕着到她跟前作死,還真當有了爹爹的寵愛就可以橫着走了?當心撞了牆斷了鼻梁!
“姨娘這話說得極對的,我不待見你這原本就是應當的,我堂堂嫡出的大小姐為何要待見你一個背叛主子爬床的妾?還真的是給自己長臉呢!”陸明珠笑得十分的溫柔看着張氏,“你也說了,我是大小姐,而你,只是個妾,所以你憑什麽要我待見你呢?沒得會降低了我的身份,爹爹也會怪我尊卑不分的,姨娘你說是麽?”
“大小姐……”張氏心裏真是恨得要死,被老爺放出來她正是高興,就想要來送時這對賤人母女跟前刷刷存在感,結果竟然被明晃晃的下了臉,張氏當下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姨娘這風寒是還沒好麽?怎麽瞧着臉色越發的不好了?”陸明珠巧笑倩兮,眉眼彎如月牙,木九的藥是無需懷疑的,但是為什麽張氏還是好好的?
“是嗎,多謝大小姐關心,妾身的病已經大好了。”張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向陸明珠身後,那一襲華貴紫袍的男子,正是容瑾。
容瑾與陸淮安關系非凡,而且,得了主子的警告,張氏不敢在容瑾跟前作妖,這個人性子太古怪,主子吩咐過,無事不要去招惹對方,張氏謹記着主子的訓誡。
“那就恭喜姨娘了,只是如今姨娘大病初愈,還是在房裏好生将養着才對,畢竟是風寒,如若沒有好全,感染了別人,那可就不好了,姨娘說是嗎?”陸明珠笑得如同三月春風,話語裏滿是關切。
“多謝大小姐關心,妾身一定會好好養病,不辜負老爺的一番苦心。”
張氏氣得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小賤人這話是什麽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訴府中奴才,她得了風寒之症,要想不被感染上就別跟她摻和得太近!該死的賤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伶牙俐齒了?旁人都說她笑裏藏刀,我呸!這小賤人才是真正的笑裏藏着大刀!不惡心她一把,簡直不能忍!
“爹爹哦,對啊,爹爹最喜歡張姨娘了,我知道。”
陸明珠笑得意味深長,張氏總覺得那笑容裏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詭異,剛剛被放出來的喜悅也被沖散了不少,眼看容瑾越來越近,而自己卻頻頻在陸明珠手裏落敗,張氏不甘心的懷着滿腹的怨氣扭身走人。
作者有話要說: 已添加!QAQ最近犯了懶病,窩覺得已經變異成懶癌晚期了QAQ,好想放棄治療啊啊啊啊~日常賣萌:~(≧▽≦)/~啦啦啦
☆、棋局
“青鸾還沒有回來?這是怎麽回事?”九重宮闕裏,雍容華貴的女子一襲錦袍端坐在主位上,冷眼俯視着地上的人,“陸淮安沒有那個膽子将人扣下,所以,去查!重點去給我查容家的人!”
“……”跪在殿下的人頓了頓,“啓禀娘娘,容家可能動手的只有容家二爺容瑾和大少爺容少卿。容二爺一向不管事,唯有容少卿與青鸾一到都進了陸淮安的書房,但是容少卿的腿被打斷了,從手法來看,是青鸾下的手,而且,據我們的人回報的線索來看,陸淮安的确已經放了青鸾。”
“那麽你告訴本宮,青鸾人去哪兒了?”女人塗着豔紅色蔻丹的芊芊十指伸在眼前,打量着指甲上的花紋,眯眼淡道。
“這……屬下實在不知。”青鸾出了陸家沒多久便往皇宮趕來,但是卻在進宮之後失去了蹤影,不怪這人不多想,實在是主子要辦的這件事盯上的人實在太多。
“你說青鸾是回宮之後不見的?”女人眯眼,能夠在這宮裏把手伸到她跟前的除了皇上,也就只有容貴妃和姚貴妃那兩個賤女人,好,真是很好!好大的膽子!
“是。”底下跪着的人顫巍巍道。
“本宮知道了,下去吧。”女人心情不太好,揮揮手便讓人退下了,此事究竟是被誰截了胡,她必須好好的想一想,敢在她手裏搶食,真當她背後沒人了嗎!
