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咦,這是誰的衣服?”穆拉拿着手電筒,随手一照,發現地上一件白襯衫。
穆拉把襯衫撿起來,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遞給吉娃娃,“阿吉,你聞聞看,是不是晉家小子的?”
吉娃娃以為拿給它玩的,咬着撒歡兒,圍着穆拉汪汪叫。
“阿吉,就是晉江小子的嗎?”穆拉一個人自說自話,玩得挺開心。
阿吉:“汪汪汪。”
言小輕:“……”
事逼兒老爸什麽時候學會了狗語,腦殼痛。
言小輕的褲子挂在樹枝上,掉了一截在下面,正挂在穆拉的頭頂。
一陣風吹過,還在搖晃。
他伸手想去薅,晉深時抓住他的手,向他擺手。
別去,樹枝會響。
言小輕閉上眼睛祈禱: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啊,快讓我爸爸牽着他的吉娃娃走吧,信男言小輕願意一個星期不喝奶茶,再也不敢做壞事了。
被穆拉發現這個樣子蹲在樹上,他的臉往哪裏擱啊?
都怪自己心志不堅,被晉深時那條大尾巴狼蠱惑,竟然和他胡搞瞎搞到了樹上。
本來他擦汗擦的好好的,然後晉深時說他汗水太多了,褲子也濕了,腿上全是汗,黏糊糊的不舒服,也要擦一下。
過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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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就擦吧,反正一包衛生紙,管夠。
擦着擦着,晉深時又說他們身後是一顆百年桂圓樹,結出的桂圓肉多粒小,化渣純甜。
桂圓樹不是每年都結果,而是兩年一結。
真他麽巧,現在正是豐收的季節,他們運氣真好。
他那麽貪吃,怎麽能抵擋得住桂圓的誘惑,當然是和他一起愉快地爬樹摘桂圓了。
晉深時先爬上去,連拖帶拽把他帶上去。
不愧是百年桂圓樹啊,結出的果子汁多香甜,真好吃。
而且樹幹又粗又大,樹杈中間形成了一個大樹杈,剛好能容納兩人。
本來是吃桂圓,吃着吃着就變成了吃言小輕。
穆拉在樹下,晉深時在裏面。
言小輕真的是不敢動。
晉深時覺得小輕好可愛,慌張的大眼睛,像小鹿眼,眨巴兩下,帶着水光。
像是要哭,又不得不憋住。
好久沒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了。
讓人心潮澎湃。
晉深時想着想着,越來越激動。
言小輕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心裏咒罵兩聲,手指抓緊樹枝,有點泛白。
晉深時,你要鬧哪樣,也不看清楚場合?
穆拉在樹下呢!
想挨鞭刑了?
忽然想起穆拉整天念叨,婚前那啥,要被當衆實施鞭刑。
想到鞭刑,身體一緊,全身打了個哆嗦。
晉深時咬緊牙關,頭皮發麻,差點沒穩住。
兩個人顫顫巍巍,全身繃緊藏在樹枝裏,生怕穆拉擡頭。
周圍沒有路燈,漆黑一片。
偏偏穆拉拿着一個大功率的手電筒,四處亂射。
“哎呀,怎麽還有條褲子?”穆拉圍着桂圓樹轉了一圈,收獲頗豐,“還有根皮帶?”
“什麽情況?氣死我了!”
