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雖然于奷奷還是沒等到夜欣的來電,好要她想辦法解決她與項爾彥之間潛藏的麻煩,左手也還有些疼,但是這兩天有父母陪着的她,卻過得很快樂。

這最大的原因會不會是,這兩天都沒再不湊巧的遇見老是給她壓迫感的項爾彥?

只不過她現在有一個很要不得的習慣,不管出去或回來,她的眼睛總會不聽使喚的瞥向對面的紅色大門,然後小腦袋裏就會出現那不該出現的身影。

奇怪?就算怕遇上他,也沒必要把他的影像如此鮮明的刻在腦子裏吧?

正這麽想的同時,她人便站在項爾彥的住處前。

不是她走錯,而是剛送父母搭車回中部的她,奉命買了碗面過來。

媽這兩天本來還要她找項爾彥一道出去逛呢!是她胡謅他很忙才擋掉的。而媽剛才囑咐要她回來時,順便帶晚餐給他,也不知怎麽的,她就真的買了面過來。

呆看着牆上的白色電鈴猶豫半晌,她才伸出右手食指按下去。似乎比預期的時間還久些,見大門喀啦一聲被打開,她緊張的低頭,遞過手上提袋──

“我媽要我拿晚餐來給你。”怎麽啦?她的心跳怎麽像在打鼓。

項爾彥想回話,無奈喉頭一陣乾啞,索性先将她拉進屋裏。

“喂,你……”她呆愣的見他拿起桌上水杯便往嘴裏灌?不對吧?這個人沒請客人喝水反倒自己喝起來?

“我不餓,你自己吃就好。”潤過喉,他總算勉強說得出話。

那沙啞得不像話的嗓音令她一驚,“你的聲音?”

“早上起來就變這樣,大概感冒了,你的手沒再傷到吧?”怕打擾她和她乾爹乾媽相處,才忍着兩天沒去找她,不知她的手傷好點沒?

于奷奷搖頭,比較在意的是……“你去看過醫生了嗎?!”

“吃了在藥房買的成藥,不礙事。”額際閃過一陣抽痛,他蹙眉坐進沙發。

不礙事還皺眉?将提袋放在桌上,她走過去扶着肯定不舒服的他,“你還是回房去睡一覺比較好。”

“我不想睡,小心你的手。”他費力擠出嘎啞的聲音,輕撥開她的手,怕她碰疼仍微腫的手指。

于奷奷的心一動,想不到這個平時脾氣暴躁的男人,這時候竟還顧慮她的手。

“你如果別亂發脾氣,其實是個不錯的人。”她幾乎是沒有考慮的就說出口。

項爾彥濃眉頓凝,“我所有的氣焰全是你挑起的,你還好意思說?”

“我哪有?!”她大呼冤枉。

“從你第一次踏進我辦公室就有啦!”喉頭一陣撕扯,他又灌下半杯水,他和她八成犯沖,才會一碰上她,情緒就不受控制的起伏。

“我說過上回不是存心跟你挑釁的。”他知不知道,她很無辜耶!

不是存心,只是有意?喉裏乾啞,項爾彥只得不悅的回答在心裏。

“所以請你去追別人,好不好?”

“休想!”該死!她又将話繞回教他快然的原點,說到底她就是認定他沒有追她的資格?

“告訴你,我就是追定你了!而且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女朋友。”

“誰說的?”他這根本是霸王硬上弓嘛!

“我說的……咳咳──”喉間泛起難受的乾燥疼痛,他忍不住乾咳出聲。

于奷奷一驚,趕忙添杯水給他。“算了,我看你還是回房休息吧,‘別逞強’可是你說過的,對吧?”

這小女人,竟然拿他說過的話回贈他?!

“你──”就算喝了水,怎奈刺痛的喉嚨還是發不出聲音。

“你沒聲音了。”她突然有些得意,這還是頭一回見他無話可說的安靜模樣。

可惡!他說不出話來,她居然這麽高興?很想扳緊她的肩頭好好吼她一頓,只可惜他渾身彷佛愈來愈無力,模糊的低哝聲,他反身就往屋裏頭走。

給他記着!等他頭不昏了,看他怎麽跟她算帳!

