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換禮物開始，情人節活動進入最高潮。
美麗盛裝的慕敏敏被一身黑色裝束、高大英俊的黑馬王子關天闊輕巧的帶到酒吧中央，讓粉顏微微發白的她依偎在自己懷中，和衆人圍着一張大方桌站立。
賓客陸續圍過來，裴又曦故意整個人靠在男友梁耀傑身上，尋釁的目光落在梁耀傑前女友慕敏敏身上。
四方遙遙相望，梁耀傑眼裏難掩懊悔。
慕敏敏今晚美得讓他移不開目光，意識到危機的裴又曦眼底則透着敵意，她緊緊拽着男友，絕對不讓梁耀傑有機會跟慕敏敏說上一句話，連打招呼都不準。
相較于梁耀傑落在她身上的眷戀目光，慕敏敏眼底的梁耀傑卻在瞬間變得模糊了。
周遭的一切全被忽略，寂靜無聲，她只感覺到身畔的關天闊，兩人依偎着，他的體熱透過薄紗衣料隐隐鑽進她的肌膚裏。
“各位，禮物都帶來了嗎？”今晚的主持人，拓聿總務部資深單身美女游明氛站在桌子的最中央位置，用紙卷成大聲公，興奮的發聲。“今晚的情人節交換禮物活動即将開始喽。”
跟關天闊私下見面之後，游明氛終于明白關天闊和宋炎串通的計謀，二話不說同意加入他們，進行這場交換禮物的活動。
占據桌子兩邊的衆美女們和帥哥們極有默契的點頭。
這個點子源自中世紀的時候，情人節在英國最流行的交換禮物游戲。據說當地未婚男女的名字會分別寫在紙條上，把男女的姓名分別裝在不同的盒子裏，然後，未婚男女就開始到裝着異性姓名的盒子裏抽簽。當名字被抽出後，他們會互相交換禮物，女子在這一年內會成為男子的情人，女子還會在男子的衣袖上繡上自己的名字，而照顧和保護該女子就成為該男子的神聖職責。
今晚，受到邀請的單身男女都希望能跟心儀的人搭起友誼的橋梁，衆人第一人選是目前還單身的總監宋炎，除了宋炎之外，還有長袖善舞的業務部經理梁耀傑，就算身邊早就有個美豔多金女朋友，但據調查梁耀傑一樣是衆姝心目中最火紅的黃金單身漢第二名吶。
只不過突然冒出一個看起高富帥的黑馬王子，一出場就搶了宋炎和梁耀傑的鋒頭，當場讓火紅單身漢的排名重新洗牌。
“各位俊男美女們，我們的交換禮物抽簽活動馬上開始，這裏有兩個箱子，男士請抽粉紅色的箱子，小姐們請抽藍色箱子，裏頭分別有大家的名字紙條，待會呢請各位按照順序過來抽起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誰的名字，就能拿到對方準備的精心小禮物喔，這樣各位明白嗎？”
挨在關天闊懷裏的慕敏敏，從手拿包裏取出一個黑色盒子。
這裏頭是她為關天闊精心挑選的領帶夾。
“要不要賭一把？如果命運之神真讓梁耀傑抽中你的禮物，你也抽中了他的，那麽我絕對不會為難你，讓你如願回到他的身邊。”關天闊譏诮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倘若你的禮物被我抽中，我的禮物也落到你手裏，你必須忘了他，留在我身邊，敢賭嗎？”
“我……”她不敢賭。“不管如何，我想跟梁耀傑在一起。”
“你——”
“現在開始抽簽，大家請安靜，我們來看結果。”
關天闊的話被打斷，一臉森寒。
慕敏敏心痛得想掉淚，卻只能往肚子裏吞。
随着箱子裏的簽越抽越少，只剩下四張簽了，分別是慕敏敏和梁耀傑，以及裴又曦和一直沒透露姓名的黑馬王子。
接着輪到梁耀傑。
他暗自瞥了一眼美麗迷人的慕敏敏，走上前，心裏默念了句，然後伸手抽出一張簽。
主持人打開紙條，念出了名字，“梁經理能得到誰的禮物呢？恭喜——裴又曦小姐。”
梁耀傑臉色有瞬間發僵，不過旋即恢複，沒讓人看出半點異樣。
關天闊低頭審視着慕敏敏，她露出令他幾乎要失控動怒的失望眼神。
“看來，命運之神并不眷顧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裴又曦勝利的揚笑送上禮物，一對鑽石袖扣，開心地給了梁耀傑一個吻。
看來老天還是站在她這邊的，梁耀傑壓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呢。
随後換裴又曦抽簽，巧的是她也抽中梁耀傑。
梁耀傑送給裴又曦一條名牌白金手煉，兩人出手闊綽，真是天生一對。
