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信了皇後的話,不該不聽陸淮安的話,如是她還是乖乖的留在陸家,就算是一輩子只是個庶女,也斷不會有今日的下場。她昏昏沉沉之際隐約聽到,她是要給容少卿陪葬的。

毀了容家最優秀的繼承人,容老爺子怎麽可能會放過她?如果爹爹還在是絕對不會讓她受這種罪的。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是她還是爹爹心裏那個乖巧的女兒就好了,可惜這世上最缺少的就是後悔藥。

一牆之隔的院子裏,容雅雲聽着屋裏傳出的怒罵和鞭打聲,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大哥如今成了這幅樣子,必然是不能夠在接手家業了,爹娘這把年紀根本沒時間培養出新的繼承人的,要想讓自己今後的日子好過她就必須去讨好新的繼承人。三哥的腿已經廢了,唯一能夠撐起容家的只有二哥。

想起昔日裏自己因為大哥得勢沒少給三房下絆子,容雅雲的心裏就一陣陣的後悔,可是為了自己今後的日子……她咬了咬牙,回房裏收拾了一些容少博可能會喜歡的古玩字畫朝着三房走去。

看着容雅雲匆忙的身影,容雅樂放下簾子,坐在窗邊,局勢變得太快,快得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不知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但是一切總歸和原來是不一樣的,那麽是不是說她也許不用重蹈那樣的悲劇?不知為什麽,容雅樂想起了陸家的小表妹,那個如明珠翠玉一般的表妹,笑起來的樣子猶如冬日裏的暖陽,舒服又溫暖。

皇宮裏,趙成軒冷眼看着神形憔悴的謝绮月,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語調森冷如刀:“來人,給皇後換個地方修身養性。”

謝绮月眼底驟然爆發出無盡的恨意,她死死地瞪着趙成軒,“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一開始不知道,可自從你當上西陵的皇後朕就知道了。”趙成軒不為所動,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是漠視與厭惡。

“你果然知道了,可我還是西陵的皇後,就算死我也還是西陵的皇後,是你的妻,那個賤人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哈哈哈哈……”謝绮月覺得自己的人生如此的悲哀,一心照拂的親人把她當做家族複起的棋子,一心所愛的人從頭到尾都把她當做一場戲,到了人生的最後她竟然落得要橫死冷宮的下場,那樣的結局太過凄涼,謝绮月不想接受。

“她是我的妻,是我唯一的皇後,是百年後要和我合葬在帝後陵的人,”趙成軒忽然俯身居高臨下的看着癫狂的女人,一字一句認真無比的道:“而你,你以為你真的是西陵的皇後嗎?”

上不了皇家玉牒,記錄不進史冊,掌管不了鳳印的皇後,不過是個擺設,不對,連擺設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一個車頭車尾的笑話。

绮羅,我為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嗎?她們曾經那樣的傷害你,利用你,最終還謀取了你的性命,我總覺得就這樣的死了太過便宜他們,如今這樣的結局你可還滿意?

“趙成軒你真狠心。”

謝绮月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對方,卻只看到對方冰冷深邃的眼睛,從沒有一刻這樣的清楚,她從來就沒有如果這個男人的眼,從頭到尾他都把她當做一個笑話,讓她一個人演繹這世上最悲哀的獨角戲。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狠心?”趙成軒冷笑,“論起狠心我哪裏比得上你?連一胎雙生的姐妹都下的去手,謝绮月,無論你的下場多麽悲慘都是你應得的!”

撂下這句話,趙成軒就回了勤政殿,這個時候三哥差不多也該到了,他若是再遲兩分,三哥怕就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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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夜裏的第二更,麻蛋,下班回來晚了,碼着碼着趴鍵盤上睡着了,早上起來風扇正對着腦袋死命的吹,腦袋疼的要炸了,脖子也動不了,連胳膊也要瘸了,不能更糟心~~~~(>_<)~~~~然而,最糟心的是點擊和收藏啊啊啊啊,都被乃們這些小妖/精給玩/死了~~~~(>_<)~~~~

☆、第 57 章

“小姐,靖康候府的帖子,要回了麽?”