于奷奷望着那個就算發不出聲音?還是要蠕動嘴唇叨念她幾句的颀長背影,不禁好氣又好笑的搖頭。就不知她究竟是得罪誰,才會讓她遇見這難纏的項爾彥。

※ ※ ※

下午五點,辦公室一如往常鬧烘烘了起來,下班時間到了,這種散漫是被允許的,就算是總經理此時出現,也不會引起職員多大注意。

可現在人是走向她的座位,于奷奷不想注意也難。“狄總?”

狄國商溫和一笑,遞出一個文件袋,“公司有一項重大案子想請教狂傲投資顧問公司,你和項爾彥是朋友,上頭希望你能幫着出面。”

她急忙搖頭,“既是重大案子,理該由狄總出面。”姑且不說每回和項爾彥碰面時那教人頭痛的對峙陣仗,公司的重大案子何時輪得到由她這個小職員去談?

“不瞞你說,項老板的生意可是好到大排長龍,要預約的呢!公司這項案子很緊急,所以才會想走偏門,讓跟他熟識的你代公司說情去,請他先處理,為了公司,就麻煩你跑這一趟吧。”

事實上公司是可以請其他顧問公司作案子評估,但和項爾彥合作一次後,他與上頭的董事會可是認定項爾彥不作第二人選,因為狂傲處理案件的效率以及所做出的分析報告,簡直完善得令人無法挑剔。

“可是……”于奷奷有點為難,項爾彥接Case既然照規矩來,這樣“插隊”,會不會又惹來他一頓氣?

“好啦,就算狄總拜托你,事情談定,年終多撥些獎金給你。”

她苦笑,這不是年終獎金多寡的問題吧?“我就幫狄總跑這一趟,不過項爾彥賣不賣我的帳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沒問題的,你和項老板是朋友嘛!”狄國商一派樂天的笑着,忽又說道:“順道替我跟項老板謝謝他那位律師朋友,有他出面,上回我車子被擦撞的事,輕松就以和解方式解決了。”

于奷奷微微點頭,目送着他離開。

“都已經下班,狄總還交代事情給你?”伍振铨踱到她辦公桌前。

“是啊,一件頗為棘手的事。”望着手上文件袋低嘆一聲,她突然想起,今早沒碰到項爾彥,不知他的感冒好些沒?

“現在要辦嗎?需不需要我幫忙?”他熱心的問。

她回以感謝淺笑,“沒關系,我自己處理就行。”

“那我送你回去。”

她舉起消腫許多的左手,“我要去複診。”

“那還等什麽?走吧。”他低聲催促,不忘叮咛幾句,“以後開門關門小心點,受了傷折騰的可是你自己。”今早到公司見她手上的瘀腫,還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于奷奷只能藏住無奈,笑笑地點頭,不好意思說這好像和小不小心沒什麽太大關系,因為只要一遇見項爾彥,好像就會有教她措手不及的狀況發生。

不過今天到目前為止還算幸運吧?至少她還沒碰上項……

“不會吧?”剛走出辦公大樓的于奷奷不由定眼望向前方,這……是幻覺嗎?

“什麽東西?”随着她的視線望去,伍振铨心裏的驚訝非同小可。這迎面而來的不正是奷奷那位氣勢逼人的對面大樓鄰居?

“走了。”項爾彥左手一伸,攬過她盈盈可握的纖腰就走。

伍振铨當下又是一愣,這個完全無視于他存在的男人,怎麽摟奷奷摟得如此理所當然?

“等一下,你、你的感冒……”

“沒什麽大礙了。”他的感冒向來來得快,好得也快。

“等等──”于奷奷輕挪到他面前,這才止下他的步伐,“你怎麽會來?”

“你不是和醫生約好今天複診?”

他記得?她的心突地漏跳一拍,“是沒錯,可是你為何會來?”

他略微蹙眉,“來就來了,哪有為什麽?”他哪裏知道為什麽?就只是記起她要複診,然後就開車來接她,如此而已。

她怔愣看他又攬着她邁步,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人,“喂,你……振铨……”

“你有必要這麽依依不舍嗎?”項爾彥猛然使勁的把住想回頭的她。

“什麽?”右手扳他不開,她只好連左手沒受傷的三只手指也用上。

“小心!你想拗疼受傷的手?”拉開她的手,他稍微松開她的腰。

“還不是因為你!我想跟振铨說再見,你幹麽那機用力的扣着我?”

