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故事四

在首爾的金光社總部忙碌了一個星期,樸泰錫帶衛文彬到他位于韓國境內的私人島嶼上去過甜蜜的二人世界。被樸泰錫在床上這樣那樣又那樣這樣之後,衛文彬也不得不接受他的女美善變成了男泰錫的這一無法改變的結果。特別是樸泰錫躺在他的身下主動要求做受後,衛文彬就徹底原諒他了。大不了,大不了回去被燕飛他們笑呗,反正他抵死不承認自己是受就行了,泰錫說了會配合他的。

最終,衛文彬還是沒有反攻。可能也是受舍友們的影響。他已經受了,而且,嗯,感覺也挺好的,沒有必要再攻回去是吧。而且泰錫的身上那麽多傷疤,他知道自己比較笨,不想再弄傷泰錫了。衛文彬放棄了當攻,那樸泰錫就不客氣了。他用他的甜言蜜語把衛文彬哄得暈頭轉向,任他為所欲為。島上的每一個私密的地方都留下過兩人的痕跡。

放開後的衛文彬熱情得令樸泰錫驚喜,為此,衛文彬私下裏也檢讨自己其實是不是根本就是個同性戀,不然他為什麽他那麽輕易地就原諒了樸泰錫,還如此沉淪在兩人的歡愉之中。嗯,一定不能讓燕飛他們知道,不然他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又是一次激情過後,清洗過後的衛文彬懶懶地窩在樸泰錫的懷裏昏昏欲睡。在樸泰錫的身上撫摸的手頓住,衛文彬睜開眼睛,猶猶豫豫地開口:“泰錫,嗯,你背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啊?”

樸泰錫的美目睜開,眼神閃閃:“想知道?”這人一直都沒問,他以為這人不想知道。

“……嗯。”怎麽也是自己的,嗯,“女朋友“然想知道了。只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他都忘了問。

樸泰錫親親他的額頭,淡淡地說:“我爺爺打的。”

“啊?”衛文彬馬上問:“他為什麽打你!”

樸泰錫道:“我長得不像男孩子,他這樣的方式讓我記住,我是男人,純粹的男人。”

“怎麽可以這樣?“這也太變态了吧!衛文彬當即義憤填膺地說:“長得好看又不是你的錯!要培養你的陽剛氣讓你去部隊裏鍛煉就好了啊,幹嘛要打你?”

樸泰錫很無所謂地說:“他認為鞭打會加強男孩子的意。我十六歲之後他就沒有打過我了。”

“你爺爺也太……”打到16歲,這什麽爺爺啊!

樸泰錫笑着接下衛文彬的話:“他是一個變态的老頭。”

見樸泰錫都這麽說,衛文彬也不客氣了:“确實很變态,他現在在哪呢?”

“死了,胃癌。”

“……”算了,死者為大,衛文彬也不好說什麽了,他撫摸樸泰錫的後背:“怎麽不把疤去了?韓國的整容技術不是很厲害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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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泰錫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你介意嗎?如果你不喜歡我就去做除疤手術。”

“我不介意,就是覺得疼。”

“呵呵。”樸泰錫的心情相當好。他是男人,身上有疤沒什麽,如果能讓這人心疼,那他就更不會去除了。

“泰錫。”

“嗯。”

“你以後,不許再騙我了。”

“好,這次我很抱歉。”

“哪怕你不喜歡我了,你也不許騙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糾纏你的。就算咱倆分手了,也還是朋友。”

可是我會糾纏你啊。樸泰錫保證:“一定不會再騙你。”

“不能告訴我的事情你瞞着我就好了,但不要騙我,特別是在咱倆的感情上。”

“好,我保證。”

嗯嗯,跟燕飛到船上見世面卻釣到一個男朋友,衛文彬也不知道己是吃虧了還是撿了便宜。

回憶到此,衛文彬哭着低喊:“泰錫……泰錫……”他多麽希望這次也只是一次大烏龍。泰錫是因為手機沒電了所以他才打不通,而泰錫也根本就沒在那輛車上。多麽希望過一會兒泰錫就會出現在他面前抱住他說:“彬彬,對不起,吓到你了。”

“泰錫……泰錫……”他很害怕,很害怕。

天空傳來“轟隆隆“的聲音,衛文彬立刻止住了哭聲,急忙向大門的方向看。他看到莊園裏的保镖往門口跑去,還有一些人往後面跑。隆聲明顯,衛文彬頓時慌了,那是直升機!是泰錫回來了嗎!衛文彬趕緊把兩個孩子抱緊,躲到窗簾後緊盯着外面。轟隆聲明顯地從房子後方的停機坪傳來,衛文彬看到有幾名全副武裝戴着蒙面的持槍男子從前方跑了過來,他吓得幾乎尖叫。

抱起兩個孩子跑進浴室,衛文彬反鎖上浴室的門,然後迅速給帝都打電話。電話迅速接聽,衛文彬哆哆嗦嗦地說:“燕飛,我找燕飛!”

