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的味道
渾渾噩噩中,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扔進滾燙的熔爐,洶湧的熱流自經脈在血管裏奔湧,闖入五髒,進入六腑,最後再刺入腦子,像是要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灼燒。
我想喘氣,可空氣都在一呼一吸中變成灼熱的火焰,從鼻腔竄入,燃燒我的全身。
一片火熱中,我微張的嘴掙紮,叫喊,渴望能得到救贖,而上天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祈求,柔軟的冰涼的物體鑽進我的唇舌,勾纏,吸吮。
而那燙人的火熱,也似乎被這狂猛的力道吸幹,涼爽自舌尖向身體各處蔓延,而那救贖在之後便緩緩撤離。
我唯恐滾燙再次襲來,只能緊緊的纏住,攀附,深吸,渴望冰涼停滞。
可我終究沒有留住那抹冰涼,我驚慌,就連聲音都帶着一絲哭腔,呢喃着讓它別走。
迷離中,我似乎聽到一聲輕笑,緊接着,那抹冰涼又再次覆蓋上來,沿着我的唇,劃過我的鎖骨,途徑跌宕起伏的峰巒,勾勒腰腹間的漩渦,緩緩向下。
我的身體,随着它的旅程顫栗,頭仰着,身體不由自主地弓起,腿間開合出适宜的弧度,如同被拉至半弦的弓,渴求着更深層次的探索。
渾身的熱流全被那靈巧的救贖引至小腹,那裏的水潤已盛開出妖豔粉嫩的花,開合着,等待着采撷。
它深入進去,就像是找到秘境的花園,饒有興致地玩弄,一波一波的快感沖上我的腦子,又快活,又空虛。
有個聲音告訴我,我想要的更多,我想要它占有更多,以更兇狠,更強硬的力量。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夠那冰涼,卻被淩厲硬質的短發紮破迷離,讓我瞬間清醒過來。
“你幹什麽!”
猛然的後退讓空虛即刻襲來,我控制不住的嘤咛出聲,湧出早已滿溢的媚豔。
秦漠野舔了舔唇邊尚未幹涸的晶瑩,低頭俯身湊到我的面前,呼吸噴撒在我臉上,戲谑地說。
“你的味道,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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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态!”
我又羞又怒,伸手擋在胸前爛護。
他的笑聲更大了,胸膛上下起伏出性感的凸起,吻過我眼角的濕潤,勾唇說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哭着喊着不讓變态走的。
我腦子裏猛然想到剛才迷亂的一幕,臉色炸紅,狡辯說那是因為藥效。
他撫摸着我的頭發,像是哄小孩似的說,好好,你說是藥效,就是藥效。
我被他無可奈何的語氣弄的氣結,別開頭準備下床,卻被他單手撈回懷裏,用額頭抵着,呼吸相接。
“你現在走,可就沒解藥了。”
我咬唇問解藥在哪,他笑,讓我感受他的強勢,然後說我猜。
他技巧娴熟的調情讓我臉紅心跳,可我心底卻莫名其妙的不排斥,甚至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
我皺眉,深知有些事情正在脫離掌控,我必須當機立斷。
他見我不說話,唇落在我的脖頸,細細地吮吻,我避開,然後仰躺在床上,雙腿雙手張開做出大字狀,說秦局,別搞這些虛的,直接點。
我不喜歡前戲,前戲比深入更加刺中人心,它的溫柔,他的柔軟,就像潛移默化的毒,慢慢将一場單純交易模糊成情人間的溫柔纏綿,最後在給予戲中人致命一擊。
秦漠野高大的身軀緩緩俯身,雙手撐在我的身體兩側,将我完全籠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真要我直接?”他的呼吸滾燙,就像燒紅的烙鐵,所過之處,便灼傷一處。
我閉着眼睛點頭,心裏做好準備,可身體卻仍帶着一絲僵硬。
他輕笑一聲,說如我所願。
低沉的嗓音猶如大提琴輕語,讓我心尖微震,我閉上眼睛,呼吸有些紊亂。
下一刻,就感覺手臂一疼,冰涼的液體紮進血管,又涼又疼。
我不解地掙開眼睛,就看見秦漠野将手中空掉的針劑扔進垃圾桶,沖一臉呆滞的我說,該不會真以為解藥就是他吧,什麽年代,得相信醫學水平的發展。
他的口氣戲谑,輕輕地掃在我臉上,瞬間讓我的臉燒的慌。
粗粝的手指捏着我的臉,似笑非笑,“我睡女人,只睡心甘情願,不睡慷慨就義。”
我更尴尬了,眼神閃躲,岔開話題問他是怎麽找到我的。
他說之前不是說過了,心有靈犀。
