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親過就慫。
林念還是第一次被人抱着親吻, 就算是她主動的, 等到結束之後, 她也臉紅的要滴血。
居然, 就這麽的, 親下去了！這種情況下！
手指無意識的抓緊霍钊胸前的衣服, 林念慢慢的平複呼吸，好一會兒, 才聲音發顫, “這下子，算是值得嗎？”
她還惦記着霍钊的回答呢。相處這麽久，一些事情，心裏已經很明白。即使從來都不說, 林念也慢慢察覺到霍钊是不一樣的，對她而言, 已經不是這麽簡單的關系了。
林念不是會妄自菲薄的人, 霍钊怎麽對她的好她也清楚, 她也覺得霍钊很好。無論這個人, 別人怎麽看，他從來沒有傷害過林念。
霍钊輕輕地把頭搭在她的肩頭，語氣慵懶，“你覺得呢？我覺得是值得的。”
像是玉石一樣。沒有人規定人人皆應愛鑽石，霍钊偏愛玉石，他也偏愛林念。
林念忍不住笑出聲。頓了頓，她才小聲說, “其實我很早就放棄了...我沒有繼續下去了。”
霍钊抱着她的手緊了緊，語氣淡淡，“嗯，我知道。”
在揣測人心的方面永遠比林念要靠譜許多，如果不是一開始就驗證過這只兔子的轉變，霍钊想，他不一定會是現在這個想法。
林念用力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埋在他懷裏。
“其實我很喜歡你的。”林念聲音很小，“我也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對我來說，可能很難抉擇，我其實身體不好。”
“我...有先天性心髒病。很嚴重，做手術的時候失敗了。家人都很傷心，他們都很愛我，我也想繼續活下去。”
霍钊眸色深深，并沒有接下她的話。他的視線落在少女白皙的後頸，目光有幾分暗沉。
林念沒有察覺到，繼續說道，“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我已經做出選擇，你也...總之，對不起。”
沒有給自己狡辯的意思，林念很客觀的說了這個事實。但是提及事情的緣由，她還是情緒低落下來。
或許霍钊不知道，林念很清楚，他的黑化值上漲滿格，意味着自己絕對不可能完成任務。不可能離開，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半晌，霍钊都沒有說話。
他垂下眼睛，輕輕拍着林念瘦弱的脊背，卻緘默不語。
“沒事了。”霍钊輕聲道，“我在這裏陪着你，沒事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你和那個東西有交流嗎？不會有所限制嗎？說這些話，對你的身體沒關系嗎？”
霍钊不愧是開挂，一針見血的就能命中核心。
林念也有點懵，不過還是老實搖頭，“其實限制不多，也沒有很多規則。我也不是很清楚。”
霍钊微微蹙眉。他想的要比林念多，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就算霍钊從來不會懷疑自己，也覺得那種存在變得有趣起來。看起來似乎很苛刻，但是嚴格意義上又不是如此。
林念擡起頭，有幾分遲疑的看着他，“你覺得還好嗎？”
霍钊回過神，看了她一眼。“為什麽不好？”
林念在他懷裏蹭蹭，小心翼翼的沒說話。霍钊居然這麽鎮定嗎，知道自己可能是可攻略人物也這麽坦然？
霍钊失笑。他揉了揉林念的長發，語氣微涼，“我站在你面前，就和別的東西無關了。”
聰明人向來不是想得太多，而是能夠想的透徹。
霍钊不覺得自己現在的身份有什麽不好，也不會懷疑自己。他一路走過來，承受過的東西，遠比那些虛無缥缈的壓力要多。
“你留在這裏就好。”霍钊拍拍她的頭，輕聲道，“你留下來就好。”
他的态度好的過分。甚至有幾分難以察覺的猶豫。當得知這個局面以後，怎麽破解并不難想到。