“文彬,是我,敬池。”

“孫哥孫哥,有一夥人拿着槍過來了我我我,我不知道是壞人還是泰錫的人,我和孩子躲在浴室,怎麽辦,我怎麽辦?”

“別怕別怕,我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哪怕來的是壞人你也不要怕,切記不要反抗,跟他們走。我們和樸泰錫都不會讓你出事的,相信我們,相信他。”

“嗯嗯……”外面傳來聲響,衛文彬聲音都抖了,“有人在踹門!”

“別怕,樸泰錫敢把你帶到韓國就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碰!”卧室的房門被踹開了,衛文彬對着電話匆匆說了句:“他們進來了!孫哥!你一定要救兩個孩子!“然後他把電話挂了,把手機塞到褲腰,抱起兩個孩子迅速退到牆角。

浴室外傳來幾句英文,然後消音手槍打爛了浴室的鎖一個蒙面人沖了進來。衛文彬忍着極度的恐懼大喊:“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我跟你們走!”

闖進來的共有五名全副武裝的黑衣蒙面人。最先進來的那個蒙面人把消音手槍收回腰間,朝衛文彬大步走了過去。衛文彬幾乎要抱不住孩子了。俊泰和文泰也感覺到了危險,随着蒙面人的靠近,兩個孩子哭了起來。

衛文彬尖叫:“我跟你們走!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蒙面人伸手把兩個孩子搶了過來,衛文彬大叫地要奪回孩子,另兩個蒙面人沖進來攔住他,其中一人往衛文彬的頭上套了個黑布袋。

“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給衛文彬套布袋的那個蒙面人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不許叫,乖乖跟我們走!”衛文彬掙紮的動作停下,怎麽是,國語?對方很熟練地在衛文彬的身上搜了一通搜出了他的手機,衛文彬的心都涼了。

抱着孩子的蒙面人示意,他們帶着孩子和衛文彬快速離開。房子的周圍似乎有槍聲,衛文彬死死咬着嘴不敢出聲,一是怕吓到孩子;二是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岳哥他們派來的?被吓得雙腿發軟的衛文彬幾乎是被兩名壯碩的黑衣人拖出了房子。看出他腿軟,抱孩子的那名黑衣人把兩個還在哭的孩子交給另外一人,他把衛文彬扛了起來。

“我乖乖跟你們走,別傷害我的孩子。”衛文彬祈求。

扛起他的那名黑衣人拍了下他的腰,快步往停機坪走去。俊泰和文泰哭地要爸爸,聽着兒子的哭聲,衛文彬的眼淚倒流,因為他被扛起來了。

轟隆聲越來越近,劇烈的風吹來,衛文彬想肯定是直升機。很快,扛着他的人明顯做了一個上爬的動作,然後他被放了下來。俊泰和文泰還在哭,懷裏多了一個孩子,衛文彬一聽孩子的哭聲就知道是文泰。他抱緊文泰:能不能把我大兒子也給我?”腦袋上蒙着黑布,他什麽都看不清。

有人取掉了衛文彬頭上的黑布,直升機要起飛了。衛文彬先尋找俊泰,發現他被一位蒙面人抱在懷裏正在拍哄。衛文彬輕拍被吓到的文泰,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泰錫派來的嗎?”

沒有人回答,直升枧升空了,俊泰和文泰還在哭。抱着俊泰的那個蒙面人似乎很有哄孩子的經驗,他讓俊泰趴在他的懷裏,單手輕拍,還輕輕搖晃。衛文彬見狀稍稍沒有那麽害怕了,不管這些人是不是泰錫派來的,起碼目前暫時是安全的。從這些人對待孩子的态度來看,段時間內他和孩子的生命還是沒有危險的。

直升機飛到了空中,兩個孩子被窗外的風景吸引了,停止了哭泣。抱着俊泰的蒙面人甚至還挪到窗邊好讓俊泰看得更清楚。文泰也鬧着要到窗邊去看,衛文彬大着膽子挪到窗邊。兩個孩子也不怕高,看得特別開心,“啊啊“直叫。衛文彬忍不住又問:“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啊?”

