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火車,洛芊芊說:“車裏氣味真難聞。”又嬌羞的對李建黨說,“還是你身上的味道好聞。”然後一頭紮進他懷裏,不出來了。

車子開起來了,另一邊的人将窗戶打開了。她一擡手,一手捂頭,一手捂嘴:“建黨,風吹的我難受。”

“哪難受?”

“頭疼。”

“我給你揉揉。”

“你真好。”

她閉着眼睛,靠在他肩上,讓他給她揉着。

又過了一會兒,“建黨我好困啊,可是火車好吵。”

“沒關系,我給你捂着耳朵,這樣就聽不到了。”

阮秋看得目瞪口呆,小心湊到南長征耳邊問他:“你們一開始碰到她的時候,就這樣?”

南長征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不,以前她不喊建黨的。”

了解,就是不指名不道姓,但是總有人為她赴湯蹈火就是了。

坐了一路車,就吃了一路高糖含量的狗糧。到下車的時候,阮秋不但腳腫了,還有點想吐。對狗糧有點過敏。

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到了目的地。兩個男人身上拎着挂着成了行李堆,兩個女人互相扶着,走在他們前面,一點點往外面挪。

一到外面,終于找到個能坐下的地方,兩個女人往下一坐,不動了。洛芊芊投進李建黨懷裏:“我再也不要坐火車了,好痛苦。”

阮秋喘了口氣,也看向才放下行李的南長征:“接下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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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先找個招待所。”南長征考慮的是他們現在就算回去了,也是什麽都沒準備。累了一路,回去連休息都休息不好,太遭罪。反正他假期時間長,權當在外面玩了。

洛芊芊嘟着嘴看向李建黨:“不是說有車來接的嗎?我是一步都走不動了。”

李建黨看向南長征:“我之前跟老王說好的,讓他來接咱們……你不跟我們一起?”

南長征,“那你們回去,我們在市裏還有點事,晚兩天再回去。”看向阮秋:“行嗎?”

阮秋:“我聽你的。”

李建黨點頭,道:“那你先幫我照看下芊芊,我去找老王。”

送走李建軍兩人,阮秋他們的行李也被捎走大多數,剩下兩人輕裝減從,就近找了個招待所。市級的招待所,裏面有熱水器,兩人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便往大床上一躺。困不困的反正是不想動彈,得讓腿緩緩。

這一躺就是半天,腿上水腫徹底消了,身上的疲憊也消去大半,兩人出門吃了點東西。之後去逛街,順便給家裏發個電報,告訴他們已經平安到了,勿念之類。

也是巧了,大概村子裏正準備也給他們發個電報,所以正等在郵局。知道對方正好在郵局,就讓人查了電話號碼,直接打了過來。

“爸?你怎麽在郵局?”郵局的人将南長征叫過去接電話,南長征挺懵的。等挂了電話,更懵了。懵懵的付了電話費錢,懵懵的拉着阮秋出了郵局。

“到底怎麽了?”阮秋見他這樣,也跟着擔心。“有什麽事說出來,咱們一起解決。天還沒塌下來呢……”

“林建軍死了。”

“哈?!”阮秋也有點懵了:“好好的,怎麽死的?”女主都走了,原女配洛雪應該是站在他那邊的,他怎麽還死了?

“洛雪殺了他。”南長征語氣還有點飄忽:“我爸說,洛雪瘋了。”

阮秋吓了一跳,“洛雪?她好好的殺他做什麽?”瘋了嗎?任務失敗了,還要殺了理療對象。這種行為是絕對被禁止的,有了這樣的行為,她這輩子都別想再當理療師了。

“難以想象。”洛雪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麽當上理療師的?以她現有的行事風格來看,她的精神力不是出了問題,就是其屬性本就不适合當理療師。而身為理療師,為了病人也好,為自己也好,必須定期去做精神力和心理健康鑒定,一旦出現問題就必須停止工作。

顯然,這個洛雪非常的不負責任。

“你在擔心什麽?”雖然洛雪殺了林建軍,可說起來,跟他們也沒什麽關系吧?

南長征:“我是擔心建黨,他這下麻煩了。”

阮秋還不明白:“他會有什麽麻煩?”

“洛雪現在成了殺人犯,洛芊芊是她的堂妹,洛芊芊又是他的妻子。政審的時候肯定要受影響,建黨以後想要再上一步,難。”部隊裏容不得半點砂子,“早知道這個洛雪是個瘋子,我怎麽也不能鼓勵他去追求洛芊芊。”

“你就算是不鼓勵,你确定他不會去追求?”這是命運的安排,誰也阻止不了。“別想那麽多了。咱們早點回去,将消息告訴他,讓他早做準備。”

兩人從郵局出來,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到底還是收拾了行李,轉車回部隊。

傍晚到了縣裏,正好搭上他們部隊裏出來的車。

“隊長好,嫂子好。”開車的小兵看到兩人,行了軍禮,喊的特別大聲。

“你好。”阮秋跟對方打了招呼,才跟着南長征一起上了車。

南長征叫開車的小夥郭子,小戰士有點話唠,開車之後就一刻不停。

郭子說:“隊長,你們住哪?我直接開車給您跟嫂子送到門口。”