紫竹捏着一張薄薄的梅花帖子,看了眼陸明珠低聲詢問道。她昨日并沒有跟着陸明珠去宋府,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以看着手裏署着靖康候府的帖子,眼底有些迷惑,小姐何時與靖康候府搭上關系了?

陸明珠翻書的動作頓了頓,隔着帕子接過帖子擡眼看了看,随即扔在一邊擺擺手,“出去吧。”

聽了青橙的報告,陸明珠才真的确定紫竹的确從一開始就是別人安插在她身邊的釘子,說傷心談不上,但終究是有些觸動。說到底她已經給了紫竹選擇的機會,究竟如何還是要看她自己。

“小姐,這是二爺特意吩咐人給您送來的。”青橙從外面進來,手裏端着一盒子天香樓秘制的點心。

“哦。”陸明珠淡淡的點了點頭,随即将手裏的書扔到一邊,踢掉鞋子趴在軟榻上的矮幾上,撐着下巴看着盒子裏精致的點心,捏了一塊放進嘴裏,“你家爺最近在幹什麽?”

“這……屬下不知。”青橙的确不知,自從被派來貼身保護陸小姐,自家爺身邊的消息她就沒那麽的靈通了,而且就算知道了,只要自家爺不答應,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說出來。

“好了,宋家那邊怎麽樣了?”

昨日晚膳宋氏來了以後,陸明珠便從她嘴裏探出來,昨日的事已經被封了口,并不會傳出什麽風言風語,只是,想到宋梓畫那個陰毒龌龊的女人,陸明珠就覺得不寒而栗,危險就該早早地鏟除在萌芽之中。

“那個小厮是宋家大房夫人的一個遠房親戚,如今人已經被秘密處死了,為此宋家大老爺和宋家大夫人還大吵一架,至于其他的倒是沒什麽。”青橙覺得奇怪,卻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是嗎?”

大舅舅的棄車保帥玩的倒是精湛,可惜她會讓他車帥兩失!這樣的算計與她,還妄想兩頭賣好,利用母親的親情與軟弱,真是可恨!

真正觸怒陸明珠的是,昨日的事出了之後,宋家老大竟然恬不知恥的說自己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回事兒,完全就是這個下作的奴才色/膽包天犯下的惡,跟他沒有絲毫的關系,更讓她無法容忍的是宋氏竟然又被蠱惑了,還不死心的想要撮合她與林和臻。宋氏這樣的執着讓陸明珠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她生的還是從外面抱回來的。

“對了,靖康候府的事查的怎麽樣了?”林和臻?陸明珠咀嚼着這個名字冷笑不已,你們要篡位要謀反她都不管,但是把她拖下水就不對了。

“林和臻的身份的确有問題,具體的還需要時間去查證。”

“派人給我盯緊了他,凡是他所接觸的人都要仔細的查,就不信抓不住他的狐貍尾巴。”陸明珠眯着眼想了想又道:“姚崇奇最近都在做什麽?”依着那個賤人的性格,安分了這麽久只怕是在醞釀着什麽大招,想一想上輩子被姚崇奇盯上的那些人的下場,陸明珠不知覺得摸了摸胳膊,好冷。

“半個月前晉河決堤,沿江兩岸百姓遭遇洪澇,顆粒無收,皇上當朝震怒,查辦了晉河一帶的官員,其中有半數都是姚崇奇的門生,就連他本人也被皇上遷怒,如今正閉門謝客,在府裏反省。”早些時候容瑾就一直派了人暗中盯着姚崇奇,防止他把主意打到陸明珠身上,所以陸明珠問起這些的時候青橙回答的十分幹脆。

姚崇奇這種人要是能老老實實閉門謝客反省自己,恐怕容家老爺子就不會想不開的要去篡位了。對于青橙的說法,陸明珠呵呵一聲,不作他言。左右她又不能潛入到姚府裏看個究竟,還是慢慢的等消息吧!

