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0160528修)

我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沒有人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不知道也不在意這件事情,因為即使知道又能有什麽意義呢?我的生活不會因此有什麽變化。

大家談起孤兒院對它的印象差別很大。

有人是說極度的贊美,也有人覺得極度的肮髒。報紙上新聞上報道了許多相關的,如果你想更進一步了解的話,可以随意的動動手指,網上實在太多了。

從記事起,我就一直待在孤兒院,這個地方從一進來就充滿了社會上才有的競争感,所有的孩子都期盼着被好心人收養,過上普通人的生活,父母相伴的日子。

夢很美好,可是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好心人呢?

領養是一回事,未來會發生什麽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在孤兒院裏,只有好看的聽話的孩子才能被帶走領養。

我大概是幸運的那一個。

領養我的那個男人我遠遠看過,瘦瘦的不高,我聽阿姨說他是一個老師。

啊,是老師啊,我對老師有種莫名的敬佩感,有知識有文化的樣子,像電視裏的人物一樣,新鮮得不行,也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去過學校的原因吧。

領養手續很快辦下來了,那個男人成了我的父親。父親,這是一個對我來講很陌生的詞彙,不過心裏上我并不讨厭它,這樣意味着我将有個家。

我的新父親名字叫姜銘勳,在當時算是一個很新潮的人,是一個不婚族,後來我問過阿姨之後才知道不婚族的意思,也就是說我會沒有母親。

我有點開心,我聽過一個曾經被領養走又被送回來的歐尼說她的新母親不喜歡她,于是她就像一個貨物一樣又送回了孤兒院裏。

小心翼翼的坐上一輛黑色的車,我的父親和藹的将一瓶牛奶遞給我,還細心的插上吸管,囑咐我慢慢的喝,顯得很溫柔的模樣,末尾他又說了句,“我們回家了。”

回家?

聽到這兩個字我突然愣住了,心裏又忍不住激動,覺得嘴裏的牛奶好像更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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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那個新家裏,有嚴肅的大伯和開朗的大嬸,溫柔的父親,憨厚的三叔,以及和藹的爺爺奶奶。

還有一個讓人羨慕的歐尼。

我突然懂了她們說的羨慕是什麽意思。

一個人美好到一個地步就只剩下羨慕而不是嫉妒。

就像公主一樣,有着幹淨的外表,手指是那麽的白皙,她穿着漂亮簡潔的校服,語氣溫柔的和忐忑不安的我說着話。

就這樣我有了一群新的家人,

還有一個新的名字。

寶英,姜寶英。

時間久了,我差點忘了自己是被領養的孩子,這裏的每個人對我都太過友好,就像家人一樣。

除了父親之外,我最喜歡的應該是歐尼。

歐尼總是溫柔的笑着,她經常會送好多美麗漂亮的玩偶給我,女孩子總是喜歡這樣的,當然我也不例外,我可喜歡這些了,卻不敢随意的擺弄,這樣看看就好,要是不小心弄壞了得心痛死我,孤兒院可沒有這樣精致的小東西。

所以我喜歡粘着歐尼,我父親還笑我是個跟屁蟲,我聽了也不辯解反而承認了,跟屁蟲怎麽了?我就是喜歡跟着歐尼啊,喜歡是沒有錯的!

記得一天,我和往常一樣守在歐尼回家的小巷子裏,手裏是今天考試的成績單,可是滿分的哦,我想第一個告訴她這件事。

等了好久,終于遠遠的看見了歐尼,剛剛想上去打個招呼,就發現跟在歐尼後面還有另外一個人,我認識,闵栽修。

他們兩個人好像在說着什麽,我沒有上去打擾只是在一旁悄悄觀望着,我只能看見闵栽修的表情,有些焦急的模樣,緊緊堵着路。

因為距離太遠了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只能隐隐約約聽見給什麽機會,我試探性的伸出脖子看了一眼,發現歐尼好像朝我這個發現看,怕被發現我連忙躲了回去,正好看見我前面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偷看,他沒有發現我,穿着我們學校高中部的校服,只能看見一個後腦勺,他誰啊?

我一個人默默的蹲在牆角裏,過了一會等我再探出頭去偷看的時候,發現歐尼和闵栽修還有另外一個人偷看的人都不見了。

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人都跑了?

我只好拿着考試成績回家了。

在歐尼家門口,發現門沒有鎖上,輕輕一推就開了,我把身子小心的伸進去望了一眼。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歐尼哭的樣子。

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流着眼淚哽咽,我卻感覺到那比大聲哭出來還難受得多,我當時特別想沖上去問她發生了什麽,腳卻不聽使喚的離開了這裏。

我安靜的帶上門,離開了歐尼的家。

再後來,大伯大嬸離婚了,大嬸收拾行李箱帶着歐尼離開了這個家,大家都沉默不說話,連着我家也安靜了許久。

等我再見到歐尼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第一次見她沒有穿着校服走在校園裏,她的臉色很蒼白眼睛也腫着像生病了一樣。

她看見我了,我急急忙忙的跑上前,問她最近怎麽不來上學了。

歐尼沒有回答我原因,只是摸摸我的頭,只聽見她啞着嗓子說。

“我要去美國念書了,寶英要好好照顧自己哦。”

只留下這句話,歐尼和大嬸離開了學校。

我留在原地呆了好久,不能理解為什麽那麽的突然,歐尼要去美國。

那天晚上十點的時候,我還在寫老師布置的作業,卻不能安下心來,心裏有很多想對歐尼說的話,但是一旦組織起來又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比較好,而且她也走了,錯過了這個機會。

在我還在糾結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了細雨,我把注意力又轉到了作業上,雨滴在窗子上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掀開窗簾一看發現家樓下竟然站在一個人,還是只能看見一個後腦勺,我心裏有些奇怪覺得有點眼熟,皺了一下眉頭,拉上窗簾繼續寫我的作業。

又過了一段時間,在首爾機場。

我是來送歐尼和大嬸離開韓國的。

那天天氣不是很好,雖然沒有下雨卻很陰沉,我很擔心會影響飛機的正常駕駛,囑咐了很多,甚至說要不明天再走吧?

歐尼只是笑笑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不過最後她們還是踏上了美國的旅途,那是我最後一次在首爾看見歐尼。

歐尼的事情就到此結束了,直到五年後,我那時正在日本旅行,突然接到了歐尼的消息。

“我回韓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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