仍是沒有人回答他,衛文彬垮下雙肩,又害怕了。如果是泰錫派來的人,應該會回答他吧,他可沒忘了這裏有一個人會說國語的。衛文彬之前住的地方在首爾的郊外,現在直升機穿過了市區向西飛行。衛文彬對首爾不熟,也看不出這些蒙面人要把他帶到哪裏去。直升機飛行了一個多小時,衛文彬再一次感到了害怕,他怎麽看到海了?首爾并不靠海,難道把他們帶到仁川了?

“你們要把我們帶到仁川嗎?”衛文彬又問了。

當然,得到的回答依舊是無視。眼看着直升機往海港的方向飛去,衛文彬抱緊文泰,這到底是要把他和孩子帶到哪裏去啊!

又飛行了大約有十分鐘,直升機降落在一棟臨海的高樓頂層,蒙面人又拿黑布把衛文彬的腦袋蒙住了。文泰被抱走了,衛文彬急喊:“別吓到我的孩子。”

蒙面人繼續的沉默,然後衛文彬被扛了起來。扛着他的人走得很快。衛文彬感覺他們下了樓梯然後進了電梯。什麽都看不見,就更加的害怕。衛文彬時不時會喊兩聲孩子以确定孩子在他身邊。兩個孩子會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間接告訴爸爸他們在這裏。

電梯坐了許久,“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黑衣人扛着衛文彬腳步極快地繼續走。衛文彬被扛得胃部很不舒服要不是有孩子在,他絕對會想辦法逃跑。很快,衛文彬被塞進了車裏,兩名黑衣人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沒有取下他的蒙面。兩個孩子被抱到了另一輛車上,衛文彬慌了:“我的孩子呢!”

“安靜!”低低的,帶着幾分刻意隐瞞的聲音,是衛文彬聽得懂的語言。他忍着害怕說:“我兒子見不到我會怕的。”汽車開啓,蒙面人顯然不打算把孩子抱過來。兩名黑衣人還抓住了衛文彬的胳膊,防止他在車內掙紮。

“不要傷害我的兒子,你們讓我做什麽都行,我都聽你們的。”

“安靜!”又是一聲低呵。衛文彬咬住嘴,他怕惹惱了對方會傷害到兒子。

一前一後兩輛車行駛了沒多久就又停了下來。衛文彬被帶下了車,他聽到了孩子的叫聲,憋着的淚水差點掉下來。兒子在他身邊,兒子沒有被單獨帶走。這回,他又被扛起來了。當他再次被人放下後,臉上的黑布袋被取了下來,還不等他的雙眼适應陡然而來的光亮,兩個小傢夥被放在了他的身邊。

衛文彬急忙抱住兒子,這才發現他是在一艘小游艇上。很快,游艇開了,當碼頭越來越遠直至看不到後。一名黑衣人走進游艇,走到了衛文彬的面前,手裏是一挺小型機關槍。衛文彬立刻把兩個孩子往身後挪,用身體擋住孩子。帶淚的眼,慘白的臉,看上去好不可憐。蒙面人把槍背在身後當着衛文彬的面摘下了蒙面。當對方的臉露出來時,衛文彬的雙眼漸漸圓睜,然後驚叫出聲.“岳淩?!”

岳淩咧嘴笑,說:“吓到你了吧。”

“為什麽是你!”衛文彬尖叫。兩個孩子被爸爸的叫聲吓了一大跳,岳淩抱起要哭的文泰,輕拍,然後說:“我奉我哥的命令帶人到韓國來助樸社長一臂之力。我現在帶你和孩子去安全的地方,等到了那裏見到樸社長你再具體問他好了。我們剛才的行動其實都有人監視的,為了避免穿幫所以我沒有告訴你是我。你呆在這裏不要出去,我們要造成你和孩子被人綁走的假象。”

“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我和孩子這次要沒命了。”見到了熟人,吓得半死的衛文彬也不管丢不丢臉,眼淚狂噴。

岳淩笑着給他擦眼淚,真沒想到這小子這麽膽小。不過也能理解。當初發現燕哥的異樣時,這小子就總喊着要跟伯舟睡。

“樸社長能把你帶到韓國來自然會保證你和孩子的安全。再說還有我哥他們在,不會讓你和孩子有危險的。”

