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認定的人,是她麽?

此次跟車的是方嬷嬷,方嬷嬷見蘇染霜低着頭一句話沒有,便在一旁耳提面命,“慧兒你與小姐一起進去,一定要看顧好小姐,若是今日小姐再做出格的事情,你的命也休想再要了。”

她這句話,其實是在推敲蘇歡歡,蘇歡歡斜睨了方嬷嬷一眼,冷聲說:“你想說我便說我,吓她有什麽用,她就是個榆木腦袋,什麽都不懂。”

“奴婢不敢……你聽到沒有?”方嬷嬷前半句對蘇歡歡說的恭恭敬敬,後半句缺額聲色俱厲,變臉的速度,簡直比川劇變臉師傅還要厲害。

蘇染霜點頭,三言兩語勸住蘇歡歡:“小姐,方嬷嬷說的話不無道理,若是再被老爺關個十天半個月,傳将出去,侯爺對您失了耐心,真的推了這門親事,您舍得麽?”

“少啰嗦,為了夜白哥哥,我會忍住的。”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張府。

蘇染霜她們進門的時候,季枭寒已經與張家老大在談話,兩人也不知說了什麽,笑得十分開懷。

見蘇染霜她們來,兩人都站了起來,那張家大公子從蘇梅雲進屋,一直盯着蘇梅雲看,看的蘇梅雲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敢再看他這邊。

而季枭寒只淡淡颔首,連多一眼都沒看蘇染霜。

距離上次不歡而散,兩人已經……許久沒見了!

蘇染霜這般想着,心裏居然有些委屈。

蘇歡歡見季枭寒神情淡漠,心裏更是委屈,可行動上卻總也控制不住,直往他身邊湊。

“夜白哥哥,你近日可好?”蘇歡歡問。

季枭寒這才若有所思的睨了蘇染霜一眼,涼薄的開口道:“不怎麽好,忙!”

呃……

蘇染霜知道,他還在怪罪自己出爾反爾,不與他同盟的事情。

氣氛莫名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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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公子作為主人,只能強顏歡笑道:“那邊詩會已經開始了,各位也移駕吧?”

“侯爺請!”張大公子對季枭寒做了個請的手勢。

季枭寒淡淡的彈了彈自己的衣袖,大刀闊斧的從蘇染霜面前經過。

蘇染霜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複又低下頭,繼續當好她的小丫鬟。

詩會聊了什麽,蘇染霜不知道,季枭寒也不甚清楚,他只知道,這小醫癡,從來到現在,居然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搞得好像做錯事情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季枭寒越想越氣,便沒了心情聽這些人附庸風雅,他對季小馬道:“我們去書房尋老師去。”

季小馬也不喜歡詩詞,可他喜歡看美人,所以腳步都不曾移動半分。

季枭寒:“……”

“季小馬!”他低聲斥責。

季小馬當即随手将蘇染霜遞過去:“侯爺請先将就用用蘇小姐的婢女,蘇小姐這邊小的會照應好的,侯爺您請!”

蘇染霜:“……”

季枭寒理當将季小馬發配到偏遠地方去的,可他這一天,連一句話都沒同蘇染霜說上,心裏又有些期待與她說話,便扯了一抹笑容與蘇歡歡說:“我要去見老師,需要人随侍,你的丫鬟可借我一用?”

蘇歡歡自然是不情願的,她正想說,我可以伺候你呀?

季枭寒好似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一樣,淡聲說:“若是不願便算了,反正我與老師談論的也都是些政事,枯燥無趣。”

政事枯燥蘇歡歡是知道的,但是張老她卻是最不願見的,所以她只能假裝賢惠:“夜白哥哥說的這是什麽話,你若是不嫌她笨,便拿去用吧?”

于是,蘇染霜就這樣被季枭寒拐賣,季小馬出賣,蘇歡歡賤賣出去了。

去書房的路上,季枭寒不跟蘇染霜說話,他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饒是蘇染霜這樣常年在山野采藥的村姑,也跟不上他的腳步。

幾番追趕,她早已氣喘籲籲。

季枭寒在前頭明顯感覺到她追得吃力,忽然頓下腳步,故意等她一茬。

可蘇染霜卯足了勁要追他,壓根就沒看見他停下,這一撞,便整個人撞到季枭寒背上,這人也不知是什麽做成的,銅牆鐵壁一般,撞得蘇染霜眼淚漣漣。

季枭寒回過頭來,不悅的睥睨她。

可見她淚眼漣漣的摸着通紅的鼻子,他心裏那股子火又消了個幹幹淨淨。

“你跟着我作甚?”季枭寒冷聲問。

蘇染霜蒙圈道:“是侯……是小姐讓我跟着侯爺的。侯爺若是不想看見我,我便回去,請那位小哥過來。”

“我許你走了麽,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當我季枭寒是什麽?”啧啧,季侯爺的怨念可真重。

蘇染霜無可奈何的道:“那侯爺到底是讓我跟,還是不讓我跟?”

