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 19

沈浩南發來短信的時候,莊莊正在上課。她打開一看,短信上簡單的寫:臨時有事,下節課你來上。

莊莊怔了一秒,她才恍然意識到,似乎她已經很久沒有替沈浩南上過課了。而她真正給沈浩南上過課的次數,也确實屈指可數。

但記憶之中,似乎是十分頻繁而久遠的事情。

存在這一感覺,大約是在沈浩南肯乖乖來上課的期間,發生了陳椹已經有喜歡的女生的事。這事在莊莊心中成為一種跨越不過的鴻溝,以至于覺得歷久彌遠,因為不想再去記起,所以連帶着周遭旁邊發生的事業一同強迫忘記。

周然然發現不對,低低問她:“怎麽了?”

莊莊搖搖頭:“我又将見到陳椹了。”

周然然大大方方嘆一口氣:“女人啊,之前還一直想見來着,現在提起見面就煩心,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莊莊決定還是不理這貨的好。

下課以後周然然意味深長的遞給了莊莊一個眼神,并配有文字:“保重。”

莊莊翻了個白眼:“我不重,不需要保重。”

周然然幸災樂禍:“那就保輕吧darling,see you.”

莊莊毫無不舍地留給了周然然一個背影。

她來到沈浩南的班級,按國際慣例坐到了最後一排的靠邊位置,等到坐下後才松了一口氣無意識地到處亂瞟時,這才覺得有些不對,陳椹竟然不在。

在她記憶中,陳椹可是标準的模範學生,他永遠和先鋒帶頭三好學生這些挂鈎,天晴下雨感冒發燒從來都不會阻擋他上課的步伐,而陳椹生活作息良好,莊莊也确實從沒發現陳椹生過病。

這是莊莊第一次發現陳椹翹課,可謂史無前例,是只有這節課,還是已經持續幾天了?

莊莊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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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決定求助自打幫沈浩南上課的第一天時正好教授抽到沈浩南回答問題,莊莊站起身發愣,坐在前邊肯主動幫莊莊勾畫出答案內容的同學。這同學現在也坐在前面。

莊莊想了想,寫了個紙條:今天似乎來上課的人數有些不對,有誰少了嗎?

她傳給了前面的同學。

那同學客氣地接過,并很快給她回遞了過來:沒有少,除開沈浩南,其他都請過假了。

莊莊看過之後趴在桌上直直地發起了呆。陳椹請過假麽?什麽假?要是是病假呢?

她從沒見過陳椹會因為什麽事情忙碌到沒有時間來上課,而事實是陳椹本身除開運動之類的項目也很少主動涉及參加,那麽該不會是事假的。而她從未見過陳椹生過病,若是感冒陳椹會自己克服,除非病情嚴重了,但也不應該的。

莊莊發了很久呆,想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後來都被她一個個淘汰,到最後越想越亂,腦袋都混亂起來,于是幹脆趴在桌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她已經有好幾天沒休息好,現在好不容易睡着,卻睡得十分香甜,腦海中似乎隐隐約約有一道身影,但仔細回想那人又不見了。

後來夢境逐漸變得明朗起來,她夢見了還是很久很久以前,上天開了眼,她終于能與陳椹同科同班并同桌了,她喜的不能自持,回頭一瞧見陳椹專心致志的模樣時都能在心裏樂開了花,為了防止別人看見,她在忍不住綻開笑容時還把頭埋在臂窩裏,等到控制好情緒後才咳嗽幾聲,擡起頭來皺起眉頭裝出一副“臣妾是被迫的”樣子來。

等到正式上課時,老師拿出試卷進行講解,莊莊看着鮮紅的不及格,她悄悄側頭看陳椹的,竟然是滿分。正好老師講解到典型例題,這樣說道:“這題陳椹同學寫出了兩個思路,并都能得出正确答案,他是全班唯一一個滿分同學,請大家向他看齊。”

全班同學鼓起了掌。

老師滿意地看了陳椹一眼,又瞥了陳椹的同桌——莊莊一眼,繼續清了清嗓子,說:“這張卷子莊子瑜同學拿到全班最低分,并能低于全班倒數第二非常多的分數,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能到這個水平也還是需要技術的。”

全班發出一陣哄笑。

莊莊頓時慌張起來,她覺得平時水平再如何也不會這個樣子的,仔細低頭朝試卷看了一眼,才發現竟然是理科試卷,而她文科是優勢,理科向來是及格萬歲萬萬歲。

她這才記起,為了能夠和陳椹同班同桌,她孤注一擲地選擇了理科才來到了這裏。她很想和陳椹解釋,她的真實水平并不是這樣,她也是有擅長的科目的,她并非天生愚笨,但是她轉過頭卻發現,陳椹跟随周圍同學一同冷冷哄笑起來,仿佛莊莊已經真正成為無藥可治的人。

莊莊只好沮喪地閉上嘴巴,她覺得誰誤解她都沒關系,但真正在意的人這樣對待她,這才是最令人百口莫辯而悲傷的地方。

畫面一轉,寂靜的深夜時分,她在臺燈下寫日記:

喜歡你的第兩年整。

說出來太矯情,可不說憋在心裏又太難受。

椹,我偷偷的這樣叫你,希望日後有正大光明這樣喚你的一天。為了我一些小心思,我做出許多努力,總想着什麽時候與你再近一些,但做到這樣又太難,你身邊的人太少。

我又算什麽呢?

