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白澤待選
片刻之後，窮奇坐在自己房間裏，暴躁面對着魔龍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
“門可以兌換。房間也可以兌換。”
“沒人表演節目會表演如何打其他的兇獸。會被塔主吊起來用刀鞘抽！”
“破壞塔更不行！”
“誰要陪你一起上臺表演！你這是懲罰！我，雙滿分！”
高分排行榜上前排的窮奇語氣惡劣：“我為什麽考高分還要去接受這種懲罰？”
黎南宇真的确切直面了窮奇的暴躁，但他并沒有排斥，也沒有因此和窮奇打起來，只是繼續問着自己的問題：“一般兇獸表演節目會選擇什麽？”
窮奇在塔內待了很久，語氣不耐回答：“唱歌、跳舞、玩樂器、講故事、說笑話、講各種功法，什麽都有。”
黎南宇意會：就是要表演一些藝術或者文字方面的東西。
他藝術方面別說擅長，大部分樂器連見都沒見過。至于講故事笑話一類，以他的性子開口必然會冷場。功法這類……龍族的打鬥大多憑借的是天賦，他自小學的是生死鬥，沒學過別的。
黎南宇：“我都不會。”
窮奇瞪他。
黎南宇對懲罰相當上心：“你看什麽學大半個月能學會？”
窮奇繼續瞪他：有這個心弄懲罰，怎麽不幹脆好好用心考試？
黎南宇自覺從剛才窮奇說的那些內容裏挑選了一下：“不如唱歌？”
窮奇惡聲惡語：“你聽過什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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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南宇回憶了一下整個龍聲，最後略有點茫然：“上回考核唱片機裏的歌。”
窮奇：“……”
那是純音樂，根本沒有歌詞，這只魔龍打算怎麽唱？
窮奇講真，想要将這條魔龍丢出去，最好丢的過程再将這條魔龍揍一遍。但現在慘烈的現實就是，他根本打不過面前的黎南宇，就連拼力氣也拼不過。
只好動腦。
窮奇兇狠開口：“找蠱雕，她和女兇獸那邊熟。那些兇獸裏會唱歌的多。”
黎南宇這麽一想，覺得有點道理。
誰認識會唱歌的多一點，這事就方便解決一點。黎南宇起身：“謝了。”
魔龍得到了一定的解決方法，決定去找蠱雕。
臨着走，他在門口還說了一句：“回頭一起唱啊。”
窮奇暴躁迅猛關上了門，當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唱歌，夢裏去唱吧。
他争取拿高分可就是為了不受懲罰且快點出塔的，才不是為了這種丢臉丢到全塔的事情。
并不覺得自己丢臉能丢到全塔的黎南宇往塔下走了走，前往了蠱雕那兒。
蠱雕的門沒有窮奇那麽浮誇，普普通通和別的兇獸沒什麽兩樣。
黎南宇敲了敲門。
蠱雕：“不在。”
黎南宇：“是我。”
蠱雕和窮奇脾氣有點像，但比窮奇警惕得多，門都沒開就在守在門口先問：“什麽事情？”
門外的黎南宇：“我節目想表演唱歌，窮奇說你認識會唱歌的兇獸。”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裏面的蠱雕：“你要一起唱麽？”
蠱雕：“……”
蠱雕并不想和黎南宇一起唱歌，在門內實名辱罵了一通窮奇，打開門不耐點了下斜對角：“那邊有只鲛人，唱歌特別擅長。”
黎南宇側頭看向斜對角。
蠱雕比窮奇耐心稍微多一點，對黎南宇解釋了一番：“鲛人很會唱歌，不過唱歌目的分為兩種，一種是心情好随便唱唱，一種是捕獵才會唱的。”
黎南宇點頭，走向鲛人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溫柔的詢問聲：“誰呀？”
黎南宇：“魔龍，節目學唱歌。蠱雕介紹。”
門打開，屋子裏面全是水。明明門開着，這些水卻恍若還是有屏障拘束一樣，半點不會從敞開的門那兒流淌出去。從門外開，面前整個平面水波蕩漾，清澈又充滿奇幻色彩，好似可以通向另一個世界。
水中的鲛人并沒有顯露出身子，輕柔笑笑回應着黎南宇的話：“要用兌換點交易哦。”
黎南宇對自己的兌換點并沒有多少概念，對着裏面的鲛人點了點頭：“說不定是合唱。”
蠱雕本來還旁觀着，聽到這句立馬關上了自己的門，當做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什麽合唱不合唱的，這條魔龍在做什麽夢？
鲛人聽到了那頭的關門聲，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進來吧。”
黎南宇伸出手觸碰向維持着垂直狀态的水面，成功在水面上帶起了漣漪，他探入了手，邁步走進了水中世界：“鲛人為何會在鎖妖塔？”
