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轉眼之間,花已經開了兩次了。

時間這種東西最經不起推敲,兩年之間鼬已經在暗部站穩了腳跟,成為了第六隊分隊長,泉所在的第四班也全部升為中忍,各自成為了小隊長,原先的隊伍也很少能集合起來一起執行任務了,止水和芽衣也在準備婚禮了。

原本要新年的時候就結婚的,結果丸子店大叔說冬天穿白無垢擔心自己女兒會冷,硬生生拖到春暖花開才允許女兒出嫁。

随着婚禮日子臨近,泉心中越是平和——她知道所有人都時日無多了,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止水和芽衣之間也算是一波三折了,最開始,宇智波高層并不同意讓目前宇智波最強的男人娶一個什麽都不會的普通族人,但是富岳族長堅定的站在止水這邊,跟高層不知道達成了什麽協議,這才算保住了這段感情。

族中的氣氛越來越詭異,這一點泉不出門都能感覺得到了——鼬越來越沉默了。

之前鼬在泉面前的時候還會偶爾放松一下,像個普通的十幾歲少年一樣談談戀愛什麽的,現在跟泉待在一起的時候,鼬滿臉寫滿了愁苦。

一邊為止水慶祝,一邊商量着反叛,宇智波高層也是蠻辛苦的。

#世界欠宇智波高層一座小金人#

距離婚禮只剩下一天了,泉一大早就被芽衣喊起來一起出門逛街,美其名曰治療一下婚前恐懼症。

從東街逛到西街,從南街買到北街,兩個小姐妹收獲頗豐,一人一杯珍珠奶茶坐在南賀河邊乘涼。

“芽衣姐明天就要嫁給止水哥了呢~感覺怎麽樣?”

芽衣穿着很普通的金魚和服,娉娉婷婷,笑容溫潤。

“感覺很不可思議呢!雖然已經……不過只要一想到明天之後我就會冠上宇智波止水之妻這分頭銜,就感覺自己責任重大啊!”

“責任?”

芽衣摸了摸泉的頭頂,“結婚不是簡單的住在一起而已,婚姻維系着兩個人的一生,結婚之後肩上擔負的就不只是自己了,還有另一個人的所有喜怒哀樂,柴米油鹽醬醋茶全都要考慮到,跟談戀愛完全不一樣!泉以後嫁給鼬的時候就會知道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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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一天了……

泉愣愣的看着滿臉鄭重的芽衣,止水哥到底是幸運還是倒黴呢?

大概他一生的幸運都用來遇見這個女人了吧,所以才會落得個這麽悲慘的下場。

那麽我呢?遇見宇智波鼬,是幸運還是倒黴呢?

“芽衣姐,你剛才說你跟止水哥已經……怎樣?”

芽衣的臉瞬間通紅,下意識的拉了拉和服的衣襟。

泉以自己的寫輪眼起誓,她看見芽衣姐的後頸上的吻痕了!

“诶~看來止水哥把芽衣姐澆灌的很好嘛~皮膚好嫩哦~”

芽衣被打趣的不好意思,“說什麽呢!你才多大就知道這些了!”

“忍者嘛,什麽場合都要去的,有些事情也不是沒看過,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說不定……現在芽衣姐肚子裏已經有了小止水或者小芽衣了呢~”

芽衣的臉已經快要滴血了,“才沒有!止水說未婚先孕對我名聲不好,所以……所以每次都有做防護措施的……”

芽衣的聲音越來越小,泉只能盡量湊近了去聽,結果就是整個人都快趴到芽衣身上了。

“芽衣姐你聲音大一點嘛!”

芽衣推開泉,“呀!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些做什麽!我回去了!”雙手捂臉跑掉了。

泉撇了撇嘴,搖了搖喝空了的紙杯,跟芽衣留下的紙杯一起拿去扔掉之後才慢悠悠的晃回家。

奈美媽媽不在家,桌上是一張紙條:今天有集會,媽媽晚上不回來了,你自己吃飯吧。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奈美媽媽擁有了參與集會的資格,雖然每次都是臭着一張臉回來,但也一次都沒落下過。

泉随便弄了點東西當中午飯吃過就早早的爬上床準備睡覺了,明天早上她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幫芽衣姐化妝,婚禮全程也都要跟在芽衣姐身邊的,現在得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夢中不停地重複着被一只紅眼睛的黃鼠狼追殺,鼻尖隐隐能聞到血腥味。

血腥味?

泉猛的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但是的确有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誰!”

細微的響動傳來,窗簾被人拉開,借着月色,泉終于看清楚窗邊站着的人——滿身血的鼬!

“鼬?你身上怎麽這麽多血?受傷了麽?”泉急忙将手中的苦無塞回枕頭底下,跳下去拉着鼬的手給他檢查哪裏受傷了。

鼬一語不發,站在窗邊任由泉動作。

“沒有受傷?那這血是別人的喽?怎麽會這麽多?鼬你怎麽了?”

