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無頭騎士賽爾提
我低頭查看今天的營業總額, 漫不經心地回答着對方：“應該是吧。”
“這位小姐，你的态度一點都不像是男朋友忘記自己後的女性該有的模樣，倒像是擺脫了什麽麻煩之後松了口氣的渣男的樣子啊。”
“……”我擡頭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別用那麽奇怪的比喻。”
“哎——”坂田銀時站在我旁邊, 擡手摸摸下巴, 望着門口，“喂，這樣子好麽？怎麽說也是個帥哥啊。”
“不要用這種審視的口吻評價別人。”我拿出本子記了一個數字, 合上本子直接擡手輕輕地拍了身旁的人的腦袋一下。
不過我也能察覺得到對方是關心才那麽說，而且對方沒追問原因這點很貼心了，最終語氣還是緩和了一些, 給了不算解釋的解釋：“他這樣子才算是正常哦。”
“所以……剛剛那碗湯算是分手費？傳說中的孟婆湯麽？”
“……才不是！”我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只是因為我有答應了別人的事情不管別人記不記得都要去完成的毛病。”
畢竟之前答應了親手做給對方吃的……這下子我也不算食言了吧？
“不得了啊，你這是有往情聖方向發展的趨勢啊。”白發青年一臉嚴肅, “你要不要去開個培訓班, 感覺一定會賺翻。”
“……免了，被迫成為人渣和主動成為人渣還是有區別的。”
“所以……另外兩個也是這個樣子？”
“哈？”我先是一愣, 沉默了片刻之後遲疑着問道，“你說的是哪兩個？”
對方也一臉震驚地看過來：“所以除了那個戴眼罩的小姑娘和那個一看就不太像是好人的情報販子之外還有其他人麽？！小心腎虧啊小千咲！”
對方說到最後都有幾分痛心疾首的表現了。
“我怎麽可能會成為腎虧的那個……呸！根本不是那樣子的關系！”我的思路都差點被帶歪, “等一下, 你怎麽認識折原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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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田銀時感慨起來：“啊……那個人真是不知道該說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雖然給我介紹工作這點很開心, 但是卻長着一張欠揍的嘲諷臉啊。”
“嘛……”我仔細一想也想明白了。畢竟情報販子和萬事屋，不看單人光看這兩個工作的性質的話，有來往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我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直接換了個話茬，“說起來……你的萬事屋的話，是什麽工作都會接對吧？”
“是啊，怎麽了？”
“沒什麽……”我長長地嘆了口氣，“只是……可能過段時間會要麻煩你了。”
如果……等我變龍的時候……
“對了，坂田，你害怕妖怪麽？”
“……啊？你、你說什麽呢？什、什麽妖怪！哈哈哈哈，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存在妖怪幽靈一類的東西呢哈哈哈哈哈……”
“……”好的，看起來是很怕了。看樣子這個人不太靠譜，得換一個。那就……賽爾提？
雖然我想着是要去見賽爾提一次的……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會在D伯爵那裏遇到賽爾提。
“賽爾提！”看着眼前的黑色緊身衣的無頭騎士，我不知道該是驚訝還是驚喜了，“你和D伯爵認識？”
【嗯，之前伯爵幫過我的忙，然後也有過工作上的往來。】
“賽爾提是個很出色的搬運工呢。”D伯爵捧着紅茶過來，打開了我帶來的蛋糕，眼前一亮，修長的手指誇張地動着，“是百花杏仁豆腐啊！”
“是的，不過因為店長不在是我做的，所以不保證味道啊……”我出言提醒。
“千咲大人親手做的麽？”D伯爵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目光都變得溫柔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一定要好好品嘗才對得起這份心意呢。”
我：“……這、這樣啊。”不管怎麽說，這話也太誇張了吧？
賽爾提提這個PDA，看起來有點懵：【那個……千咲你和伯爵的關系是？】
我想了想，不想直說但也不想騙賽爾提，于是木着臉總結道：“大概是伯爵他想養我但是我又不太想答應的關系吧。”
“嗯，就是這樣。”D伯爵笑得很甜。
