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秦弋洗完澡吃完早飯,跟着方牧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方牧也今天沒看動畫片,在看一個很狗血的家庭倫理劇,秦弋看看電視又看看方牧也,不知道以他的智商能不能看懂這些婆媳間的紛争,但他看方牧也看得很認真,也就不好貿然開口問,顯得自己很八婆。

方牧也邊看電視邊抱着秦弋給他訂的鮮奶在喝,嗓子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的眼睛盯着電視機一眨一眨的,完全就是一個專注喝奶的小奶娃。秦弋越看越覺得方牧也像那種抱着奶瓶不撒手的小嬰兒,好像現在只要有人伸手碰碰牛奶盒,他就會因為怕牛奶被奪走而哇哇大哭。

秦弋有點無聊,又開始勾弄着方牧也的尾巴,方牧也看電視看得投入,喝奶也喝得投入,就沒怎麽察覺到自己尾巴上那只罪惡的手,只是偶爾擺動一下,然後又會被秦弋捉回來繼續玩。

果不其然的,秦弋又把方牧也的尾巴給弄打結了,他偷偷看了方牧也一眼,方牧也已經喝完了奶,他乖乖地把牛奶盒放在茶幾上,然後繼續認真地看電視,于是秦弋開始小心地拆死結。方牧也有一把專門用來梳尾巴的小梳子,他也喜歡自己的尾巴幹幹淨淨蓬蓬松松的,所以會在早上起床的時候把自己的尾巴梳順暢,但是今天已經被秦弋破壞了兩次。

之前的死結方牧也自己埋頭弄了半天才弄開,結果現在又被秦弋搞出一個,秦弋自己都覺得很罪惡。

他拆不開,于是又開始甩鍋,拉起方牧也的尾巴遞到他面前:“哎,你尾巴怎麽回事,又打結了。”

“怎麽會呢?”方牧也驚訝地轉過頭,接過自己的尾巴仔細地翻,“我剛剛,才梳過一遍。”

這不是你哥手賤,又給弄纏上了麽。

“怎麽回事,你的尾巴是不是有什麽自己的想法?老打結,這可不行。”

“不會的,我,我梳過的。”方牧也小心地拆着,“不知道,為什麽。”

秦弋大言不慚地分析:“可能是你的毛質有問題吧,也是,冬天了,容易幹燥,打結也正常。”

怎麽會正常,平常都不會打結,怎麽就今天打結了,還剛好都被哥哥發現。

方牧也看着秦弋:“哥哥弄的嗎?”

秦弋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抓包,他立刻搖頭:“怎麽可能,我像是那種,那種那種,手那麽閑的人?還玩尾巴,太幼稚了吧。”

“是哥哥弄的。”方牧也越發肯定了。

“我不是,我沒有。”秦弋打死不承認,“你自己管不好尾巴還來誣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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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可以,撒謊的。”方牧也說。

秦弋惱羞成怒:“誰撒謊了?你怎麽還血口噴人,證據有沒有?沒有的話不要亂說!我看你這毛要不別要了,成天打結,給剃了得了。”

“不要!”方牧也抱緊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猛搖頭,“不可以剃掉,不可以。”

秦弋怎麽可能真給他剃了,那毛雪白雪白的,他都喜歡的不得了,要不也不會上手摸,也不會給弄出死結……

都是可愛惹的禍。

好不容易把尾巴弄回原狀,方牧也繼續看電視,他突然聽到電視裏一個女人罵了句:“什麽阿貓阿狗都敢在我家裏撒潑!”

那語氣氣憤厭惡至極,方牧也愣了愣,呆呆地看着電視,問:“哥哥,阿貓阿狗,是不好的話嗎?為什麽,她用,罵人的樣子……說出來呀?”

秦弋又在搞方牧也的尾巴,他頭也不擡地說:“不是,一種形容而已,跟貓和狗沒什麽關系。”

“真的,沒關系嗎?我聽了,有點難過……”

秦弋擡起頭,看着方牧也的側臉,說:“真的沒關系,阿貓阿狗确實是罵人的話,但是并不是在罵貓和狗,就比如,壞人,也只是罵那些不好的人而已,不是在罵所有的人,你懂了嗎?”

放在以往,他可能不會這麽耐心地解釋,但是小狗太無知了,他的世界應該被美好的東西充滿,而不用因為寥寥數語就感到煩惱,沒這個必要。

從前方牧也沒有遇見秦弋,只碰見了世界上許多惡意的陰暗的東西,但是現在他就在自己身邊,不應該再被那些負面的事物影響。

方牧也琢磨了一下,有點想通了,他又開心起來,試圖搖搖尾巴,卻發現搖不動。

他轉過頭,看見秦弋跟個大爺似的歪靠在沙發上,自己的尾巴正被他抓在手裏,他修長的手指在白色的毛裏亂勾,嘴邊還帶着變态的笑。

終于被我抓到了,你這個騙子,撒謊精!

“哥哥,在幹嘛?”方牧也問。

秦弋以為方牧也還在看電視,于是垂着眼忘乎所以地扯謊:“在想事情,專心看你的電視。”

在想什麽事情?在想怎麽再把我的尾巴搞出死結嗎?

“哥哥不要再,給我的尾巴,打結了。”方牧也可憐巴巴地小聲說。

拆一個死結要好久呢,而且毛也會亂掉,很醜。

秦弋的手一頓,擡起頭,看見方牧也正委屈地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裏全是小難過小傷感。

太尴尬了,太羞恥了,還有比前一秒否認後一秒就被打臉更讓人笑不出來的嗎?

但是秦弋臉皮厚,他說:“怎麽還不給摸呢,就摸一下而已。”

他說着,手往前,在靠近尾巴根部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方牧也整個人一顫,悶哼了一聲,立刻轉過身子把自己的尾巴從秦弋的手裏掙脫出來,臉不知道怎麽就紅了,嘴巴微張,表情呆呆的,好像自己也有點懵。

“怎……怎麽了?”秦弋看着方牧也紅紅的臉,剛剛方牧也那一聲悶哼太軟太糯,秦弋都懷疑自己摸的不是他的尾巴,而是別的什麽地方。

“不知道……”方牧也摸摸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小聲說,“癢癢的,有點怪……”

秦弋別過眼,他大概知道了,尾巴根部靠近身體,比較敏感。

不是比較敏感,是非常敏感。

哥哥錯了,哥哥以後真的不手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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