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仙俠中的男配(番外)
“母後,吃藥了。”一黃袍小少年拿着藥碗,輕輕地扶起躺在床上的瘦骨嶙峋的女子。
那女子聽見說話聲,費力的張開了眼,模模糊糊的看見一穿着黃袍的少年,聲音顫顫悠悠的說道:“逸兒,我剛夢見你父皇了,他說他很幸福,叫我也要過得幸福。”
隔了好一會兒,待那女子心緒平靜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可是沒有他,我要怎麽才能幸福啊!”
墨逸看着自己母後越抓越緊的手指,輕輕撫了撫那皮包骨頭的手,忍住不自覺帶出的哽咽,隔了一會兒,才開始說道:“母後,父皇肯定不想你這樣的,你要快快好起來。這樣父皇走得才安心啊。”
“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可是為什麽他那麽好一個人,為什麽會走得那麽早啊!”陳怡如淚眼婆娑的看着門外,希望這樣看着便能見到從門外進來的人一樣。
······
清明時節雨紛紛,一羊腸小道上,只見兩人相互扶着,向着眼前的無字碑跪着。
待天色漸漸變暗了,兩人才踏上歸途。
“母後,你恨他嗎?”那小少年也變成了少年,眼角眉梢與這墨钰便更加相似了。語氣清清淡淡的,好似與這母親談着那個名為父親的人,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陳怡如安靜的望着馬車外,聽見墨逸的問話,才緩緩地轉過頭來,神色安然的看着眼前與那人越發相似的眉眼,笑了笑,回答道:“怎麽會恨呢。”
“我很感謝他,感謝他給了我你這麽一個寶貝,也感謝他讓我懂得了什麽是愛。”
“可是他從來沒有愛過你啊!”墨逸的聲音帶着點急切,有種為母親鳴不平的意味。
陳怡如聽到這句話,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角就不自覺的泛起了淚光。
“誰說不是呢?”呢喃到,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可是這種事,又不是你愛他,他就會愛你的。”
說着長籲了一口氣,臉上帶着釋然的笑意:“我真的很感謝他給我的一切,這不是安慰你,也不是為他說什麽好話,我是真的很感謝他的。”
墨逸看着母後眉眼中再沒了十年前那種頹然,便心知母後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了。
“那母後你給我說說父皇的事情吧。”
“其實你父皇這一輩子過得都挺苦的。少時因叔父篡權,很少便遠走朝廷,以一身分飾兩角,凡能利用的,不管是什麽,他都毫不在意的舍棄了。”
說着這些,陳怡如的眼角又開始泛起了淚花。
“你知道嗎?他曾經有愛着一個人,但因着少年時候滿腔仇恨,讓他失去與之并肩的機會。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才入得後宮。”陳怡如說着這些,聲音也開始的低了下去。
墨逸聽着這些,眉眼也開始垂了下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但一直不知道他到底為着這些付出了什麽。
“那安姨呢?”
“她啊,是你父皇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陳怡如向着安灼雪,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雖說她們兩人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是情敵,但她一點也不嫉妒她,甚至很感謝她,感謝她能讓他再次幸福。
雖說他的幸福不是她給的,但只要他幸福就行了。
“那安姨為什麽會帶着父皇一起消失呢?我不知道為什麽安姨有時候看着我的時候恨不得将我扒皮抽骨,有時候又對我挺溫柔的。”雖說墨逸長了這麽大了,還是沒法忘記小時候灼雪給他留下的深刻記憶。
聽到墨逸這個問題,陳怡如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笑着笑着眼角便溢出了淚水:“那是因為你墨钰的孩子啊!”雖說她現在對墨钰的感情不再像以前濃烈了,但他畢竟還是她真正愛過的人。能看到、想到情敵吃癟的情形,就不自覺地想笑。
墨逸聽到陳怡如這樣說,更加懵了,無安全不知道他母後到底在笑些什麽。
陳怡如看着自己孩子這幅懵逼樣,有再次笑了起來:“那是你安姨在懊惱,懊惱她出現的時間太晚,讓你父皇娶了妃子不說,連孩子都有了。”
“但她又沒法對你出手,所以就只有吓唬吓唬你了。”
墨逸聽到這種說法,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表情了,這都怪自己咯!
“那她幹嘛不為父皇生一個啊!”墨逸氣呼呼的說道。
看着墨逸這幅表情,陳怡如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新奇。畢竟自從墨钰去世後,墨逸一直都是一副小大人般的模樣,讓陳怡如沒有一點做母親的自豪感。
陳怡如輕輕拍了拍墨逸的手,笑了笑才說道:“那是她有潔癖,精神潔癖。這是一種病,深入骨髓,沒法治的病。”
墨逸聽着這個說法,心中為着自己父皇默哀,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以後他們的日子可有的磨了。雖說他不怎麽理解潔癖或者精神潔癖的說法,但一聽到因為這個原因,安姨都不會和他生孩子,他便覺得放心多了。
兩人就這樣邊說邊笑向着皇宮行去,讓着這清明節不在蒙有陰霾。
“母後,明年我們還去嗎?”就在兩人分開的時候,墨逸終于沒忍住還是将這個問題問出了來。
陳怡如愣了愣,想了一會兒開口說:“不用去了,已經十年了,這是我給自己留給想他的時間,如果這個時候,我不再像以前那樣的話,我便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這也是我答應了他的。”
聽到陳怡如這樣說,墨逸便知道自己母後的心結已經打開了,那幹爹是不是就有機會了呢?墨逸心裏陰測測的想到,這樣自己是不是也有機會找晴姨了。
想到這些,墨逸的嘴角越開越大,但為了保險起見,墨逸又開口問道:“母後,如果有下輩子,你還會愛上父皇嗎?”
空氣中的水汽映着清明時節,沾濕了發梢,“我希望與他來生再不相見。”低喃一聲,陳怡如便仰起頭回了自己的宮中。
這樣便能,不見便不會相思。
從來的都不屬于自己的,為何要死乞白賴的賴着,如果賴着能成還好,如果不成的話,就只有呵呵了。
畢竟陳怡如還是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她還有其他值得珍惜的事情而且她為什麽要執着與一個從來都不曾屬于,也不會屬于自己的人呢。
能有這一份空歡喜便已經足了,她還有自己的生活。
······
墨钰,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一切,讓我懂得愛的滋味,哪怕你一點也沒有愛過我。
灼雪,也謝謝你,謝謝你讓他能再一次幸福,哪怕他的幸福不是我給的,我也衷心的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