“小姐,昨日裏紫竹的确出府見了個人,只是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我們的人,跟丢了。”青橙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要說出來,作為訓練有素的暗衛跟丢了人雖然很沒面子,但是面子哪有裏子重要?天曉得二爺知道了會是怎麽個死法,倒不如先在陸小姐跟前報備一下,指不定到時候還能求個情什麽的,不要太劃算。

“跟丢了?”陸明珠微微詫異,容瑾手底下的人有多少斤兩她還是知道的,能夠讓青橙跟丢只怕那人還真的有幾分本事,如此……想了想,陸明珠朝着青橙勾了勾手指,低語一番,随即青橙便露出了悟的神色,接着便是發自內心的敬佩。

屋外,芍藥捧着一盆管事新選進來的盆栽,一臉喜色的看着陸明珠道:“小姐,這是今天新買進來的,你瞧瞧好看不?”

仔細瞧了瞧,竟然還是盆栽的瑤臺玉鳳,這倒是稀奇了,陸明珠捏着剪刀的手指莫名的覺得有些疼,就連胃也疼了,就連管事也看不慣她糟蹋盆栽的行為了麽?糟心的事那麽多,不找個消遣她要如何排解煩悶?連這一愛/好都剝奪,陸明珠瞬間覺得好心塞怎麽辦?

“好吧,擺好了,平日裏仔細看着點。”陸明珠心塞得不得了,別過眼擺了擺手。

“對了,聽說靖康候府的人竟然又來遞帖子了,小姐你可不能去!這家人就沒一個好的!指不定那個什麽靖康候小侯爺是個什麽東西呢!”芍藥擺好了盆栽湊到陸明珠跟前一臉憤憤的道。

“哦?這家人怎麽了?”陸明珠挑了挑眉,笑眯眯的看着芍藥,捏了捏她的臉蛋。

“小姐不能捏!”芍藥捂着臉一臉控訴的看着自家小姐,想了想道:“我聽外面的人說,靖康候經常欺男霸女,欺善怕惡,就連打死個人也是常事兒,九門提督的人壓根不敢管,就連大理寺也沒人敢管,你說這家子人是不是很可惡?”

“嗯,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陸明珠眯了眯眼,靖康候府她的确不會去的,但是總的想個法子讓背後的人動一動,這樣子被人在暗處盯着可不是她的性格,“好了,你把帖子交給紫竹,讓她還給靖康候府的人;若是人走了便派人回個話,說你家小姐我近日身子不舒服,就不去了。”

芍藥剛出門不到半刻鐘,院門口的丫頭就跑來了,說是宋氏正帶着丫頭往這裏趕,看起來似乎不大好。

聽了這話,陸明珠眼神暗了暗,隐晦的看了眼青橙,能這麽快的就趕過來且樣子還不大好,只能說明她拒絕靖康候府的事被宋氏知曉了,這是要來問罪了。

她的院子有問題。

這是陸明珠的第一反應,随即便推翻了,不說青橙日夜看着,便是容瑾也暗中清洗過這院子裏的丫頭,想來定然是有人一直在監視着她,故而宋氏才會來得這樣快。

“我聽說你回了靖康候府的帖子。”

一進門宋氏便冷着臉道。

“母親這話什麽意思?我難道不該回絕麽?”陸明珠眯了眯眼,認真的看着宋氏,“靖康候府的帖子下的本就不合适,我一個尚在閨中的女兒家如何能夠随随便便的就去外人府上?且不說那府上嫡庶不分,規矩不成規矩,沒的讓人惡心。”

“我苦口婆心的給你說了那麽多,合着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是不是?”宋氏氣得臉色發白,哆嗦着嘴唇道:“以我們的身份,能夠攀得上靖康候府那樣的人家完全是你的福分,你怎麽就不知道個好歹?我是你母親,難不成我還會害你?”

宋氏的話音落下,陸明珠閉上眼,良久才緩緩開口,只是語調已經冷了許多:“我還記得母親與我曾說過,我們家只得女兒一個,不需我嫁進高們貴府,要我怎麽快活怎麽來。這話母親可還曾記得?”

宋氏面色變了又變,最終移開眼神,語重心長道:“我也不是說非得要你嫁給靖康候的小侯爺,只是那林公子的确是個不可多得良人,你去見一見也是無妨的,你又何必把我想的這麽不堪?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怎麽會不疼你?”

“只是去見一見?”聽了這話陸明珠真是笑了,她神色如冰的看着宋氏,一字一句道:“母親說的這樣的輕巧,卻不曾想過如若女兒真的接了靖康候府的帖子會有什麽後果,一個私會外男的名聲卻是跑不掉的,如若此事傳開,母親有想過女兒今後要如何做人嗎?”

