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吃的麥餅
畝産約在1600~1800斤的苜蓿, 收割下來的總産量(新鮮牧草)約為280萬斤。這麽個噸位的牧草要是有現代的加工器械的話,哪怕是小型的牧草稭稈加工廠, 也只需要幾個工人幾天的工作時間就能搞定;可在啥雞毛都沒有的異世界,這份“幸福的煩惱”當真就是煩惱了——全員上陣晾曬、打捆、堆放, 部落周邊只要能下腳的地兒全堆着牧草、部落裏面能走人的空地也全是牧草;完成收割工作後的數日內,幾乎所有人睡夢中都能嗅到苜蓿的清香,做個噩夢都是苜蓿的形狀……
也不是說草原住民就沒看見過這麽多的牧草, 每個部落在越冬時準備的草料其實比這個數還多, 但人家這個積攢草料的工作是用整整一個秋天的時間慢慢積累積少成多的——誰見了鬼的跟這次這樣催着趕着在十天內完成收割晾曬打捆儲存全套工序呢!
就這, 阿雲這個幼崽還一天到晚不住地催促念叨太慢、太耽擱時間, 要不是沒有揍他的借口, 族長都非常想打他!
終于搞定了苜蓿存儲工作, 再被趕去造水車挖水渠挖池塘時,扛着鋤頭的族人們默默排成列走前頭, 後面的阿雲就在那扳着手指頭嘀咕着要麽聽不懂、能聽懂的随便聽一耳朵就毛骨悚然的話:
“二十六個一級勞動力,二十三個二級勞動力,七個三級勞動力……”
“一級加二級修水利,趕着把農田水利弄完勉強足夠,但是河道工程就有點懸了……”
“不成不成,不能指望今年夏秋不發水,無論如何北岸這邊的河道得人工加固一下……”
“不抽人手去搞點鹽也不行啊……”
“玩鳥玩鳥接下來的工作時間好像怎麽安排都不太夠啊,是不是開多點夜班呢……”
走蕭雲前面的紅葉忽然停下,用她那堅硬如鐵的背部肌肉撞了一下蕭雲,僵硬地轉過頭:“阿雲, 你到底是想讓我們這些做多少事兒?”
蕭雲揉了下鼻子,推着紅葉往前走:“你這個話不對,紅葉,不是我要給大家找多少事,而是我們能搶在發水高峰期前做好多少準備工作。不管咱們現在流多少汗,只要能避免了被水淹農田、讓洪水攆着到處跑,那都是值得的對?”
前面的羽忍不住轉過頭:“我們部落在這一帶住了很多年,沒有聽過水會淹到我們住的地方啊?”
“那不是當然的嗎,你們部落的位置是這條河的上游,要是上游就把你們淹了,那我們現在站的這地方就該當是澤國了,到處都是水汪汪的沼澤地,連個能站人的地方都沒有。”
蕭雲擡起手,指向西北面:“你們在這條河附近活動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發現過,在靠上部北面的地方這條河的河水還比較淺,河面也不寬,在十米左右。但是在那邊,就是靠近地下世界出口的那個附近,這條河的水面驟然寬了一倍,河水最深的地方看不見底兒,這代表着什麽?”
巡邏的戰士們平時誰沒事會去關心這個,都搞不懂阿雲到底想說啥,全回過頭來茫然地看着他。
“說明這條大地之河的支流水源并不僅僅來自于大地之河,支流繞過了西北面那片地方後,又多了一處水流來源。”蕭雲道,“去年我們去地下世界附近取石頭的時候我就發現這條河的上下游水位水量不對勁,雖然我沒法兒跟過去看看多出來的是哪一股水,但是那部分增加的水源讓這條河的下游部分更加湍急、水量更大,這個是毫無疑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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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們這個下游位置要比毛毛他們那個部落的上游位置,被水淹的風險增加一倍。”蕭雲看向族人們,“這就,你們還覺得河道水利可有可無嗎?”
“……”紅葉等人面無表情,雖然聽不懂但是阿雲仿佛很有道理。
羽:“……等等,毛毛是指誰?”
