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藺州求救(一)

事不宜遲,鐘靈決定馬上就行動,如果動作快的話晚上關城門前就能進城。她将所有剩下的點心留給他,又在溪裏抓了些魚,一切準備停當。

她看了看阿離,走上前抱了抱他,語氣有些哽咽,“保重”!這一出去,是死是活還是個未知數呢,先道個別吧!她雖然外表豪放潇灑,其實也知此事萬分兇險,先不說她自己本身就是逃奴,就阿離的事情,她雖然沒問他,也猜得出來肯定涉及權利之争,自古以來,一旦涉及權利,都是極其殘酷無情的,未來還不知道有什麽在等着她。

南宮離眼神一黯,控制住了自己想緊摟她的沖動,他別過臉去,眼中有淚光點點。

卻說鐘靈順着溪流向山洞外走,越走地勢越低,越走水越深,右邊皆是筆直的峭壁,看不到頂端,異常的險峻,只有陽光淡淡的透了進來。

鐘靈趟着水,很快就來到阿離所說的那段又深又寬的暗河。她掃視了一下,好家夥,黑沉沉的仿佛看不到頭,但她想,既然阿離受那麽重的傷都能支持下來,她也應該沒問題。她對自己的泳技還是很有信心的。

下水後,她激靈靈打個冷顫,河水冰涼,她突然發覺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她的泳技是不錯,但是這具身子的體能明顯不足啊,跟她前世的身體素質沒法比。但是她已沒有退路,唯有咬緊牙關奮力向前劃。游了一陣,前方暗石擋路,她吸了一口氣,潛入了水裏。水清澈得透明一般,她清楚的看見水裏到處是尖尖的鐘乳石,水底的景色美得猶如奇幻電影裏的場景,但是,現在她無心欣賞美景,因為——

她突然發覺小腿有絲異樣,“我靠!”她暗罵一聲,原來是小腿抽筋了。只不過,她也不甚驚慌,常年游泳的人,抽筋也算常事了。

她探出頭深吸一口氣,把頭部潛入水中,盡量讓背部浮出水面,兩手用力抓住腳尖,用力向自身方向拉動,同時雙腿用力抻。這樣子反複幾次後,肌肉才慢慢松弛而恢複原狀。她舒了口氣,擡起頭來見前方仍然是鐘乳石林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潛入了水底。

謝天謝地,就在她覺得渾身冰涼,快要體力透支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暗河突然變淺,原來她已經來到了洞口。她爬上岸邊的草叢裏,**的躺在上面,覺得眼花缭亂,渾身酸軟,有種快要斷氣了的感覺。

她一動不動的躺着,任由太陽懶洋洋的照在身上。漸漸的她恢複了知覺,手腳也有了溫度,她覺得自已那口氣又回來了。這個身體體質太差,看來以後要多鍛煉啊,她想。

休息良久,她坐了起來。忽然看見前面隐隐的有許多紅點,不由大喜,跌跌撞撞奔過去,原來是紅豔豔的野果子。她早已又累又餓,也顧不上果子有毒沒毒了,摘下來擦一擦,就送進嘴邊。真甜啊!甜得她渾身顫抖,前世今生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美味!

野果子下肚,她終于恢複了大半的元氣。摸了摸藏在懷裏的玉佩,心下稍安,于是振作精神,繼續上路。她爬上長滿了雜草的長長的斜坡,先觀察了一下地形。阿離應該就是從這裏滾下暗河的,其實暗河也算是救了他一命。山坡對面還有一座不算高的山,從那座山翻過去應該就是官道了。

鐘靈滑下山坡,順着山路向對面山走去。其實依她現在逃奴的身份,上官道是很危險的,但是她要盡量争取時間早點趕去城裏,只好铤而走險了。

走了大半個時辰,終于來到官道,她抹了一把汗,左右望了望,見前面路邊隐約有處房屋,心裏一喜,忙奔了過去。

原來此處是一家土牆徹的簡易的小客店,方便行走的人歇腳。開門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後生,生得健壯憨厚。他一看見鐘靈便怔住了,“你是?”

此時的鐘靈衣服濕漉漉皺巴巴的早已看不出顏色,頭發也亂七八糟,而且滿臉是灰,只看見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靈動不已。鐘靈甜甜的笑道,“這位大哥,借一口水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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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性子憨厚,見這小姑娘渾身狼狽,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腸頓軟,忙讓開身子道,“進來吧!”

鐘靈剛進屋子,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阿德,是誰啊?”阿德忙高聲道,“娘,不礙事的,你歇息吧,就是一過路的”!他憨厚的朝鐘靈笑了笑,端了一碗水,拿出一個餅子放在她面前,“吃吧!餓壞了吧?”。

終于看見餅子了,鐘靈吞了口唾沫低低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是一陣狼吞虎咽。阿德在旁邊急忙說道:“慢點慢點,別噎着!”

好容易吃完餅子喝完水,鐘靈擡起頭,感激的道:“多謝大哥!能否借我一套男子穿的舊衣??”

“阿德,怎麽啦?”阿德還未開口,一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從裏屋出來了。她看見鐘靈,吃驚的咦了一聲,“姑娘,你怎麽弄成這樣?”

鐘靈抹抹眼睛,擠出一點眼淚,用可憐兮兮的聲音道,“大娘,俺是獨自一人從南方過來投親的,不料親戚搬到藺州城去了。我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走了一天山路才走出來,準備到城裏去尋那位親戚……”說到這裏,想到自己前世的爹娘,眼淚真的撲簌簌掉了下來。

阿德母子皆是善良憨厚之人,聽了她的話連連搖頭嘆息,于是趕緊給她找了一身阿德以前穿的舊衣。

鐘靈換了一身幹淨衣服,洗了把臉,這才感覺整個人清爽了好多。

阿德母子見鐘靈換了衣服走出來後,都眼前一亮。見她明眸皓齒,俊美無雙,活脫脫一個美貌後生,不由呆了。

鐘靈向他們打聽哪裏可以租馬車。聽說鐘靈要走,母子倆都吃了一驚,“現在去城裏?只怕趕到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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