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言家在露天擺了十二桌壩壩宴,舞臺已經開始在唱最後一首歌——“難忘今宵”,客人們紛紛入席。
言小輕引着晉深時,一出現,就有人招呼。
“深時哥,這裏。”
原來是張叢、沈千秋、嚴逸明三人。張、沈、嚴三人算是A城有名有姓的人家,他們幾人占了一桌,不熟的人也不敢過來坐。
幾人出席葬禮,都是穿着正裝。晉深時一身休閑,棉質T恤配亞麻長褲,有點主人的感覺。
張叢問道,“深時哥,你剛剛去哪裏了?”
晉深時笑笑,“剛剛去小輕房間裏睡了一會兒,換了套衣服。”
媽呀,這句話信息量好大。
睡+換衣服,這是正式确定關系了?
張叢暗罵言小輕是妖精。
言老爺子去世,言家日薄西山,靠言靳一個黃毛小子,撐不了幾天,還有言老爺子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幫倒忙。
今天過來的人,一半是聽說晉深時來了,過來看看能不能和晉總說上兩句話,一半是想着分言家一杯羹。
言小輕一旦和晉深時過了明路,在座的各位瓜分言家的時候,都要掂量掂量,能否得罪得起晉深時。
把晉深時安排好之後,言小輕又去招待其他客人。
張叢的哥哥張烨也來了,不同于弟弟的傻白甜,經驗豐富的老油條一眼就看出了言小輕的不同。
每一個基佬心中都有一個雷達,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同道中人,多看幾眼就能分辨出0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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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烨敢用黃瓜發誓,言小輕絕對不是純彎的。
長相是受中極品,眼神看起來又不像。
而且,晉深時很有可能沒有得手。
晉深時這樣不避嫌地出現在言家,一看就是來宣示主權的。
想不到如同老狐貍一般的晉大總裁,也有這麽幼稚的舉動。
張烨冷哼一聲,他不介意将這團水攪得更渾。
言家的産業,他是志在必得,如果再收獲言小輕這樣的美人,何樂而不為呢。
本來就是無主之物,他不妨争一争。
張烨一向看不慣晉深時,整天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冷冰冰的。
自家的傻白甜弟弟天天圍着晉深時轉,說得不好聽,像只舔狗,對他這個嫡親的哥哥也沒有那麽熱情。
“深時,聽說劉家和你家有聯姻的意向。”張烨笑了笑,開了頭。
“不知道。”晉深時夾了一筷子菜放到嘴裏,“人選絕對不是我。”
說完,擡眼看了看在一旁幫忙端菜的言小輕。
張烨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小言長得真好。”
張叢夾菜的手一抖,大驚,怎麽回事?
他的爛黃瓜哥哥看上言小輕了,那可不行,言小輕是深時哥的。
在桌子下面踢了哥哥一腳,給他使了個眼色。
張烨的臉一下陰沉下來。
胳膊肘往外拐的家夥,什麽都向着外人,從來不幫自家人。
這時,言小輕正好晃了過來,招呼大家吃菜。
“小言,你是單身嗎?”張烨心中有氣,直接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很微妙,不僅是本桌,隔壁離得近的都豎起了耳朵。
這樣的場合,晉深時出現在言家,肯定和言小輕有關系,明眼人已經在言小輕背上打上了“晉深時”的标簽。
言小輕回答“不是”在預料之中,回答“是”,那是拂了晉大總裁的臉面。
張叢輕松下來,還以為哥哥要搞幺蛾子,沒想到竟然問了這樣一個弱智問題。
那還用說,言小輕肯定會搖頭說不是單身啦,他深時哥就在旁邊坐着,量言小輕也不敢在這時作妖。
張叢一直盯着言小輕,看着他楞了一下,竟然點頭。
張叢想沖上去把他打死。
深時哥都跑到言家鎮場子來了,你言小輕居然還膽敢大言不慚地承認自己單身。
言小輕懵懂地點點頭,是啊,他是單身沒錯啊。
這位大兄dei,要給他介紹女朋友嗎?