他們越親密，關天闊懷中的慕敏敏臉色益發慘白。
他皴起濃眉，若有所思地望着慕敏敏的傷心表情，手還緊緊拽着盒子。
胸口苦澀糾結着，他大手輕捏住她尖美的下颚，又一次将她的視線移過來，只準她的眼裏有自己。
“看着我，別忘了我們是一對戀人。”
“……對不起，我忘了我們必須演戲。”
一思及今晚過後，她跟關天闊之間的一切都将結束，讓她頓時心慌了起來，眼裏水氣凝聚。
不是演戲！他的真心她為何看不見？
“該死的！不準哭。”慕敏敏對眼前的結果有多難受多失望，關天闊的心就承受着多大的淩遲。“收起你那臉令人厭惡的失望表情。”
這時主持人游明氛選了一個好時機，适時替這場交換禮物活動做了最後的Ending。
“各位，剩下兩張簽，看來也不用抽了，現場兩位登對的王子與公主今晚也是姻緣一線牽，只屬于彼此。”
游明氛的視線在空中跟關天闊有短暫的交會，她俏皮的眨眨眼，關天闊面具下的深邃眼眸閃爍着精芒。
就在大家期待中，關天闊接受了慕敏敏精心挑選的富有個性的閃電造型銀制領帶夾。
他收下禮物之後，突然放開懷裏的嬌美人兒，在全場的低呼聲中戲劇性的單腳下跪。
一個綁着金色緞帶的盒子躺在他寬厚的手掌心，盒子裏的是國際名珠寶設計師設計的，以頂級彩色寶石打造的糖果造型項鏈。
當珠寶盒打開的瞬間，炫目的橢圓形彩寶煉墜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做工之精致，果然是名家之作，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呼出聲，女人好生羨慕。
慕敏敏眼底閃爍着淚光，看着他為自己打造獨一無二、閃爍璀璨的漂亮糖果煉墜，她幾乎心軟的想要不顧一切留下來，留在這個男人身邊。
能遇上這麽有心的男人，她真的好幸運好幸運。
但，她無法留在他身邊，離開是她唯一的選擇，她無法回報他對自己的那份深深愛戀……
“敏，喜歡嗎？”他等着她接受禮物，懷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天闊……”慕敏敏抖着手收下禮物，眼淚再也不聽使喚的從眼角滾落。
“等等！”被氣得差點吐血的裴又曝，變身程咬金跳出來。
她從梁耀傑手中收到的禮物不過只是個白金手煉，價值才上萬元，憑什麽慕敏敏能收到這造價近百萬的璀燦珠寶項鏈？
梁耀傑臉色當下也變得很難看，他對這神秘男人的身分更加好奇和質疑了。
“為了證明沒有任何造假之嫌，最後的兩支簽還是得抽出來示衆。”說話的是梁耀傑。
“梁經理說得沒錯，游戲還沒結束呢。”裴又曦跟着男友一鼻孔出氣。
游明氛立即見招拆招。
“好，為了證實這個交換禮物活動沒有任何造假，我把箱子裏最後兩張簽拿出來給各位看。”
說着，游明氛分別從粉紅色和藍色箱子取出紙條并公開亮出。粉紅色箱子裏取出來的紙條是慕敏敏的名字沒錯，至于藍色箱子裏拿出來的紙條，名字是關天闊。
關天闊？
原來是關天闊，根本不是什麽金異集團的新任接班人。梁耀傑嗤之以鼻。
不過就是一名燈具設計師，身家背景普通到不行，能富貴到哪裏去？
“敏敏，你別被他給騙了。”他借機闖入兩人中間，把慕敏敏拉過來。
寶石項鏈從慕敏敏指尖掉落，落回關天闊的手掌中。
“梁耀傑，你瘋了嗎？”不甘被冷落的裴又曦，氣得沖過去想把他們分開。
關天闊挺直腰杆站起來，摘掉黑色面具，目光淩厲的瞪着依偎在梁耀傑身邊的慕敏敏，渾身透着張揚的怒焰。
“我真實的身分，可以讓宋炎證實。”
已經等候多時的宋炎，噙着耐人尋味的笑意站了出來，他清了清喉嚨，慎重其事地跟大家介紹關天闊的身分——
“各位，關天闊是裴嚴先生的繼子，如假包換的金異集團繼承人。我所言沒有半點虛假，關于金異集團由關天闊繼承的消息将會在明天一早，由金異集團的公關室發言人發布相關訊息。”
衆人面面相觑，沒想到關天闊來頭如此之大！
難怪啊難怪，連總監在公司都要看關天闊的臉色，對關天闊禮遇又忍讓。
那裴又曦呢？她的身分又是什麽？
大家的目光都很有默契的從關天闊身上移往裴又曦身上，強力好奇心朝裴又曦輻射而去。
裴又曦渾身一僵，臉色變化煞是精彩，一陣青一陣白，然後是窘困的辣紅，接着又是一片死白。