可是人總會是自私的。霍钊沉默，即使是現在，他也還是沒有開口。
林念擡起頭看向他，咽了咽口水，怯生生的說道，“钊钊...那我們現在，是在一起啦？”
林念擡頭看他，忍不住伸手摸摸霍钊的臉。
她還是第一次談戀愛，雖然時間地點場合沒有一處是對的，但是她還是足夠開心。钊钊也喜歡她！對不對！
霍钊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模樣，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
就算林念沒有這個自覺，霍钊也知道。喜歡一個人，在眼神裏是藏不住的。不存在什麽一見鐘情，什麽事情都是日久生情。
林念笑眯眯的也親了他一口，往他懷裏縮了縮。
“我真的超喜歡你的。”林念認認真真的說，“钊钊，你要對我很好很好才可以。”
真是恃寵而驕。霍钊頓了頓，眼底難得有幾分柔和，“嗯。”
解開心結，林念和霍钊偎在一起，小聲商量着系統的事情。
現在系統失蹤不回應，林念也大致講了講自己的事情。這些東西都是沒有禁言的，林念也都坦誠的和霍钊說了。
她的喜歡太簡單，也太純粹。都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林念本來就談不上有什麽心機，現在更是全然信任霍钊，什麽都說出來了。
霍钊聽着她說話，沒有吭聲，只是輕輕地順着她的長發。這種傻乎乎的笨蛋，對誰都是這麽輕易的放下戒心嗎？
“還好你遇見的人是我。”聽完林念的話，霍钊非常誠懇的評價道。
換做是任何一個攻略人物，都未必能達成這種好的結局。以林念的性格，就算在宮鬥劇裏也未必能活過三集。
林念不服氣的看向他，半晌後還是自己洩氣。
“好吧好吧，你說得對。”林念悵然道，又笑起來，“反正現在也是這個樣子，有沒有覺得很意外？”
有什麽關系。林念思考一番，覺得和系統這種摸不着頭腦的存在打交道，肯定還是霍钊更擅長。
長本事了，知道自己做不好，選擇去請外援。霍钊對她的行為非常滿意，又揉着頭發順了半天毛。
盡管是無意識的，林念毫不在意的坦承行為，也是一定程度上滿足了霍钊不言自明的掌控欲。
對林念這條鹹魚來說不算什麽，對霍钊來說，他也無意識的被安撫下來。
說過心裏話，沒一會兒溫情月他們也過來了，察覺到明顯改變的氣場，溫情月沒說什麽，只是拉着林念聊天。
林念放下心裏的事情，聽溫情月講他們“惡作劇”的游戲，忍不住也跟着樂起來。
“什麽情況啊，林西程你真是...”林念樂不可支，笑的眼淚都快出來。
讓林程珠那種大小姐和許莉玥一起烤肉給衆人品嘗，林大小姐怎麽願意啊！更神奇的是這個要求還是林西程提出來的。
林西程苦了苦臉，沒敢提這件事是溫情月一手策劃的。她大概想這麽做很久了，憑借着自己那手技術，在場的除了林西程，都被整的夠慘。
夜色已深，林念和溫情月睡一個帳篷，那邊林西程和霍钊一個帳篷。
其他人未必願意這樣，他們這群人因為關系比較好，也能不介意這樣子。
林念躺在睡袋裏，安安靜靜的發呆。
她呼叫了好幾次系統，系統都失蹤，不知道是不是如它所說去處理BUG去了。反正也就這樣吧，不會更過分了。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這段時間，系統再也沒出現過。
林念一開始還挂着心，後來也破罐子破摔，專心享受這次野營。野營安排的活動很多，有些也頗有難度，不過本組有兩位大佬，帶飛完全沒問題。
看着溫情月和霍钊幾乎只用商量兩句就能提出一個穩妥的解決方案，林西程咂咂嘴。
“感覺在場都是大佬，除了我。”他看了眼林念，意味深長的感嘆道。
正抱着腿給霍大佬打call加油，林念轉過頭來，笑道，“和我也沒什麽關系，鹹魚嘛，當普通人。”
普通人也沒什麽不好，林念很知足。
林西程又瞥了她一眼，沉吟半晌，才慢慢說道，“我覺得身為大佬的親朋好友，我們這個...”