“你吓死我了。你告訴我是演戲我一定會跟着演啊。”

見到了岳淩,生命無憂,衛文彬有劫後馀生的喜悅,也有被吓慘了的惱怒。

岳淩安撫道:“嗯,這次是我失誤,下回我會告訴你。”

“我才不要有下回!“衛文彬恨恨地擦臉。

岳淩道:“好了好了,別害怕了,沒事了。你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中途有可能會暴露,為了以防萬一,我就沒告訴你,這也是我們特種兵行動時的原則之一。我跟你道歉。”

衛文彬抽泣着,這才有心情打量一下岳淩的穿着,疑惑地問:“你不是已經不當特種兵了嗎?”

“偶爾我哥需要的時候我還是會做一下老本行。這次的任務特殊,又關系到你和孩子的安危,我哥就派我來了。不僅是我哥派了人來,許哥也派了人。”

衛文彬又要哭了,他突然意識到帝都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他的堅實靠山!

“好了,你休息一下,櫃子裏有食物和水,要兩個多小時我們才能和樸社長會。我來韓國的事情你要保密,不能洩露出去。”

“嗯嗯,我誰也不說。泰錫沒事吧?”

岳淩道:“我們和樸社長是分開行動的,樸社長有沒有受傷我不知道,不過我能保證他沒有生命危險。”

“真是吓死我了。”衛文彬點點頭:“我和孩子會在船裏呆着,不出去。”

“有事情你就敲敲門。“岳淩從口袋裏掏出衛文彬的手機交給他,“不要開機,等事情過去後再開。”

“嗯。”

岳淩摸摸兩個孩子的小腦袋,重新戴上蒙面,出去了。他一出去,衛文彬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喘氣他不想承認在被帶走的時候他差點吓尿了褲子。咬緊嘴,衛文彬有點生氣,這麽重要的事情泰錫為什麽不提前跟他打個招呼,害他吓得差點魂都沒了。

到了海上了,兩個孩子趴在窗邊看藍藍的海水,忘了害怕。但衛文彬的後遺症沒那麽快過去。他伸手護着兩個孩子,以免他們從沙發上摔下來,心裏很亂,腦袋也很暈。不知道是不是暈船了,他覺得胃裏很不舒服。

游艇行駛了有兩小時二十分,衛文彬看到了一艘巨大的游輪。游艇的速度放緩,靠近了游輪。有人放下軟梯。岳淩扶着衛文彬先讓他爬上梯子,在衛文彬爬上後,岳淩和另外一名隊友把兩個孩子帶上甲板。把孩子交給衛文彬和等候在那裏的另一個人。接着,沒有和衛文彬打招呼,似乎根本就不認識衛文彬,岳淩和陸續爬上來的其他隊友們上了停放在甲板上的另一艘直升機,離開了。在他們離開後,游輪開啓,衛文彬和兩個孩子被送到了游輪的房間內。

進到房間,衛文彬就問:“泰錫呢?”

送他過來的一位神色冷峻的男子用英文回道:”社長正在開會,請您現在房間裏休息。有什麽事情請您按床頭的電鈴。”

情況是不是很嚴重啊?衛文彬又趕緊問:“泰錫有沒有受傷?”

“社長一切安好。”

一聽樸泰錫沒事,衛文彬總算放心了。對方把懷裏的文泰放在床上,然後關了門走了。衛文彬放下俊泰,環顧了一圈房間。房間裏很豪華,華程度和他上次和燕飛去公海玩的那艘游輪的房間差不多。桌子上擺放着孩子的奶粉、麥片、玩具衣服等很多孩子的東西,一看就是才買來的,玩具的包裝都還沒拆開。

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灌下去壓壓驚。衛文彬把兩個孩子抱到地毯上然後拆開玩具給他們玩。他打開衣櫃,衣櫃裏褂滿了衣服。他又翻篇倒櫃地查看了一番,冰箱裏有各種飲料還是食物,零食櫃裏也裝滿了零食,卓上的果盤也有水果。

查看了一圈,衛文彬的心裏越來越不舒服。一看這就是提前準備好的,那泰錫肯定有做安排,可為什麽就是不告訴他?是怕他穿幫或露餡嗎?越想越不高興,衛文彬去浴室放水,打算先帶着兒子泡個熱水澡,然後吃點東西等樸泰錫回來後問清楚。而就在衛文彬去浴室裏放水的時候,那艘帶他和孩子前來的游艇“轟“地冒出一朵蘑菇雲,爆炸了。