永華宮裏,容貴妃捏着手裏的密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便放在燭火之上燒掉,而後在盆子裏洗手。
“秋心,派人給爹爹傳個信,就說容家最近勢頭太高了,莫要礙了皇上的眼,低調為上,另外,與陸家的關系萬不能斷了,如若能夠與陸家聯姻,那自然是最好的,如若不能,也要把陸淮安的嫡女牢牢地抓在手心。”容貴妃思慮良久,對着貼身丫頭悄悄吩咐道。
她如今人在宮內,手上可用的人不多,只能靠着爹爹傳來的消息與皇上的意思來思考如今的局勢,進而為容家籌謀,只是,這樣還不夠。長春宮的那位,如今已經占了先機,如若她再慢上一步,只怕就會給那位抓住機會,将她拉下馬了,這樣的結局不是容貴妃想要的,所以,她必須未雨綢缪,做好兩手打算。
勤政殿裏。
趙成軒看着手裏玄影衛的密信,意外的挑眉,看不出他這後宮裏竟然還藏龍卧虎,他那些嬌柔美豔溫柔可人的愛妃們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手底下的能人異士也真是多得令人側目啊!
陸家的山河圖?
趙成軒眯眼,據他所知,這山河圖乃是先皇時代着名丹青大家梁清的筆墨,是皇兄當年賞賜給陸家的。這畫作他也曾見過,裏面并沒有什麽了不得的地方,所以這些人究竟在找些什麽?趙成軒覺得,身為皇帝還沒有自家妃子知道得多,他表示很不高興!
于是玄影衛又送上來了一份調查資料。
這回趙成軒悟了,随即眯眼,這陸家還真是有意思,竟然在無聲無息中下了這麽大一盤棋,如若不是後宮動靜太大,只怕他也要被圈進去了。趙成軒摸了摸鼻子,竟是不想,在他登位十幾年後,這些人竟然還不安分,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麽就別怪他心狠手辣斬草除根了!
陸家此事,倒是一個很好的契機,趙成軒眼底一片深思。
最重要的是,陸家這小姑娘,這樣的行事風格……真是像極了當年的绮羅。
“珠兒,你說你爹爹他究竟是什麽意思?”正院裏,宋氏拉着女兒的手,滿臉擔憂難過,老爺把張氏放出來了,宋氏剛剛有點起色的心情又被打回了原地,再次陷入焦慮之中,她這一輩子,眼裏心裏就只有陸淮安,如若陸淮安……宋氏不願意去想那種後果。
“女兒也不知道。”陸明珠心裏很是矛盾,私心裏,她是想要揭開一切讓母親對父親死心的,可是看着母親這個樣子,她又狠不下心,但凡有一點的可能,她都不想讓母親再傷心絕望一次的。
宋氏臉色變了變,卻還是知道要在女兒面前穩住,如若自己都支撐不下去了,女兒今後可怎麽辦?
“娘,別擔心,不管爹爹怎麽樣,你都還有我,我會一輩子都對您好的。”陸明珠抱住宋氏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些事娘不知道,但是,女兒相信,爹爹定然不會是那樣的人的,這些日子爹爹是怎麽對你的,難道娘感覺不到嗎?”