南長征:“你給我送到招待所去,剛分配的房子,裏面什麽都沒有,就是去了也沒法住。我們先在招待所住幾天。”

“要的,回頭您要是置辦什麽,拉東西拖貨,只管叫一聲。随叫随到……”

“行。”

到了招待所,開了間房,大大小小的行李搬了進去。郭子得歸隊,兩人也沒留他,只南長征拍着他的肩:“明天把貨車開出來,帶兩個兄弟,給你嫂子買家具去。”

“好咧。”擺着手跑了。

南長征将房門關上,上來就摟了她的腰,低頭在她頸間蹭了蹭,被阮秋嫌棄的推開:“身上臭死了,我要去洗洗。”

“我們一起。”南長征眼睛就是一亮。

“不能。”阮秋指了指隔壁:“這裏沒有熱水器,洗澡得自己打水。這裏就一個水瓶,你得去打水。”

南長征湊過去,在她臉上叭的親了一口,“行,我去打水。”

阮秋拿着衣服進了洗浴間。南長征就在外面等着,一會兒問她:“水夠不夠?要不要再打一壺過來?”一會兒問她:“要不要我給你搓個背?”

這樣洗澡肯定不能痛快,但幸好他們今天在市裏洗過一回,這會兒簡單洗洗就行。

等她出來,便推他進去洗:“你不是還要将那事跟李建黨說嘛?早說比晚說好,別耽誤時間,快點洗。”

南長征逮着機會又叭了她一口,到底老實的進了浴室。

他在家裏都用冷水洗澡,這會兒也沒要熱水,哪怕裏面一壺熱水,也是半點沒動。反到是把她換下來的衣服給順便洗了。

阮秋便有些不自在,本來這場婚姻她就覺得自己占便宜,還想着結婚之後要補償他的。結果他卻對她越來越好,而她感覺是欠的越來越多,越來越覺得,還也還不清……

“以後這些活,我還是我來吧。”

“沒事,順手的事。”

兩人收拾整齊,出門去吃飯。巧了,出門就碰到隔壁房間裏出來的洛芊芊和李建黨兩人。看着洛芊芊那一臉風情正濃,□□未褪嬌羞妩媚的樣子,想來是剛結束某件事不久。

恩,可以理解,畢竟新婚嗎?之前又在火車上憋了幾天……這麽看來,這裏房間的隔音效果還不錯。

李建黨挺驚訝:“唉,不是說過兩天回來的嗎?怎麽這會兒就回來了?”

“有點事。”南長征看着他連笑都笑不出來,沉着臉道:“回頭我跟你說。”

李建黨疑惑不解,卻使了個眼神過來,【跟我有關?】

南長征點了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走吧,一起去吃飯?”

“正好一起。”

飯菜味道不錯,如果沒有兩個拼命釋放狗糧味道的人就更不錯了。吃完飯,阮秋本想跟洛芊芊一起走,讓兩個男人好說說話。結果洛芊芊抱着李建黨的胳膊不放,臉紅撲撲的:“天這麽黑,不挽着你我心裏沒有安全感。”然後她湊到他耳邊,以極小的聲音道:“我腿軟,不挽着你會摔跤。”

行吧,那你們就一起抱着走。

不小心聽到內容的阮秋翻了個白眼,拉着南長征先走一步。

回到招待所房間,阮秋直接往床上一撲,“明天一早去看看房子,先把床買好。明天就搬過去……”只要有張床,別的都可以慢慢來。“有賣床的嗎?”

“有。”南長征坐在她身邊,抓着她的手又摸又捏:“廚房裏的東西也得先準備上。”別的都可以慢慢來,可鍋碗瓢盆決不行。

阮秋又爬了起來,拿了紙筆開始列單子,哪些東西要買,能想到的都給添上。

床是重中之重,廚房裏的一套也确實不能少。桌椅板凳,枕頭被褥,水壺杯子盆……這麽一算,是真不少。将列出來的這些又琢磨了一遍:“這得花多少錢啊,這些要不先不買,以後慢慢添置。還有這些家具,真的能買到嗎?要不自己弄木頭自己打?”

南長征望了一眼,喜滋滋道:“媳婦真會過日子,不過你不用擔心,你只管把你想要的都列出來,其他的交給我。錢的事,你永遠不用擔心。”

阮秋想着:“也不單是錢的問題。”她想了想“這樣,明天你帶我去拜訪下你的那些有家屬随軍的戰友,咱們都去看看人家是個什麽情況。咱們準備的差不多就行……”

南長征高興的不行,媳婦是為他着想,擔心他呢。“不用委屈你自己,想要什麽咱們就買什麽。”頓了一下,湊到她耳邊上,小聲道:“我跟他們不是一個編制。拿的工資級別也不一樣,他們都心裏有數。”

阮秋想到她對他身份的猜測,現在看來,可能他的職業的危險程度比猜想的還要高一些。

兩人正說着,房門被敲響。

南長征正等着呢,“你先休息。“

阮秋點頭,南長征這才去開門,沒把人放進來,而是跟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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