季侯侯氣急敗壞,正欲開口斥責她,卻聽書房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着便聽見張老呼救的聲音。

他還沒反應過來,蘇染霜已經提着裙擺推門進屋。

她走到張老面前,将人扶起來,将他的頭放在自己腿上,觀察了一會兒後,從懷裏掏出她包銀針的布包,取了銀針便開始給張老施針。

過了好一會兒,張老才緩過勁來。

見張老醒來,季枭寒連忙問:“老師他怎麽了?”

“沒事,年紀大了,憂慮過度,睡眠不足造成的暈眩症,我給他開個藥方,照着藥方喝藥,再好好養養便沒事了。”蘇染霜輕輕的将張老的頭放下,季枭寒連忙接手,與她一起将張老扶到椅子上坐下。

蘇染霜并未離開,她先個張老推了一下穴道,待張老清醒得差不多後,才溫和的問:“張老,您感覺如何?”

“好多了!”張老拉着季枭寒的手道:“這丫頭是誰?”

“蘇家的丫鬟,但是老師可否幫我保密,不要将她會醫術的消息傳出去?”季枭寒道。

張老看了季枭寒一眼,又看了蘇染霜一眼,神秘的道:“莫非……”

“您別瞎想了,好好休息。”季枭寒打斷了張老的話。

張老笑了笑,“好好好,想必你将人家姑娘騙來,也不是想給我老頭子看病,扶我去裏間休息,你要做什麽便做什麽去吧?”

他故意說得暧昧,可蘇染霜卻從中品出了一些別樣的意味來。

這張老斷然不會是胡亂開玩笑的人,他是在隐藏什麽?

是季枭寒的真正目的麽?

等季枭寒從裏間出來的時候,蘇染霜還呆呆的站在原處游神,季枭寒走過來,輕輕的刮了一下蘇染霜的鼻子,淡聲問:“還能治失眠症?”

“略懂!”蘇染霜護住自己的鼻子,不讓季枭寒有機會再動手。

她就奇了怪了,這季枭寒明明就是一個高冷矜貴的冷面神,為何獨獨與她相處,卻總是動手動腳?

“那改日去我府上,替我祖母看看,她這段時間睡眠也不好。”季枭寒說罷,親自将紙墨筆硯給蘇染霜擺好,讓她過來寫藥方。

蘇染霜不敢推拒,也不敢得罪這位怪脾氣的侯爺,只能點頭應下。

她寫藥方的時候,季枭寒站在一旁睨她的字,見她字體端莊秀麗,嘴角不免勾起一抹笑,待蘇染霜寫完,他大筆一揮,在藥方上簽下自己的大名。

蘇染霜不知何意,疑惑的看他。

“讓藥莊記賬而已,你別想多了!”季枭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

蘇染霜:“……”

其實她什麽都沒想好麽?

不過,侯爺這樣一解釋,她就忍不住多想了會兒。

兩人相對無言的枯坐了一會兒,季枭寒沒說話,蘇染霜也決計不會主動說話,她只低着頭站在一旁,等着季枭寒吩咐。

最後,還是季枭寒自己忍不住了,他冷聲道:“難道你沒什麽話要對我說麽?”

蘇染霜茫然的搖頭。

季枭寒怒了,他站起來,逼迫一般的站在蘇染霜面前,“還合作麽?”

“我以為,我們一直還保持合作。”蘇染霜一席話,讓季枭寒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錯覺,他明明就是個冷靜自持的人,怎麽到了蘇染霜面前,就這麽暴躁了呢?

蘇染霜見季枭寒生氣,連忙給他倒了一盞茶,柔聲道:“蘇家那邊,似乎很害怕侯爺拒婚,今日蘇歡歡若是見不到侯爺,也定會再找機會見您。”

“嗯,你說的那個瘋婦人,你查到了沒有?”季枭寒原來一直記挂着她的事情。

蘇染霜俏臉一紅,低着頭說:“沒,我不敢主動去問,害怕打草驚蛇。”

“蘇家大喪,三年內,他們都不會提及成親的事情,你還有三年時間,慢慢查吧!”方才還暴躁易怒的季枭寒,這會兒又冷靜下來了。

蘇染霜被他的暴躁弄得沒了脾氣,也被他的自愈能力折服。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季枭寒為了不讓蘇染霜被蘇歡歡責罰,只得讓小厮将她送回蘇歡歡身邊,自己則留在書房與張老敘話。

張老躺在床榻上,笑看着季枭寒問:“看上這個了?”

一盞風存 說:

你們說,侯爺帶蘇染霜去給張老看,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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