“……哪裏就有你說的那般嚴重了?”宋氏心下陡然一驚,深知陸明珠這話極有可能會成為事實,然而思及近些日子夫君忙裏忙外,女兒也能夠獨當一面,唯有她一個人萬事不知,宋氏就咬了咬牙,“我們府上如鐵桶一般怎麽會傳出那樣的消息?且靖康候府那樣的人家規矩必定是極好的,如何會發生那樣的事?再說了,那林公子我也瞧了,真真是個學識淵博為人體貼的,便是真的出了那樣的事,你只管嫁給他好了,左右他對你是極為喜歡的。”

……

到了這檔口子,陸明珠是真的不想再說什麽話了,她擺了擺手起身扶着青橙的手朝着內室走去,“母親回吧,我累了,想休息會。”

到了這地步母親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陸明珠真的覺得很累,心裏對那些給宋氏灌迷/魂/湯的人更恨了一分。

作者有話要說: 啥也不說了,不要臉的~求~個~收~藏~求~個~收~藏~窩就滾滾噠,圓潤的滾滾噠~

☆、第 58 章

在陸明珠這裏鬧了個沒臉,宋氏黑沉着臉扶着丫頭回了自己房裏,兜頭就被陸淮安又拾掇一頓,氣還沒順過來,陸明珠院裏就又派了人傳話,誰是聽聞夫人房裏的大丫頭泡茶的手藝特別好,想請去讨教一番。

聽了這話那大丫頭臉色立刻就變了,驚懼不安的看着前來傳話的紫竹,下一刻立馬憋紅了眼眶跪在宋氏跟前抹眼淚,明明啥話也沒說,偏生給人一副“奴婢要是去了就死定了”的錯覺,宋氏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剛準備發作,陸淮安直接截了話茬。他冷眼俯視着地上的大丫頭,語調森冷如刀鋒:“大小姐派人來請還敢推三阻四,不過是個奴才,哪裏來的這麽大臉?來人,給我拖過去!”

珠兒的性子他最了解,若沒有确切的證據是萬不會随便出手。先前張氏的事便是如此,如今既然珠兒要這個丫頭,那就說明這丫頭定然是個有問題的。轉頭想想夫人宋氏最近頻繁出狀況,陸淮安就悟了,看着那丫頭的眼神更加的冷了。

一家之主發了話,宋氏再不情願也沒法子,眨眼那丫頭就被一杆奴才送到陸明珠跟前。

揮退了其餘的奴才,房裏只留了紫竹芍藥和青橙。

陸明珠捏着帕子托着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地上的那丫頭,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才緩緩開口:

“聽說你是母親跟前最得力的大丫頭。”

那丫頭聞言臉色白了白,恍惚之間想起了不知誰說過的,自己的前任的下場,似乎是死了的?這麽一想,這丫頭的臉頓時更白了,對上陸明珠幽寒的眸子,她忙不疊的點頭。

“既然如此,那麽母親房裏的事你必然是最清楚的了。”陸明珠換了個姿勢,靠在芍藥取來的軟枕上,翹着二郎腿,微眯着一雙眸子,漫不經心道:“既如此,那你倒說說,我母親最近怎麽了?”

這話一出,那丫頭面色真是白的似雪,原以為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正常人家做娘的給女兒相看人家再自然不過,沒成想到陸家卻是不正常了。聽說這陸大小姐最是聰明,先前一個很是受寵且很有手段的都被她給弄死了,這丫頭想了想,覺得還是不開口的好,按說她幫了宋氏那麽多,也算是心腹了,陸明珠應該不會對她下狠手,只要她撐過去,就會沒事兒。

會有這樣的想法,只能說這丫頭太天真。君不見為難陸大小姐的人,從張氏到陸明月,從先前的翠縷再到日前的宋梓畫,不是被亂棍打死,就是生不如死,那個讨得了好處去?陸明珠從不親自動手,但是把機會留給別人卻是很容易的。且不說因為被算計傷了元氣,她已經沉寂了好久,如今也該重出江湖了,不然的話是個人都想把當軟柿子來捏兩把。

“瞧你這樣子是不想說了?”陸明珠從袖子裏掏出倆精致可愛的小瓶子,斜眼看了眼紫竹,懶洋洋道:“一個一個來,喂她都給我吃下去,要是撐得過去本小姐就大人大量的放過她,撐不過去就只能算你倒黴!”

