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阿拉,黑袍沒在衣櫃裏。”言喻心肝一顫,把穆拉從衣櫃面前拉開,指着沙發上的黑袍,是晉深時脫下來那套。

“我拿出來放外面了。”

“我幫你穿上。”穆拉拉起黑袍,拎着衣領一抖,“怎麽那麽大啊?我記得是按照你的尺寸訂做的啊?”

“尺寸搞錯了吧。”言喻配合伸出手,“你最近不是老是忘事嗎?”

穆拉的手已經放到衣櫃的推拉門上,把衣櫃推開了一條縫。

聽到言喻的話,也沒有懷疑,放開手轉身過來。

言小輕被晉深時抱着,在狹窄的衣櫃裏,一動不敢動。

穆拉走過來的時候,吓得腳趾拇都抓緊了。

穆拉走開後,言喻和言小輕都松了一口氣。

偏偏後面那個人膽子大得很,好像一點也不緊張,手腳嘴巴都不安分,一直就沒有停歇。

言小輕抓住到處游移的手,放到嘴裏啃咬。

身後的人好像更來勁了。

言小輕被硌得慌。

想起大蘿蔔,身體開始顫抖。

嘴上也咬得更用力。

晉深時悶哼一聲,直接咬上了言小輕的後頸。

Advertisement

言小輕要哭了。

絕對領域被襲擊,就像龍筋被抽,身體軟綿綿地塌在晉深時懷裏,差點就叫出聲來。

兩個人擠在衣櫃裏,又悶又熱,晉深時還在不停地動。

言小輕摸出手機,開了靜音,打字:【關鍵時刻,你安靜點好不好?】

晉深時在他嘴上咬了一口,打字:【遵命,小輕。】

言小輕剜了他一眼,繼續打字:【烈叔藏到床下了?】

晉深時點頭。

言小輕捂臉,哆哆嗦嗦打字:【床下還有一個人。】

晉深時:【誰?】

言小輕:【一個無關緊要的朋友。】

公公現在正和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躲在媽媽的床底下,不知道兩人能不能和平共處。

晉烈剛鑽到床底下,就發現下面已經有人了。

見慣大場面的晉烈也沒太驚訝,楞了一下馬上想起事件的緊迫性。

“兄弟,擠一下。”

穆然往旁邊挪了挪,讓了一點位置出來。

晉烈鑽進去,表情怪異地盯着穆然。

穆然被盯得心頭發慌,

“晉叔,是我,穆然。小輕把我塞進來的。”

“哦,深時把我塞進來的。”

被晉深時兩口子坑的。

他們兩口子倒好,現在親親熱熱地窩在衣櫃裏嗯嗯啊啊、逍遙快活。

他們只能縮着身子,擠在逼仄的床底,碰一鼻子灰。

床下的空間很矮,趴着比較舒服。兩人一人趴一邊,泾渭分明。

晉烈原本想問,為什麽我兒媳婦會把你塞到床底下來,穆拉已經進來了。

兩人小聲寒暄完畢,面對面實在是尴尬,各自側身扭頭朝向另一邊,安靜地躺着。

穆拉給言喻穿戴黑袍,頭巾綁好,兩人準備出門,藏着的四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都走到門口了,穆拉又轉了回來。

“阿喻,小輕呢?怎麽一直沒有看到他啊?”

“可能在樓下吧。”言喻推着穆拉往外走。

“樓下沒有,我剛上來。”穆拉摸出手機,“我給他打個電話。”

幸虧言小輕提前開啓靜音,只有屏幕在亮。

言小輕把手機往晉深時身上倒扣,順便阻止他的騷擾。

“沒接。”電話響了十幾聲,穆拉挂了。

“阿喻,穆然你認識吧,很優秀一個後輩,我和他父親一直有生意來往。我覺得比晉家小子好一點。剛剛明明看到他和小輕在一起說話,兩人還說得挺開心。要不我給穆然打電話問問,不知道是不是兩人單獨出去玩了。”

“阿拉,小輕和深時在交往。”言喻把他往外推,“怎麽可能和其他男人單獨待在一起?”