“裴又曦小姐的父親不過是金異集團的一名主管，跟裴嚴先生完全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你這個騙子！”假千金的謊言被拆穿，梁耀傑瞬間變臉，把挨在自己身邊的裴又曦推開。
裴又曦倒退兩步，聽着四周傳來的奚落與指責，她狼狽不堪的轉身跑掉，像過街老鼠一樣邊跑邊摔，沒臉再繼續待下去。
“敏敏，回來我身邊。”關天闊重新伸出手，薄唇吐出冷透的命令。
震懾于關天闊的氣勢和身分，梁耀傑放開了慕敏敏。
慕敏敏眼底凝着傷心的眼淚直直往後退，她不能回關天闊的身邊，她沒資格眼看慕敏敏越退越遠，關天闊大步走過去。
慕敏敏慌得轉身跑走。她不能留下來，她必須逃！
梁耀傑在關天闊追過去時，刻意以身體擋住關天闊。
“滾！”關天闊失去從容，掄拳朝梁耀傑招呼過去。
梁耀傑被揍飛出去重重摔了一跤，桌上的啤酒全翻了，現場一片淩亂，關天闊顧不了現場，焦急得追出酒吧。
華燈初上，酒吧外頭一片迷蒙夜色，街頭一片冷清，早失去了慕敏敏的身影。
關天闊站在街頭，眼神陰郁，俊臉一片死白。
慕敏敏宛如從人間蒸發般，關天闊完全找不到她，失去她的訊息。
情人節當晚，他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市區裏游蕩，找尋那抹熟悉的身影，回去她舊日租賃的房屋，房東告知套房早在年前就轉租給別人，慕敏敏就算回來也不得其門而入。
他頹喪的回到空蕩蕩的公寓裏，感受不到半分屬于她的氣息，徹夜無法入眠。
翌日，關天闊飛車前往臺南拜訪慕大漢，卻依舊撲了個空。
慕敏敏并未跟家人取得聯系，慕大漢也全然不知道兩人決定分手一事，但他的一句話卻點醒了關天闊——
“敏敏是個死心眼的孩子，我看得出來她很愛你，不可能還對梁耀傑有所留戀，這其中必定有隐情。”
回到家，他站在客廳窗前抽着煙，一顆心茫然無措，空空蕩蕩。
“羅嫂，我需要你的幫忙，請你如實告訴我，我必須找出敏敏非離開我不可的理由。”撚熄煙，他回頭看着一直站在旁邊，不發一語的羅嫂。“除了你，沒人能幫我了。”
平時他工作忙，跟敏敏接觸時間最多的人就是羅嫂，所以他大膽假設羅嫂必定知情。
看着少爺一臉憂心忡忡，羅嫂緊繃的表情微微松動了。
“少爺，我是下人，很多事不該多嘴的……”這攸關着少爺跟老爺之間的父子情，她豈敢坦白。
“羅嫂，我現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你了。”
羅嫂心頭萬分掙紮，最終還是心軟的開口了，“慕小姐會選擇離開少爺，一切都是為了少爺着想。畢竟少爺是做大事業的人，需要一個足以協助少爺發展事業的厲害女人，慕小姐什麽都不懂，留下來她會過得辛苦，少爺也勢必不輕松，所以她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離開少爺，并非不愛少爺啊。”
她能說的就這麽多了，相信以少爺的聰明才智，應該聽得出內情。
關天闊仔細推敲羅嫂話裏的玄機。
“我爸找過敏敏。”半晌，他吐出了這句。
羅嫂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低下頭。
“我知道了，看來我得找我爸好好談一談。”
身為下人，最首要的條件就是守口如瓶，絕口不談主子的是非，基于這點，他不怪羅嫂無法吐實。
“少爺，有話好好說，老爺有他的考慮，也是為了少爺好。我想慕小姐一定不樂見少爺跟老爺起沖突，要不她不會選擇默默離去，什麽都沒說……”
“羅嫂，這你大可放心，爸對我恩重如山，我不會因為敏敏而跟他翻臉，我自有打算。”
對于繼父，他一直很敬重，也相信繼父這麽做必定有其考慮。
但不管他考慮為何，他都會讓他明白，敏敏是他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除了敏敏他不會再愛上任何女人、娶任何女人。
關天闊立即驅車上山。
回到裴宅前，他先去了一趟墓園。
他的母親關欣就葬在裴宅附近的一座私人墓園裏。
墓園全天候有私人管理，以高牆遮去外頭的窺探，牆邊種植楓樹和櫻花樹，裏頭種植着香草和四季花卉，随着季節吐蕊芬芳，風景千變萬化，景致相當迷人。