歡迎歡迎。
但是,他現在身份不同了,有錢了,得精挑細選一番。
剛點完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胳膊被晉深時一拉,他一個踉跄,直接撲在晉深時懷裏。
晉深時雙手架在他的腋下,把他抱好放在大腿上,在他頭上揉了一把。
言小輕臉騰得紅了,掙紮着要起來。
這麽多人看着,言小輕臉皮再厚,也覺得很羞恥。
“別動,我摸摸頭。小輕,肚子餓了沒?”晉深時稍微一用力,言小輕動不了,也不敢動靜太大。
周圍人都看着呢。
“一會兒回去摸好不好,這麽多人看着呢。”
為了兩億,言小輕咬着牙關,硬忍着沒有跳腳,壓低嗓子祈求。
晉老狗又發癫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言小輕豪門愛寵的敬業精神還是有的。
晉深時将嘴貼到他耳邊,說悄悄話,“小輕,王助理已經安排好了,三個工作日內錢就會到你的賬戶上。”
哎呀媽呀,王助理太給力了吧,這麽快就辦好了。
現在銀行都下班了,這麽大一筆巨款,他還以為要拖好久才能辦妥,沒想到效率那麽高。
言小輕心花怒放,差點就想抱着晉深時親一口。
被抱着摸頭的那種不适感早就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他坐在晉深時腿上,小臉紅彤彤的,怯雨羞雲的樣兒,又軟又甜。
一看就是發自真心的高興。
完全沒有被強迫的懊惱。
晉深時滿意了,放開言小輕。
言小輕從他腿上彈起,旋轉、跳躍、360度轉體,踮着腳尖跑了。
外人看來,那就是害羞。
“慣的。”晉深時抿嘴一笑,繼續吃菜。
合理解釋了言小輕為什麽承認是單身——害羞,臉皮太薄了。
看來晉深時真的把他寵上天了,不但不惱,幫他解釋,還笑得那麽開心。
張叢對着張烨小聲嘀咕,“言小輕就是個作精,一邊勾着深時哥,還到處招蜂引蝶,哥哥,你可要擦亮眼啊,千萬別去招惹他。”
張叢叨逼叨逼,把言小輕的所作所為全部添油加醋告訴了張烨,生怕自家的親哥哥遭了道。
言小輕太他麽邪門了,他哥哥又是個黃瓜不潔的,憂愁啊。
張烨笑笑,不置可否。
他是看出來了,全是晉深時剃頭擔子一頭熱,言小輕完全沒開竅,純得不行。
居然還有這樣的極品,張烨吃了一塊櫻桃肉,暗自感嘆運氣好。
就是不知道兩人有什麽交易,言小輕好像心甘情願被摸頭。
雖然眼神中沒有情愫,但是其中的高興卻不是假的。
客人吃得差不多,主人才入席吃。
言小輕坐在桌子面前,看着滿桌子佳肴,硬是提不起勁。
言家請來辦宴席的廚師,比起晉深時家的廚師,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這鲈魚,一看就不新鮮,肉質也老,火候沒有把握精準。
酒也不好喝,什麽雜牌子茅臺迎賓酒,妥妥的茅臺山寨品。
肯定是言家兩個不着調的舅舅操辦的,太low了。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言小輕想回晉家了。
想念廚房裏可以點殺的水産,想念張管家準備的鮮榨果汁,還有那個素未謀面的米其林大廚……
他用手肘碰了碰晉深時,問道,“深時,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啊?”
周圍有點嘈雜,晉深時故意提高音量,“這不就是你家嗎?你想回哪個家?”
言小輕咬着筷子,想起卧室裏兩個大行李箱。
晉深時莫非想在言家長住?
那不行,必須早點回去,這樣的夥食多吃兩天,他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肉又要掉了。
“當然是回咱家了。一整天沒有看見小白小二,怪想的。”言小輕喝水漱口,吃不下了。
“等你忙完我們就回。”晉深時微笑,“至少得等姥爺頭七過了。”
“好吧。”言小輕聽着還要七天才能回,焉噠噠的。
張烨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兩人說話,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飯畢,舞臺上開始表演魔術,舞臺下大家湊成桌玩牌。
按規矩,第一天要守夜,得守通宵。
言小輕被拉着打麻将,張烨、劉月嬌、言靳,加上他剛好湊一桌。
言小輕堅決不參加,他心理素質不好,輸錢要他的命,輸多了他不僅臉色難看,還要掀桌子。
晉深時說了一句,“輸了算我的,贏了是你的。”
言小輕高高興興地坐了下去。
他确實不會玩,晉深時坐在旁邊幫他看牌。
言小輕右手舉起一張六萬要打,晉深時從身後俯身下去,半擁着他,握住他的手,把牌放了回去。
“不打這張,你對家要胡。”
言小輕聳聳肩,斜斜地瞪了晉深時一眼,意思很明顯——你好好說就是,別動手動腳的。
晉深時眼神一暗,默默地保持了一點距離。
對家正是劉月嬌,她已經聽牌。
言小輕抓起牌一揚,她就看到了六萬,是她要的牌。
眼看着他要打出來,正高興,沒想到又被放了回去。
劉月嬌的表情被言小輕看得清楚,他暗自慶幸,差點就點炮了。
“打哪張?”轉頭問軍師。
晉深時指了一張牌,言小輕照着打了,又摸了一圈,轉手就自摸了。
張烨半開玩笑說了一句,“深時,你這樣不對哦,看了別人的牌,又去給小言說。”
晉深時冷着臉,冰涼的口氣響起,“我沒有看你們的牌。”
張叢也在一旁逗趣,“深時哥過目不忘,算牌非常精準,我們從來不敢約他玩牌。輸牌不可怕,盤盤輸就有點沒意思了。”
言小輕一聽,歡欣雀躍,想不到晉深時這麽厲害。
這個幫手他得抓緊了。
他兩只黑眼珠轉得溜圓,抿着嘴說,“深時,你坐過來一點,挨我近一些,不要看到別人的牌了。”
晉深時端了根板凳,緊挨着言小輕的椅子,兩人腿挨腿,離得非常近。
他的手放在言小輕身後的椅背上,雖然沒有身體接觸,卻有點像是半抱着言小輕的感覺。
兩人挨得比之前還近,言小輕不但沒有抱怨,還兩眼彎彎,笑得開心。
連糊了幾把大的之後,牌友們不高興了。
“言小輕,你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打啊?懂不懂牌桌上的規矩!”