“多認識一下新朋友也是好的啊。小輕只是和他在交往,又沒有結婚。”穆拉一邊翻手機一邊叨叨,“再說了,穆然比晉深時好多了,又懂禮貌,社交禮儀沒有一點錯處,多接觸才有對比。”

“我們家小輕,值得最優秀的。”

穆拉吧嗒吧嗒,把穆然吹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提到穆然,晉烈轉過頭,目光陰寒地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你是來搶我兒媳婦的?

穆然也很無辜:叔,你沒聽見嗎,我只是一個備胎。

兩人目光短兵相接之後,各自躺好。

言喻“嗯嗯”應着,也懶得和穆拉廢話,死命把他往外推。

晉深時叼着言小輕的耳垂,一邊磨牙一邊打字質問:【你剛剛說的那個無關緊要的朋友,是穆然?你們剛剛在房間裏幹什麽?他為什麽會鑽到床下了?】

濃烈的酸味通過一連串的質問,從手機屏幕裏透射出來,溢滿整個衣櫃。

言小輕睨了他一眼,這個時候,吃啥醋?

他不能告訴他自己偷偷摸摸偷戶口本,穆然只是幫他放哨。

免得晉深時知道後得寸進尺。

現在晉深時已經是一匹脫缰的野馬,他根本控制不住,再讓他知道自己專門來偷戶口本就是為了和他領證,晉深時可能會上天。

手機一關,揣進兜裏,一個問題也不回答。

晉深時也不惱,抓住言小輕一陣揉圓搓扁。

言小輕無聲抗議:請你分清一下場合!!

晉深時摸出自己的電話:【小輕,這裏沒外人,只有我們兩個!】

言小輕奪過他的手機,憤怒打字:【外面有四個人!門口兩個,床底下還有兩個!!!】

晉深時沉着應對:【所以,剛剛你和穆然關在房間裏幹什麽?】

好吧,又繞回來了。

随便你吧,老子放棄反抗了。

晉深時關閉電話,專心吸小輕。

言小輕就像一只被掐住後頸的貓,爪子和利齒都被收起,任君揉捏。

這時,床下傳來驚心動魄的手機鈴聲。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

穆然手忙腳亂地摸出電話,挂斷,關機。

穆拉警覺起來:“誰在床下?!”

穆拉操起他鑲滿寶石的拐杖,邁着大義滅親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往床邊走。

晉烈的電話響了?怎麽那麽巧?

言喻覺得腦殼痛,穆拉和晉烈本來就有過節,她剛剛鎖門鎖了那麽久,穆拉疑心病又重。

慘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忽然,“嗖”地從床底下飛出一個人。

不是晉烈,正是穆然。

剛剛被穆拉吹得天花亂墜,可以取代晉深時的穆然。

這下就尴尬了。

本來兩人都藏到床下,晉烈還覺得是緣分。

沒想到這人是來勾搭他的兒媳婦的。

聽着穆拉說話,晉烈非常不滿。

又遇到穆然手機響,晉烈飛起一腳,把穆然踹了出去。

犧牲你一個,幸福我全家。

正好讓穆拉看清楚,穆然究竟多麽優秀。

穆然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非常禮貌地向穆拉問好:“穆叔,願老天爺保佑你平安!”

禮儀沒有一點錯處。

言喻看到床下飛出一個人來,差點被吓死。

看清是穆然之後,雙眼瞪得溜圓,“你,你,你怎麽在我床下?!”

還有一個人呢?

穆拉也有點目瞪口呆,剛剛才表揚了的英俊後生,他千挑萬選,覺得和晉深時有得一拼,而且看起來也喜歡小輕的晚輩,就這樣從他的床下飛了出來。

“穆然,你,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啊?”

