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兩人進入房間,言小輕就開始蠕動。

“深……時,你放我下來。”

言小輕覺得身體一輕,騰空,落到柔軟的床墊上。

随後一重,被晉深時壓了個嚴實。

“喂,你起來。壓死我了。”言小輕敏感地帶被解放,又能活蹦亂跳了。

晉深時恍若未聞,一動不動。

摔暈了?

言小輕用力推了兩把,晉深時沒反應。

“深時,你怎麽了?”

言小輕費力擡起頭,用力将晉深時推起來。

晉深時悶哼一聲,雙手撐起身體,将言小輕圈住。頭垂到言小輕耳邊,沙啞的聲音自帶三分蠱惑,“小輕,我幫你舒緩一下。”

言小輕一激靈,打了個哆嗦。

“什麽意思,舒緩什麽?”

晉深時擡起頭,對上言小輕的雙眼。

言小輕雙眼明亮,烏黑的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原本眼尾的紅暈已經消退,剩下的只是疑惑。

晉深時雙眼幽深,眼中遍布淡紅的血絲,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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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說你吃了烈性春藥,舒緩出來就好了,去醫院沒用。”

“昂?”

原來沈千冬說的是這個意思啊。

怪不得讓晉深時把他帶到房間,讓他把晉深時當解藥嗎?

這個沈千冬,有點虎啊。

“沒,我什麽都沒吃。”言小輕側身,想從晉深時身下翻出去,“我好的很。”

“你吃了!”晉深時一把拉住言小輕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他。

言小輕覺得,晉深時這個樣子有點吓人,好像吃了烈性春藥的不是他言小輕,而是晉深時。

“我,我真的沒吃。”言小輕抓住晉深時的手,從自己腰上挪開,“不準捏我的腰!”

“小輕,你被下藥了,全身無力,我幫你。”晉深時右手墊到言小輕後頸,沒有捏,只是來回搓了一下,“憋着對身體不好。”

後頸被摸,言小輕整個身體酥了。

慵懶的聲音在耳邊環繞,溫熱的吐息,暧昧的姿勢,他才開始正視自己的處境。

晉深時的頭發散落到額前,陰影延伸到嘴角,勾勒出好看的弧線。

還有那股好聞的須後水味,從鼻尖進入身體,停在胸腔,與氧氣合二為一,充斥着整個身體,刺激着每一個細胞。

籠罩在A到爆炸的男性荷爾蒙裏,言小輕快窒息了。

“我……我真的……沒憋……你……你相信……我。”言小輕偏着頭,不敢正視晉深時,語調軟得一塌糊塗,卻沒有閉上嘴,“我早就……知道的,只吃了……自己帶的……東西。”

“你……放開……”

“我們……好好……說……嗯?”

“小輕,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是直男,你只是被藥物影響了。”晉深時臉上嚴肅,一本正經地看着言小輕。

“嗯嗯……你……知道……就好。”

言小輕發現,他又敬禮了,這次沒吃甲魚,沒喝西伯利亞虎鞭酒、俄羅斯熊鞭酒。

甚至他的手,也開始不由自主地亂薅。

沒東西背鍋了。

“小輕,我幫你,好嗎?”

晉深時的聲音柔柔的,言小輕第一次聽到晉深時這樣說話。

磁性的嗓音中藏着一絲小祈求,好似言小輕不讓他幫,他就會傷心欲絕。

言小輕呼吸一窒,沒有說話。

他的臉紅得可怕,身體也開始發燙。

難道他真的吃了藥,現在藥效才開始發作?