那瓶子裏是什麽東西幾個丫頭原本還不知道,陸明珠這話一落從紫竹到芍藥再到地上跪着的丫頭,個個臉色蒼白如紙,唯有一直站在陸明珠身邊的青橙依舊老神在在,簡直不能更淡定,然而誰也沒想到她內心是多麽的崩潰,木九竟然把自己的寶貝都送給主母了,他就不怕教壞了主母主子找他算賬麽?總覺得心好累怎麽辦,逼供什麽的不是應該由她們這些身經百戰的暗衛來的嗎?什麽時候豪門大宅裏的小丫頭們也這麽文武雙全了?

可憐青橙自打聽了木一的命令來到陸明珠身邊,本就不怎麽正直的三觀分分鐘都在重組。願意為自家爺就算在怎麽性情古怪,還是會找個聰明溫柔大氣端方的主母的,陸小姐的确足夠聰明大氣又端方,可是陸小姐一溫柔妥妥的有人要倒血黴,這也算了,她還是能接受的,可是今天這一出青橙才深刻認識到自己還是天真了。

紫竹握着瓶子手骨節泛白,心裏掀起驚濤駭浪,陸明珠極為聰慧她一開始就知道,從前還自認為是她的貼身丫頭不會被懷疑,今日這一出讓紫竹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她哪裏露出什麽破綻了?

“紫竹,你在想什麽?還不快動手。”

相比較紫竹的糾結,芍藥就好多了,她本就是賣身在府上的奴才,作為奴才聽主子的話是天經地義的,便是此刻陸明珠叫她殺人她也不會多半句話。故而芍藥用自己在青橙身上學來的功夫制住了地上的丫頭時,便瞧見紫竹的樣子,不由得蹙了蹙眉。

“哦。”

紫竹應了一聲,揭開瓶塞,捏着那丫頭的下颚咬牙灌進去,在芍藥的示意下松開手。

不出兩息的功夫,就見那原本十分嘴硬的丫頭滿地打滾,臉色猙獰而扭曲,明顯是痛的生不如死,卻偏偏連叫都叫不出來,看的紫竹心裏直發憷,她現在已經确定了,這就是陸明珠給她的下馬威,也許是時候撤退了,不然只怕就要連命都要留下了。

“是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換取解藥,還是死扛到底,你自己選擇,我也不逼你。”陸明珠看着地上的丫頭,眼底滿是興致勃勃,木九的手藝比上輩子可要高明多了,果真是居家必備審訊逼供的好幫手。

青橙摸了摸胳膊,別過臉假裝自己沒聽到,陸小姐的境界果然是越來越高深了,她這樣的凡人完全領悟不透啊。

芍藥見這丫頭竟然這麽能抗,不由得側目:“你說還是不說?告訴你,還有一瓶子等着你,只要你撐得住,姐妹幾個有的事時間陪你耗!”

紫竹嘴皮子動了動,終究沒說出什麽話來,也許下一個生不如死的就是她,同情別人的花她沒資格說。

“我,我說,我,說。”

到了這時候,那丫頭吐出的字已經是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若是不仔細還聽不到。一旁就等着她開口的芍藥見此松了口氣,“早這麽着不就完了,你說你死扛着受這麽大的罪,便宜的是誰?”

紫竹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也不敢出。

陸明珠一直暗中看着兩人的反應,自然不會錯過她臉上的表情,聞言勾了勾嘴角,笑眯眯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說吧,興許我高興了,會把解藥給你也說不定。”

那丫頭早已經痛得五官扭曲,滿身大汗,如今聽了這話也沒好到哪兒去,只想說完就解脫了。

“青橙,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須得去母親院子裏瞧瞧,可別讓她等的着急了才是。”陸明珠踢着鞋子帶着倆丫頭出了房門兒,朝着宋氏的院子走去。

