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有種愛叫毀滅!

死刑犯,一躍成為公主,逆轉的不要太大!

連寶春本人都想不明白,更何況是旁人了。

下了馬車,就見将軍府大門兩側站滿了人,将軍府全體出動迎接公主,也包括老太君。

盡管其中有很多人不情願,可該有的禮數卻不能少,否則被治個大不敬就不好了。

尤其是大伯母田氏,恨得簡直牙根癢啊!

賤丫頭沒死成,反而麻雀變鳳凰了?

當然,将軍府沒被撤,她自然是再不提分出去單過的話了,她又不傻。

盡管沒人趕他們,可終歸是落了個不好的名聲,白眼,異樣自然是沒少看,不自在也在所難免,連老太君都對他們頗有意見,更何況是老二老三以及那些下人了。

這一切,算起來,都是眼前這丫頭造成的,你說她能不恨麽?

再說,還牽涉到将軍府的當家人,有個公主姐姐,那她兒子成為下一任家主,那更是沒什麽指望了。

本以為娶回個侍郎家的兒媳婦,夠壓他們一頭了,不成想,人直接晉升公主去了?你說這叫什麽事?還要給人家跪拜行禮?

新媳婦王竹筠也跪的很窩火。

要給一直很嫌棄輕視的人跪拜,滋味自然不好受!

想起太子的傳話,王竹筠冷冷地看了那女人一眼,暗暗捏了捏手掌。

寶春那見過這架勢啊,麻雀再怎麽變鳳凰,可裏面還是那個麻雀心,況且她自己都讨厭跪來跪去,當然也更加的不适應別人對她跪來跪去了。

趕緊上前,攙扶起老太君,并招呼其他人起來,說了一大堆,一切照舊的話什麽的。

回到自己院裏,洗漱,換套衣服以後,這才領着兒子來到大廳敘話。

老太君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先回去休息了。

二伯母鄭氏拉着寶春的手,是一個勁地嘆氣,“看把孩子給瘦的,牢房那是女人待的地方……”

将軍往閨女那兒瞅了眼,小臉比之前是瘦了一圈了,這給将軍心疼的。

“行了,孩子都回來了,不要再提什麽牢房之類的話,不吉利。”二伯沈暮容說。

“對,對,不提了,從今往後,再不許提了,晦氣!”鄭氏笑着自打了下嘴巴。

“話也不能這麽說。”田氏突然插嘴,“所謂福禍相依,沒有這一劫,寶春也不可能被封為公主,公主那多尊貴啊,受點苦也是值得的。”

田氏這話本是帶有讨好的意思,可這話沒拍到正點上,沒一人理她。

連命都沒了,別說公主,就是給個皇上也不當啊。

田氏自讨個沒趣,便不吭聲了。

大伯和沈晉臉上滿是尴尬,臊的慌。

暗地裏,王竹筠給了婆婆輕蔑一瞥,心說,真是個沒長腦子的蠢貨。

沈誠的頭垂的不由更狠了,他是沒臉見三姐了。

寶春打回來還沒顧得上跟将軍爹說話,聽說他進宮找了皇上,正要細問,宮裏就來人了。

屋內的人趕緊起身,迎到院中。

寶春走出去一看,好家夥,來了不少人麽,擡得擡,扛的扛,一箱,一箱的,上面還帶着明晃晃金黃封條,擡頭看向孫平,“這是……”

孫總管心說,果然是知道啊,看見他都沒什麽驚訝的,連忙恭恭敬敬行禮請安。

報上孫總管的名號,大榮朝上下,沒有不知道的,那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貼身保镖兼總管,不能再心腹的人,能力功夫自不必說。

就這號人物,上至宮裏的皇後皇子公主,下到朝中大臣,沒有不巴結的。

見他對寶春如此恭敬,你說能不驚訝麽?

心裏就想了,寶春一個新封的冒牌公主,那裏值得大總管如此?

就是見了安陽那個正牌公主估計他都未必如此重視?

孫平卻撇撇嘴,他能不重視麽,這可是皇上的寶貝疙瘩,光選禮物,皇上都差點沒把腦汁絞出來,在宮裏等人晉見,緊張的坐卧不安,腦門子的汗都沒斷過。

皇上都如此了,他還在人面前硬氣?

這些年的摸打滾爬簡直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這不純粹找死麽!

“安平公主,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給您的……”孫平笑眯眯地說。

靠,公主還有這福利?之前她還沒怎麽把它放在心上,看來是她錯了,沒想到這茬來。

公主可不單單是個封號,它還有固定的俸祿和賞賜。

奶奶的,她拼死拼活賺錢,差點把命搭上,估計還沒這一趟賞賜賺的多,還猶豫什麽,就沖這,公主咱也給他幹了。

坐等收錢的買賣,也不是那麽好碰的。

再說,她這也是退不了貨的買賣。

心裏樂呵,連帶着眉眼也舒展開了,眼角也悄悄彎了上去。

孫平面上笑眯眯的,心裏卻腹诽開了,你看吧,他說的沒錯吧,還不知道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呢,那眼睛都已經彎了……

皇上出手,那自然不會小氣了,寶春心說,心裏也早樂開了花,拉着兒子的手沒少使勁摩挲。

小酒仰頭望天,這女人能有點出息麽?

