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中槍

秦漠野面無表情,可他至暗的眼色揭示他正在暴怒的邊緣,李炮仗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可握緊的拳頭卻洩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瘦子的家夥已經掏出來了,在大庭廣衆之下只讓我覺得惡心,甚至連胃酸都開始翻湧。

我想,如果我求救,秦漠野不會放任不管,甚至我也相信他和李炮仗能瞬間制服兩個歹徒,但瘦子距離太遠,他們鞭長莫及。

一旦局面失控,在場所有沒有離開的人,或許都沒有再見到他們家人的機會。

其實我自私又怕死,也不是個好人,可在秦漠野的視線之下,在此時此地此刻,我突然就不怕了。

我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扔在一邊,渾身發抖地問瘦子。

“是不是我伺候好你,你就能放了我?”

瘦子一愣,說這小娘們兒有意思,他扯着我的頭發,将自己的家夥湊近我的嘴,說把只要你能把老子幹爽。

我雙眼通紅地點頭,雙手去握他的家夥,技巧娴熟地上下套弄,他舒服的直哼哼,軟趴趴的東西很快脹大,一手将麻袋中的小女孩拖出來,扯掉她嘴裏的麻布,讓她含他的蛋。

小女孩瞬間就被吓哭了,驚恐地坐在地上後退,說她不要。

瘦子猛地扯着小女孩的頭發,提着就往他胯下按。

我見過的混子不少,可從沒見過這麽惡心的,眼看時機成熟,我将手裏的東西狠狠一折,只聽啪的一聲,瘦子連連慘叫,一腳将我踹遠,一只手捂着下體,一只手拿着槍,雙眼猩紅地朝我對準。

我頭皮發麻,沒想到在這種劇痛之下,他居然還能拿的起槍,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下一刻,瘦子的腦袋居然整顆炸開了。

腦漿迸裂,鮮血四濺,他的下半身還維持着抽搐的動作,我呆滞地看着秦漠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槍沒入高個子的胸口,在解決高個子之後,調轉槍頭,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槍口捅進瘦子的嘴裏。

砰!

一股血柱飙射而出,三個劫匪全部解決,全部用時不過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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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松了口氣。

“啊!”一聲尖叫響徹銀行,剛才被瘦子扯住頭發的小女孩撲進我懷裏叫的歇斯底裏,顯然被吓壞了。

我抱着她,遮住她的眼,說壞人全被警察叔叔解決了,你沒事了。

她這才停止了叫喊,但是卻嚎啕大哭,抱着我要爸爸。

我将小女孩扶起來,因為剛才被瘦子踹倒時扭了腳,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卻沒想到,經過高個子的時候,他居然還沒死,舉起手中的槍對準我。

千鈞一發之際,秦漠野瞬間擡槍,砰砰兩聲,我似乎都能看見子彈沖出槍口的火花。

一顆子彈直接射穿了高個子的太陽穴,而另一個則沒入了秦漠野的右肩,一束血箭被射出來,慣性讓他一個踉跄,後退數步,他沒看我,而是迅速地緊急處理流血不止的傷口。

密集而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警察的突擊部隊沖進來,剛才的現場指揮官看見受傷的秦漠野,臉色大變,立刻吼道,“急救!”

警方開始清理現場,我看着秦漠野血流不止的手,心裏着急可卻無能為力,只能看着他被前呼後擁地擡上車,連一句謝謝都不能說。

我把小女孩交給警方,自己也作為受害人被帶走,離開銀行的時候,我在不遠處看到一輛軍車。

不用想,肯定是李聿城。

但我現在已經沒功夫去管他了,我現在腦子裏想的,都是剛才秦漠野挨的那一槍。

高個子的那把槍不是普通的手槍,而是散彈槍,剛才瘦子就是被那種槍把頭都給轟沒了,他的肩膀中槍,以後手臂還擡的起來嗎。

因為這次搶劫案死傷大,局子裏很重視,而我作為在場為數不多的目擊證人,被放在後面詢問。

剛開始詢問的時候我還沒覺得有什麽,可到了後面我卻覺得警察問的問題很奇怪。

他們居然問我,是秦漠野主動開槍擊殺嫌犯,還是嫌犯反抗,秦漠野出于保護人質才擊殺嫌犯的。

“警察同志,當時如果秦局再晚一步,我現在就不可能坐在這裏跟你說話,他為了保護人民群衆的安全中槍受傷,這有什麽反複詢問的意思嗎?”

