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色纏綿
蘇暮染不清醒的頭腦裏,不知道接下來将會發生的事情與自己有多大關系;更不明白這個夜晚将成為她未來的愛情煉獄——一旦踏入便是萬劫不複!
想喝水的本能驅駛她,用盡全力糾纏挂着水珠的身體:從胸膛到鎖骨;從頸間到耳後……四處放火的結果,最終換來的只能是引火燒身!
“不肯放手,是不是代表你很想要?!”男人向來對女人少有的耐心已被她耗盡,對她的厭惡感卻瞬間爆表,一種被拜金女糾纏的厭煩令他心裏剎那間湧起強烈報複的念頭。
任憑她挂在自己身上,貌似取悅卻有些生澀的動作着。他像是在看一個急不可奈的熟女,完全不再有當初救她時的心情。
——既然你自願做砧板上的一塊肥肉,就不要怪我順水推舟!
男人緊盯着眼前妖嬈婉轉的可人兒,眼神變得更加危險而炙熱,仿佛能夠随時噴湧出足矣融化一切的岩漿。
他用力深吸一口氣,好像在努力抑制住自己即将爆發的沖動。
蘇暮染感覺身體裏嚴重缺水,好像連舌頭都快要幹枯的無法活動了,急于尋找水源的她發現,自己抱住的好像只是一根不會動的木樁子,于是搖搖晃晃的推開懷裏抱住的人,想站起身去找一杯水喝。
可她剛剛離開那個支撐的力量,就像一團棉花般堆了下去,尴尬的趴在地上。
想要喝水!
這件事她還沒有忘記,站起來走路去找是做不到了,她幹脆的施展開快要化掉骨頭的四肢,滑稽的在地毯上爬行前進。小臉紅撲撲的貼着地毯,可愛的小腦袋就像個沉重的負擔。
夜浩遠剛剛被她惹惱的心裏別提有多煩了,可是看到她這個像菜青蟲一樣的動作,突然感到好笑,涔薄的唇角嘲諷的勾了勾,冷眼看她接下來的動作。
趴在地上的蘇暮染明明聽到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有水聲,應該就在眼前吧。
她迷離的張開水眸向前張望,模糊中看見兩截粗壯的小腿擋在面前,她的小腦袋往地毯上重重一擱,好像在緩着力氣,過了一會,她開始費力的想從中間的空隙鑽過去。
努力了半天,就是過不去,而她被麻醉的大腦還在不停的發出缺水警報。
她呼出一口氣,帶着淡淡的酒香,繼續埋頭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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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把小腦袋終于鑽進那個空隙裏時,男人蹙起濃眉很反感的擡了一下腳,将她放過去。繼而伸出大手想拉她起來,可當他大手接觸到她的手臂時,她卻無力的甩掉了。
沒有了阻擋,蘇暮染心裏高興,臉上露出一個會心的傻笑,繼續向着浴室方向挪動着。
“你究竟是想怎樣?”他俯着身子保持拉她的動作,黝黑的瞳仁裏染上化不開的疑惑。
只是個拜金女嗎?可是她眼看就要成功了,為何又放棄?
不是拜金女嗎?又為什麽一再為了賺錢陪人喝醉……
正在他晃神的功夫,突然身後發出稀哩嘩啦的一陣亂響。
高大的男人趕緊轉身去看,原來蘇暮染迷迷糊糊中撞翻了床尾的一張小桌子,上面盛着幹果的圓形果盤掉在地上,又亂七八糟的滾向不同方向。裏面各色上等幹果撒的到處都是。
而那個做了壞事的小女人此時正被翻倒的桌子擠在床尾,可憐巴巴的奮力晃動着身子想要掙脫出來。
“你這個讨厭的女人!”男人氣憤的揪住她細瘦手臂用力向上一提,将被夾住她從困境中解放。
“好渴……”她伸出軟糯糯的小香舌舔一下紅潤的唇瓣兒,兩只晶瑩的水眸無力的眨動兩下,無限風情盡在其中。
“等着!”男人沒好氣的将她往旁邊的床上一扔,轉身去倒水。
身體像騰雲駕霧般摔進寬大的床裏,蘇暮染就那樣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她感覺自己好像在坐過山車,可是小手下意識摸摸腰裏又沒有系好完全帶。
艱難的坐起身,她半閉着眼睛摸索到身上的扣子,稀裏糊塗的卻把衣衫解開了。
男人手裏端着一大杯冰水走回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幕有些頹廢卻超美的畫面。鷹眸微微縮了縮,走近床邊,把手裏的水杯遞到她唇邊:“水。”低低的聲音只說出一個字。
“嘿嘿……”蘇暮染傻乎乎的對他笑笑,笑裏透着那麽沒心沒肺。接着,她一把抱過冰涼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一杯水喝完她仍然意尤未盡,把杯子遞回去,小手抹抹嘴角挂着的水漬,憨憨的像在撒嬌般:“還要!”