鼬看着泉,眼中充滿了哀戚和絕望,“泉……”

看鼬這幅樣子,泉的心猛的下沉,時間到了……

鼬伸手将泉抱緊懷裏,手臂越收越緊,溫熱的水滴落在泉的後頸,一滴一滴彙集在一起,直到水滴張力承受不住,順着後背劃下,被棉質的睡衣吸收。

“泉……止水哥死了……我殺了他……”

泉的身體僵硬的就像是石像一般,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但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今天!明天就是止水的婚禮啊!

“鼬……”

想要安慰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要怎麽安慰他呢?能說些什麽呢?

泉微微動了動手指,緩緩的擡手抱住鼬的腰,将臉埋在對方的脖頸間,任由眼中的淚洶湧而出。

清冷的月光下,兩人相擁在一起,無聲的哭泣……

過了許久,泉終于收了眼淚,鼬已經在望着天空中的上弦月發呆了,臉頰上已經幹了的血被淚水沖刷過後劃出淡淡的紅色痕跡。

“明天……怎麽辦?芽衣姐怎麽辦?”

鼬抱緊了泉,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無措的孩子,“我不知道……止水哥讓我照顧好芽衣姐,但是……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麽做……”

泉拍了拍鼬的胳膊,“先去洗澡吧,這裏還有你之前留下的衣服。”

鼬配合的松開手,被泉推進浴室,也不開燈,直接打開冷水站在花灑之下,冰涼的水流砸在頭頂,再順着臉頰流下,打濕了身上的衣服。

黑暗中,猩紅的雙眼盯着自己腳下流過的淡紅色水流,三葉風車緩緩旋轉……

泉将鼬推進浴室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鼬在暗部經常受傷,每次任務回來都是一身的血,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不過這段時間已經沒有自己的了,帶着血回家的話佐助會擔心,鼬就每次都會在泉這裏或者在止水家洗完澡再回家,後來芽衣偶爾會來止水家住一晚,鼬為了避嫌,也就不再去止水家洗澡了,為了方便,泉這裏有他好幾套衣服。

回房間找出一套幹淨的衣服,泉回到浴室門口,聽着裏面的水聲,泉只感覺心中一片悲涼:為止水,為芽衣,也為不久後的自己,更為了門裏面的那個人。

抱着衣服站在浴室門口,直到聽不到水聲,泉才敲了敲門,“鼬,你的衣服我拿過來了,就在門口。”

将衣服放在地板上,泉轉身去了客廳,打開燈後便縮在沙發上,盯着不遠處櫃子上的相框發呆。

那是止水送給泉的升上中忍的禮物,裏面裱的也是止水,泉,鼬三個人的合照。

沒過一會兒鼬也過來了,同樣坐在沙發上盯着照片發呆。

“鼬,你很難過麽?”

“……”

“我很難過,雖然你們什麽都不跟我說,但是我也大概能看出來一些,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你打算怎麽辦”

“……”

泉嘆了一口氣,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條幹毛巾,站在鼬身後幫他擦頭發。

“鼬,等天亮了,我們去看看芽衣姐吧。”

“……”

“芽衣姐會很難過吧,大叔會後悔把女兒交給止水哥麽?”

“……”

“鼬……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對吧,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泉将毛巾搭在鼬的頭頂,身體前傾抱住對方的脖子,“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天還沒亮,泉跟鼬就已經到了芽衣家,屋子裏燈火通明,顯然是已經起床了。

泉上前一步敲了敲門,兩人便屏息等着,不一會兒,門便被打開,芽衣已經換上了白無垢,頭發柔順的披散在腦後,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泉,你來了,鼬?你怎麽也來了?不是去止水那邊了麽?”

泉張了張嘴巴,聲音卻怎麽也發不出來。

芽衣沒有察覺到兩人周身萦繞的悲傷氛圍,歡天喜地的拉着泉的手,“泉還是快點來幫我化妝盤頭發吧,我一個人怎麽都弄不好。”

鼬拉住泉的手,連帶着芽衣也停了下來。

“怎麽了?鼬是舍不得自己的女朋友麽?我只是找泉幫我一起盤頭發而已,又不會吃了她,借用一小會兒而已啦~”

“怎麽了芽衣?誰來了?”

大叔從裏面走出來,看到門口的兩人時微微一愣,而後又笑眯眯的要将兩人讓進屋。

鼬拉着泉的手,垂下頭,聲帶像是被砂紙磨過一般,每震動一次便會帶來撕裂般的痛。

“止水他……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泥萌期待已久的便當

蠢芒果昨天手賤,點開了一篇逗逼向的櫻哥文,今天早上看完之後打算碼字,但是滿腦子逗逼啊,完全進不了狀态,于是又去看了一遍鼬真傳,又看了幾段超級悲的視頻,總算能悲傷的碼字了,現在好想哭

PS:芒果的另一篇文完結了,所以接下來這篇文日更到完結,愛我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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