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個故事(1)
梁雪霏晚上九點不到就上床睡覺了,想要好好休息,但外面隐約傳來的許些響動卻讓她根本就睡不着,好不容易迷迷糊糊有了睡意,突然一聲尖叫又讓她醒了過來,然後再無睡意,只能捂着一陣陣疼的腦袋低吟出聲。
梁雪霏是做室內設計的,最近有個新樓盤交房,公司一下子接了好些單子,她又要跑現場又要想設計,忙得頭昏腦漲的,本就不太好的睡眠越來越差不說,腦袋還一直脹鼓鼓的疼……
要不是今天去了醫院,梁雪霏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神經衰弱了。
兩個月前,她母親因肺癌去世,她又要操持母親的喪事,又要照顧受打擊病倒的父親,還要幫幾個之前就接了的顧客修改設計稿,幾乎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那時候她認為自己年輕,熬夜也沒什麽,可現在……
醫生說她的病并不嚴重,開了幾瓶藥,讓她按時吃盡量放松心情早點上床上睡覺就好,她也确實遵醫囑早早地上床了,但這會兒楊蔣濤和其他人在外面看球賽,她又哪裏睡得着?
楊蔣濤喜歡足球,這是梁雪霏早就知道的,當初讀大學的時候,她還曾陪着楊蔣濤道校外開了房間通宵看球,然後一起為自己喜歡的球隊歡呼,可如今她難以入睡,倒是對這場球賽都遷怒起來。
楊蔣濤要看足球沒什麽,他就不能像她爸那樣,把聲音調小了一個人看嗎?為什麽要弄得這麽熱鬧,還往家裏叫了一堆人?
特別是……這些人裏面還有盛曼曼在……
“啊啊啊!進了進了!”外面女人尖利的聲音隐約傳來,梁雪霏覺得自己頭又更痛了幾分,同時也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
今天是周六,但梁雪霏還是要上班。她已經很久沒睡好了,非常疲憊卻又沒辦法入睡,即便入睡了,楊蔣濤翻個身或者手腳不老實一點,她又馬上會被吵醒,這幾天還開始頭痛背痛。
因為這個,她上午一直不能集中精神畫圖,中午的時候就給楊蔣濤打了電話,想讓楊蔣濤開車來接自己,順便帶自己去醫院看看——她是在一個小公司工作的,忙了就要加班沒什麽休息日,但楊蔣濤今天休息,更何況他們家只有一輛車子,一直由楊蔣濤開。
梁雪霏打電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楊蔣濤會不同意,然而楊蔣濤偏偏還就沒同意。
楊蔣濤表示要去接兩個朋友就讓她自己去醫院了,這還不算,她去了一趟醫院回到家裏,還看到楊蔣濤帶了他的三個發小正坐在客廳裏一邊吃東西一邊說笑,果殼包裝袋扔的滿地都是。
當時看到屋裏的場景,梁雪霏就忍不住眼睛一酸,又有一股火氣從心裏冒出來——她不喜歡楊蔣濤的這三個發小,特別是其中的盛曼曼。
楊蔣濤和盛曼曼從小就認識,雖然盛曼曼是個女孩子,但按照楊蔣濤的說法,他是把盛曼曼當兄弟的。
楊蔣濤和梁雪霏讀一個大學,盛曼曼卻在另一個城市的另一所大學,因此梁雪霏一開始雖然常常聽楊蔣濤說起盛曼曼,但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只當是楊蔣濤有個要好的女性朋友,就跟親妹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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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四年,梁雪霏就見過盛曼曼三回,看到盛曼曼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也是有好感的,直到畢業後她和楊蔣濤開始談婚論嫁。
她第一次去楊蔣濤家裏,緊張的不行,結果卻看到楊蔣濤的父母和盛曼曼熟悉地坐在一起,幾乎完全忽視了她,一家人都只跟盛曼曼說話。
她當時很不高興,但被母親勸過之後卻覺得是自己小心眼了,偏偏後來盛曼曼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了她的生活中,明明是她和楊蔣濤結婚,楊蔣濤裝修房子選婚紗店選婚禮司儀之類,竟然都是找盛曼曼拿主意的。
這也就罷了,她只當是楊蔣濤要給她驚喜,結果婚禮那天因為盛曼曼堅持,做了她的伴娘之後,竟然擔着伴娘的名頭做着伴郎的事情。
楊蔣濤迎娶她的時候,她的閨蜜讓楊蔣濤唱首歌塞幾個紅包,叫十八聲“親親好老婆”才給開門,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了的流程,楊蔣濤連給伴娘的紅包都準備好了,盛曼曼卻提前給楊蔣濤開了門,讓其他的伴娘連慣有的讨個彩頭的小紅包也沒拿到。
除了開門的時候象征性地為難一下楊蔣濤以外,她還藏好了鞋子讓楊蔣濤找,結果楊蔣濤剛進來呢,盛曼曼就把鞋子拿來給他了,還主動幫她穿上了……這明明是新郎的事情!