男人挺起高大昴藏的身軀,站在床邊注視着她緋紅的小臉兒。不知為什麽,她清秀的眉眼之間,竟然讓他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
——是親切!沒錯,是一種讓人可以讓浮躁安定下來的親切感。
這種感覺不是已經很久都沒再有過了嗎?自從那個夏季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在哪裏見過能讓人産生這樣一種寧靜感的眉眼了。
“傻瓜……你看什麽看啊……還不去倒水……”蘇暮染喝了一些水感覺舒服點兒了,可是身體還是很熱,于是小手邊扯下自己的外套邊嬌嗔的催促他。
敢叫他傻瓜的人,她是第一個!
男人心頭突然攏上一股怒意,大手扣住她尖尖的下颌,用力拉近自己,高挺的鼻梁就要貼在她臉上了,沉聲邪魅的開口:“敢叫我傻瓜的人,通常都會死得很難看!你想怎麽死?”
“我……我……不想死。”蘇暮染兩眼茫然的張着,那裏沒有絲毫恐懼,卻好整以暇的欣賞着他近到不能再近的俊臉:“你……長得,真好看!嘿嘿……”說完,她卻吃吃的笑了起來。
聽了她的話,男人似乎很無奈,這樣嚴厲的威脅口吻在她那裏卻融化得一塌糊塗。 扣住下颌的大手松開,蘇暮染柔弱的身子跟着倒在床上,深深的陷進一個舒适的凹形。
房間裏開得足夠低的空調,讓她稍感舒适,微微調整了一個位置,竟然合上眼睛安心的睡着了。
夜浩遠看着燈光下,飽滿如秋實般的蘇暮染,心頭莫名其妙的感覺一陣陣煩躁。
——為什麽她那雙眼睛裏分明的清澈如此熟悉?可她又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上天再一次把她送上自己的床,是緣分還是冤家?
他放下手裏的水杯,站在床邊凝視着熟睡中的她思索良久,最後,他聽從自己心意的引領,決定這次不再放過她。
大手用力抹一下嘴唇,似乎在猜測這即将入口的美食會是哪種烹饪風格的味道。
大手一揮,純棉的潔白浴巾輕飄飄落在地毯上,燈光晃着古銅色的肌理,每一道線條都那麽分明,如刀刻斧劈一般不見一絲贅肉!健康的光澤顯示——這是個十分愛惜自己的男人。
他不再充滿愛憐,眸光變得越來越深暗,深到看不見眸底,那裏究竟隐藏着喜愛還是憎惡?讓人無法猜測他內心中真實的想法,或許這只是一場游戲,并不能帶來任何有意義的結果。
粗砺的手指輕輕一挑,再向空中揚起,豐盈的果子招搖而美味的擺上了餐盤……
男人并不急于品嘗美味,就像一頭優雅的獵豹,他更喜歡在進餐前,先好好的欣賞和玩味一番。
退去了她所有的遮擋,瓷白如玉的藝術品更能讓人體驗什麽叫視覺的盛宴。
原本幽暗的眸子變得更加深邃黯沉,凝視這件藝術品的同時漸漸染上莫名的悸動,身體裏像關着一頭奔跑的猛獸,壓抑不住的在尋找釋放的出口。
……
她身體裏的緊致令男人很是意外,也生生握疼了他。凝着她的眸間,閃過一絲驚訝,繼而轉為更加濃郁的黑,近似摧城的烏雲過境。
岑薄唇畔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是你自找的,就不要後悔!”
疼痛和前所未有的羞恥感令蘇暮染流下眼淚,晶瑩的淚珠沿着臉頰滑落到枕上,再染濕發梢,整個人都顯得淩亂不堪。
夜色變得越來越濃稠惑人……
厚厚的窗紗透進來微弱的晨光,照在她熟睡的臉上,柔順如海藻的長發下面,一條粗壯的手臂伸出,環抱着嬌小的人兒,使她整個兒窩進寬厚的胸膛裏。
男人輕輕翻身,大床微微晃動一下,吵醒了正作夢的蘇暮染。
她感覺頭有些疼,身體也十分沉重,好像每一個關節都被拆散了又重新組裝過,各處都不聽自己使喚。特別是來自小腹的脹疼感,那麽陌生,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努力了幾次都不能坐起來,睡意瞬間消散。當她發現自己正被一個赤/**裸的男人緊緊抱在懷裏時,大腦裏傳來嗡的一聲響,好像有什麽堅守了很久的東西被殘忍的從身體裏剝離了。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媽媽因為自己接受了一個陌生為,男人給的糖而痛打自己的事。那時起,媽媽就告誡自己一定要遠離男人這種生物,千萬不要輕意相信任何男人,更不能給他們親近自己的機會……
可是現在,她卻因為醉酒弄丢了保護這麽多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