“小輕,你只是被藥了,你是不會對我有感覺的。”晉深時嗓音低沉,語速緩慢,湊在耳邊,像是在催眠似的。

嗯嗯,你還挺明白的嘛。

這只是藥物影響,與他本意無關。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欲望就像是開了閘的水庫,一浪卷着一浪,鋪天蓋地奔湧而出。

原本只敬禮到一半,現在直直地擡起了頭。

言小輕頭腦暈暈,不知今夕是何夕,更忘記身在何處。

心中斷定,他肯定被藥了。

這是渣男和老變态的鍋,他依然是那個清清白白的直男。

要幫就幫吧,晉老狗真是個樂于助人的好總裁。

…………

…………

…………

舒緩完畢,言小輕處于賢者時間,躺在床上回味。

頭也不暈了,腦也不漲了,身體也不發熱了,毒也已經解了。

精蟲已被驅趕,聰明的智商再次占領高地。

晉深時目光躲閃,快速站起,去衛生間清理。

言小輕輕哼一聲,小晉,太純情了吧,剛剛主動要求幫忙,現在又不好意思,躲進廁所了。

言小輕又有點飄,甚至想去廁所調戲一下晉.純情.深時。

奈何渾身腳耙手軟,實在是動彈不得。

晉深時一進入衛生間,瞬間變了表情。

他沒有馬上洗手,貪戀地聞了聞手中的味道,解開了皮帶。

半個小時後,晉深時清洗完畢,冷着臉從衛生間出來。

依然是之前那個冰山霸道總裁。

言小輕已經能動了,站在床邊看着他。

兩人滿面紅光,一臉大滿足,從套房出來。

“小輕,我還是不放心,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晉深時說道。

“不用,真不用,我現在已經好了,完全沒問題。”言小輕眼神飄忽。

他究竟有沒有被藥,是個問題。

萬一醫院檢查,他什麽問題都沒有,藥物殘留也沒有,那豈不是很尴尬,堕了他直男的一世英名。

他寧願相信自己被藥了,剛剛的一切只是藥物反應,而不是真情流露。

咬定青山不放松,他就是被藥了,因為他身體好,一次之後完全沒問題了!

言小輕在逃避。

晉深時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沒有說話,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沈大哥那裏說好了嗎?賠多少錢?我們去看看。”言小輕岔開話題,一蹦三跳,拽住晉深時往前走。

去的時候,老變态陳灼和渣男林別已經被放走了,畢竟,言小輕和晉深時兩人耽擱的時間不算少。

沈千冬也已經從醫院回來了,尿檢之後發現,體內還有殘存的迷藥,把他氣得咬牙切齒。

他拉着言小輕說悄悄話,“小輕哥,你沒事兒了吧?”

言小輕垂着頭,含糊其辭,“沒…沒事兒了。”

沈千冬眨了下眼睛,“不愧是深時哥,一出馬就搞定了。”

言小輕:“……”

臉騰地紅了,言.臉皮堪比城牆厚.小輕竟然害羞了。

害怕沈千冬再說些有的沒的,言小輕打了個“哈哈”,強行岔開了話題。

畢竟是沈家二公子,晉大總裁的心頭好,沈千秋逼着兩人賠了一百萬,現金,就放在房間裏,碼得整整齊齊。

言小輕看見,眼冒綠光,擋都擋不住。

歐耶!

近距離觀看男男肉搏,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損傷,這是賠給他的精神損失費。

嘩嘩嘩,耳邊仿佛響起了點鈔機數錢的聲音。

沈千冬皺眉,言小輕也太貪財了,就這樣明晃晃寫在臉上,也不稍加掩飾。

晉深時一點也不在意,寵溺地揉着言小輕的頭,柔聲說道,“賠給你的。”

言小輕直接坐到錢堆旁邊,就差沒有流哈喇子了。

第一次看見這麽多的現金啊,一萬一坨,一百坨,二十多斤,他抱着還有點吃力。

言.身嬌體軟.小輕忽然化身大力士,抱着錢錢旋轉、跳躍、轉圈圈。

言小輕對着現金發花癡,沈千秋把晉深時單獨叫了出去。

沈千秋:“深時,小言對錢的喜愛好像太熱衷了一點。”

晉深時拿出一只香煙,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煙葉,随便嗅了一下手指。

淡淡的味道萦繞在鼻尖,晉深時勾唇笑了笑,“我知道。”

沈千秋看他不以為意的樣子,有點急,“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沖着你的錢來的?”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言小輕進屋之後,裝都懶得裝,眼睛一直盯着錢,對錢的熱愛遠超對晉深時的關注。