穆拉仔細觀察了,言喻的表情非常驚訝,不像和穆然有關系。

而且他剛表揚了穆然,穆然就從他床底下飛出來,這不是打臉嗎。

作為慈祥的長輩,他決定冷靜地聽聽穆然的理由,說不定人家真的有苦衷呢,也不能武斷地冤枉了好人。

“叔,我……”穆然我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硬着頭皮叫了一聲,“喵——”

穆然:“??”

幾個意思?

穆然:“我家的貓喜歡鑽床底。”

穆拉:“你家貓喜歡鑽床底,關你什麽事啊?”

言喻:“他被他家貓傳染了呗。我們華國是這樣的,被貓咬了,沒及時打預防針就要被傳染。”

言喻出來和稀泥,先出去再說吧。

她越來越覺得危險。

小輕找不到,戶口本又不見了,說不定小輕也藏在房間裏。

穆拉:“喵喵俠?”

言喻:“差不多吧。”

穆拉飛出去的時候,言小輕好緊張,生怕被牽連出來。

晉深時默默為情敵點了根蠟,繼續吸小輕。

聽着言喻鬼扯,言小輕想笑。

平時溫柔內斂,大聲說話都不會的言喻,居然會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言小輕沒笑,晉烈笑了。

“噗呲”的笑聲,從床底下發出來。

言小輕木着臉轉頭望向晉深時。

晉深時打字:【咱爸真性情。】

穆拉:“床底下還有?”

穆然:“……”

言喻冷靜如斯:“穆然的貓。”

穆拉扒開言喻,臉上寫着:你是不是當我傻?

晉烈也藏不下去了,幹脆自己站了出來。

穆拉咆哮,拿着寶石拐杖要打他,“晉烈,你個老不死的,跑到我床底下幹什麽?”

言喻捂臉。

晉烈接下手杖,輕而易舉奪過來。

一本正經抓住穆然的手,把穆然擒到面前,“都說了,我是他的貓。”

穆拉:“??你們……?”

穆然:“穆叔,我和晉叔什麽關系都沒有。”

言喻:“嗯,我們知道了。”

嘴上相信,臉上的表情:你就別說了,我們都知道。

穆拉氣得咬牙切齒:“你們要搞別處去搞,怎麽跑到人家屋子裏,還在床底下。晉烈,你要點臉!”

穆然欲哭無淚:“慕叔,我們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言喻拖着穆拉往外走。

穆拉一臉懵逼,“晉烈怎麽會搞男人?難道當年我冤枉他了?”

言喻:“冤枉他什麽?”

穆拉:“沒什麽,我們出去找小輕吧。”

言喻:“我覺得那個穆然不靠譜。”

穆拉:“我也覺得。”

穆拉對晉烈的敵意忽然少了大半。

原本以為晉烈喜歡言喻,沒想到晉烈居然喜歡男人。

唏噓。

卧槽,咱爸好會。

言小輕豎起大拇指。

只說了一句話,不但化解了鑽床底的尴尬,還把兒子潛在的情敵摁死了,一點浪花都掀不起來那種。

兩父子都是大尾巴狼。

穆然還在眩暈,他跟着言小輕進房間,十分鐘不到,就和晉烈有一腿了。

晉烈還變成了他的貓?

穆拉走後,言小輕和晉深時從衣櫃裏鑽出來。

晉深時還氣死人不償命,在穆然肩膀上拍了一下,“謝謝啦,改天請你吃飯。”

當着穆然的面,把言小輕揉在懷裏親。

言小輕推他,“深時,有外人呢。”

晉烈拉着穆然轉身就走。

晉深時:“現在沒人了。”

晉深時的吻很溫柔,像綠柳拂過臉龐。

癢癢的,如蜻蜓點水般。

言小輕睜開眼,看他的長睫微卷,随着呼吸的頻率微微抖動。

他說。

“小輕,你是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幸虧沒有被發現。

祝賀崽子偷雞摸狗成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