紫竹和芍藥在後面跟着一言不發,似乎是被剛才的場面吓到了。

只有紫竹自己知道,她怕是早就暴露了,而且怕是跑不了了。明明方才審訊的時候都沒有避開她,偏偏等到開始招供的時候将她帶出來,這其中的意味兒已經不言而喻,紫竹的心沉了下去。主子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但是依着方才的情形,那丫頭會不會把她也招出來她是真的沒把握。她不想死,一點也不想死。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砍掉一部分大綱之後,沒啥子可寫的了,我盡快完結好了2333

☆、第 59 章

宋氏的房裏,氣氛很是沉悶。

陸明珠給宋氏一板一眼的問過安之後,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優哉游哉的摩挲着桌上的茶杯,瞧也沒瞧宋氏一眼。這個時候結果沒出來,說再多的話宋氏也聽不進去,與其如此倒不如避開,待會看供詞說話,如若再沒救的話,那她也無能為力,今後各自安好,互不相見。

“那丫頭如何了?”宋氏首先沉不住氣,冷着臉看向陸明珠,頗有些質問的意味。

“母親不要着急,她總歸是伺候過您一場的,我派人把她叫去不過是要問她些話,問完了自然就會把人給您送回來的。”陸明珠彎了彎眉眼看向宋氏,“一個丫頭罷了,哪裏值當母親這樣子緊張?”

宋氏噎了噎,即将出口的質問也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臉色難看的可以,足足過了十息她才緩過這口氣,目光冷淡地看向陸明珠,“近些日子,我總覺着是不是我忽略了你,你以前總是那麽乖巧,那麽的聽我的話,如今這是怎麽了?”

聽了這話,陸明珠意外的挑了挑眉,能說出這話宋氏還不算徹底沒救,不過這話聽着似乎還有後招?

果然不出陸明珠所料,宋氏再次開口,“我也知道你如今已經長成大姑娘了,能幫着我管着府裏上上下下大小事情,只是你終究是個女兒家,有些事還是需要我這個母親來為你操/持的。你也別嫌我總是叨叨,我這麽做都是為你好,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母親自然都是為了我好,這些我都是知道的。”宋氏的出發點很好陸明珠一直都知道,只是她為人太過軟弱,而且耳根子軟到沒救,偏生別人的話都聽得進去,唯獨自家人的話是半分也聽不進去,這讓陸明珠感到很是無力。拖了這麽久只想着宋氏會自己會晤,如今看來不過是妄想,還是等青橙的消息。

“你知道就好,我是你母親,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不為你好為誰好?”這話聽得宋氏心裏是熨燙,面色也緩和了許多,她覺得也許是前些日子的談心起了效果,很有必要再接再厲,“你大舅舅家的事是我想得不夠周到,倒是讓你受了驚吓。”

“事情既然已經過去,母親便不要再提了,免得傷和氣。”左右她是不會再踏進宋家半步的,況且若是真的覺得過意不去為何沒有替她讨個公道?這個時候還說這樣的話,陸明珠的心有些冷。她一直想給母親安寧的生活,如今看來只是她一廂情願。

她給,也得別人想要。

“話雖是如此,但作為母親我覺得很有必要再說一次,雖然是你舅舅安排的不周到,但那畢竟是我的大哥,你的親舅舅,你那日那般的作态完全辜負了我平日裏對你的教導,改日我便帶你去他們府上,你須得好生的與你舅舅道個歉,免得讓他們以為我女兒是個不知禮數的,沒的敗壞了你的名聲。”宋氏這番話說的理所當然,在她想來女兒那日甩臉子走人的确是沒給大哥面子,很是讓她丢臉,道歉是必須的。

呵呵。

陸明珠真是無話可說了,真好,除了性子軟弱,耳根子軟,如今又加了一條——拎不清,完全地拎不清,沒腦子。雖然這話說出來可能有點大逆不道的意味,可是宋氏這番話真就只能用拎不清來形容。

縱使是嫡親的大哥又如何?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都潑出去二十幾年的水了,再深的情分也該淡了。是一手養大的女兒重要還是二十幾年沒有走動的大哥重要,這樣完全不需考慮的問題,宋氏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腦子有多拎不清,也不知道當年是怎麽在宋家那樣的大染缸活下來的。

“母親這話就讓女兒聽不明白了,那天在大舅舅府上的事情母親你也是親眼看到的,如若不是我身邊兩個丫頭身手利索,我如今會是什麽下場母親該是最清楚的。”陸明珠擱下茶杯臉色冰寒地瞟了眼宋氏,完全不顧及她的臉色有多難看,自顧自地道:“女兒受了那麽大的委屈和驚吓,母親不想着為我讨個說法,卻要讓女兒想着那些差點害了我的人低頭道歉,卻是個什麽道理?”