蕭雲強裝沒聽見,仍舊一本正經地:“咱們草原上沒少聽說哪個部落草場被淹、哪個部落的族人牛羊被大水沖走的慘事兒,歸根到底,是咱們草原上的兩條大河、無數支流,都沒說有個穩定點的河道。水量少的時候還好,河水只會順着地勢低的地方流淌,可是一發大水,那河道還不是想往哪改道就往哪改道?”
“所以說想在哪個地方安居樂業、想要哪片地兒長治久安,那就不能忽略了河道水利。比如修人工湖、挖出人工河道來分流河水、在河岸兩側修建阻水的人工堤壩等等,把奔騰的河水從不受控制的猛獸馴化成乖乖聽話的家畜,讓他往哪流他就往哪流,那麽就再也沒有什麽水患災害了。”
他這一番話裏面雖然有一些聽不懂的詞兒,不過大致的意思大家還是能聽懂的,主要是他使用了“馴化”這個詞兒,讓雪狼人能理解得更加直觀,于是包括新來的羽、有偷懶小心思的大河在內,大夥兒的心情又再度複雜了起來——明明已經受夠了這種日出而作日落也作的苦日子,偏偏卻覺得阿雲确實很有道理、就是應該吃更多苦做更多的活兒來達成他的目的,這是腫麽回事辣!!
……嗯,為了大家好所以全體加班加班再加班這種上司,想必大家平時也沒少見。
成年雪狼人在菜田下部、沼澤上方的位置挖一排蓄水的池塘,這位置地勢比較低,幹旱時能儲水,水患時就把水往沼澤裏排;幼崽們挖繞整個農田的水渠的剩餘部分,順便把挖出來的土石往河岸邊運;白天修農田水利,晚上就利用白天挖出來的土、加水加蘆葦杆踩緊揉實了摔出泥磚,提前造人工修築河堤的磚塊。
兔狲嘛……成年人造水車兼忙活部落裏包括飼養牛羊、打掃羊圈、管理新生羔羊、烹饪食物等日常活計,幼崽努力為秋天時的商貿活動加工羊毛制品……
農田水利基本完工後,蕭雲便把一級勞動力的成年雪狼人趕去修河堤,二級勞動力的幼崽們則“回歸”農業:小麥進入抽穗開花期,需要追肥和灑水保證土壤濕度;菜田裏留的種子可以收獲了,收了種子後要翻耕、施加基肥、再度播種——在人手實在是不足夠的情況下,蕭雲覺得每年種個兩、三茬菜保證部族供應就行,連續不斷地種,種出來了也沒地兒賣去。
飼養的牛羊提供的源源不絕的牲畜糞便、叢林外圍取之不盡的腐殖層、到處搜刮掠食類野獸猛獸的巢穴獲得的獸骨、沼澤裏發酵不知道多少年的肥沃黑泥……這些天然肥料取用上沒問題,只需要提前一個月(溫度低時延長到三個月以上)發酵就行。
當小麥成熟時(春小麥生長期短,種植周期約在白天左右,冬小麥才需要200天以上),草原上的天氣也來到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嗯,這個熱只是相對而言,從薩爾在夜裏還需要蓋着肚皮睡覺來判斷,一天裏的氣溫最高也就是三十度上下,夜裏的話氣溫要降到二十度左右。
因過于疲憊的族人們都養成了在哪倒下就在哪睡着的休息技巧,蕭雲直接在部落中間的廣場上選一角鋪了藤草墊子讓這幫晚上熱得沒法住屋裏的雪狼人過夜。不過到了收麥的時候,相對比較平整的廣場就不給睡了,得用來晾曬麥子。
蕭雲自小麥進入抽穗期後有空便朝着麥田跑,如今麥穗飽滿、麥稈發黃、收獲期近在眼前,蕭雲跑麥田跑得更勤,邊觀察還邊拿了塊羊皮用炭筆做記錄。
多天的觀察下來,他發現小麥分蘖的多寡貌似和成穗數之間的聯系似乎有點玄學……他以為長勢旺盛、分蘖多達三十以上的那批平均下來只挂了三到五個麥穗,和他認為長勢一般、分蘖在二十左右的那批居然差不多。
至于分蘖比較少的,挂穗數量平均一到二個,這就有點傷人了……
“之前我太想當然了,看這情況分蘖三十算是旺長,應該在深中耕的時候多用點心。”
用手輕輕捏了下有點紮手的麥穗,還算過得去的顆粒飽滿手感多少給了他點安慰,但是……随機折了根麥穗下來揉開麥殼、清數麥粒,蕭雲再次感受到打擊——每穗成粒數居然才三十多粒?!有毒嗎!小麥每穗的穗粒不是應該有五十上下嗎!!
