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妹妹,快救我們!”倆姑娘見到許玫,頓時激動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尖聲叫道。
原主小名“玫玫”,後來因為一起玩的人裏她年齡最小,就被大家叫做“妹妹”。
這本來該是一個愛稱,但現在叫來,就有點諷刺。
傅書漾看到許玫,默默站起來,退到一邊,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許玫走到朱蕊她們身邊,沒有着急放開人。
“我和汪雪當然是來找你的。”朱蕊比另一個姑娘胖一點,嘴角有顆痣,“結果一來就被這……給綁了,他是誰呀?”
從原書不多的幾次出場來看,朱蕊性格比較潑辣,還是個大嘴巴,現在知道慎言,估計真是被傅書漾給折騰得夠嗆。
“我是問,你們怎麽進來的?”許玫耐心地問,“哪裏來的鑰匙和門禁卡?”
“是你姐姐給的。”汪雪性格更謹慎一點,走的是許琅那種楚楚可憐的路線,柔聲道,“妹妹,你快把我們放開吧,我手都快斷了,真的好痛。”
“放開?”許玫冷笑一聲,“你們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
“什麽私闖民宅?”朱蕊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頓時很生氣,怒道,“我們得到了你姐姐的許可,拿着她給的鑰匙和門禁卡來的,怎麽算私闖民宅?”
許玫腦子裏飛快閃過一些片段,都是朱蕊質問指責原主的畫面,差不多都是這樣語氣。
看樣子,是養成了習慣,一時間也改不過來。
“這房子是我的,還是我姐姐的?”許玫也不惱,反問道。
朱蕊沒能說出話來。
汪雪忙道:“妹妹,你別跟你姐姐賭氣了,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麽?你的不就是她的?她是你姐姐,還能害你不成?她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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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撩得許玫心裏的火“蹭”一下又冒了起來。
這是許琅最喜歡的說話方式,原主每次被許仲亞責罵她都會這樣說。
原主聽了這麽多年,一聽到這種話就生理性頭疼,這種頭疼直到她死了還固執地殘留在身體上。
“她叫你們過來,到底是想幹什麽?”許玫揉着太陽穴問。
“還能是幹什麽?當然是關心你,她怕你生活得不好,擔心得吃不下睡不着。你又不準她來看你,她只好拜托我們來看看。”朱蕊還以為許玫被打動了,語氣又嚴厲起來,“許玫你也真的是不懂事,你姐姐多好啊,總想着你。再看看你,一直在惹他們生氣,還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一個姑娘家,成天跟男人進進出出像什麽話!這麽晚才回家,又去哪裏瘋了?我看許琅就是多餘擔心你……”
汪雪看許玫笑得越來越甜,狠狠踹了朱蕊一腳,才讓她閉上嘴,表情還蠻不服氣。
“說完了?”許玫笑靥如花地問。
“妹妹,你姐姐真沒有惡意,我們就更沒有了,只是想來看看你過得怎麽樣。”汪雪一臉柔弱地說,“你看,你姐姐還托我們給你帶了好吃的來,你最喜歡的雪粒佳。”
許玫朝旁邊一看,地上放着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的确是原主最喜歡的蛋糕牌子。
只是,她現在連生活費都沒有,當然也吃不起幾百塊一盒的雪粒佳,送這東西……還真不好說是什麽意思。
許玫:“看我過得好不好,需要趁着我不在家的時候,自帶鑰匙來看?”
“你在的時候,會讓我們進門嗎?”朱蕊居然還挺理直氣壯,“不識好人心!”
“你說得很對,我還真不認為你們是好人。”許玫直接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警察大哥,我要報警,有人私闖民宅……”
兩人沒想到許玫竟然真的報警,頓時傻眼。
汪雪大喊道:“許玫!你瘋了嗎?竟然報警?”
“她不敢報警,就是吓唬我們的。”朱蕊還挺自信,“警察要是真的來了,我們就告他們綁架。”
許玫打完電話,沒再搭理兩位姑娘,徑直朝傅書漾走過去。
“傅哥,謝謝你。”許玫現在想要親近傅書漾,試着改變他的結局,所以态度特別好。
傅書漾還是冷漠疏離的樣子,淡淡一瞥,冷聲道:“你沒房産證?”
應該是楚烨然告訴他的。
許玫點點頭:“那天被趕出來,忘記過戶的事了。”
傅書漾看向楚烨然,沒說話,但眼神暗示性很強。
“我在房交所有熟人。”楚烨然主動問許玫,“你能說服你父親去過戶嗎?”
許玫想了想:“可以。麻煩楚哥了。”
“沒事。”楚烨然拿出手機,“我找人幫忙,你跟他說好時間,很快就給你們辦好。”
許玫點頭,并不着急聯系許仲亞,而是把家裏的監控錄像導出來。
沒一會兒工夫,警察真的來了。
朱蕊和汪雪兩個馬嚎啕大哭,搶着先告狀,說被人非法禁锢,還說傅書漾非禮她們。
警察被吵得頭都大了,把一群人全帶回派出所,才問:“誰是房主?”