盛曼曼一個勁兒地說自己有哥兒們義氣,對梁雪霏來說,這簡直就是毀了自己的婚禮,讓自己的婚禮莫名其妙的異常尴尬。
更何況,後來的那些時間裏,盛曼曼還一直往楊蔣濤身邊擠,還不穿她準備的伴娘禮服而是自己選了另一套禮服,硬是讓楊蔣濤的同事以為盛曼曼才是楊蔣濤的新婚妻子,端了酒祝賀他們百年好合。
盛曼曼哈哈大笑,指着她說你們弄錯了,那才是新娘,楊蔣濤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梁雪霏卻差點當衆哭出來。
有她這麽憋屈的新娘嗎?
婚禮之後,梁雪霏就讨厭上盛曼曼了,偏偏楊蔣濤只覺得她小心眼,說自己只把盛曼曼當兄弟,絕不會有別的想法,而盛曼曼的某些行為,不過就是她大大咧咧沒想到而已。
梁雪霏深愛着楊蔣濤,也知道楊蔣濤對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在半是撒嬌地鬧了一場,不許楊蔣濤随意接觸盛曼曼,除非自己也在場之後,兩人就和好了,之後他們在自己的婚房裏過二人世界,和盛曼曼之前也确實慢慢疏遠了。
直到三個月前梁雪霏的母親病重。
梁雪霏的父親常年吸煙,自己沒病沒災的,倒是害的梁雪霏的母親得了肺癌,甚至剛發現就是晚期醫生直接讓他們放棄治療了……當時這消息對家裏所有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梁雪霏更是整天以淚洗面,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因為盛曼曼失戀,楊蔣濤時不時地陪着盛曼曼去散心,卻沒空安慰安慰她。
在她母親去世之後的葬禮上,楊蔣濤還忙着給盛曼曼發短信,這讓梁雪霏終于忍不住爆發了——不是之前撒嬌一樣說自己吃醋不想見到盛曼曼,而是哭着質問楊蔣濤到底把自己放在什麽位置……
她發了脾氣,這兩個月楊蔣濤好歹沒在她面前提起盛曼曼了,結果就在楊蔣濤拒絕陪她去醫院的當天,她回家後又看到了盛曼曼。
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經衰弱放大了她的某些情緒,梁雪霏當時根本擺不出好臉色,她回了卧室甩上門,一句話也不想跟那些人說。
當然,她估計除了楊蔣濤也不會有人想和她說話——楊蔣濤的那兩個男發小和盛曼曼感情深厚,一直若有若無地排斥她。
梁雪霏回房間之後,楊蔣濤就拿着一些吃的進來了,對梁雪霏又親又哄,告訴梁雪霏自己原本只是跟一個還跟父母住的發小約好了晚上一起看球賽,後來碰上另外兩人才一起帶回來了……
聽了楊蔣濤的解釋,梁雪霏的心氣就平順了很多,吃了東西之後更是早早地睡了,但現在外面的各種聲音卻又讓她有些克制不住。
睡意已經消失無蹤,梁雪霏起床穿上衣服,又上了個廁所,然後打開了主卧的門。
客廳裏比之前更亂了,楊蔣濤的那兩個男發小搬了單人沙發的位置一人一個坐在長沙發盤旁邊,楊蔣濤則坐在那長沙發上,至于盛曼曼……
盛曼曼赤着腳在長沙發上蹦跳着,跳着跳着,她似乎是一個不小心,竟然往楊蔣濤身上摔去,直接砸在了楊蔣濤的身上。
楊蔣濤被盛曼曼砸了一下,捂住肚子叫了起來:“盛曼曼你知不知道你多重,不會小心一點嗎?”
