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念考慮再三，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她抽空找了霍宅的一些傭人，試圖打聽什麽有用的消息。

霍宅的傭人，林念之前和他們的接觸不多，但是關系也還不錯。

大概是她最開始想要爬床的意圖太明顯，這些傭人表面上不說，內地都默認了林念的基本屬性。

對她不至于排斥，但是也算得上客氣遠離。

“這些事我也不清楚，只是小少爺經常惹禍也容易添麻煩，不懂事才會被先生責罰。”

“就是普通的關禁閉，小少爺身體差，經常在裏面呆不了幾天就會出來休養，照顧他的是徐阿姨，你應該去問她，不過你怎麽對小少爺感興趣了？”

更有甚者，直接暗示林念：“要我說，你也別費這麽多無用的心思，傻不傻，有這麽好的條件，你不懂得利用嗎？”

說話的時候，這個聊天的傭人用古怪的目光看向林念。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畫的妝倒是老氣橫秋的，一點兒靈動勁兒都看不出來。

“霍先生身邊的人多，林小姐，你聽我一句勸，”她好心道，“你現在年輕，這就是小姐您的優勢，別整天畫這麽濃的妝。”

霍宅裏像是林念這樣年輕的姑娘只有她一個。當初霍啓雄招傭人的時候就提了要求，不要太年輕的。林念算是走後門進來的。

林念敷衍的點頭：“我知道，謝謝您的提醒。”她是故意這樣的，她一點也不想被霍啓雄看上好嗎。

比起這個，林念更在意的還是霍钊。徐阿姨，是一直照顧霍钊的那個傭人。林念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這個人的劇情來。

林念找到徐阿姨的時候，女人正在和一堆傭人聊天唠嗑。

雖然是霍钊的貼身傭人，她可比另外兩位傭人輕松的多，不需要收拾房間，也不需要多放心上，沒事就和其他輪班的傭人一起打麻将喝茶，富太太似的。

“林小姐怎麽想起問這個來了？”徐阿姨聽了林念的理由，忍不住笑起來，神色談不上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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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一下也有用。”

林念故意說的模拟兩可，徐阿姨果然想到別處去了。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反正大家都知道，‘她端着茶，擺的架子十足，“小少爺身體不好，脾氣差，我照顧他有多辛苦，你新來的算是不知道。”

林念姿态放低，态度很認真。“那就麻煩徐阿姨了，我一定記住您說的話。”

女人一抿嘴，這才滿意的笑起來：“沒什麽，不麻煩，我跟你講講。”

她是知道林念承她這份情。等到什麽時候林念爬上霍先生的床了，那就得論功行賞吧？

故事講起來也簡單。徐阿姨沒想過要幫霍钊隐瞞，更何況傭人們背地裏也沒少說。只是她說的更詳細些。

“大體也就這些，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把霍钊種種劣跡講了講，女人撇撇嘴，臉上神色嫌棄。

傭人都是看霍先生臉色行事的，既然霍先生對霍钊是這個态度，他們也沒必要多恭敬。就當是霍家養了一個“瘋子少爺”好了。

林念沒有接着她的話開玩笑。她點點頭，轉身就走，身後的徐阿姨拉長了臉，頗有幾分不高興。

“床都沒爬上呢，還真當自己是什麽高高在上的小姐了。”

盡管去探查到了這些小道消息，林念也并沒有傻到去找霍钊核實。他選擇争奪霍家家主的位置，就證明了他已經選擇好自己要走的路。

這些謠言甚至诋毀，盡管有能力去改變，他卻并沒有這麽做，反而任由下人們去流傳。

只是這對林念來說還是很大的沖擊。傭人們說再多，林念注意到的則是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小念姐姐小心！”林念手一抖，手上的托盤還沒掉地，就被人穩穩地接住了。

她驚魂未定的回神，一擡頭就看見穿着運動衣的霍越。青年一副剛從外面回來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陽光又活力。

“真是的嘛，小念姐姐一點都不注意，”霍越撒嬌似的抱怨道，把托盤放到一旁的茶幾上，又關心的看向林念，“你怎麽啦？看上去不太對勁呢。”

他看向林念，淺茶色的瞳眸滿是關切，臉上也帶着急切的關心。

林念搖搖頭：“沒事。”

她現在看到霍越，就想起那天所起的争執。如果不是因為那樣，霍钊不會被關禁閉。

林念不相信是霍钊先挑起來的。

男主精神完全沒問題，非要說的話也只是孤僻而已，為什麽會被所有人一致評價脾氣不好被先生懲罰？

霍越沒有強求她，眨眨眼，突然問道，“小念姐姐是在想小钊的事情嗎？”