林念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居然找不到什麽反駁的理由。兩位大佬，親朋好友她占全了。想想還有點小驕傲呢。
野營為期五天，結束的那天，一群人熱鬧的乘車回校。
除了參加活動的學生會成員，帝城本身還在正常秩序的上課。不過學生會能夠來參加的都是對自己的成績有保障的，也沒有出現誰顧此失彼的情況。
這次回到帝城，林念的心情已經很不相同。
霍钊還是很忙，他沒有詳細說，林念也知道他在加快擴展的步伐，但是除此之外，他對林念也很好。
霍钊已經從霍宅搬出來了，東西都沒要，很多東西在林念搬家的時候他就送到林宅了，這時候也壓根不打算回家。
這種行為顯然惹惱了霍啓雄。在凍結銀.行.卡無效之後，霍啓雄對霍钊下了最後通牒。
“要麽回家，要麽就等着喪失繼承權。”霍钊輕描淡寫的重複着，語氣緩慢，“是這個意思嗎？”
站在他面前的是霍潮。很意外的，比起現如今正春風得意的霍越，霍潮最先按捺不住。
他已經從帝城畢業，在學校裏沒有辦法，現如今直接攔截到林宅來。
霍钊正在光明正大的逃課。接到門房的通報，他沉吟片刻，還是讓霍潮進來。
面對着霍钊的壓迫感，霍潮推了推眼鏡，語氣平緩，“父親是這麽說的。小钊，不管你怎麽想，現在這種時候，明顯是我和你勢弱，小越已經越來越被父親看重，你這樣不是明智之舉。”
這段時間他被打壓的也很嚴重。霍钊離開霍家權力中心，剩下的只有他和霍越。他又和霍越不一樣，之前又被擺了一道。
霍潮怎麽也想不到那天的事情是誰擺的他，但是聯想到霍钊和白晴有仇，白晴不可能和他聯手，他還是更傾向于霍越動的手腳。
霍钊端着茶杯，黑色長衫，眉目間不置可否，瞧不出是什麽心思。
霍潮心思緊了緊，一時間也沒說話。
林念剛結束社團活動提前放學，走進客廳，就看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
一面是一身黑色長衫的霍钊，一面是穿着正裝的霍潮。
瞧見林念，霍钊一頓，臉上的神色收斂一些，招了招手，“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林念一眼看見霍钊和霍潮，也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社團活動提早下課了，霍潮...好。”
林念差點順口說成“霍潮少爺”，被自己硬生生壓下來。從離開霍家開始，林念很久沒和霍家人打交道了。
霍潮看了她一眼，眼神裏的情緒有幾分複雜，不過他也只是示意一下，沒說什麽。
林念原本想上樓，卻被霍钊示意着坐到他身邊去。
還是第一次正面接觸霍潮，林念難免有幾分緊張。霍钊卻很放松，絲綢長衫柔軟細致，上面繡着點點暗紋。
霍潮注意到了，鏡片閃過，擋住裏頭的神色。
“剛才的事情我知道了，就這樣吧。”霍钊淡淡道，看向霍潮。
“不用向父親說什麽，霍潮，我和你不一樣。”
霍潮頓了頓，神色有些難看。
“有什麽不一樣？”霍潮聲音擡高，冷視着霍钊，“我和你确實不一樣，你肩負的東西比我要多吧。”
“但是我能夠做到的也比你多。”霍钊毫不退讓，冷聲道，“關于這一點，我認為沒有必要讨論。”
林念正看着兩個人針鋒相對，默默給大佬打卡，腦海裏突然響起系統的聲音。
【請宿主放心！已經向上級提交BUG啦！很快就會出解決方案的！宿主不用擔憂，上級決定在此期間，攻略進度暫時不做記錄！】
林念：......
歡快的聲音沒響起兩秒，腦海裏又傳出警告聲——
【滴，危險警告——宿主OOC指數9！開啓九級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