陪蕭雲來的族長原本還一臉興奮地張望麥田,沒料到阿雲忽然變臉,吓得族長上身往後仰了仰。
“對了,品種問題。”擡手捏眉心,蕭雲找到了個讓自己別一下子氣炸的理由,“地球上的麥種能抽出平均五十粒的麥穗,那是不知道多少農學家付出的努力……牛頭人再牛逼,畢竟是山寨版的民科袁隆平,要求不能那麽高。”
做人做事都必須往前看,蕭雲反正是沒那麽多的時間精力用來惱火,他得把精力盡可能用在思索應對辦法上面:“……這樣的話,明年必須以能抽穗的有效分蘖為目标,穗多也能抵消下穗粒少的劣勢。嗯……冬天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還可以開塊冬小麥的試驗田,試着培育抗凍的麥種。不管能不能行,嘗試一下還有個奔頭,不嘗試就什麽都沒有。”
把想到的東西記下,蕭雲恢複常色,繼續觀察麥田。
眼睜睜看着他一言不發靜悄悄變臉的族長:“??”
阿雲真是個怪人!
小麥收獲期間要是撞上陰雨天那等于是倒了血黴,還好草原上雨水旺盛的季節大多在盛夏之後,這會兒的話隔三岔五的才會下場雨,選個晴朗的日子收割還不算太愁人。
六十塊大田、約600畝的小麥,全員出動兩天的功夫便完成了收割工作——多虧了之前一口氣收1800畝苜蓿時的鍛煉,大夥兒都成了熟練工,效率大大提升。
撿拾麥田間麥穗的活兒交給兔狲幼崽和薩爾(沒錯,繼兔狲幼崽的貓爪子後人爪子也得借來一用了),其他人全部參加小麥脫粒工作。
脫粒機是沒有的,蕭雲倒是見過鄉下傳統式的木質腳踏式脫粒機,但他忙成個陀螺一樣壓根沒功夫來琢磨這事兒,所以小麥的脫粒工作只能采取更原始的……手工摔打和梿枷脫粒。
把收割回來的小麥攤在部落中的廣場上,有力氣的成年雪狼人抓着麥稈捆往石頭上摔打脫粒,力氣差點兒的就甩着木制的梿枷敲打……嗯,這個梿枷不僅僅是暗黑3裏面聖騎的武器,還是農耕民族使用的原始脫粒工具,長短不一的兩根木棍用藤草綁住兩頭,人握着長的那端木棍、揮舞帶動較短的木棍敲打到鋪在地上的麥稈上,敲打過程中成熟的麥粒便會從麥穗中脫落下來。
拿走麥草,打下來的麥粒還要背對着風“揚麥”……用長棍子綁着鏟形狀的木制工具将小麥揚起來、讓風吹走麥粒中的雜質。
接下來麽是晾曬、裝入藤草和蘆葦杆編的草桶中,放置到臨時搭出來的草棚倉庫裏儲存……
蕭雲把一塊大田的小麥單獨拿出來脫粒揚麥、大致核算總産量、計算畝産,得出來的結果讓他簡直揪心……這麽肥沃的土地、這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這些麥大爺,收獲下來的畝産才四百來斤,這還是沒脫殼的産量——現代世界無心種田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懶漢随便種種起碼也有五百斤以上的畝産!人家那還是種在貧瘠的山地上、還是脫殼後的産量啊!那些灑在麥田裏的汗水和淚水,真心是喂了哈士奇了!
說好的小麥100倍回報率呢!直接砍一半還多簡直太過分了兄弟!