他覺得,好像是深時對言小輕一廂情願,言小輕的态度淡淡的,看眼神就知道,傻乎乎的,沒開竅。

晉深時點點頭,“是。”

不止是錢,言小輕還喜歡他家的廚師、河豚、燕窩、魚子醬、雞、豪華按摩大浴缸、西伯利亞虎鞭酒……

沈千秋:“深時,你明明知道,還……”

深時沒有戀愛經驗,會不會被言小輕騙了。

晉深時将他打斷,“別慌,他跑不掉。下個月請你們喝喜酒。”

沈千秋:“??”

不愧是深時,行動力永遠是業界翹楚。

喜酒?

看來深時陷得比他想象中還深。

沈千秋:“只是金錢的關系,沒有感情,也不太好。”

一段感情,只要染上了銅臭味,就變了質。

愛情不是買賣,深時沒有戀愛經驗,作為好友,還是應該适當提醒。

晉深時點煙,吸了一口,淡淡地說道,“言小輕喜歡我。只是——”

中間停頓了兩秒,吹氣吐煙,“——他還沒有發現。”

這是什麽鬼畜邏輯?

沈千秋:“??”

他覺得言小輕更喜歡錢。

晉深時:“賠償款你們要嗎?”

沈千秋:“……”

按理說,一百萬,應該言小輕和沈千冬一人五十萬。

看這個樣子,晉深時想全部都給言小輕。

真的為晉深時捏了把汗。

沈千冬:“不要了。”

五十萬也不多,他并不是非要不可。

既然深時要拿錢博美人一笑,他除了成全,還能說什麽呢。

晉深時:“代替小輕謝謝你了。”

回到房間,沈千秋帶着弟弟走了,房間裏只剩下言小輕和晉深時二人。

言小輕:“深時,怎麽回事,千冬不要錢嗎?”

晉深時:“不要,全部都是你的。”

說完,目不轉睛地看着言小輕。

言小輕:“……”

哇歐~~幸福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天降大餅砸進他的窩。

言小輕,你要克制一點,千萬別飄,穩住,你要穩住!

你不是那麽膚淺的人!

晉深時忍住笑,淡然地看着言小輕臉上的風雲變幻。

言小輕嘴角不受控制往上揚,為了不表現得太高興,幹脆把嘴嘟起來。

一雙靈動的雙眼,映射出千般光彩,璀璨生輝。

言小輕咬着嘴唇,扭扭捏捏地說道,“那怎麽好意思,應該分一半給千冬的,本來就是賠給我們兩人的。而且,千冬應該是被我連累的。”

晉深時挑眉,摸出手機,“他們不在乎,要是你執意要分一半出去,我打電話給千秋說說。”

言小輕:“昂?”

猛撲過去,按住晉深時雙手,一臉讨好。

狡黠的大眼睛晶瑩透亮,還對着晉深時眨了眨。

他只是開開玩笑,随便說說的,別認真嘛。

人都走了,打啥電話。

晉深時擡眼,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小輕,你……藥效還沒過嗎?”

言小輕一哽,讪笑,“過了過了。”

晉老狗怎麽回事,老是說些有的沒的。

現在是說藥的問題嗎,現在是在說錢。

那麽大一坨的錢,認真一點,別分心好嗎!

晉深時盯着被緊握的手,調笑道,“你捏得我好緊。”

言小輕耳朵一下紅了,猛地收回手,呼吸有點不穩,“你別誤會,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晉老狗該不是以為自己又在勾引他吧?

晉深時勾唇潇灑地一笑,戲谑的眼神,看得言小輕有點惱羞成怒。

晉深時,不要以為你言哥哥不知道,你就是在虛張聲勢,實際心裏虛火得不得了。

還笑,一看就是在掩飾,掩飾你無比脆弱的內心。

老子就算是勾引你,你敢應嗎?

晉弟弟,小雛雞!