鲛人關上了門，柔和回答着黎南宇這個問題：“年少無知的時候，最喜歡在海中制造死亡聖景。一首歌可以讓一片海域的生靈全部墜入深淵。”
聽起來比魔龍還要像魔族。
黎南宇思考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學歌對象。
鲛人還指望着自己的分數：“我的眼淚不值錢。你可說好了要和我學的。不會唱捕獵的歌。”
黎南宇冷着臉點頭。
……
魔龍學歌事項如火如荼展開。
谷秋半點不知道魔龍學個歌，從求學到最終組成合唱隊到底幹了哪些喪病的事情。她對自己塔內那些無辜受牽連，且開始拉各路不知情兇獸一道表演的情況是全然不曉得的。
她在将鎖妖塔的不少瑣事加班加點處理完後，出門去替青老找接替助手了。
谷秋對于各大種族的喜好有個偏向值。
這個偏向值取決于這個種族對于自己來說是有利還是有弊。比如說龍族現在給錢多，在谷秋心裏就是稍帶喜歡的，但又由于黎南宇的事情，她對龍族又帶有點排斥。
喜歡和排斥混雜在一起，情緒非常複雜，偏向值就不高。
谷秋對于白澤一族的态度則不同。
如果給谷秋的喜好種族排個順序，白澤一族絕對高居榜首，完全不會跌到第二位。
因為白澤會讀心。
這種讀心并不是詳細到能夠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只是能夠産生共情。白澤可以可以通曉別人的情感，從而了解到對方到底是什麽個意思。
一個能夠通曉情感的種族，還屬于祥獸，這簡直算是天地間極為清奇的一件事。
因為了解得越多，體會得越多，越是能知道不管面前是人是鬼，心內深處都會有些不能說出的情緒。白澤們不得不體會這些，還時常被這些情緒牽連着，不得不去應付。
大部分種族感受到的惡意越多，種族本性就越是複雜。比如說白狐一族，青丘白狐就是因為一生中感受到欺騙太多，這才最終變為亦正亦邪的存在。
但白澤卻生生從龐大的負面情緒中，提純出了那些正面的情緒，将其當做至寶，努力試圖讓這些正面情緒延續下去。
惡容易擴散，善卻很難。
白澤一族神聖的天性在其中努力做着自己可以做到的一切，還幫着建立起了鎖妖塔。
鎖妖塔最早的第一任塔主就是白澤。
第二任塔主就是白澤親自選出的，其後一代代傳下來，到現在最終傳到谷秋手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谷秋都可以算師從白澤一族。
随着祥獸隐退，白澤一族很久不再出現。
谷秋想要找白澤一族中的小家夥當青老的繼承者，說實話還挺麻煩的。她首先要去白澤一族的領地，證明自己的身份并提交自己的入內申請，随後再和他們商量好，在王的承認下帶走一名小家夥。
所有祥獸一族都會暗中培養幾個孩子，這批孩子會參與進鎖妖塔在外的工作，算是鎖妖塔的預備役成員。青老當年也是谷秋親自去一個種族挑選出來的。
她在白澤一族的領地外，靜候着領地對她開放。
“當——當——”
遠處傳來一聲又一聲漫長的鐘聲。
谷秋手指繞了繞自己的刀穗，看着自己面前原本模糊不堪的屏障轉瞬消失，展露出了白澤領地的自然風貌。
山丘、樹林、一望無際的綠色。
一個個白色的毛球在綠地或者空中打滾，撒歡展現着自己無憂無慮的性子。
有較為敏感的白澤一族，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有客人到來。他們遠遠看了兩眼谷秋，但也并不打擾到她，而是很快繼續和同伴玩耍起來。
一陣微風襲來，一只白色巨獸腳踩祥雲落到了谷秋前方，柔聲歡迎着谷秋的到來：“沒想到鎖妖塔塔主會突然前來，我剛叫孩子們準備了點果子，您要嘗嘗看麽？”
谷秋微微颔首：“有點意外。實在麻煩了。我在預備役挑好孩子就走。”
這位白澤笑了笑，并沒有覺得麻煩：“請跟我來。”
谷秋往前踏出一步，輕易踩在了巨獸的雲上，跟着一起往目的地前行。
“這一年的君遷子正是味道最好的時候，您來得可真是巧。”這位負責接待的白澤這般說，“啊，您叫我寧雪就成。”
谷秋叫了一聲：“寧雪。”
她意識卻本能想起：黎南宇特別喜歡吃君遷子。
寧雪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說，反而惹來了谷秋開小差，在那邊相當友善好客說了點白澤一族最近的趣事。谷秋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聽了點不知道什麽，只知道每隔一會兒應一聲。
他們很快到了目的地，一片精致的小樓前。
寧雪落地，引導着谷秋走向最中心的小樓：“您去客廳坐着，我去叫孩子們過來。”
谷秋點點頭，進門掃了一眼室內，尋找到寧雪為她布置好的坐席入座。
客廳裏空蕩蕩的，只有兩張桌子，正面朝向着大門。
桌子上擺放着無數充滿靈氣的瓜果，其中赫然有剛才寧雪提到的君遷子。
谷秋取了一顆放入嘴裏：怎麽到哪都能讓她想起黎南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