【哎、哎哎哎哎——？！】這下子賽爾提看起來整個人都懵逼了，拿着PDA的手大幅度地顫抖着，【那、那叫千咲你為大人是？】
“……”我面色淡然地拍拍她的肩膀，語氣有些悵然，“你就當是情趣吧。”
啊……我在對一個純潔的無頭騎士說些什麽啊？話說賽爾提有多少歲了呢？幾百？上千？無頭騎士的傳說算上的話應該有上千歲了吧？畢竟是接引死亡的象征……
【哎哎哎？！所、所以是這種關系麽？！】明明沒有頭無法做出表情，但是賽爾提的小動作卻顯而易見地表露出她的害羞來。
“冷靜點啦，賽爾提。”我拍拍她的肩膀，适時地轉移話題，“你怎麽來D伯爵這裏了？有想要的寵物麽？”
“不是哦。”D伯爵捧起茶杯，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茶杯沿，“賽爾提是來尋找她的頭的信息的。”
“哎？”這話題乍一聽有點驚悚啊。
“無頭騎士可不是真正的沒有頭，她們的記憶承載就在頭部上。”大概是我的表情過于明顯了，D伯爵笑吟吟地看着我主動替我解惑，“賽爾提一直尋找她的頭也是在尋找自己丢失的記憶。”
【而且我總覺得我的記憶在頭部。所以找不到頭總會有些不安……】賽爾提拿着PDA在一旁補充。
她應該很信任D伯爵，不然不會在D伯爵開口之後就主動對我說起自己的秘密。
“哎……賽爾提你還記得是誰偷走你的頭的麽？”
【那段記憶也記不清了……】賽爾提像是想到什麽糟糕的事情，低下頭做出了一個扶額的姿勢，如果沒有她帶着的頭盔的話估計還會顯得有幾分驚悚的搞笑，她朝我舉着PDA說着，【總之……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偷走我的頭的人，但是頭的下落依舊不明。】
“哎？那你有複仇麽？”我真心替對方着急起來，“順着線索可以找下去啊……需要我幫忙麽？”
【不，那個……偷走我的頭的人我也認識……所以……】
“偷走賽爾提的頭的人賽爾提戀人的父親，并且她的戀人也知情。”阿天甩着自己的九條尾巴走了出來，很自來熟地跳到了我的腿上窩着，“賽爾提太容易輕信人類了。”
【對、對不起……】賽爾提下意識地道歉，反應過來之後又開始吐槽，【等一下！為什麽我要給你道歉啊！】
“明明是身為預兆死亡擁有永恒壽命的無頭騎士，卻和只有短短幾十年壽命的人類相愛……”阿天雖然說話毫不留情，即使被我抓着後頸的皮拎起來放到一邊也不在意，說出對賽爾提的隐憂，“賽爾提，你越像個人類，到時候拿回頭後和人類的隔閡就越大。”
這一次，賽爾提沒有吐槽什麽，而是在沉默了很久之後，才打了一行字：【我知道。】
賽爾提離開的時候看起來興致不高，而我則是對她的戀人有點好奇。
說實話……如果說是喜歡上賽爾提的頭的人類，我還能稍微理解一點……所謂的戀頭癖麽……而且據D伯爵所說賽爾提的頭是很美的……但是喜歡現在的賽爾提的話……
雖然賽爾提是很可愛啦……不過總覺得賽爾提的那位戀人有點可疑……
“賽爾提的情況真是令人擔心啊……”D伯爵眼中含着幾分擔憂，“其實我見過賽爾提的戀人岸谷新羅……雖然和對方挺聊得來的，但是當時對方所做的一件事情，讓我有些顧慮。”
“嗯？什麽事情？”
“他毫無疑問很愛賽爾提，但是岸谷新羅愛着的似乎是沒有頭的、人性化卻又非人類的賽爾提。”D伯爵單手撫着臉，歪着頭，緊蹙着眉頭，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來，“當時，他知道寵物店的存在後，甚至主動提出讓他和賽爾提簽契約……條約都是對他不利但是可以束縛住賽爾提的。”
“哎——”我若有所思。
“所以……千咲大人。”對方站起來坐到我的邊上，伸出手來，微涼的手指輕輕地挑起我的下巴，異色雙瞳注視着我，語氣是帶着幾分寵溺的勸告，“您的話，也要注意不要過于靠近人類哦……您受傷的話，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我一臉平靜地看着眼前這位中性化的美人，問道：“伯爵你……喜歡人類麽？”
“嗯？當然喜歡了。”D伯爵收回手，臉上隐隐透露出幾分涼薄的笑意，“猙獰、狡猾、殘酷、又膽小……我就是喜歡人類這點。”
我：“……”你這語氣和評價完全不像是喜歡啊！
不過這倒是和阿天告訴我的一樣了。
從D伯爵的店裏出來的時候，我還是有幾分恍惚。
今天來的這一趟總算是确定了D伯爵對人類的觀感……還意外收獲了賽爾提的信息。
接下來的話……
“那個……賽爾提？”我看着眼前這個攔下我、有幾分扭捏渾身上下透露出害羞的情緒的無頭騎士，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那個……千咲你是在甜點店裏打工的對吧？】賽爾提舉着PDA，【能教我做巧克力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