天知道說出這樣的話,陸明珠心裏有多煎熬,如今只希望父親真的如她所期待的那樣,不要再辜負母親一次,不然,就算是親生的父親,她也不會手軟的。
門內擁在一起的母女并不知曉,門外的陸淮安臉上神情不定,心下卻十分的無奈,夫妻這麽多年,宋氏還是會感到不安,說到底,是他給不了她足夠的安全感罷了,只是如今情是這樣的緊張,他倒是不能夠說出來的,只委屈了妻女了,陸淮安深深地嘆口氣,黯然離開。
誰也沒有看到,陸淮安站着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女人,眼神詭異的看着房裏的母女兩個,片刻後才轉身離去。
“倒是娘多想了。”宋氏仔細一想,又回味着這些日子與陸淮安之間的相處,心下稍稍安定了些許,也許真的是她想多了也說不定。
“這是自然的,張氏再怎麽也是個妾,父親卻不是會寵妾滅妻的人,娘親又何須擔心?”陸明珠面上一派輕松篤定,心下卻暗自決定,如若父親又回到了和上輩子一樣的人渣之路,她是不介意好好的改造改造他的,便是為了母親,她也會好好的改造他,把他改造成一個二十四孝好夫君。
“珠兒說的對,是娘想多了。”經過女兒的開解,宋氏的心情明顯輕松許多。
安撫好宋氏,陸明珠就回了房,提筆寫了封信,托了容瑾送到外祖宋家。她是活過一輩子的人,所以更知道留後手的重要性,目前,陸淮安并不能夠讓陸明珠相信,唯一能夠讓她放心托付的就只有外祖宋家。
只要母親安然無恙,她就可以放手去對付容家了,如今山河圖的事被捅出來,她就不信上面那位還能夠坐得住,只要那位注意到這件事,她就有十足的把握讓容家萬劫不複!唯一讓她不安的,就是容瑾。
容瑾是容家的人,雖然他并沒有什麽存在感,但這并不能抹殺他姓容這個事實,而且,容瑾心思難測,喜怒無常,誰敢保證她對容家下手的時候,他會不會出手?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明天18點的時候收藏破60,窩......窩就加更!!!窩要求其實不高的啦,對不對呀?O(∩_∩)O~
☆、謝家
“查出什麽了?”
看着指甲上一點一點描繪而成的豔麗圖案,謝绮月淡淡問道,如今她是徹底的失了寵,謝家也被打落到谷底,如若她再不做點什麽來改變這種局面,謝家就真的完了。
她不甘心!
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西陵皇後!她付出了那麽多,不是為了得到這樣的結果的!趙成軒!這是你逼我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來人一身妖豔紅衣,跪在謝绮月跟前。
“廢物!全是廢物!這麽久了竟然還沒查出來,要你們何用?”謝绮月臉色扭曲,眼神陰狠,揮手打掉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
“雖然沒有查到什麽确切的證據,但是容瑾此人的确不對勁。”紅衣人似乎已經習慣了謝绮月的瘋狂,起身站在謝绮月三米遠的地方,任她繼續發洩怒火,“作為剛剛被尋回來的容家第二子,按說應該是很受容老爺子看中的,但事實是,容瑾此人并不與容家的任何人親近,甚至可以說,他更像是一個客人,因為容老爺子從來不會提起他。”
“本宮要的是證據!證據!不是聽你說這些無憑無據的推斷!”謝绮月氣得渾身發抖,但是想起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她勉強壓下怒火,盯着紅衣人道:“這件事你可以交給玄武去查,你去辦另外一件事,查清楚山河圖的下落,弄清山河圖裏隐藏着的秘密!記住,不要被任何人察覺!”
她必須賭一把,這幅山河圖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樣,那麽只要掌握了這幅山河圖,她謝家必有翻盤重來的機會!雖說,謝家當年把她送上西陵皇後的寶座只是為了利用她,可如若沒有謝家的支持,她只會比現在更慘,謝绮月閉上眼,她已經犧牲了那麽多,早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是,屬下立刻去辦。”朱雀挑了挑眉,山河圖?難道是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陸尚書家丢失的那幅山河圖?這倒是有意思了,如果他料得不錯的話,容瑾此刻可正是在陸家府上呢!
“告訴玄武,派人去刺殺容瑾,務必拿到确切的證據,本宮就不信他不露出馬腳!”謝绮月狠狠地咬着牙,如今西陵京城裏,唯一有可能是那個人的就只有容瑾,礙于容家她暫時不能明目張膽的動手,但是一旦被她查到了證據,就連容貴妃那個賤人她也要一并鏟除!當年謝家傾覆,這些人都趕着落井下石,如今她一定會讓他們也嘗嘗萬劫不複的滋味!