他看了我一眼,再次問我是不是确定秦漠野開槍的目的是保護人質。

我雙手環在胸前,緊緊地盯着他說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當時的場面那麽混亂,蘇小姐會看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據其他目擊證人的證詞,警方的行動之所以會被綁匪預料,是因為他們內部有警方的內線,而這個內線就是秦漠野的下屬李建國。”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突然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們想把這場劫案栽到秦漠野的身上,他們想借着這場劫案除掉秦漠野!

“你的意思是,秦局和劫匪是一夥的,是因為計劃失敗,才會和他的下屬李建國裏應外合,進入銀行,然後再把三個劫匪殺人滅口?”

那警察笑着看我,“這不是我的意思,這就是事情的真相,蘇小姐想想,秦局這樣身份的人怎麽會以身犯險,怎麽想怎麽奇怪不是嗎?”

“其他目擊證人也是這麽說的嗎?”

“他們大部分沒有參與到事件,或者在事情發生的時候驚慌逃竄,銀行的監控記錄上面,全程參與到這個事件中的只有蘇小姐你,和一個八歲的孩子,所以你的證詞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他将供詞記錄紙張放在我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說,“蘇小姐是九爺的人,應該知道現在是誰在擋着大家的財路,不過簽一個字,很簡單的,是嗎?”

我拿起那張供詞記錄,上面全是已經寫好的供詞,大概意思就是讓我簽字表示自己親眼目睹秦漠野在人質沒有收到威脅的情況之下,殺人滅口。

上面派來的巡查小組副組長,京圈裏的官員收割機,居然在巡查時計劃搶劫銀行,還在計劃暴露之後殺人滅口,手段之兇殘,心思之殘忍,令人發指。

想想都讓人覺得轟動。

我拿起筆,看着那張紙,筆尖在簽字欄那一處移動,那人臉上的笑容更深,說蘇小姐就是通透,難怪得九爺喜歡。

可當他從我手中接過紙,看到簽字欄上面我畫的卡通豬頭時,他的臉垮下來,問我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難道還不清楚,這證詞上的不是事實,我不會簽。”

“呵,看來不光英雄惜美人,美人也惜英雄啊,要是九爺知道蘇小姐放着這個能夠鏟除他對手的大好機會不要,不知道還會不會對蘇小姐一如既往的寵愛。”

我笑了,說那是我的事,就不勞警官同志費心了。

“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應該可以離開了吧,我還約了人SPA,不想失約。”

那人臉黑,卻還是例行讓我簽了我原有的證詞,說等所有流程都走完,就可以離開了。

我知道他們還會磨蹭一段時間,卻沒想到這一磨蹭就磨蹭到了晚上,等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将近晚上八點。

在局子裏的時候,我用手機刷了下新聞,沒有看到關于搶劫案的詳細信息,只說案件正在調查當中,看來事情會被壓下一段時間。

我已經提前聯系了司機來接,出門的時候正有一輛車停在那兒,不是我的車,卻沒想到車上下來一個司機,說是九爺派人來接。

九爺。

我知道一定是警局發生的事情傳到他耳朵裏,免不了又要一番你來我往,我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皺的跟腌菜似的,還帶着污漬,實在不适合晚上示好求和,索性讓司機帶我去萬達,該買的,該換的都準備好,這才坐上車。

只是開了一段路,我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借口要方便,讓車子在路邊停下。

一下車,冷風嗖嗖地往身子裏灌,我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力圖讓自己的腳步平穩,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子,才脫下腳下的恨天高拔足狂奔。

他們不是九爺的人,九爺的手下從不紋身,而那個司機居然在手腕這麽顯眼的位置紋了一條蛇。

“蘇小姐這是要鬧嘛嘛,讓你跑了,那寧哥削不死我。”

這口音。。。寧哥。

他們居然是陸寧的人!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和陸先生沒有交集,也沒做什麽得罪他的事情。”

“找錯啥啊找錯,傅西京還有其他姓蘇的娘們兒啊,快,麻利點,老爺們不動手打女人啊。”

我怎麽可能理他,掉頭就跑,他哎了一聲麻煩,幾個箭步追上來,将我扛在肩上,大步就往回走。

“放開我!放開!”

我拼命掙紮,他覺得煩,一掌劈我後腦勺,我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耳朵裏是大聲罵人的聲音,說嬌滴滴的小娘們兒是能随便打的啊,人給打傻了怎麽辦。

我吃力地睜開眼,正對上一雙陰柔的桃花眼,笑眯眯地說。

“唉呀媽呀,終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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