“對不起啦,我就是太高興了!”盛曼曼抱住楊蔣濤的腦袋,就滿頭滿臉地親了上去:“我們贏了啊,贏了!”
“盛曼曼你別發神經!”楊蔣濤推開了盛曼曼,正好看到梁雪霏臉色難看地站在過道裏。
“雪霏,你怎麽起來了?”楊蔣濤擔心地看着梁雪霏:“是不是我們聲音太大吵到你了?”
梁雪霏的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她在裏面輾轉難眠半個晚上,不見楊蔣濤進來看她一眼,更不見楊蔣濤約束一下吵鬧的盛曼曼,倒是一出來就看到盛曼曼親了楊蔣濤!
梁雪霏的淚水根本就止不住,忍不住質問道:“楊蔣濤,你們在幹嘛?”她這麽說話稱得上是怒火中燒了,偏偏從小養成的輕聲細語的習慣硬是讓她沒什麽氣勢。
“你哭什麽哭啊!又沒人欺負你!一看見我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讓別人都以為我欺負你,你什麽意思?”盛曼曼立刻就吼道。
楊蔣濤一開始在梁雪霏的質問之下有些尴尬,現在聽到盛曼曼的話,臉上除了尴尬之外,卻又對盛曼曼多了許些愧疚——梁雪霏一直很排斥盛曼曼,他确實有些對不住自己的這個發小。
“你親楊蔣濤!”梁雪霏一哭,眼睛上面那一塊更是一顫一顫地疼,她止不住自己的淚水,但依然怒視着盛曼曼。
梁雪霏性格有些內向,以前就算不高興了,也只會背後跟楊蔣濤說,還真沒有跟盛曼曼吵過架。
“親一口又怎麽了?看球看到激動的地方,擁抱親吻的多了去了!我身邊要不是楊蔣濤,換個人我也親,你用得着這副好像我睡了你男人的樣子嗎?我跟老楊認識這麽多年了,要睡早睡了!”盛曼曼不滿地看着梁雪霏。
梁雪霏的父親是球迷,梁雪霏雖然對足球不怎麽迷戀,但平常也會看球賽,對這方面的事情自然也了解不少,自己支持的球隊勝利之後,球迷們會比較激動然後和身邊的人擁抱之類的事情她也知道,但楊蔣濤是她丈夫,盛曼曼是在她家親楊蔣濤!
梁雪霏等着盛曼曼,滿眼都是憤恨,偏偏她又不會說話,只能道:“你給我出去!”
“你憑什麽讓我出去啊,這又不是你的房子!”盛曼曼盛氣淩人的說道。
這房子确實不算梁雪霏的,楊蔣濤家裏早早地買了房子,梁雪霏也就拎包入住了,只是現在被這樣說……梁雪霏被氣的抖了起來。
“盛曼曼,你少說兩句!”楊蔣濤瞪了一眼盛曼曼,又去看梁雪霏:“雪霏,你別生氣了,剛才我們只是鬧着玩的。”
“你跟人鬧着玩還能親嘴?我現在說我心裏高興去親別人行不行?”梁雪霏哽咽道,聲音軟綿綿的。
“當然不行,雪霏你是我的寶貝,你親別人我會不高興的。雪霏,剛才我也是沒注意到,要不然絕不會讓她親到我的,下次我一定跟她保持距離。”楊蔣濤立刻就表起了忠心。
梁雪霏火氣還沒消下去,盛曼曼卻已經冷了一張臉:“好了,都是我的錯,楊蔣濤你這個老婆我可伺候不起,以後咱們就別一起玩了!”