劉月嬌坐在言小輕對面,擡眼就能看到晉深時。
本來還暗自高興,可以近距離觀賞男神,沒想到看到狗男男秀恩愛,思路也被打亂,輸了不少錢。
“牌桌上有什麽規矩?”言小輕不怎麽玩牌,不懂就問。
“看牌不語真君子。”張烨笑嘻嘻地說了一句,“圍觀群衆不能說話的。”
啊,要是晉深時不說話,那他怎麽贏錢?
言小輕大駭,這些人就是想讓他輸,太可惡了。
他們打的大,一把輸贏上萬,雖然輸的是晉深時的,但是贏的是他的啊。
他求助似的看向晉深時。
“要不,您幫我打兩把,我在旁邊學習一下。”言小輕捂着嘴,略顯俏皮,“我保證不開口。”
“不用這麽麻煩。”
晉深時把屁股下的小板凳移開,和言小輕擠到一把椅子上,環着他,說道,“我不說話就是。”
然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只動手。”
隔得太近,言小輕耳朵好癢,他皺着眉頭,歪頭将耳朵在肩膀上蹭了蹭。
什麽意思?
不說話怎麽指揮他,已經贏了好多籌碼了,要保存勝利的果實啊。
劉月嬌那摸牌的豪放勁兒,一看就是老麻将,技術杠杠的那種。
這是吵不贏他,想在麻将桌上找回場子,報仇來了。
他可不想輸。
還有,晉深時怎麽和他擠到一根椅子上面來了,都快負距離接觸了。
在大家的催促下,繼續玩牌。
言小輕終于知道晉深時說的只動手是什麽意思了。
晉深時名正言順地抱着言小輕,抓着他的手拿牌、打牌,言小輕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機器人,被操控着指哪打哪。
言靳張嘴,想刺言小輕幾句,晉深時一個眼刀射過去,冷得讓言靳閉緊了嘴。
贏錢真是好啊,一把贏幾萬,抽屜裏的籌碼都快滿溢出來了。
不過,言小輕覺得不舒服。
晉深時越挨越近,算是将他抱在懷裏打牌。
他雙腿張開,貼着椅背,言小輕被他環着,坐在椅子的前半部分。
言小輕轉頭偷看晉深時的臉,發現他神情專注,一直盯着桌上的牌。
俨然一個沉迷賭博,無法自拔的賭徒,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
難道是他想多了?
言小輕開始作妖,像個扭死蟲,不動他心裏就不舒服。
晉深時依然不動如山,表情冷清。言小輕沒有引起他一絲注意。
他看着手裏的牌,算得非常認真。
言小輕放心下來,果然是他想岔了,晉深時就是一個單純好心人,幫他贏錢,完全沒有別的心思。
這是迷惑牌友的權宜之計。
之後晉深時的小動作,言小輕自動忽略了。
晉深時好像坐累了,下巴放到言小輕肩膀上。糊了把大的,一激動,手又摟到言小輕腰上。
言小輕身上沾滿了晉深時的味道,淡淡的木質青草香,清爽撲鼻。
打了半圈,張烨點了根煙,似笑非笑,“深時,小言什麽都不懂,你別捉弄人家。”
晉深時輕嗤一聲,“不懂正好,我可以一招一式教他。小輕,你說好不好?”
言小輕贏了錢,兩眼放光,小雞啄米點頭,“好好好。”
張烨喉頭一哽,丢出一張二筒,放到言小輕面前,“小言,我來點你的炮,你要不要?”