已離他們有點距離,卻仍一臉困惑定站着的伍振铨,正遲疑着他該過去嗎?

“因為我讨厭你在我面前喊那小子的名字!”項爾彥忍不住咬牙悶吼。

打從他停好車就看見兩人走在一起,那個斯文小子眼裏所流露的,是連笨蛋也看得出的仰慕之情,她居然還那樣坦然的跟人家說話,而且還在他面前親匿的喊“振铨”?

她是在向他昭告,伍振铨比他有資格追她嗎?

“奇怪,我一向這麽喊的,當事人都沒怎樣,為什麽偏偏你有意見?”他第一次和振铨見面時,她不是就已經這麽喊了?

“因為我是你男朋友!”

“你不是……”

“我是!”堅定的打斷她,他倏地俯身将唇用力印上她的,“這個就是證明,明白嗎?”

伍振铨才邁開的步伐突地像被急速冷凍般僵住。奷奷的鄰居吻了她?!

事情變化得太快,于奷奷的思路一下子被阻斷,腦袋變得空白,閃神間已被項爾彥帶進車內。

伍振铨眼睜睜地看着于奷奷被帶走,一張臉垮得比苦瓜還要難看。奷奷一直是他心目中的仙女,他這份純純的戀慕,被那個當街親吻她的酷哥一卡位,還有發芽的機會嗎?

※ ※ ※

“項爾彥!”

混沌當機的腦子終于清醒,于奷奷又羞又氣的對着身旁開車的人大嚷。

“幹麽?”平穩駕着車的項爾彥,轉頭瞥望她。

她險些氣炸。剛剛連問都沒問就親她的人,現下居然這麽冷靜的問她幹麽?

可是仔細想想,他不都一直是這個樣。無端就将她旋入他刮起的風波裏,當她仍陷在他攪亂的餘波中,他卻鬥像沒事人一樣自若以對。

唉!跟這種人嘔氣,折壽的肯定是她自己。

“你今天沒笨笨地碰痛受傷的手吧?”

笨笨地?天啊!他這樣教她如何不氣?“有呀,我今天在公司‘很笨’的碰痛好幾次手……啊!”

突然的緊急煞車讓她驚呼,左手反射性的伸向置物箱,卻被他迅速而輕柔的抓住。

“拜托,小心你的手!”

“是你突然煞車。”

“是你講話吓到我好嗎?”彷佛還能感受到心頭的顫動,他輕托着她的左手低斥,“碰一次你要疼多久?你居然很笨的碰好幾次?你是不想要手複原,還是嫌自己疼得不夠多?”

“我──”止不住心頭的跳顫,她輕輕抽回手,不自然的道:“你別突然……突然對我這麽關心,我會不習慣。”

雖然自從手受傷後,她愈來愈能感覺到,他是個将溫柔藏在霸氣裏的人,但自己根本不是他以為的“于大小姐”,她承受得起他的擔心嗎?

關心地?項爾彥怔了下。

是啊,他在激動什麽?感冒病毒還沒散盡不成?問題是當想起她夾到手而疼得冒冷汗的那一幕,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再受那樣的折騰。

“反正為了你自個兒好,你小心些別再弄疼手就是。”總沒有人希望自己老挨疼吧?

“我知道了。”體會得到他的好意,她一時不曉得怎麽跟他說,其實剛剛那些只是在回他說她笨的氣話而已。

“我還是趕快送你到醫院,讓醫生仔細再幫你做個檢查。”

“可不可以稍等一下?”于奷奷突地喊住欲打轉方向盤的他。

“什麽事?”他只得将車子暫停路邊。

她将擱在腿上的文件袋遞向他,“這是我們總經理托我交給你評估的新案子……你別皺眉別發火,先聽我說。”就是怕他會在路中央緊急煞車,才喊住他的。

“我在聽。”他捺下性子。

“上回狄總要我送合約書給你時,他誤以為我們是老早就熟識的朋友,我沒騙你哦,這事你可以問你那位律師朋友,因為當時他正好也在。”怕他不信,她多補充幾句才繼續道:“公司這件案子很緊急,狄總便托我請你幫個忙。”