今天我很難過,我已經喜歡你這麽多天了,不知道還會持續到多長時間,但關系卻和陌生人沒什麽兩樣。

我知道你很喜歡一句話,朝着陽光前行,陰影就會被你抛在身後。因為你喜歡,所以我也很喜歡,我把它認認真真寫下來貼在了桌子上,每晚我都可以看見它,這仿佛已經成了我的動力。

但動力的前提不僅建立在堅持上,還包括了許多,而最重要的一點是實力。沒有實力,再多的堅持也會成泡影。

我的實力就是知道我有自知之明,我的自知之明是你不喜歡我,我喜歡你再多,再久的時間,你終究不會喜歡我。

這樣明明白白地說出來我只會更難受,姑且當做我一時陰暗心理作祟,夜深了,我該去睡了,祝我有一個好夢,也祝我明天能有一份繼續喜歡你的堅持心情。

于是莊莊結束了日記,她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後,正要合上日記本,卻突然聽見一記聲音近在眼前:“寫什麽呢磨磨唧唧的。”

莊莊吓了一大跳,她側頭一看竟然是沈浩南皺着眉正探着頭盯着她的日記本看,一邊搖頭一邊啧啧生嘆,那表情似乎在說:女生真是麻煩,還有心情将情情愛愛挂在嘴邊。

莊莊想起什麽,差點吓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這一彈,她望了望四周吵鬧無比的教室,才徹底醒了過來。

原來是夢到沈浩南的時候,正好打了下課鈴,同學們已經陸續收拾起課本往外走。

莊莊打着哈欠一邊暗暗生奇,這個夢境太真實,盡管一半以上全屬于虛構,但卻真實還原了中學時代的場景,并且,莊莊真實的記得,夢境裏出現的日記內容,确是真實存在的內容。

現在已不記得那天發生了什麽事,只記得中學時代性格還處于個性頑強鮮明時期,盡管為着喜歡一個人可以什麽都說得出,做得出,但一些類似于關乎原因等的在日記裏受到委屈的事情,卻是不願意多一個字來訴說原因,只單純意氣的覺得這事我一定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所以不寫下來也無妨,所以當晚寫下了這篇日記,但過了這許多年,日記裏出現的陰暗心理等的原因卻早已忘得幹幹淨淨的了。

沒想到現在做了一場夢,正好與這篇日記結合了起來。并且無論如何令莊莊意想不到的事是,在末尾竟然會夢到沈浩南,竟然是深夜時分出現在她的家裏。

于情于理,這都不應該的。

莊莊安慰自己,反正夢境從來都不需要邏輯性,她還是早些回宿舍的好。

經過操場,莊莊似乎老遠聽見有人在喊自己,她還在想夢境的事,有些聽不大真切,等到反應過來時,正轉過臉仔細去看時,一團雪白毛茸茸的東西卻噌的一下飛到她腦袋上,将她的視線全都遮掉了。

毛茸茸的東西飛上來的同時,迎面而來的還有一陣哈哈大笑聲。這聲音莊莊非常熟悉,來自于沈浩南和卷毛,确信沒錯。

莊莊好不容易緩過來将頭上這團毛茸茸的東西抓下來,才看見小東西躺在她手心裏大大眼睛盯着她,發出一聲:“喵。”

莊莊由怒轉喜,她驚喜地看了一眼操場,那裏悠閑地坐着沈浩南卷毛和阿奕三個人,此時三人正看着她的熱鬧。

莊莊撫順小東西的毛,一邊朝沈浩南處走去。

幾天沒見,小東西又長胖了不少,捧在手裏都重了許多,沈浩南能将小東西喂養的這麽好,莊莊表示有些意想不到。

等走到沈浩南面前時,莊莊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東西抖了抖毛,大展雄風跳到了衆人圍坐的中間位置,這裏聞聞,那裏嗅嗅,于是又得意洋洋的跳到了阿奕的懷裏,搖了搖尾巴,于是睡起覺來。

莊莊暗覺稀奇,沈浩南狐疑地問她:“你臉上是什麽東西?”

莊莊手指碰了碰臉,沒覺出有什麽,沈浩南在她手指觸碰的時候這才看清,啧啧嘆到:“看來你上課勁頭不錯,竟然睡起覺了,臉上全是袖子上的菱形格。”

莊莊又低頭看了一眼袖子,心裏悔不當初,偏偏今天穿着毛衣外套,還讓臉上印了無數刻印,竟然就這樣毫無察覺地走了許久。

想是如此,她偏偏嘴硬道:“誰讓你不來上課,何況我樂意了咋的。”

沈浩南心情好,好脾氣地說:“行行行,我不是要出去溜一圈小東西嘛,不上課情有可原。”

莊莊眉毛倒豎:“別以為我不知道小東西全靠阿奕照料,你就編吧你。”

沈浩南表示委屈:“誰說全靠阿奕了,我也需要和小東西培養感情,當然是我們仨一塊溜貓了。”

莊莊表示反正你有理你說了算,她不做更多糾纏。

沈浩南又探過頭來,手撐着下巴:“今天睡覺做好夢了嗎?看你這神色不對勁啊。”

莊莊死撐着嘴硬:“誰說睡覺一定會做夢,何況我這種學霸是會上課睡覺嗎?我只是不舒服,不舒服!才稍微休息了一下趴在手上的,我跟你是有質的區別的。”

沈浩南表示贊同:“男女性別的不同确實是質的區別。”

莊莊:“……”

卷毛又語重心長的插嘴說:“莊莊啊,你看起來很憔悴啊,這不應該啊。”

莊莊:“……”

沈浩南:“得了,給你放個假,以後不讓你來給我上課了。你看我是不是對你很好?你為此不必感謝我,我做好事從來不留名。”

莊莊:“……”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是讓她養足精神好替他追程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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