許玫給了許仲亞的電話。
許仲亞正跟人吃飯,突然接到警察的電話,整個人都懵了。
派出所裏,許玫拿出監控,給警察看。
視頻顯示,朱蕊和汪雪兩個剛到門口就被傅書漾攔住了。
監控沒有聲音,但能看出來傅書漾态度疏離,并沒有出格舉動。只是在好好解釋,阻止她們進門。
反倒是朱蕊神情激動,指着傅書漾大聲說話,看口型是罵人了。
傅書漾并不生氣,抖出條絲帶,三兩下就将她捆綁起來,然後将人扔在一邊,自己則坐下來喝酒。
全程沒有任何非禮的舉動。
“小姑娘,說話要誠實,就算他綁你不對,你們也不能撒謊,誣陷別人知道嗎?這要是在法庭上,做僞證是要判刑的,你們讀了這麽多年書,連這個都不知道?”警察正在教育朱蕊和汪雪,許仲亞和許琅到了。
許琅既自責又擔心,眼眶泛紅,顯然是哭過。
許仲亞則臉色鐵青。
“許玫!”許仲亞一進門就不顧場合,大喊呵斥,“你又作什麽妖!就不能安分一點嗎?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他聲音很大,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一個警察厲聲道:“有話好好說,吼什麽吼?跟誰逞威風呢?想打人?你打一個給我看看!”
許仲亞也是覺得丢人,氣得狠了,才沒忍住。他到底有點名氣,臉還是要的。
聞言深呼吸一口氣,擺出一張誠懇臉:“警察同志,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就那麽一說,不可能真打人。主要我這女兒太不懂事,給我氣得,都是誤會,誤會。”
“什麽誤會?”警察之前就看到許玫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又看一個小姑娘自己單獨住,心裏已經有點起疑了,“坐下來,說清楚。”
許仲亞沒辦法,只能坐下來,幾方一對質,很快把事情理清楚了。
就是許琅擔心許玫過得不好,問許仲亞要來鑰匙和門禁卡,拜托汪雪和朱蕊過來看看。
都是一群小年輕,也沒做什麽太過分的事情,警察不想把事情鬧大,讓他們自己先調解。
許仲亞忍着脾氣對許玫說:“你鬧也鬧過了,有話我們回家再說,別在這裏丢人現眼,讓外人看笑話。”
“別。”許玫沒那麽傻,“我早被你趕出門,沒有家了。現在我就當着警察大哥的面問你,那房子是不是我的?”
許仲亞氣得眼前發黑,勉強忍住了:“你跟我回家,我就把房子給你。”
“你趕我走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結果轉眼就不認賬,還讓亂七八糟的人随便進我家。萬一她們給我投毒,安個攝像頭什麽的……我簡直都不敢想。”許玫搖搖頭,“我信不過你,跟你回家你又反悔怎麽辦?又打我怎麽辦?”
她一句話,就惹得幾人全都沉不住氣,許仲亞更是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手已經緊緊攥成拳頭。
“坐下!”警察一看他這習慣性的動作,就知道家暴十有八九是真的,厲聲喝道。
許仲亞喉頭一甜,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臉都憋成了醬紫色,才把氣吞回去,重新坐下:“行,當着警察的面,我答應,那房子歸你,行吧?”
許玫點點頭:“那麻煩你明天抽個時間,跟我去把過戶手續辦了,可以嗎?”
許仲亞咬牙切齒:“……許玫,你……行,我答應。”
事情終于談好,警察分別教育了幾人,才放他們走。
從派出所出來,許琅眼睛已經腫了,她拉住許玫:“對不起,妹妹,都是我的錯……”
許玫頭又開始痛,她抽回手。
可能力氣大了點,許琅一個趔趄,然後就被許仲亞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
心裏湧過一絲酸楚,是原主的感受,許玫忽略過去,對許仲亞道:“許先生,記得你答應過的事情,明天過戶。”
許仲亞擡起頭來,雙眼赤紅,冷笑一聲道:“許玫,你那點小把戲趁早收起來。警察算個屁,老子今晚就能打理妥帖,想要房子?做夢去吧!”
許玫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腦子飛快轉動,想應對辦法。
“許總。”一直沒怎麽說過話的傅書漾忽然走過來,淡淡地說了句,“最近想拿阡彎那塊地吧?”
許仲亞像忽然被人掐住了咽喉,表情驚疑不定:“你……”
“給唐總送禮也沒用。”傅書漾話裏帶着淡淡的嘲諷。
許仲亞驚疑變成了驚恐:“你怎麽會知道?”
他想拿阡彎的地,以及給唐總送禮,都是極其機密的事情,知道的人不會超過三個,這個年輕人怎麽會知道?
傅書漾當然不會回答,直接轉身離開。
楚烨然落後一步,沖許仲亞笑道:“許總,明天上午十點,帶上證件在白鶴塔區房交所,不見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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