“狄總既然跟我合作過,就該知道我項爾彥接生意從來只論先後,沒關系可攀。”“狂傲”可是憑他和繼奎的實力闖出名號,不怕沒生意接。

“狄總有跟我說過,可是可不可以當是賣我一次面子?就這一次,好嗎?”她拿着文件袋雙手合十的祈求,看在狄總平時待員工不薄的份上,她就盡力一回。

“就這一次,下不為例。”瞧她祈求得楚楚堪憐的模樣,不答應,倒像他存心欺負她似的。

于奷奷笑顏逐開,“下不為例,謝謝。”

“嗯。”低應一聲,項爾彥将車子開回車道,往醫院駛去,心裏卻升起一抹疑窦。

就算她央求的模樣确實讓人于心不忍,但他一向堅持自己的原則不是嗎?怎麽竟會開口答應她?總不可能是為了瞧見她好看得沒話說的笑臉吧?

真是──見鬼了他!

※ ※ ※

狂傲投資顧問公司辦公室裏,打從項爾彥前腳才走,邵繼奎便一通電話撥到臺南去。

“小江,大消息、大消息,爾彥說要去接于奷奷下班哩!”對方才喂了聲,他便大聲喳呼着。這可是他在瞧見往往是公司最後一個下班,今天卻反常的一早就收拾桌面的死黨,忍不住好奇問他時,他丢給他的回答。

“哦?”江文智感興趣的揚起眉,“爾彥開始追人家了?”

“不是‘追’,他說他和于奷奷已經直接跳到男女朋友的關系。”他一字不漏的轉訴項爾彥說過的話。“別問我他們是怎麽‘跳’的,因為那個家夥不等我問他,丢下一大堆工作給我,人就走了。”

“嘿!好像滿有趣的。要不是律師事務所這邊有急案,我還真想待在臺北,看爾彥和于奷奷的發展。”用跳的?依他看,爾彥不會是用“逼”的吧?

“你看爾彥那家夥是玩真的,還是玩假的?。”

“靜觀其變喽。反正難得他肯花時間在女人身上,況且于奷奷條件可優了,若是爾彥有眼光,石頭心就該動一動,要不……”

“去少林寺當和尚算了。”有美女讓他心動卻不動,這人不去敲木魚要做啥?

江文智很捧場的大笑出聲。老實說,他也正有此想法。

再下來,就看于奷奷的魅力了。唔,對了──

“繼奎,別說老朋友沒有提醒你,這陣子你就安靜點,別纏着爾彥問東問西……對,讓他們自由發展下去,否則小心你會被爾彥K得滿頭包。”

※ ※ ※

緊接着的三天裏,于奷奷過得很忙碌。

她的公司下周有盛大的慶祝會要舉行,每個人的工作量突然間多了起來,也因此導致她一早便出門,晚晚才回家,連項爾彥的面都沒見到,日子很平靜。

而且令人高興的是,今天總算不用加班,能早些回家休息。

“這幾天在忙什麽?怎麽都不見你?”

聞聲轉過頭,瞧見那剛下車關上車門的身影,于奷奷的心漏跳好幾拍,怎麽這麽巧?他也剛回來,而她就恰好走到他停車處旁?

“公司這幾天事情多,只得提前上班,還要加班。”她暗吸口氣,實在不明白自己的心在亂跳什麽?

“難怪。”他這幾天也忙得不可開交,可老碰不上她,晚上按她家門鈴又沒人應,他着實擔心她是不是又出什麽事。

“手好多了吧?”項爾彥極其自然的執起她左手。

他突來的舉動惹得她才稍微平穩的心跳又紊亂起來。“已經好多了。”

“小指仍有一點腫,還是要小心,記得按時擦藥。”輕放下她的手,他覺得這幾日來擱在心頭的挂念彷佛消散許多。

點了點頭,她随他拐個彎,往住處大樓走去,只是心裏的忸怩仍然盤旋不去,說不上理由地覺得他的關心令她羞窘得很不自在。

“姊姊!”一聲清脆的喚喊後,陡地一道人影撲向她──

“妃妃?”于奷奷驚喜的抱住突然出現的妹妹,“什麽時候回來的?”