穆拉氣急敗壞地圍着桂圓樹轉了一大圈,把撿到的衣服拼湊了一圈後,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只有一個人的,其中沒有一件是自家崽的,安全。
言小輕的T恤正在穆拉頭上挂着,皮帶懸在樹枝上,要掉不掉,夜晚風大,好像還在搖晃。
爸爸鴨,你快走吧。
你的崽子以後再也不和你頂嘴了。
言小輕哭了。
默默流淚,淚水順着眼角緩緩流下。
也不敢吸鼻子,得憋着。
晉深時也不敢出來,會發出聲音。
穆拉轉了兩圈,實在沒發現兩人,也不敢肯定是晉深時的衣物。
剛剛只看着晉深時抱着自家崽跑得飛快,怒火蒙蔽了雙眼,完全沒有注意晉深時的穿着。
穆拉牽着吉娃娃準備走了,“阿吉,我們到那邊看看。”
言小輕松了一口氣,準備戒奶茶一個星期了。
穆拉牽着狗走出了危險地帶,言小輕坐起來,“噗呲”一聲響。
晉深時過來撈他,“別怕,小輕,穆叔走了。”
言小輕瞥他一眼,伸手去勾自己的衣服。
抓住T恤往頭上套,“差點被吓死,走啦!”
“小輕,我的衣服被穆叔拿走了,走不了。”晉深時往樹下一看,衣物果然沒有了。
“怎麽辦?”言小輕心底發出了促狹的笑聲。
晉大總裁半夜果奔回家,想想挺刺激的。
要是被他的粉絲抓拍到,保證能在熱搜上待一個月。
轉身看了一眼優哉游哉,一點也不着急的晉深時,言小輕心裏打着小九九。
又想要這條大尾巴狼出糗,又舍不得。
最擔心的是他的深時被別人看光了。
糾結!
“那我晚一點回家,等沒人的時候。”晉深時不慌不忙地躺回樹幹上,還翹着腿。
言小輕把掉在樹杈上的衣物都收了回來,整整齊齊地放到身旁。
也不能扔下他一個人回家,被拉着,又坐了回去。
夏末初秋,晚上的風有點大,吹得樹枝“吱呀吱呀”地響,配合着偶爾幾聲蟲鳴,像是在演奏一場交響樂。
穆拉找了半天沒有找到言小輕,又轉了回來。
這回還帶着言喻。
言小輕真的是服了這個事逼兒爹了。
你學學其他華國的中老年人好不好,平時搞搞養生保健品,晚上去battle一下廣場舞,拉拉空竹,甩兩把陀螺,或者打打牌,娛樂身心。
盡享夕陽紅老年生活。
天天就圍着兒子轉,你累不累啊?
當然,最該怪的還是自己。
要不是自己意志不堅定,也不會被鎖在樹上。
“阿喻,衣服就是在這裏發現的。”穆拉拿着衣服,遞給言喻,“你看看,是不是晉深時的?阿吉聞過了,就是他的。”
言喻接過一看,好像确實是晉深時的,但是也不敢确認。
“不知道,我今天沒有看見過晉深時。”
穆拉拖着言喻來到樹下,還牽着他的吉娃娃。
穆拉的大功率手電筒到處亂晃,不小心晃到了言喻眼睛上。
“阿拉,你把電筒亮度關小一點。”忽然被強光刺激,言喻頭微仰着,閉上眼睛緩緩。
休息了一會兒,一睜開眼,一下就發現了樹上的兩人,臉差點紅炸了。
這孩子,怎麽……怎麽……
也不怕蚊蟲叮咬。
“阿拉,我們回去吧,小輕怎麽可能在這裏?”言喻有點慌,拉着穆拉回家。
“你說的對,我家小輕又單純又善良,不會在這裏。”穆拉自顧自說道,“但是晉深時不一樣,他陰險又狡詐,我親眼看着他把小輕抱走的。”
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晉深時大卸八塊。
說到做到,穆拉從背後拿出一根鞭子,把手電筒塞到言喻手裏。
言小輕:鞭子都準備好了。
看來Z國的鞭刑真不是徒有虛名。
言喻拿着手電筒,不敢亂晃,“阿拉,你要打陀螺找個廣場壩打,這裏黑燈瞎火,地又不平。”
言小輕:“……”
差點把老子吓cry,原來真的是打陀螺了。
事逼兒老爹黑燈瞎火在桂圓樹下甩陀螺,樹上藏着他的兒子和兒子的男朋友。
這個世界好玄幻。
“阿喻,我不是練習打陀螺,我是練習甩鞭子,以後晉家小子如果欺負小輕,我好鞭撻他。”穆拉咬牙切齒地挽衣袖。