“曼曼,你別生氣。”楊蔣濤立刻道歉,盛曼曼家就在他家對門,他爸媽從小把盛曼曼當女兒看,從小到大,只要他惹盛曼曼生氣了,那就絕對沒好果子吃。
“曼曼,你也別跟這麽個孬種生氣,”楊蔣濤的一個發小突然站了起來,然後狠狠地瞪了楊蔣濤一眼,“楊蔣濤,你結婚了就恨不得跟我們劃清關系是不是?行了,你要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我們馬上走!”
另一個發小雖然沒像這個這麽生氣,卻也滿臉的不贊同。
“傅浩中,你胡說什麽呢!”楊蔣濤皺起了眉頭,他之前還跟這幾人聊得好好的呢,怎麽現在就成這樣了?
“我不是胡說,我就是看這個女人不順眼,”傅浩中鄙夷地看着梁雪霏,“以前就整天見到我們一句話不說擺臉色,今天回來了看到我們在,更是連句話都不大,這會兒還裝白蓮花欺負曼曼……楊蔣濤,你自己把你老婆收好,別讓她出來惹人煩了。”
梁雪霏有種被倒打一耙的感覺,明明是這個傅浩中和盛曼曼和楊蔣濤在一起的時候一直說他們小時候的事情,讓她一句話都插不上嘴的,現在反倒怪她?
楊蔣濤對眼下的情況有些處理不好,他是真心喜歡梁雪霏的,要不然也不會一畢業就忙着結婚,最終成了幾個人裏面最先脫單的,但盛曼曼幾人畢竟也是他的從小到大的朋友。
他一開始一直想讓梁雪霏加入到他們幾人之中,可惜梁雪霏一直接受不了,後來他就不強求了,但都這樣了,竟然還會出問題……
看到梁雪霏都哭了,楊蔣濤心疼的不行,但盛曼曼等人他也不好指責什麽。
楊蔣濤的躊躇盛曼曼看在眼裏,當下冷哼了一聲:“楊蔣濤你就好好哄這個白蓮花吧,老娘不伺候了!”
盛曼曼摔門而去,傅浩中和另一位發小周立文也随後離去,家裏就只剩下了楊蔣濤和梁雪霏。
梁雪霏眼睛都有些腫了,楊蔣濤是想要哄她的,偏偏又忍不住有些煩躁:“雪霏,你以後能不能別這樣了?”
梁雪霏看向楊蔣濤,有些憤怒,偏偏紅着眼睛看着就跟個小兔子似的根本讓人怕不起來:“我怎麽了?”
“曼曼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總不能跟你結了婚,就連朋友都不能有了吧?”楊蔣濤忍不住道。
“別人都可以,就盛曼曼不行。”梁雪霏立刻就道,傅浩中再沒禮貌她看在楊蔣濤的面子上也能忍,但盛曼曼她就是忍不了。
“為什麽不行?你能不能別這樣無理取鬧?我這兩個月不理會盛曼曼,我爸媽都打電話罵我了你知不知道?”楊蔣濤也有些急了。
楊蔣濤的父母為了盛曼曼還罵楊蔣濤了?梁雪霏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小一塊兒長大的要好的哥哥她也是有一個的,那是她的一個表哥,打小就跟她關系好,她舅舅舅媽更是非常疼她,把她當親女兒看,她到了舅舅舅媽家裏更是一點拘束也不會有,但就算這樣,她也不會在她表哥有了女朋友之後再纏上去,表哥的女朋友若是表示了對她的不喜,她更不會還慫恿着舅舅舅媽去去罵表哥。
盛曼曼對楊蔣濤,根本就不是她口口聲聲說的兄弟之情,分明就是喜歡楊蔣濤吧?