“是。”
謝绮月的這個命令讓朱雀興奮的挑了挑眉,對與容瑾這個人,他已經好奇很久了,如若不是為了防止打草驚蛇,他早就想要和他切磋一番了。畢竟只是那一個可能,就是很吸引人的。
——
看着手裏的密信,容老爺子眯了眯眼,當初聖上幫他找回來“二子容瑾”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的吩咐,是以他并不清楚容瑾的身份。但是看着容瑾身上的那份氣度,老爺子猜測着,此人或許是聖上的私生子也未可知。如今看來,卻未必了。
想到入宮多年的女兒,容老爺子将手裏的密信放在蠟燭上燒掉,容家到了他的手裏,如今已經漸漸走向衰敗了。女兒入宮許久卻遲遲沒有孩子傍身,老大老三卻又都撐不起門面,唯有少卿稍稍可以,卻還需要磨練,老爺子眯眼,看來有些是他的盡早做打算了。
“老龐,少卿那邊情況如何了?”容老爺子端着茶杯靠在太師椅上,山河圖的事必須加快進程了,否則夜長夢多,落到和陸家一樣的局面對容家十分不利,如今只有看少卿的了。
“大少爺傳信回來,陸家的人報了衙門,九門提督的人将山河圖找到并還了回去,陸淮安和二爺都仔細看過,那的确是真品,大少爺問您,眼下該怎麽辦?”老龐站在容老爺子身後低聲道。
“容瑾也說了?”
容老爺子心下十分震驚,那山河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二十年前,容瑾如今不過十七,怎麽可能會見過山河圖?他是怎麽确定那是真的?
“是。”老龐也十分詫異,二爺平日裏閉門不出的,怎麽就忽然去了陸家?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少卿還是太嫩了。”容老爺子思索良久,嘆息了一聲,朝着管家吩咐道:“告訴他,真的就在我們手上,其餘的全都是陸淮安那只老狐貍的障眼法,讓他抓緊時間套出山河圖的秘密,不要把時間浪費到那些沒用的事情上。”
這種時候,不管陸淮安手裏的山河圖是真是假,容家都不能夠再插手此事了,不然弄巧成拙,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會很麻煩,容家目前需要的是蟄伏,而不是處于風口浪尖。
“是。”老龐看了眼容老爺子蒼老的背影,眼底灑下一片暗影,轉身出去。
書房外的假山後,一道颀長的身影看着老龐離去的方向,臉色扭曲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麽,嘴角勾了勾,轉身悄然離去。
老爺子的眼裏從來都只有容少卿,其他的人全部都好像不存在一般,想來大家都很不甘心的吧?那樣一個花/心濫/情風/流成/性的人怎麽有繼承容家的資格?他倒要看看,當容少卿辦砸了此事的時候,老爺子的臉上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陸府,被惦記着的容少卿看着對面的少女,桃花眼沁出笑意,“表妹的棋藝是越發的精進了,怕是再過不久,我便是勝不了你了。”
“表哥教得好。”
陸明珠眯眼淺笑,聲音裏透着股得意。今日一早,她剛用過早飯,容少卿便差人說要與她下棋。當時陸明珠就笑了,說與她下棋是假,想要試探她怕才是真的。如若是上輩子的她,一片心思都挂在容少卿身上,說不定還真的會告訴他些什麽,可惜老天爺讓她重活了一回,看清楚了某些人的真面目,再犯傻她就是真蠢了。
“表妹向來是極為聰慧的,和我這個半吊子的先生有什麽幹系?”容少卿落下一枚棋子,眼神一直落在陸明珠身上,“前些日子我聽說府上遭了賊,表叔也氣得病了,怎麽了?可是丢了什麽要緊的東西?”
“說來也是,府上确是遭了賊的,丢失的那東西表哥也見過了,正是那幅山河圖,父親當時可是氣得不輕呢!如今卻是不用擔心了,山河圖找回來了,而且,父親的病也好多了。”陸明珠緊跟着落下一子,堵死了了容少卿的前路,眉眼彎彎的看着他道:“說起來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問表哥,可是又覺得不好開口,但是表哥如若覺得為難,也不是一定要回答的。”
“表妹直說便是。”容少卿猜測,應該是陸府失竊那日他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吧?看這個樣子,表妹并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陸淮安,表妹還真的是善解人意呢!
“就是那日,表哥為何會出現在我們府上?還是以那種樣子?”陸明珠壓低了聲音,眼底充滿了好奇。
“那日,我被人追殺,倉皇逃竄之下誤打誤撞的進了府上,若是驚吓到了表妹……”容少卿還未說完,陸明珠便瞪大了眼睛,急切的追問道:“誰竟敢追殺你?表哥這樣厲害的人也有人敢追殺麽?”
“不過是往日結下的梁子罷了,只怪我一時不慎,差點着了人家的道,如今已然沒事了,表妹無需太過擔憂。”容少卿心裏很是熨燙,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