穆拉舞起鞭子,對着大樹揮舞大鞭子,甩得枝葉“嘩嘩”亂顫。
也不知道是在鍛煉身體,還是好像真的對晉深時有什麽深仇大恨,鞭子甩得格外賣力。
言小輕:幸虧是百年老樹,要是是棵小樹,說不定他們就被甩下去了。
“阿拉,你去打陀螺就好,打人家樹幹什麽,樹也是有生命的。”言喻在一邊勸,“尤其是這種老樹,什麽都知道。”
穆拉對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沒什麽反應,倒是言小輕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着腳下的樹,默默地拜了拜。
樹爺爺,一會兒一定把不小心留下的奇奇怪怪的東西都帶走,您千萬不要生氣。
“說不定回晉家了,我們去晉家找找。”言喻低着頭,盡量苦口婆心地勸說。
又不敢靠太近,害怕被鞭子誤傷。
“阿喻,你等我,再揮三百鞭。”
穆拉說到做到,默數了三百下,收起了鞭子。
言小輕:老父親身體倍兒棒,精力旺盛也不是太好。
言喻拉着穆拉走得飛快,臨走時,還把衣物扔在地上,“阿拉,你怎麽亂撿別人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的,随便撿人家的東西不太好。”
言喻連拖帶拽,終于把穆拉帶走了。
“哎,終于走了。”
被言喻看到,言小輕當場被吓萎,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幸虧晉深時把他牢牢鎖住,不然就要出大醜。
“都怪你,怎麽辦,被我媽看到了。”言小輕抱怨,臉氣得鼓脹。
雖然有樹枝遮擋,但是也太丢人了。
言小輕覺得,不止言喻看到了,阿吉也看到了,只有事逼兒老爸沒看到。
他這一個月都不想出現在言喻和阿吉面前,要臉。
“那我一會兒給咱媽承認錯誤,就說是我強迫你,你不願意的……”晉深時拍着言小輕的背,幫他順氣。
“算了吧,你覺得我媽信嗎?這麽高的樹,我不願意,你還能強迫我爬上來。”言小輕自暴自棄,自認倒黴,“你以為每個人都和我爸一樣傻。”
你也挺傻的。
但是我好喜歡。
晉深時笑,沒說話。
用手撓他的下巴,像逗貓一樣。
“走了走了。”
言小輕伸手去勾樹枝,“為了吃兩顆野生的桂圓,虧大發了。”
“咱媽真好。”晉深時拉住言小輕不放手,
“咱媽一出手,穆叔肯定不會回來了。放心吧,小輕。”
“這裏的桂圓那麽好吃,我還沒吃夠呢。”
樹枝再大,也不好支撐,言小輕用力扶着樹桠,枝丫亂顫。
小臉一紅,抓住樹幹的手被卸了力,又軟乎乎地趴了回去。
…………
一個小時之後,言小輕從樹上滾下來,被晉深時穩穩接住。
确實是滾下來,他的腿實在是軟的很,站都站不穩。
走路帶着點虛。
晉深時抱着他,用濕巾紙将他全身擦幹淨,衣服幫他理整齊。
“小輕,要不先到我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回去?”
“不去,我要回家!”
媽的,這樣下去不行啊。
言小輕覺得身體吃不消。
每次都被吃得死死的。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有點不科學,這頭老牛越耕越來勁。
要不是他嗷嗷嗷吵着明天還要去學校,他覺得晉深時能耕通宵。
言小輕決定,先去鄭旭旭說的護菊中心看看,然後再實施之前兩人商量的計劃。
争取把這匹脫缰的野馬給拽回來。
言小輕扶着牆回家,臉上還帶着淚痕。
作者有話要說:崽子好久沒哭了,哈哈哈哈。
評論升級,氮素,你們的留言我還是能看到的,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