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阿恒。”林母就只是叫了叫趙恒，看見趙恒自己呆在一個角落不讓人靠近，眼淚就順着臉頰一直流。

趙父走到趙恒面前，伸手摸摸趙恒的頭發：“你不見珊珊，是不是已經開始想她了？”

趙恒沒有說話，只是聽到珊珊兩個字，雙手緊緊握拳，過了好久才開口:“爸，離開她，我很疼，像是有人用刀子，從我的心上剜走了什麽東西一樣。”

趙父沉默了，只是揉揉趙恒的頭發，看着低着頭的趙恒，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目光充滿堅定的少年，那樣意氣風發。

“爸！”年少的趙恒紅着眼睛，像個受傷的小野獸的一樣地看着背對着他的男人：“你為什麽要把那個女人和她的女兒帶回來？媽媽才……才走不久！你這樣對得起媽媽和我嗎？你說啊！”

看見一直是自己崇拜的男人一言未發，趙恒徹底失望了還沒等在說什麽，趙父終于轉過身……

“阿恒，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真的愛素素，若不是當年你媽媽騙了我素素已經嫁給了別人，我們怎麽會錯過那麽多年。阿恒，你還不知道愛一個人深入骨髓是什麽滋味，不過你以後會知道的。一切都是爸爸的錯，你不要難為素素和珊珊，要怪就怪爸爸吧。”

趙恒嘴角輕揚：“我不會，永遠不會原諒你和她，你是在一個剛失去母親的孩子面前，訴說他媽媽是怎麽橫刀奪愛，造成你們不幸的源頭，之後懇求原諒嗎？你不覺得無恥嗎？”

“阿恒，你喜歡吃什麽告訴阿姨，阿姨給你做。”

“你還是讨好他吧，我不需要。”

“阿恒，我看你的書包舊了，我陪你去買一個新的吧。”

“那是我媽媽給我買的。”

“阿恒，我已經把珊珊送回他爸爸那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你做功課了。”

“素素，你怎麽把珊珊送回去？她才住了兩天。”

“阿恒不喜歡珊珊，還有我；我過一段時間也會走。”

“素素！”

“沒關系，等阿恒能接受之後吧……”

“阿恒，明天家長會你爸爸開會，我替你爸爸去，好嗎？”

“我已經告訴老師我沒有媽媽了。”

“阿恒，你怎麽了？阿恒，阿姨帶你去醫院。”

趙恒燒的頭腦不清，只能聽她一句一句的說：‘阿恒，你別怕，馬上就到醫院了。’

最後在病房裏，趙恒睜開眼看見床旁邊那個女人睡得很熟，心一下子感動了一下，雖然他恨她取代他母親的位置，可是她卻對他很好，甚至比母親還好。他的母親因為與父親關系不好，幾乎從未關心過自己……他知道她思念她的女兒經常睡不着。

“素素，阿恒你們沒事吧。”趙父匆匆趕來。

“你們把林珊接回來吧。”

趙恒的第一次示弱。

“趙恒，你為什麽從來不稱呼我媽媽，你再這樣我就不跟你玩了。”

“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趙恒看了看林珊，終于鼓起勇氣：“阿姨，再給我盛一碗飯，謝謝。”

若幹年後，趙恒很感謝當年的林珊讓自己可以完全接受阿姨，那是一輩子最正确的決定。

“爸，阿姨。請你們同意把林珊交給我。”

“你知不知你在說什麽？在法律上她是你的妹妹。”

“爸，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

“我不同意，不是珊珊不好。只是你還小不懂什麽是愛情，怎麽能就這樣決定自己和珊珊的幸福。”趙父搖頭。

“爸，阿姨，你們放心，我一定是世界上最疼愛她的人。”

趙父終于不在想那些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只是有些害怕了。沒有珊珊的阿恒還會開心嗎，還會笑嗎？

他記得以前問過趙恒，為什麽會接受素素，他的回答讓自己非常震驚：因為她是林珊的媽媽，因為我愛林珊，不想讓她不開心。第二因為你愛她。第三她對我很好。

只是因為她是林珊的媽媽……

趙父和林母走後。

“啊……”從別墅傳來一陣嘶吼。

“阿恒，你冷靜。袁向！快點，鎮定劑！”白毅把自殘的趙恒緊緊抱在懷裏，趙恒手臂上全是美術刀割的小傷口……

“阿恒，你別怕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是林清啊！”林清拿着紗布慢慢靠近趙恒，現在的趙恒就連他們幾個人都開始排斥。

“啊……”趙恒用力掙脫白毅，向最角落跑去，腳踩到打碎的玻璃片也全然不顧：“林珊……”趙恒用手摸着素描中的人，眼神出奇的溫暖。

“阿恒，你只要乖乖打針，我就帶你去找珊珊好不好？”柯遠笑的很妖孽，蹲在趙恒面前。

“你不騙我？”趙恒顫巍巍的伸出胳膊：“只要讓我見林珊……”

樓下

“柯遠，現在也就只有你能制住阿恒。”林清也不愛笑了，他心疼趙恒，真的心疼。

“我只是抓住了他的軟肋。”柯遠看着顏洋，自己也有軟肋。如果有一天自己想見卻不能見顏洋會是什麽樣子？柯遠笑的很溫暖，不可能！他不會讓顏洋在別人身邊，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