看來他以後要賺很多錢才是,省的她沒事就對着錢財流口水,就這樣愛財的保不齊那天,就跟着那個錢串子跑了。

打從孫平領着人進來,将軍爹的臉就一直處于抽搐形,看孫平的眼神極為不善,心說,這人回來才多久,你們就跟來了,至于這樣麽,感情他說得全是廢話?

孫平頂着将軍的怨怼,對寶春說,“公主,東西既然送到了,你看,也該跟着咱們一起走了吧?”

“走?”寶春楞了下。

“去宮裏謝恩呢。”孫平偷瞧了下将軍,果然,那臉色都能磨墨了。

寶春是聽說有謝恩這麽一說,忙看向将軍爹。

将軍爹的胡子抖三下,瞪了孫平一眼,大手無力的一揮,“去吧。”

寶春哦了聲,領着兒子跟那孫平走了,只是,為什麽感覺将軍爹那麽失落呢?

出神的功夫,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只是,不想這個時候,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個人來,手拿把寒光森森的匕首,朝着寶春就刺。

周圍送出來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什麽人敢在将軍府內行刺?

不要命了!

膽子也大了!

況且行刺的還是公主,純粹是找死啊!

見此場景,不等寶春小酒他們出手,離的最近的孫平一腳就将那人給踢飛了。

真是不長眼,他還在場呢,若是讓公主傷了,回去那皇上還不活剝了他。

“好大膽子,竟敢行刺公主,給我抓起來。”孫平大喝一聲。

“等等。”寶春看清楚了那人。

“是你。”将軍大怒,“你這心該有多惡毒,還想殺她?”

見是崔氏,那些侍衛忙退開了。

崔氏抹掉嘴角的鮮血,顫悠悠地爬起來,惡狠狠地盯着寶春,“我惡毒,那她呢?她殺了我的孩子,殺了我的弟弟,還毀了我崔家,崔家現只剩下我一個人,她不該死?冤有頭債有主,如此家仇我不該報?只要我活着,就不會放過這個賤人……”

“你簡直不可理喻,連皇上都已查明,崔如海不是她殺的,她才是受害者,至于崔家,那是你們崔家咎由自取,賣主求榮能會有好下場?”将軍怒吼。

崔氏指着寶春,“都是她,她是個妖女,她會妖法,你們都被她蒙騙了,連皇上都被她迷惑了,分不清事實,殺人的是她,那一天她也會給将軍府遭來滅門之災,她就是個喪門星……”

孫平上去又是一腳,“敢公然辱沒皇威,找死。”轉頭看向将軍,“皇上說過,崔氏失德,心思歹毒,你若休棄……”

崔氏搶道:“他敢休了我,我是将軍夫人,皇上親賜,誰也沒權利休,甭想,除了我,誰也甭想做這個将軍夫人。”面容猙獰,很是可怕。

這女人已經瘋癫了。

在場的人不由後退了幾步。

“你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裏,還說什麽賜婚。”孫平嗤了聲,扭頭對将軍說,“皇上曾說過,他後悔當初答應賜婚,我看将軍不如就此解脫了吧……”

事到如今,寶春也覺得,休妻是最好的解脫,不光對将軍爹,對崔氏也是。

孫平這話還沒說完呢,那邊的崔氏哈哈大笑,眼裏滿是瘋狂和狠戾,“你們休想,我才是将軍夫人,到死都是……”

在衆人的搖頭嘆息中,就見她猛然一頭撞向了牆。

阻攔已來不及,頭上臉上,鮮血橫流,看着将軍爹,“呵呵,你,你想休我,門,都沒有……”

說到這兒,頭已歪,沒了氣息。

衆人是唏噓不止!

寶春嘆了口氣,這是什麽樣的執念。

因這病态的執念,毀了多少人。

崔氏的死除了引起唏噓外,并沒引來多少同情。

除了李嬷嬷哭的死去活來外。

不管怎麽說,崔氏名義上還是将軍夫人,安葬也只能以将軍夫人的名義。

正如她最後所說,即便是到死,她還是将軍夫人。

她做到了。

這是愛麽?

一廂情願地愛,沒什麽不對,可若是像她這樣,完全考慮自己,不考慮他人,那也不叫愛,那叫毀滅。

可愛又是什麽?

就比如寶春和她那位,一開始也是兩情相悅,到最後還不是抵不住外界的誘惑。

她對愛是還沒到絕望地步,卻也充滿着懷疑。

------題外話------

寫到這兒,關于崔氏,莫名有種惆悵,其實,說起來,她也沒得到過一天的幸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