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八線
為了答應溫陵的事情,肖禾出席了原本推掉的酒會,他和金主先生被安排在相鄰座位,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
想起莊度慷慨地恢複了他所有的資源,如今他是金主公司的合作藝人,代言在身拿人手軟,肖禾伸出了手,風度翩翩疏離有禮,“……初次見面,幸會。”
莊度輕輕握住很快又松開,不茍言笑,演得滴水不漏。
被老男人得逞了,肖禾忿忿地想,要不是為了溫陵游戲裏寶貝的那兩個限定皮膚,他才不願意再出賣一次色相。
宴會上觥籌交錯言笑晏晏,推杯換盞之間金錢利益你來我往,金主離得太近,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腳已經熟練地越界過去挑逗對方的小腿。
桌子底下陣陣暗潮,又是臨到結束時分,肖禾飲盡杯中紅酒獨自離場,片刻過去,莊度也不見蹤跡。
他推開洗手間的門,順帶貼心地擺上一個「正在打掃」的地标,莊度肯定想不到這事,晚會上各界名流衆多,金主肯定不喜歡半途被人打斷興致。
方才只是随手撩撥,莊度面上神色不改,底下已經硬了幾分,成功來得太容易,肖禾不覺得是什麽好事。
……被壓在隔間門板時他想,老男人果然不出他所料。
不知金主是工作太忙還是被他慣得口味太叼,這麽些日子竟然和他一樣沒什麽消遣,才伸手摸了摸就完全硬起,肖禾心裏怪有成就感的。這麽一次交不了差,這裏空間太小老男人施展不開,索性上樓開了間房。
“……想我了嗎。”
肖禾被頂.弄得發不出聲來,說實話他想,又有了借口,自然順水推舟。金主最近幾次風格狂野,他有些受不住,“輕……輕點……”
“輕不了,”莊度咬着他的耳垂,“最近煩心的事情太多,要你解解憂才好。”
“啊、啊……”
金主純情地吻着他,底下卻下流得不行,“……小禾,愛我吧。”
小禾疼得要恨死他了,金主要出價多少來買他的真心,當紅偶像的身價怕他消受不起。他還瞞着老男人諸多事情,網絡上黑料洗腦包他自己看了都想相信,翻出來一次會不會又要分手一次。
Advertisement
“多練練聲樂,你嗓子好……還能叫得更好聽的,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肖禾抓着床單弓起了腰,莊度萬分珍重地落下了一個吻。
金主抱着他在浴室裏又做了一次,小情人聽過情話又可愛起來,黏着他不願分開,“你和喻寧很熟嗎?”
轉述的時候溫陵也沒太聽出什麽個所以然來,但他看着肖禾身上露骨的痕跡,心裏特別過意不去。
“為了我的事情……”
肖禾沿着他的視線看及鎖骨,神色淡然:“白嫖而已又不虧,再說我很喜歡啊。”
溫陵實在難以理解,但又不好多問下去,倒是肖禾看出了一點東西,“……你和影帝還沒有交流過啊?”
……交流是交流過,沒有擦出什麽火花,溫陵有點難為情:“我不太會。”
“那還是稍微學習一下,會了就喜歡了。”
老男人沒什麽優點,他低頭咬着吸管,□□上從來不會虧待他,也不會虧待自己。
·
金主的新歡出現得太過突然,肖禾撞見時直接摔門而去,頭也不回。
他原以為兩人之間他低了頭,雙方各自退了一步,日子還能同往前一樣,但見到老男人懷裏摟着別人親吻的時候,發現高估了自己在莊度心裏的地位。
他們之間從一開始便只是情愛,不是愛情。
「金主」和「情人」,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合适的詞語,能夠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
老男人一時新鮮勁過了,換個口味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一邊開車一邊自我安慰,交警攔下車敲窗時,被他一臉淚痕吓了一跳。
“交警叔叔對不起,”眼淚啪嗒打濕了罰單,“……老婆出軌了,我現在心裏很難受。”
交警頗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勸了一句:“戴綠帽子也不能不注意安全,要是你出點事情不是便宜奸夫□□了?”
說得也是,肖禾抹幹眼淚,氣鼓鼓地約了人一起出去喝酒洩憤。他一杯一杯喝得有點急,喝了一半有傾訴欲,終于開了口,“……呵,男人。”
在座的隊友面面相觑,還是溫陵率先打破僵局:“莊先生又不做人了?”
肖禾把杯子重重砸在桌上,衆人眼皮一跳:“我在他辦公室裏看見他親一個我不認識的十八線了。”
“不要臉!幫你一起辱罵那個老男人!”
“光是辱罵怎麽夠,”直男段添腦回路清奇,現場給出指導,“你也把他睡了接着去睡別人,扯平然後分手。”
“……”
含淚做一聽起來太勵志了,不适合小苗驕奢淫逸的包養潛規則套路,溫陵恭敬地給人倒酒,冷靜分析道:“說不定是個誤會,要是莊先生是個随便的人,上一次何必親自來公司求複合呢。”
明明是金主發消息要他送份文件,明明知道他會來辦公室,偏偏讓他看見這樣的畫面,莊度在想什麽呢,是覺得他膩煩想要他識趣一些嗎。
“睡出來的感情總是靠不住……他是喜歡我還是喜歡睡我?人家是金主,多少俊男美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到底算什麽呢,比較貴的那個檔次嗎……”
溫陵不知說什麽好。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肖禾的語氣聽起來很傷感,“……今天是我遇上了,沒遇上的不知還有多少。”
溫陵安慰他,“說不定莊先生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你不要想太多。”
中途莊度打了好幾個電話,肖禾沒有接也不想回去,半個小時後喻寧給溫陵打了電話,問他在哪裏喝酒什麽時候回去。
“再過一會兒,不會很晚你不用擔心,”溫陵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瓶,“我沒有喝多少,主要是小苗心情不好。”
喻寧那邊似乎猶豫了片刻,“莊先生來和我打聽地址,一會兒他去接人,現在是什麽情況?”
溫陵也躊躇了起來,“莊先生是什麽态度呢……要是真的喜歡小苗也不應該讓他傷心啊。”
最後還是讓莊度把人接走了,溫陵心裏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旁觀者看得明白是因為不被主觀因素影響,但感情本身就是主觀的東西,怎麽能用客觀的标準來評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