“已經回中部住了一天,剛剛才到這裏。這次學校放長假,我可以在臺灣待上一段時間。”于妃妃開心的摟着好久不見的姊姊。

于奷奷卻是柳眉微蹙,“你怎麽跟爸媽一樣,要來也不先通知一聲,萬一撲空找不到我怎麽辦?”

“人家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呀!而且我才不會撲空,因為姊你又不會随便在人家家裏過夜。”

“你又知道?”于奷奷按了跟父母同樣樂天的她眉心一下。

“哦?”于妃妃目光滴溜的轉到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超級帥哥,“未來姊夫,姊姊會在你那裏過夜嗎?”

未……未來姊夫?!

不等項爾彥有所回答,于奷奷已泛紅小臉輕斥,“妃妃,你在亂喊什麽!”

“未來姊夫咩。”食指朝項爾彥一指,于妃妃半點也不含糊的說:“爸和媽說姊交了個體面又很體貼的男朋友,爸媽鑒定都沒問題,我這個小妹就更沒意見了,這位未來姊夫一看就很有我們家的緣。”

項爾彥唇邊不自覺的揚起一抹笑容。這個看來十七、八歲的小女生叫他的這聲“未來姊夫”,還滿入他的耳的。

“我的天!爸和媽怎麽跟你說這個?他……”轉頭看向一聲異議也沒的項爾彥,于奷奷突然說不出話,被人亂喊,他怎麽反常的不生氣,反而還一迳的笑?

“我?”他凝視着她微紅的小臉,好整以暇的等她的下文。

“你……”于奷奷咬着唇,不知該怎麽說。

她若聲明他不是她男友,他是不是會在妃妃面前又跟她起争執?

“有沒有人跟說過,你咬唇的模樣很迷人。”迷人到令他一時閃了神,不由自主地輕撥開她微咬的紅唇,迅捷的竊了個吻。

“你──項爾彥!”除了讓頰上的緋紅迅速暈散,于奷奷半點也不知該拿他怎麽辦。

倒是于妃妃一副經驗老道的拍拍她的肩膀,“別害臊啦!姊,這種場面我在國外看多了,而且還是那種很激情的擁吻,只不過我覺得他們沒有未來姊夫剛剛親你親得那樣有美感就是。”

“于妃妃!”

她冷不防被姊姊的沉喝吓得跳到她未來姊夫身邊,急切的說:“姊,我有聽你的話很自愛,沒學壞哦!只是外國人的開放随時都碰得到,你總不能要我蒙着眼睛上學吧!”

“怎麽突然怕起你姊姊?”項爾彥好奇的問在他旁邊搓手的她,對自己剛才恍惚問偷香的事,倒不覺有半絲內疚。

“沒辦法,這叫一物克一物吧,我從小最怕姊姊連名帶姓的喊我。”

“想不到也有人會怕你生氣。”項爾彥望着一看就知道很疼妹妹的于奷奷,促狹的說。

“是呀,就你不怕!”

朝他皺一下鼻子,于奷奷向妹妹說聲回家了,便先行往住處走,免得被那個沒經她同意,連同上回已經偷吻她兩次的男人惹得心跳又不規律。

項爾彥莞爾聳聳肩。

怕?她都不怕他生氣敢挑惹他了,還要他怕她像剛才那樣嬌俏的嗔怨表情?

“未來姊夫,”于妃妃低喊,将直盯着她姊姊看的項爾彥拉退一步,低細的說:“姊這叫惱羞成怒,她很保守,所以以後要親她的話記得私下再親。”

她慎重的神情逗得他挑眉微笑,“知道了。對了,你姊手傷還沒痊愈,幫項大哥多注意她一下。”

“沒問題。”于妃妃拍拍胸脯保證,蹦跳地跟上又回頭喊她的姊姊。這個初次見面的未來姊夫還真的像爸媽說的,很關心姊姊,很不錯唷!

望着帶妹妹進門前仍不忘撇頭偷瞪他的于奷奷,項爾彥只能搖頭。

他也不過蜻蜓點水的親她一下,她就“惱羞成怒”成這樣?倘若下回他将她吻得癱在他懷裏時,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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