關天闊在墓園待了将近一個小時，單獨跟母親談了很多心裏話之後，才轉而前往裴宅見裴嚴。
夕陽西下，豪華的莊園宅邸浸潤在一片暮色中，優雅而靜谧。
裴嚴退休後的生活悠閑，莊園裏特別設了簡易的高爾夫球道，好讓他閑來無事時可以輕輕松松打幾洞過過幹瘾。
當關天闊昂首闊步踏進宅邸時，裴嚴正巧打完球。
“你來啦，從公司直接過來？”脫下手套，裴嚴看起來神清氣爽。“等我一下，我一身臭汗，先去梳洗。”說着，他朝房間走。
“爸，我這兩天沒上班。”關天闊的聲音在裴嚴身後響起。
裴嚴腳步頓了下，而後又繼續往前走。
“累了就休息，免得把身子給操壞了。”
“我不累，是因為敏敏突然離開我，我很難過，沒辦法專心在公事上。”他又開口。
裴嚴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凝住。
“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爸，我會留下來吃晚餐，我想我們父子倆必須好好開誠布公談一談。”繼父是他最敬重的人，就算他做了錯的決定，關天闊不敢也不會怪罪他。
“老爺，我去準備幾樣菜，讓少爺今晚好好陪老爺吃一頓。”發覺現場氣氛有幾分僵凝，一旁的老管家立刻現身打圓場。
裴嚴重新露出慈藹的笑容。“好，那多準備幾樣菜。”說完，他回房盥洗換裝。
關天闊脫下夾克交給管家，挽起襯衫袖子走進廚房，廚子利落地準備了一桌關天闊愛吃的家常菜，關天闊則親自為裴嚴做了他最愛吃的烤牛排，并挑選了一瓶紅酒。
父子倆品嘗着紅酒，享用着美食，關天闊的烤牛排火候掌控得宜，肉烤得鮮嫩，這一頓晚餐吃得愉快。
飯後，兩人移往花園，喝茶賞月。
“說吧，想說什麽盡管說出來。”一頓溫馨的晚餐讓裴嚴知道，關天闊十分尊重他所做的任何事，包括趕走慕敏敏。
但尊重不代表同意。
“爸，我愛敏敏，除了她這輩子我不會再愛上其它女人，就算是能給我事業帶來幫助的名媛千金或是商場女強人都一樣，我完全不将敏敏以外的女人列入結婚對象，更別說考慮了。”
首先，他把堅定的立場說清楚講明白。
爸如果同意他這輩子不娶妻不生子，那麽他可以打光棍一輩子，窮盡一生為金異集團盡心盡力付出。
裴嚴喝了一口茶，輕輕放下茶杯，沉沉的籲了口氣。
“就這麽死心眼？如果把她綁在身邊，就算會讓她變得不快樂也執意如此？”他經歷過那種痛苦，不願讓天闊重蹈覆轍。
當兩人相愛時，以為愛的力量足以改變一切，但事實證明，現實面的生活會逐漸磨損掉愛情的能量，會讓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人日漸枯萎然後凋零。
“爸，我聽媽說過您和第一任妻子的故事，我了解爸是為了我好，你是為了避免當年的憾事發生在我身上。”爸的用心良苦他相當感激，但不能百分之百認同。
“原來你媽說過啊……”想起獨立又樂觀的關欣，裴嚴嚴肅的臉龐不自覺柔和幾分。“如果你媽還在人世那該多好，可以多幫襯着你。”
關天闊拍拍裴嚴的肩膀。“爸，再來找你之前我跟媽談過了，我請求媽同意讓我跟敏敏在一起，媽愛我，她絕對不會反對我的選擇。也請爸相信我，敏敏沒有你想象中那麽不堪一擊，她只是需要時間來磨練适應，何況現在的裴家并非當初爸所處的那個派系鬥争嚴重的大家族，裴家只有爸跟我兩個人，我相信敏敏很快就能适應，只要給敏敏時間，她可以成為爸心目中優秀又能獨當一面的媳婦。”
呋，這小子，老早有萬全的準備！明知道他的罩門就是關欣，就會拿關欣來壓他。
“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敏敏離開其實并非壞事。”那女孩名字念起來滿順口的。
“爸，我也有個故事想跟你說。”
裴嚴挑高眉毛，“跟敏敏有關的故事？”
他點點頭，輕啓薄唇娓娓道來——
“敏敏是育幼院的孩子，從小就失去雙親，但她一直很樂觀面對人生，抱着正面的能量過着每一天，而當時的我身邊有外公外婆，還有媽媽支持着我的生活，但我卻很不快樂，旁人的嘲笑、同學的排擠和師長的冷漠幾乎要将我擊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