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幹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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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是一個沒人的包間,所以裏面也沒有開燈,黑漆漆的,時諾有力的胳膊緊緊禁锢在莫芫的腰上,頭靠在莫芫的肩膀上,帶着酒氣的清淺呼吸打在莫芫的頸間,引來一陣戰栗。
莫芫從最初的驚恐慢慢平靜下來,其實潛意識裏她并不認為時諾會傷害她,推搡着時諾的手也漸漸停了下來。
黑暗裏,沒有別的聲音,隔音很好,包間外的打鬥聲幾乎聽不見,兩人的呼吸尤為明顯。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他溫熱的手握着她的手腕,手上些微的粗糙尤為明顯。
一股巨大的熟悉感撲面而來,莫芫眼中出現不可思議的震驚,随後眼角微濕,牙齒緊緊咬住了下唇。
她曾經失明了兩年,兩年裏她的世界裏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簡棽,從最初她知道看不見之後的崩潰痛哭,想要輕生,到後來的慢慢接受,一直都有一個人牽着她的手,她的世界裏沒有光明,只有簡棽。
她把他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緊緊的抓着他,不敢放手,她熟悉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他的呼吸,他給她的觸覺,他抱着她時的感覺,他身體的每一個位置觸碰她的安全感,她都知道,都了解,她甚至可以準确的感覺到他存在于這個家裏的哪一個地方。
感覺有時候比眼睛看到的要真實的多,人可以僞裝,可是改變聲音,可以改變任何眼睛可以看到的東西,卻沒有辦法改變虛無缥缈的感覺,在感知的世界裏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簡棽。
時諾急促的呼吸着,酒精的後勁越發明顯,怒火嫉妒失望思念各種情緒噴湧而出,讓他忘記了上一次的失态,再一次偏頭吻住了她,這一次比早上的吻來的更加火熱,更加激烈,帶着濃濃的酒香,仿佛夾雜着狂風暴雨。
唇舌交纏,怒放着壓抑的深情與濃濃的思念,時諾意亂情迷,将莫芫緊緊禁锢在懷裏,眼睛裏燃着濃濃的熾熱,似是要将人吞沒。
莫芫癱軟在他懷裏,眼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喉間溢出克制不住的哽咽,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往上想要抱住他的腰。
舌尖的鹹澀仿佛一擊重錘敲在時諾心上,擊退了他所有的失控。
一把推開懷裏的人,時諾踉跄着後退了幾步,看着黑暗中癱軟在牆上的莫芫,恨不得殺了自己,一直不想傷害她,卻每一次又都傷害了她。
“對不起。”粗噶的留下一句苦澀的話語,時諾打開門沖了出去,剛一出去,就迎上了江濤狠狠的一拳,時諾踉跄了幾步倚在了牆上,嘴角噙着鮮血,眼睛渙散,失魂落魄。
江濤無暇顧及他,推開包間的門進去開了燈,“莫芫,你沒事兒吧”江濤關切的上下打量着她,确定她沒有吃虧。
突如其來的光明驚醒了失神的莫芫,看到眼前江濤的臉,眼前的人并不是時諾。
莫芫手抖了抖,一把推開他往外跑去,包間外只有江濤帶來的那些人還站在那裏,已經沒有了時諾的身影,莫芫想也不想的就追了出去,江濤跟在她身後出了去,“莫芫,莫芫...”
莫芫跑出KTV ,已經是深夜,路上沒有幾個人,莫芫四下裏尋找着,可那人卻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毫無蹤影。
深秋的風已經很涼了,莫芫站在瑟瑟秋風裏仿佛一片落葉。
江濤喝了酒,不能送莫芫,又不放心她自己回去,便讓司機将莫芫送了回來。
莫芫回來後,便進了浴室,癱在浴缸中,莫芫渾身冰冷的肢體才漸漸有了些感覺,緊接着而來的是緩過來之後的麻木與疲憊,莫芫雙手抱膝蜷縮在浴缸的角落裏,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水中微微晃動着的水波,腦子裏閃過無數個煩亂的問題。
他明明就是簡棽,為什麽不與自己相認?
可是他明明就是對她還有感情,她可以感覺得到的,他抱着她的感覺,親吻她的感覺,她不會感覺錯的。
那是為什麽?
得了癌症,治不好了,回來看看她?
被人追殺,不想連累自己?
遇到什麽事情,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
對,他還改了姓氏,跟那個家世龐大的時家扯上了關系,難道與此有關?
難道是他想做什麽事情,不能跟她相認?
莫芫腦中瞬間閃現出無數種可能性,卻沒有一個是她想得通的,腦中亂哄哄的,沒有一個結果。
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宿醉的結果便是頭疼欲裂,時諾緊緊皺着眉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放大的人臉,饒是淡定如他,也不免被吓了一跳,瞌睡蟲瞬間被吓走了。
“你做什麽?”時諾推開面前的臉,坐了起來。
白恒跪在床邊眨眨眼,摸了摸鼻頭,輕咳了幾聲,雙手繳在一起一副扭捏狀。
時諾按着眉心,眼睛半眯着,“有事說事,沒事兒,滾。”
在時諾強大的氣壓下,白恒戰栗着站起來,低着頭嗫嚅了半天,将手中的文件夾飛快的遞到了時諾的手中。
時諾看着手中的東西,擡眸看向了白恒,眼中帶着冷冷的詢問。
白恒躲閃着時諾的眼睛,時諾身上散發的不耐越來越明顯,屋內的氣壓明顯下降了幾個點,白恒躲不過,擡起滿含懊悔熱淚的眼睛,聲音顫抖,“Bsoss,你打開看看,會很開心的。”
時諾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白恒只有做錯事兒之後才會有這種生無可戀的模樣。
打開文件袋,時諾将裏面的文件抽出來,映入眼簾兩個黑色的字,江濤。
眉頭皺了皺,前段時間他讓白恒再查查江濤,現在應該是出結果了。
飛快的浏覽了一遍,看到某一處時,時諾震驚的擡頭看向白恒,白恒早已退到了門邊,做好了随時跑路的準備。
時諾眼中帶着不可思議,又低頭确認了一遍,面上說不出什麽表情,眼中似驚似喜,複雜難言。
就在白恒悄悄打開房門要出去時,“回來。”一聲帶着殺意的話硬生生的制止了白恒的步子。
白恒雙手舉過頭頂,慘兮兮的哀嚎,“我錯了,Boss。”
兩年前時諾知道了江濤之時,便讓白恒查過江濤,白恒交給他的調查報告沒有任何問題,家世尚可,人品尚可,沒有不良嗜好,一切算是勉強合格吧,雖然他很不想承認。
可是白恒卻漏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那就是江濤的媽媽,江濤的媽媽也姓莫,是莫芫的親阿姨,也就意味着江濤是莫芫的表哥。
也就是說因為白恒的一點兒失誤,時諾喝了兩年的幹醋,差點兒沒把自己酸死。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文名,大家可以忽略渣作者了,點擊收藏已死,所以渣作者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文名與文案改了N次了(囧)數據沒有起色,我也是心如死灰,文的內容沒有變化,所以大家忽略我吧,忽略我吧...
另外,接下來應該就要開始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