我心中無聲地翻了個白眼,心有靈犀才怪,可他不再剛才那個話題上糾纏,也不再追問,反倒是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軍衣,回過頭來問我,哪兒來的。
看到那件衣服,我腦海裏立刻就回想起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還有我在衛生間裏的荒唐事。
我莫名生出一種心虛的感覺,下意識開口,“沒見過制服誘惑,場子裏随手拿的。”
他幽深的目光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的心看穿,說的确誘惑,都能以假亂真。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謊,想來想去,我把說謊的原因歸為退路。
和秦漠野合作危險重重,昨天晚上的事讓我對九爺的認識又更深了一層,就算我已經救過他兩次,他仍然不能完全信任我。
我不能把自己的命全捏在秦漠野一個人的手上,他扳不倒九爺,大不了無功而返,繼續回京做他的官,而我不一樣,要讓九爺發現我和秦漠野的交易,我必定死路一條。
秦漠野能救我一次,兩次,三次,但不可能一直不斷地救下去。
我太弱小,太單薄,沒有後援,沒有能力注定像玩偶,只能掌控在他的手裏,他讓我生就生,他讓我死,就死。
為了自己,我必須豐滿自己的羽翼,增加自己的靠山,就算真有一天被九爺發現,就算沒有秦漠野,九爺也動不了我。
不,不止是九爺,還有他。
我的目光注視着軍服上的金色大星,腦子裏是男人正氣而又冷硬的眼神。
李純的哥哥,無疑是上天給我打開的另一扇窗戶。
趕在秦漠野說話之前,我略去和江念白的糾葛,只将遇見李純和九爺試探我的事情長話短說,他聽完之後表示知道,讓我近期別輕舉妄動,因為內鬼的事情,九爺近期行事謹慎,他會調查其他人轉移九爺的注意力,緩解我的壓力。
我愣住,沒想到他會聲東擊西,畢竟現在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漠野看我出神,像是知道我再想什麽,說既然我是她的人,他就會保護我的安全。
我是她的人。
這話落在我耳朵裏,就像一粒石子,猝不及防地落進我的心湖,蕩起陣陣漣漪。
仔細想想,自從和秦漠野合作以來,除了不按常理辦事這點,他的确一直在護我周全,不然我也不會三番五次化險為夷。
“秦局,你放心,我會盡快完成我們間的交易。”我鄭重其事地開口。
他點頭,等藥效徹底消失之後,才離開酒店房間。
我從窗戶看着他開車駛離的影子,心亂如麻,索性躺回床上不再胡思亂想。
第二天,我是在接連不斷的敲門聲中醒來的,我揉着隐隐作痛的頭,穿好衣服打開房門,還沒看清門口站的是誰,就被那人撲了個滿懷。
“蘇蘇,幸虧你沒事,不然我真是沒辦法原諒自己!”
李純?他怎麽會在這裏?
我腦子一激靈,還沒說話,她就開口說她昨晚喝高了,後來被送回家後大吐特吐,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結果發現拿的是我的手機,後來他哥回來,把她自己的手機拿給他。
他問我哥在哪找到手機的,我哥說是從你那兒拿的,我又打電話找傅大哥啊,偏偏沒人接電話,我問我哥在哪裏找到你的,他說在昆都,你喝了些酒。
我哥那二百五,開車開到一半才發現你沒上車,回去再找的時候,你人已經不見,我擔心死了,委托我哥調了下市裏的監控,找了一晚上才知道你是住了這家酒店,這不,她一大早就趕過來了。
調監控?
我心裏一驚,那李純有沒有看到秦漠野。
“我沒事,腦子還算清醒,就是雙腿有些打飄,一個人走路撞着不少地方。”
我試探性地開口,李純連連點頭,說幸虧你腦子還算清醒,不然你一個人怎麽到的酒店。
我心裏松口氣,不得不說秦漠野專業知識過硬,反偵察手段倒是挺溜的。
“你沒事就好,我不常回國內,就算回來也是宅在家裏,你是我在國內的第一個朋友,要真出了事,我真是要後悔死!你說我好端端地請你喝什麽酒呢,連手機都拿錯!”
我愣住,朋友,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
看着她将錯誤都攬在自己身上,擔憂自責的樣子,我不禁汗顏,而且聽他的口氣,她哥應該沒有把昨晚發生的事情真正告訴她。
見她自責的樣子,我十分不好意思地說跟她沒關系,是我自己喝多,然後拿錯手機的,還差點連累他哥。
李純立馬說沒有沒有,他哥那個二百五連人有沒有上他車都不知道,難怪這麽多年都打光棍。
打光棍?
那我昨天晚上。
視線落在軍服上那塊幹涸的水漬上,我這臉真是臊的發慌。
我正自我鄙夷,李純像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開口。
“蘇蘇,你跟我回家,我哥要跟你當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