言小輕邪魅一笑,勝負欲忽然暴漲,又把手按了回去。

“緊嗎?那我輕一點。”言小輕歪着腦袋,痞痞地勾着唇,露出一顆小虎牙。

看起來像個老司機,實際上內心慌得一逼。

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亂晃。

晉深時收斂起笑容,忽然認真起來,“小輕,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在向我示愛。”

言小輕:“啊?”

摸了下手,就變示愛了?

呵呵,果然純情。

“沒……沒啊,我這不是在示愛,我是在調戲你……”言小輕哼笑一聲,舌頭将臉頰頂了個包,仿佛身經百戰的花花公子。

不過,眼睛依舊四處亂瞄。

晉深時一下收回手,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小輕,調戲人不是這樣的。”

晉弟弟臉紅了,勝利的號角已經吹響,言哥哥勝券在握。

言小輕痞痞一笑,嘚瑟地舔了舔嘴唇,

“那是怎樣?啊——”

言小輕話沒說完,輕呼一聲,身體騰空,調換了個位置,忽然被壓倒。

晉深時直勾勾地看着言小輕,把他禁锢住,反手握緊他的雙手,将臉湊了過去。

“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語速也比平時滿上幾拍,這樣低低地說出來,酥了言小輕一耳朵。

還有他的眼神,裏面有光,晃得言小輕不敢與他對視。

“你……你……”

你別過來啊!!

言小輕內心咆哮,身體卻像是被施了魔法,動彈不得。

“是、這、樣、的。”

晉深時一字一頓重複,越貼越近。

言小輕吓得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随着身體的抖動,輕顫。

溫熱的唇被啄了一下,還未來得及細細品嘗,馬上就分開了。

随即,身上的重量離去。

言小輕顫顫巍巍睜開眼,看到的是晉深時的背影。

這是不好意思,落荒而逃了?

言小輕摸着胸口,心跳得快蹦出胸腔,長籲一口氣。

差點吓cry。

晉深時,你他麽究竟是老司機還是小雛雞,老子怎麽看不懂啊?

調戲人的時候熟練地不要不要的,調戲完又羞得像個黃花大閨男。

哦,他本來就是黃花大閨男啊。

謎一樣的冰山霸道總裁。

晉深時站在陽臺上,點煙。

剪裁良好的西褲被撐起,繃得有點緊。

差點就忍不住了。

深吸一口香煙,好久沒有這麽疑惑了。

晉總裁也有青春期。

十三歲的時候夥同沈千秋他們,鎖住房門,拉上窗簾,看了有生以來的第一部AV,然後确定了自己的性向,不喜歡女人。

他以為自己喜歡男人,可是這麽多年,也沒有遇到一個中意的。

往他身上撲的男男女女不少,他完全提不起興趣,十分厭煩。

甚至正常的生理反應也讓他興趣缺缺。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無性者,性冷淡。

直到看到言小輕。

他清楚地記得,第一次看到言小輕,他穿着貼身小短褲躺在自己床上,白白的皮膚泛着淡淡的粉,驚恐的模樣讓人憐愛,看到就挪不開眼。

看到有人在床上,他一開始很生氣。

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觸碰自己的寝具。

但是那晚,他沒有更換床單,就睡在言小輕躺過的地方,一股暖洋彙聚在胸口,像是有新芽掙紮着破土而出。

每次觸碰到言小輕,輕易就讓人失去了理智。

腦中反複循環着一個聲音,欺負他,欺負他,狠狠地欺負他。

他的定力什麽時候變得這樣不堪一擊了?

一根香煙燃盡,長長的煙灰抖落,散落空中。

晉深時回到房間,看到言小輕正在打電話。

挂完電話,言小輕神情嚴肅,“深時,我要回家一段時間,我姥爺去世了。”

晉深時:“我跟你一起回去。”

言小輕:“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晉深時:“不行,我必須和你一起。”

言小輕:“??”

晉深時:“你剛剛奪走了我的初吻,要對我負責,我怕你跑了。”

納尼?你親了老子,還要老子負責,太沒有天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三排省略號并不是代表時間很長,是因為言小輕有很重的直男包袱,咱幫他遮遮。

絕對不是在水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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