衛文彬在房間裏沒有聽到。熱水放好後,他在兒子的胳膊套上救生袖套,然後把兒子抱進浴缸裏。兩個孩子一進浴缸就開心地直叫喚。浴缸很大,完全可以做他們的泳池。泡在水裏,衛文彬才終于确定圭己和孩子安全了。直到兩個孩子玩得累了,要睡了,衛文彬才從浴缸裏出來。随便裹上浴袍,先把兩個孩子擦乾,給他們包上尿不濕,穿上小睡衣哄睡了,衛文彬才來打理自己。

等到他收拾完,眼皮也要睜不開了。經歷了那樣的驚吓,很耗精神。鑽進被窩,盡量把兩個孩子都摟在懷裏,衛文彬一閉上眼睛,意識就開始渙散了。這一覺,他睡得是天昏地暗,連有人進入房間都不知道。

進來的人輕輕關了門,柔軟厚實的地毯吸收了來人的腳步聲。走入房間,看到床上熟睡的一大兩小,來人冷肅的神色立刻變得溫柔。走到床邊,他凝視了衛文彬一會幾,然後彎身,在對方的臉上緩緩地印了一個充滿歉意的吻,他知道今天肯定吓壞這人了。

衛文彬睡得有點不踏實。來人吻完他後,他就有點要醒了。對方也沒有輕拍他讓他繼續睡,而是低喚:“彬彬?”

泰錫?衛文彬心裏一動,立刻從睡目民中醒來,睜開了眼睛。來人除了樸尜錫不會是別人。他輕揉衛文彬的頭發,又喚了聲,''彬彬。”

衛文彬扭頭,看清楚身邊的人果然是樸泰錫後,他迅速坐了起來,一把抓住對方:“泰錫!你有沒有受傷?我都要吓死了!”

樸泰錫把人抱入懷中,溫柔安撫:“對不起,吓到你了。爆炸的那輛車裏的人不是我。為了造成我在車內的假象,也為了避免莊園裏有混入的人監視,我沒有和你聯系。對不起彬彬,吓壞了吧。”

衛文彬一聽就火了,推開樸泰錫就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膽子小!還這麽吓我!你知不知道孩子吓得直哭?你太過分了!你明明已經做好了安排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你既然要金蟬脫殼為什麽不帶上我和孩子!你太過分了!”

樸泰錫要去抱衛文彬,又被衛文彬推開,衛文彬的眼睛都氣紅了:“你怕我壞事幹嘛讓我和孩子來韓國?你讓我們在帝都呆着不就好了?還不用麻煩'別人'來救我們,你也不用擔心我和孩子拖你的後腿!我現在就帶着孩子回帝都!”

衛文彬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被樸泰錫用力按在了懷裏,他掙紮起來:“我要回家!放開!”

“彬彬,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安排好。”樸泰錫自責地說:“只有把你們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我才能放心,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因為我也不确定他們什麽時候動手。只要我這邊出事,岳淩他們會馬上帶人把你和孩子帶過來,你應該已經見到岳淩了吧?”

“要不是岳淩告訴我,我還要想辦法逃出去然後打電話回國讓岳哥他們幫我。我擔心你擔心的要死,你的電話打不通,新聞裏又播報說你的車發生了爆炸。你想過我的心情沒有!你想過我有多害怕沒有!你上回把我吓得那麽慘,這回又吓我!你想甩開我就直說,沒必要故意來吓我!我馬上就走,不礙你的眼!''

“彬彬!”樸泰錫的口吻陡然嚴肅了幾分,然後又放軟語氣,“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打我罵我,但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我。”

“我要回帝都!你這個王八蛋!”用力推開樸泰錫,衛文彬鑽進被窩裏拉高被子蒙住頭,“我不想看到你!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彬彬……”

“我不想理你!”

樸泰錫湊過去要安撫某人,有人敲門,他看看時間,在心裏嘆息一聲,然後柔聲說:“你先休息,我去處理點事情,馬上回來。”

“你走啦!”衛文彬縮在被子裏不理他。

樸泰錫隔着被子拍了拍衛文彬,起身出去了。一出房間他的眼神立刻陰冷,前來找他的一位屬下看到他的模樣,吓得打了個哆嗦,趕忙低下頭說:“我們的行動開始了。”

樸泰錫擡腳往會議室走,邊走邊說:“那幾個老傢夥留活口然後給我帶過來。”

“是!”