“盛曼曼喜歡你你知不知道?你跟個喜歡你的人卿卿我我,還要我理解你嗎?”
“你胡說什麽!盛曼曼怎麽可能喜歡我?我們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哥兒們。”楊蔣濤只覺得梁雪霏說的很好笑。
“她要是不喜歡你,為什麽要親你對你摟摟抱抱的?我們結婚那天,她喝了一半的酒還拿來灌你!”梁雪霏道,只要盛曼曼出現,她就時時刻刻都能感覺到盛曼曼在向她展現自己和楊蔣濤的親密。
偏偏楊蔣濤和盛曼曼還真的很親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愛好一模一樣,很多時候聊得話題她完全插不上嘴。
“喝了一半的酒?那麽久的事情你還記得?”楊蔣濤對這事完全沒印象。
“反正她就是喜歡你,你離她遠一點!”梁雪霏道。
楊蔣濤還是不覺得盛曼曼會喜歡自己,卻也不想跟梁雪霏吵架,當下敷衍道:“好了好了,我一定離她遠點。”
楊蔣濤看到梁雪霏似乎已經不像之前那麽生氣了,又哄了起來:“老婆,我只喜歡你一個人,絕不會喜歡別人的,特別是盛曼曼,要喜歡她我早就喜歡了,那輪得到現在?我眼裏就只有你一個,永遠只愛你。”
梁雪霏被楊蔣濤哄着,也沒一開始那麽生氣了,楊蔣濤到底沒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她總不能因為盛曼曼觊觎自己的丈夫,就跟丈夫鬧起來,那樣不就便宜了盛曼曼了嗎?
楊蔣濤還要看球,梁雪霏也巴不得他別來影響自己睡覺,就一個人回了房,可惜她還是睡不着,腦海裏翻滾着的,全都是跟盛曼曼有關的事情。
甚至這麽想着想着,她還猛地想起了第一次見盛曼曼的時候的場景,那是大三的時候,她和楊蔣濤确定關系不久之後的國慶節。
楊蔣濤參加了學校的騎行社,那天說定了要去附近的農家樂玩,就把她也捎上了,結果快出發的時候又冒出來了一個盛曼曼……
那天楊蔣濤載着她,另一個男生載着盛曼曼,期間盛曼曼一直大聲笑着,很快就得到了很多男生的好感,但某次她猛然回頭,卻分明看到盛曼曼看着她的目光裏滿是憎惡。
梁雪霏猛地睜大了眼睛,要不是剛才迷迷糊糊中做夢一般重現了當初的場景,她恐怕都忘了盛曼曼的那個眼神了,畢竟她當時在看到盛曼曼的笑臉之後,就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梁雪霏再也沒了睡意。
幾乎一晚上沒睡,第二天梁雪霏的狀态更差了,偏偏這天又是楊蔣濤的生日,早就說好了要去楊蔣濤父母家吃飯。
梁雪霏昨天就是為了今天精神能好點,才會特地去看了醫生又早早地睡覺,結果現在精神反而更差了。
這也就罷了,梁雪霏還悲劇地發現,自己的大姨媽也來了,這下整個人也就更加的萎靡不頓。
不過這會兒她心情倒是不壞,以往她每次去公婆家都會碰到盛曼曼,但今天應該不會遇到了,畢竟昨天晚上盛曼曼剛剛跟楊蔣濤吵過架。
帶着糟糕的身體以及好心情,梁雪霏跟着楊蔣濤到了楊蔣濤的父母家。
楊蔣濤有鑰匙,但家裏有人也就懶得拿鑰匙開門了,反而敲了敲門,而來開門的,竟然是盛曼曼!
看到盛曼曼朝着自己翻了個白眼,梁雪霏只覺得一陣頭痛,又忍不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