雪狼人&兔狲們擦着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一臉滿足的傻笑看着排成排的五大間草棚倉庫裏堆滿的草桶,笑容中滿是欣慰滿足……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其實壓根就沒吃過小麥不知道這東西啥味道,但只要知道這些都是能吃的食物他們就高興。
“我在牛頭人部落吃過麥餅,好吃!”吃過的牛角向沒吃過的族人炫耀。
“多好吃?”幼崽們好奇地咬着手指頭。
牛角想了想:“反正是好吃!”比出大拇指。
邊上的羽:“……”
“呀~~~~”開心的幼崽們撲過去把整個人都低沉起來的蕭雲圍住,“阿雲阿雲,吃麥餅啊!”
蕭雲給這幫個個都比他身強體壯的雪狼人幼崽們扯得跟風筝似的晃蕩:“行行行、吃吃吃,快住手要給我搖出腦震蕩了~~~~”
嗯……為了避免自己被同族幼崽們搖成白癡蕭雲随口就答應了這幫家夥,不過收獲的小麥還沒脫殼,不能吃。
古代的西方農民會将小麥送到磨坊、粗粗磨成帶有大量麥麸的麥粉然後揉把揉把塞面包爐裏烘成硬邦邦的死面面包(有時候還會往裏加木屑啥的,簡直騷操作)直接吃;中國農民的話,秦朝及秦之前會吃麥飯……也就是脫殼的小麥煮的飯,說是比死面面包好點,但也沒強到哪去,難吃,卡喉嚨;漢代石磨使用開始普及(豆腐就是這時期發明的),中國農民吃麥便以麥粉為主,各種各樣的面食文化一直發揚到後世。
大的石磨,沒加工工具搞不出來,小石磨的話靠着火燒加熱、撲冷水降溫、利用熱脹冷縮原理将石塊的表面脆性化再加工成需要的形狀啥的,倒還能做到。
搗騰出一塊直徑在六十厘米左右、厚度在二十厘米左右的圓形滾石,在找塊較大、一面比較平整的石頭,在平整石面上鑿出一條長度比石面略短、深度為四到五厘米、寬度為二十一到二十二厘米、剛好可以将滾石放到裏面滾動的長方形凹槽,最原始的石磨就做出來了。
把曬幹的麥粒灑入凹槽中,随便來個人扶着滾石在凹槽內滾動,以滾石自身的重量來回碾壓,可以達到讓麥粒脫殼的效果,多滾幾次,能把麥粒磨粉——當然這種過度原始的石磨沒有正經的雙片石磨好使,但是簡單易造嘛~急用的時候哪還管得了這麽多。
用這個簡單易做的原始滾石磨磨出并不精細、還有不少麥麸的麥粉,用蕭雲做醬油的酵母發酵後捏成拳頭大的面團;攤開面團、包上用養骨湯焯過水的青菜蘿蔔和少量的肉,做成非常不講究的巨型包子,再放到當時做來蒸獸骨的方形蒸籠裏蒸……
因為心塞麥田産量,沒啥精神的蕭雲懶得做多,這個巨型包子是數着人頭做的,然後就出了大問題……成年的雪狼人只一個哪夠吃,吃完了全員虎視眈眈盯着蕭雲看。
“……”才咬了一口麥麸包子的蕭雲,咽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吃了一小半的青岩默默把自己手裏的包子分了一半,遞給大河。
和牛角關系好的兔狲幼崽把自己的包子分給牛角,另外三個有樣學樣,也和附近的成年雪狼人分享。
成年兔狲們看看雪狼人垂涎三尺的樣兒,雖然舍不得但也把自己的份出了出去。
薩爾……薩爾來到草原這麽久還是頭次吃到在人類世界時習慣的食物,戀戀不舍地分出去一半給族長。
雪狼人幼崽們胃口并不比成年的差多少,哪分得了給別人,還沒吃完的都使勁兒往嘴裏塞。
沒給分享到包子的成年雪狼人們繼續盯着蕭雲看。
“……”蕭雲實在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唉我日、真是服了你們了,還想吃的回頭幫忙磨面,晚上多多地蒸、蒸到你們吃不下為止!”