樸泰錫走了,衛文彬在被窩裏傷心,怎麽聽怎麽都是他和孩子是累贅會壞事所以泰錫才不告訴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心,衛文彬鑽出被窩找出自己的手機,開機。然後利用房間裏的無線網絡給蕭陽和焦伯舟發了一條消息——[我要跟某個混蛋分手!你們誰勸我我跟誰急!]一一然後火速關機,沒忘了岳淩交代過他最好不要開機。但他真的很生氣啊!

兩個兒子還在睡,沒有被爸爸們的争執吵醒,衛文彬下床把房門反鎖,這回他絕不原諒樸泰錫!本來他們家的那些人就不喜歡他,覺得他不僅是個外國人而且身份還配不上樸泰錫。那正好,他帶着孩子回帝都,讓樸泰錫跟那些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好了,正好給他省了麻煩,他也不用因為和他這個外國男人在一起的原因而惹來家族裏其他人的不滿。而且,他絕對不會讓文泰像樸泰錫那樣不是被這個人害就是被那個人害。越想越覺得跟樸泰錫分手是最好的選擇,衛文彬氣哄哄地發誓這次絕不原諒樸泰錫。

冷着一張臉在會議室裏與手下們部署此次的肅清行動,樸泰錫又與幾位并沒有在船上的心腹進行了私密的談話。只不過自始至終,他的身周都環繞着能把人凍死的南極冰風,以至于不管是在他身邊的還是與他視頻朕系的手下們各個心驚膽戰,他們這位主人可是很喜歡把人丢到海裏喂鲞魚的。

這是樸家以及金光社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肅清行動。在樸泰錫接掌金光社後,他就有這個打算了。而衛文彬和孩子的出現讓他把這個計劃提前。仔細算起來還多虧他找了一個“賢內助“。衛文彬是幫不到他什麽,但衛文彬與燕飛這位帝都數一數二的“太子妃“是死黨,也因為衛文彬的關系,樸泰錫與帝都的那四位太子爺建立了某種特殊的關係,這種關係讓他得以可以輕松地獲得那四位太子爺的幫助和支持也得以能更快地進行他的肅清行動。一切都按照樸泰錫的計劃進行着,但是他沒有想到衛文彬會這麽生氣。他就是怕衛文彬害怕才會讓岳淩去接他,哪知!

從會議室出來已是兩個多小時後,帶着一身煙味的樸泰錫獨自去了他和衛文彬的房間,拿房卡開門,卻發現門反鎖了。樸泰錫揉了揉眉心,拿起走道裏的電話讓人送鑰匙過來。猜想裏面的人可能在睡覺,樸泰錫忍住了,沒敲門。等了幾分鐘,樸泰錫的貼身保镖跑了過來,手裏拿着房門鑰匙。樸泰錫拿過鑰匙開門,門開了,但……門闩插着,還是進不去。

樸泰錫不得不敲門,透過門縫喊:“彬彬,開門。”間內傳來孩子的叫聲,樸泰錫放柔聲音:“俊泰、文泰,來給爸爸開門。”

“不理他!''某人馀怒未消,沖着門喊,“讓他去找膽子大的人吧。我們膽子太小,不适合在韓國生活!”

“彬彬,“不管會不會在手下面前丢臉,樸泰錫把姿态放到最低“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你先讓我進去好不好?”

“不好。上次我原諒你了,這次我絕不原諒你!”

樸泰錫的眼裏冷凝浮現,他接着好言說:“我這邊暫時沒什麽事,我們帶孩子到甲板上去看看大海好不好?”

“不去!”

樸泰錫的拳頭緊了緊,說:“那好吧,你和寶寶住這間,我去隔壁住。房間裏有吃的,你也可以打電話到餐廳去叫餐,有事情你撥0鍵。”

“不用你費心!”

樸泰錫關上了門,剛要走,就聽到門裏面傳來上鎖的聲音。保镖小心翼翼地低聲問:“要不要,拿鎖鏈剪,把門闩剪開?”

樸泰錫說:“彬彬在氣頭上,先等他消氣吧。”說完,他擡腳離開了客房區。衛文彬不讓他進門,他留在這裏也沒意思。樸泰錫的臉色異常的陰郁,哪怕是不認識他的人也絕對不敢當着他的面叫他一聲“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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