“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那天的事你舅舅并不知情,不過是有人存心陷害罷了,你為何就非的那麽鑽牛角尖?你就救難不成還會害你?”宋氏氣得臉色發白,在她看來大哥是斷不會做出那種事的,否則也不會讓林公子也去府上了,珠兒為何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我自然知道那個人不是大舅舅安排的,否則我就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此揭過。”陸明珠看着宋氏滿臉冷怒的神色,忽而笑了,“母親,我便與你直說了罷,那日的事是大表姐刻意陷害與我的,原本他們是準備讓林公子與我同處一室,然後帶着人來抓/奸的,可惜大表姐戀慕林公子已久,自然是不會看着我與林公子再有半分可能,如此徹底的毀了我的名節才是最穩妥的。只是他們沒料到我身邊的丫頭會有如此好的身手,讓他們的算盤統統落空罷了。”

“你胡說!你大舅舅……”聽了這話宋氏只覺得渾身冰涼,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是陸明珠想得太多了,大哥怎麽會做那樣的事?

宋氏話剛出口便被陸明珠打斷了,她站起身看着宋氏,整個人的氣息已經變得冰冷無比,“話我已經說到這裏,信與不信全憑母親自己決斷。另外,那丫頭待會兒我便給您送來,你若是覺得她是個好的便留下來。女兒還有事,便不打攪母親休息了。”

陸明珠說完不給宋氏接話的機會,直接帶着人出去了。從未有一刻覺得宋氏這樣的糟心過。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小姐,問完了,那丫頭全招了。”青橙拿着一疊供詞迎面走來,瞧見陸明珠神情不大好便有些擔憂。

“什麽都不要多說,直接送到母親手裏。”陸明珠看也不看那供詞,帶着芍藥和紫竹去了花園裏。

瞧着陸明珠臉色不大好,容瑾身上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木一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認命的拈起兩顆石子擊中了紫竹和芍藥的睡穴,然後就在暗處給自家爺把風。

幾日沒見陸明珠,容瑾的心就癢癢的不行。以前沒挑明心意還好說,如今都挑開了還不能時時見面,容二爺覺得十分心酸,雖然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處理梁氏餘孽的事,但這些是完全不能夠占去二爺的半分心思,想媳婦想的簡直快瘋了,今日實在忍不住,這才帶着木一來了。

“表叔?”兩個丫頭一倒,陸明珠便瞧見了容瑾的身影,眼神不自覺地就亮了幾分,臉上的神情也好了許多,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歡快喜悅。

這些容瑾自然都注意到了,上前将小丫頭狠狠的抱進懷裏,他才感到滿足,“想我了沒有?”

這樣沒羞沒臊的話也問得出口,陸明珠的臉當時就紅了,捏了捏發熱的耳朵,她低不可察的回了句:“想了。”事實上非常的想。

宋氏一直不死心的想讓她與林和臻見面,甚至直接定下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責讓陸明珠心累無比,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對她寵溺無比的容瑾,尤其是容瑾會縱着她,不管她想做什麽他都會幫她。

也許,她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有這樣的覺悟之後,陸明珠就不再掩飾自己的心思,無論什麽時候只要你需要,只要你有危險都會第一時間趕來的男人,只有一種可能,容瑾是真的喜歡着她的。

人們經常說,先愛上的人先輸,既然如此她為何不試一試?女兒家遲早都是要嫁人的,與其嫁一個不熟悉的人,為何不嫁一個她喜歡的?為了一個渣男而諱疾忌醫,她陸明珠沒那麽蠢。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想的都快瘋了。

自打宋府那一出之後,陸明珠就對他敞開了心思,他也順勢挑明了心意,一切都在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未來的丈母娘宋氏總想拆他的臺,想盡辦法的找人搶他媳婦,簡直不可饒恕。

“林和臻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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