“好好好!”牛角馬上往石磨方向狂奔而去。
“我去抱一桶小麥出來!”大河往倉庫方向跑。
“那我去洗菜。”紅葉也動了。
“我來幫忙。”羽起身跟上。
“——平時喊幹活兒時拿出為着吃食的一半幹勁多好!”蕭雲抽着嘴角吐槽一句,吐槽完了,心裏面那點兒陰霾也一掃而空。他就是不忿小麥的畝産和付出不成正比,對于部落裏能有肉以外的主食這事兒蕭雲其實是很滿意的……畢竟肉類的所用時間和産出比效率更差。
“算了,想想古代歐洲佬種麥子畝産才200來斤,咱這帶殼的小麥能出400斤也算是贏家……再說這個産量也不是說就上限了,明年再努力點提升到500斤是有希望的——中國農民那是沒好地,不然人家精耕細作絕對不是那點産量。”
說到底,蕭雲就是眼大心黑,畝産400斤雖說确實低了但種得多啊,一茬收下來足足二十多萬斤的麥子,雪狼人肚量再大,再多來一百人也能養到明年去。
還不用繳稅……這地兒沒人收稅收得到雪狼人頭上來。
把這茬越過去,振作起來的蕭雲繼續琢磨今年內的任務安排:牽涉他最大精力、讓他寸步不敢離開的小麥收倉入庫;種菜和看管苜蓿交給有過一回經驗的族人,之前收集的土肥發酵成熟後支應接下來的菜田和苜蓿追肥沒有很大問題(上回也沒管過菜田苜蓿田追肥……),田裏灑水的話水渠都通上了雪狼人幼崽就能搞定;河岸邊北岸的河堤也像模像樣地修出去一段,繼續往下修、修到沼澤那邊沒啥難度——
“……現在這情況,我暫時離開半個月一個月應該沒有太大問題。”蕭雲摸了摸下巴,擡頭看向晴朗的天空。現在正是一年裏天氣最熱的時候,收麥這幾天的溫度體感應該有個三十度左右,這樣的好天氣,不利用一下就太浪費了。
當晚,全員享受了一頓麥食大餐,蒸包子烤餅雙管齊下把所有人都塞得飽嗝連連。吃完了飯,蕭雲叫住族長和八名戰士,提出他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抽出部分族人去海邊煮鹽。
嗯,提出陌生項目時要先和頂頭上司溝通好是職場工作的應有之義,下午的時候蕭雲就逮住族長叽裏呱啦了半天、先行把族長忽悠住……呃,取得族長支持,
“煮……鹽?”紅葉一聽這詞兒就很莫名其妙,“鹽不是放到水裏就沒有了嗎,怎麽煮?”
“族長年輕時去過海邊,海水是鹹的,對族長?”蕭雲笑呵呵看向族長。
“對。”族長深沉臉點頭,“那時候我們的部族還很強大,人類的商隊懼怕虎族,請我們将他們送出草原中部、送到內海的碼頭上坐船。”
“海水是鹹的,就是因為海水中有鹽。”蕭雲一臉自信地,“我們只要想辦法從海水中獲得鹽,帶回來,不但不用付出曲角牛去跟商隊換鹽,多出來的鹽還可以用來腌菜。”他刻意舔了下舌頭,“腌菜可是很好吃的,味道很特別,比我們現在的吃法還好吃。”
“咕嚕”之聲連連,包括旁聽的黑豹戰士青岩、兔狲戰士秋在內,所有人齊齊吞了下口水……阿雲說好吃的東西必然就是好吃,比牛角那貨靠譜得多。
“我能跟着去嗎?”羽有些急切、又有些緊張地問道。
蕭雲看了他一眼,他相信毛毛絕不是貪吃,而是想知道怎麽獲得鹽……對于貧困的雪狼人部落來說,每年去跟商隊交易青鹽實在是一筆不小的負擔。商隊又只接受曲角牛交換、不要羊,若是部落的牛不夠,那還得多費工夫、拿長毛羊用絕對吃虧的交換比例跟貓族換牛。
“當然可以。”蕭雲微笑微笑微笑。煮海取鹽這種沒啥技術含量的東西沒啥好隐藏的,他這裏能讓毛毛動心的東西多了去了——只要這個戰士能一直聰明下去,蕭雲保證這群同胞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