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驚雷
一個月沒回這座城市,徐子硯的心中突然萌生一種陌生感。
甚至,比在國外呆了一年之後回來,還要陌生。
或許是因為和廖素素的別離吧,時間在他看來太過漫長。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病态,抑或他本身就是有病的,廖素素是他唯一的解藥。
提着行李箱往機場大門走去,一個熟悉的身影逐漸清晰。
“你來了。”徐子硯拉過廖素素的手,有一絲涼意,“你該多穿一點的。”
廖素素還穿着正裝,臉上帶着稍許倦意,她身後的希爾正提着箱子,徐子硯一猜便知他們應該也是剛從飛機上下來沒多久,正等着他的飛機到來。
“你不需要等我的。”徐子硯牽着她往外走。
“可是我希望你一下飛機看到的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我。”廖素素說。
“不用,”徐子硯幫她拉開車門擁着她坐在車後,“我第一眼看見的人只有你。”
“我不信。”
徐子硯攬住她的腰,靠近自己,“你一直都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最愛的女人。”
廖素素輕點他的腦門,“原來我要加上這麽多的定語,才是你最先看到的人啊!”
徐子硯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反正我的心裏只有你啊!”
他的一生,能讓他執着的人或事難得一見,廖素素便是唯一。給他金山銀山,他都不想換和廖素素在一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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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廖素素的吩咐,車直接停在徐家的別墅。當初徐政凱剛來到的L市的時候,出于想要一個他和趙冉的新家的緣故,并沒有帶着趙冉住在徐家老宅,而是單買了這套別墅。也幸好他有此決定,才免得到現在這個時候離開住了多年的房子,搬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廖素素和徐子硯兩人剛下車,徐政凱和趙冉便從裏面走出來迎接他們。
走進室內,他們才發現徐家此時正有客來訪。
“徐子硯先生你好,我叫餘睿,是名律師。”客人正了正眼鏡,向徐子硯伸出右手。
“你是來?”徐子硯看見面前正向他微笑的中年男子,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餘睿接下來說道:“我是替我的委托人岳華先生送這份財産贈予書的。”
“什麽財産贈予書?”徐子硯臉色一變,極端抗拒接過面前的幾張紙。
“當然是岳華先生給你的財産贈予。”餘睿回答。
“我不要。”徐子硯直接拒絕,“他的財産我不敢興趣。”
“先看看吧。”餘睿攤開文件,請徐子硯稍微看一下。
徐子硯搖頭,看都沒看具體的內容,“他的要求我沒打算應,也就不用看了。”
餘睿聽後面色古怪,“岳老沒什麽要求。”
“沒要求?”徐子硯的表情微訝,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搖頭,“那也算了。平白拿人的財産,我心裏過意不去。”
“什麽財産?”聽來聽去聽得糊裏糊塗的趙冉忍不住問道。
餘睿這次接到的任務重大,岳華給他下的命令是必須讓徐子硯接受。見說不通徐子硯,他看向趙冉的眼光亮了亮,将事情一一告知趙冉。
“我們子硯不要。”趙冉聽完後直接說,“L市還是蠻有意思的,餘先生可以在這邊好好玩玩,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餘睿呆住,他沒想到竟然還是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對于趙冉的提議,他只能苦笑。不完成任務他根本回不去,看徐子硯這态度,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在L市呆多久呢!
趙冉從小失去父母,但是在長大成人的時光裏,遇上的都是好人。別人對她一分好,她還人家十分好。因着這些經歷,她向來是覺得不喜麻煩別人的。
岳老先生能在在老年想到她和她的孩子,她很開心,但是不代表他們會要他的財産。可是看餘睿這副樣子,她有清晰地知道他們的拒絕帶給他麻煩了。她不喜歡帶給別人麻煩,于是便拿起財産贈予書仔細閱讀。
本以為的嚴苛條約沒有出現,卻沒有讓趙冉松口氣,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才更是麻煩。可是正因為這豐厚的條件,才讓她堅定了拒絕的想法。
放下財産贈予書,趙冉朝徐子硯搖頭,這件事情她沒辦法幫他解決。這件事只能由他來處理,比如對付這個看起來就很難纏的餘睿。
等趙冉拉着廖素素離開,餘睿收起桌上的文件,問徐子硯,“請問書房在哪裏?”
徐子硯眉毛一挑,他本以為餘睿會想上幾天的對策,沒料到他竟然還有後招。
來到書房,在徐子硯的允許下,餘睿打開了視頻連線,在調試好一切之後,關上房門,悄悄走了出去。
顯示屏裏露出岳老先生的面容,徐子硯一點都不驚訝,要在餘睿打開電腦的一瞬間,他就大致猜到他要做什麽了。
另一頭的岳老先生面色紅潤,看起來精神很好。徐子硯在同他問好之後還是向他說出了拒絕之語。
這一次岳老先生沒有絲毫的慌張和着急,并且告誡徐子硯做事不要這麽急急忙忙的。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岳老先生說。
徐子硯不說話,他一點都不想聽什麽故事,而且他覺得聽了故事就等同于上了“賊船”,說不定下都下不去了。雖然有想直接換了視頻的沖動。但是一想到他若是這樣做了,一旦被媽媽知道等待他的一定是一頓削。
徐子硯就保持着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聽完了整個故事——一個老套的,且以悲劇結尾的愛情故事。
故事的女主人公是岳老先生的女兒。彼時她二十九歲,岳氏已交由她管理,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一次她去M國出差,遇上了一個男子,兩人一見面就暗暗傾心,迸發出強烈的愛意。
女兒有了愛人,這一點岳老先生夫婦十分開心。唯一對男子的不滿意,就是男子自己還要掌管家族,不像他們期待地那樣能幫着女兒管理岳氏。
岳老先生向來嚴肅,在向女兒表達了這種遺憾之後,卻被女兒當作了反對他們愛情的信號。她便連夜訂了機票,準備飛去M國,找愛人尋求解決的辦法。
沒料到她所坐的班機恰好失事,她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的愛人和父母。
岳老先生夫婦中年痛失愛女,由于妻子的身體原因,兩人也沒有再要孩子的打算。他們決定經過多年的挑選,在親戚中選擇一個合适的人選繼承岳氏。
天災人禍不可避免,對于愛女的離世,岳老先生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自責,并沒有将怒意發洩到女兒的愛人身上。
只是令他們夫婦二人沒想到的是,男子竟然在女兒去世的一個月後有了新歡,并在半年後同她舉行了婚禮。這一點讓岳老先生覺得難以接受。
而且,男子只在女兒的葬禮上露過一次面,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于此同時,他卻在進行着女兒千辛萬苦替他求來的項目,讓他的家族更進一步之時,卻不曾去女兒的墓前看她一眼。
憤怒的岳老先生從此便開始了與男子家族的鬥争之路。只是兩家的能力不分上下,鬥了這麽多年也沒鬥出個結果。
前些年岳老先生的妻子離世,岳老先生遭受這樣的打擊,身體迅速變差,與男子的相鬥也漸露疲态。
在這一次從病危狀态挺過來之後,他決定将自己的一切交給他選定的繼承人。
“我?”徐子硯指着自己,一臉不懂。
岳老先生點頭,“別懷疑,就是你。”
“為什麽?”徐子硯覺得相比較而言,他哥更符合他的要求。
岳老先生不說原因,而是問了徐子硯一個問題,“你知道他姓什麽嗎?”
雖然岳老先生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徐子硯還是猜到了他是只那個負心漢。他從來沒有研究過岳老先生一家子,自然是不知道情況的,便誠實搖頭。
“他姓安。”岳老先生撂下一顆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