“還真是這樣，真讓人妒忌呢，”霍越注視着林念細微的神情變化，彎了彎唇角，似真似假的抱怨，“小钊也很好啦，小念姐姐有什麽想知道的可以問我哦。”

但是我并不保證會如實告訴你的。

霍越揉亂自己一頭黑發，笑的開朗又腼腆。明明所有人都不相信霍钊，為什麽這個看起來最勢利的小保姆不是這樣呢？

林念和他對視。突然想起什麽，“嗯，我是有些意外，也有點好奇，沒有見過關禁閉這種懲罰方式。”

霍越臉上的笑容不變，他擺擺手，大大咧咧道：“爸爸就是這樣子啦，他不擅長體罰也不會揍我們兄弟，關禁閉什麽的很常見。”

“像是這樣子，總比爸爸動手揍人要來得好吧。”

林念沒有說話。她隐隐能抓住什麽，得以窺見在這看似雲淡風輕話語下隐藏着的點點暗色。

她抿唇道：“那麽，關禁閉是在自己的卧室嗎？”

霍越瞪大眼睛看向她。眼神驚詫，像是她問了什麽很沒道理，也沒有邏輯的問題一樣。

“你怎麽會這樣想。”他笑得有點無奈，看着林念，像是在看一個懵懂無知的小朋友，看她什麽都不懂的天真樣子。

“當然不是這樣了，這樣算不上懲罰啊。”

和霍越聊過之後，林念一直都沒能從心不在焉的情緒裏恢複過來。

下午要她幫忙的事情并不多，她也很快就把徐铉交代的事情做好了，做完這些，林念沒有回自己的房間。

她和霍宅的幾個關系熟悉一點的傭人打聽了一件事。

并不是什麽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也非常坦然的告訴了林念。

霍宅占地範圍很大。林念打開區域燈的開關，華麗的吊燈把這條通往地下的樓梯照的明亮整潔。她站在樓梯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走下去。

林念對霍宅也有大致的了解，知道這裏是有地下空間的，她以為無非是酒窖之類的，名門望族家裏都會有的東西。

走廊很寬闊，也沒什麽人，兩側的裝修也是一貫的霍宅風格，奢華精致。

走到樓梯最下層，林念看向左右，抖了抖肩膀。走廊寬敞明亮，兩邊都是一個個長房間，上面确實有寫儲藏室，酒窖之類的詞語。

【統統，你在嗎？你确定這是豪門劇場而不是什麽午夜劇場嗎？】

【回複宿主，請不用擔心，這裏是豪門頻道沒錯，這個世界的主要致命手段你已經全部見識清楚了o(*￣︶￣*)o】

陷害毒打沉海一條龍服務了解一下。

林念深吸一口氣，莫名安心許多，往最盡頭走去。

和前面的所有門一樣，最後那個房間也是同樣的木門，裝飾精致。

不同點在于它面積較小，門也不是完全封閉，更像是醫院那種門，上面有一層玻璃窗戶可以看見裏面。

林念站在門口，探頭往裏面看去。

房間倒是很明亮，牆壁雪白，地上是木質地板。屋子裏什麽東西都沒有，空蕩蕩的，像是閑置的房間。

林念打聽到的版本則是，這是霍钊最常關禁閉的房間。她看半天，心裏模模糊糊明白什麽，轉過身就想穿過走廊盡快上去。

這種地方，林念這種新來的傭人一般來說是不會主動來的，她卻偏偏找了過來，落人口實就麻煩了。

心裏大約有了估量，林念用比來的時候快很多的速度往回走，剛爬完樓梯，看見一樓偏廳的燈光，她松了口氣。

反手把通往酒窖的門關上，林念還沒轉過頭，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一抹人影。她的手一頓，差點沒把自己吓哭。

“小念出來了？”

坐在長沙發上的青年好整以暇的把茶杯放在面前茶幾上，瓷杯與托盤相碰發出好聽的輕響。

青年交疊着雙腿，穿着白色的長衫，唇邊含笑。黑眸看向林念，裏頭彌漫着捉摸不透的霧氣。

“小念看到什麽了？要和我分享一下嗎？”

林念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僵硬的關上門，同手同腳的走到霍钊面前。

“不用這麽緊張吧？”霍钊挑了挑唇角，“又不是被訓斥的學生，我也不像你的老師啊？”

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林念抖抖索索擡頭，笑了笑，“我下樓随便看看，霍钊少爺有什麽吩咐嗎？”

讓你作死，讓你作死。

林念在內心瘋狂逼逼，被大佬逮到現成的了，到底是誰把她在這兒的消息傳出去的？她還是很小心的啊。

傭人不可能，霍宅沒大佬的人，霍小少爺現在還是很低調的。

那麽——

就一定是你了——霍越！黑鍋背穩了！

霍越：我不是，我沒有，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