言小輕正在做清一色,單吊二筒。
他看到二筒,正準備高興地撿到面前,忽然被晉深時握住了手。
晉深時将頭放在言小輕頸窩,輕聲說道,“不要他的,我們自己摸。”
言小輕點頭,轉過頭和他悄聲說道,“聽你的,我們自摸,自摸錢多多。”
沒想到轉手就摸了一張二筒,真的自摸了,言小輕胡了清一色,收着籌碼,高興。
三人表面上好像在說玩牌的事,實際上說的什麽,只有各自知道。
沈千秋在一旁看得揪心。
他也看出來了,言小輕不但非常愛錢,還很單純懵懂。
晉深時哄着騙着,将言小輕吃了個一幹二淨。
在場的都是人精,世家長大的小孩,天生就比旁人多長了幾個心眼。
就算是劉月嬌這種嬌生慣養的,也看出了端倪。
就只有言小輕,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心撲在錢眼子上。
為了取信旁人,他還打起精神,假裝學習怎麽算牌,生怕牌友們輸多了不服,把晉深時給攆走了。
劉月嬌內心咆哮,就言小輕這種傻白甜鐵憨憨,她怎麽會每次都被他陰,被他哽,這不科學啊!
晉深時溫香軟玉在懷,表面看起來依然是謙謙公子,實則身體有點僵,憋得慌。
腿心被言小輕蹭了好幾次,晉深時雖然可以坐懷不亂,現在也忍不住了。
他站起來,聲音悶悶的,“小輕,我去一趟衛生間,你打慢一點,等着我。”
“嗯嗯,深時,你快點回來啊,沒有你我真的不行啊。”言小輕依依不舍送別晉深時。
張烨也看清了,言小輕被晉深時吃定了,雖然摘不了桃,但是也不能讓晉深時摘得那麽容易。
張烨就是一刺頭,帶頭搞破壞,“小輕,男孩子也要學會保護自己啊。”說完,丢出一張牌。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言小輕還“啊”地一聲,“打慢點,我看不過來。張烨,你剛剛說了啥?”
晉深時不在,言靳膽子大起來,在一旁幫腔,“小輕,張哥讓你長點心,表面幫你忙的,不見得是好人。”
“言靳哥,你說啥呢?輸錢輸得失心瘋了?千方百計想讓我把軍師趕走,太卑鄙了吧。”言小輕一邊慢悠悠碼牌,一邊說道,
“想騙我,沒門兒。你們打慢點啊,別欺負我這個新手啊。”
劉月嬌也插了一句,“言小輕,沒晉總在你是打不了了吧?究竟是你打還是晉總打?”
“當然是我打了。我剛剛坐下來的時候就說了,不太會,你們不是默許了深時幫我指導的嗎?現在輸錢就不願意了,說話酸不溜就的,變得也太快了吧。”
劉月嬌被哽得花容失色,繼續說道,“言小輕,你別高興得太早,俗話說的好,先贏後輸,先輸後贏。現在贏的都是籌碼,最後贏的才是鈔票。”
她摸了一張牌在手裏,砰地一聲拍在桌上,聲音有點大,“自摸,清一色對對糊,十六番!”
意氣風發、聲音洪亮。
啊啊啊,輸了一把大的,晉深時不在果然不行。
一把終了,言小輕慢騰騰推牌,盼望着晉深時快點回來。
看着晉深時回來,高興地站起來,主動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後自己乖乖坐到他懷裏,軟軟地撒嬌,“深時,你一走,我輸慘了。”
晉深時心情舒坦,把他忘懷裏一帶,悄聲在他耳畔道,“你看清楚,哥哥怎麽幫你贏回來。”
“恩恩。”言小輕點頭,抿着嘴偷笑。
四人血戰到十二點半,言小輕本來就沒有興趣,一直是贏錢的欲望支持着。
實在是來不起了,差點窩在晉深時懷裏睡着了。
最後一盤點,贏了快一百萬。
結賬的時候,他的精神可好了,尤其是看着劉月嬌黑着臉給他打錢,心情別提多舒暢了。
午夜過後,客人走的差不多,就剩本家幾個親戚守夜。
言靳安排,“小輕,幾個長輩今晚守夜,我們休息,明天早上起來幫忙,換他們休息。”
言小輕一聽不用熬夜,拉着晉深時高高興興回去睡覺了。
林別在客房待了一天,手裏握着言靳房間的鑰匙,就盼着晚上夜深的時候去找言小輕。
劉月嬌原本應該睡在一樓客房,和言小輕換了之後,現在住在言靳的房間裏,有點激動,因為隔壁就是晉深時。
言小輕原本應該睡在言靳房裏,和劉月嬌換了房間,現在住在一樓客房,隔壁就是林別。
晉深時在言小輕房間裏,打開衣櫃,看着衣櫃抽屜裏一水的丁字褲、皮褲、緊身T恤,有點迷。
夜深了,只有靈堂亮着光。
風一吹,屋外的夾竹桃張揚着樹枝,來回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