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堂而皇之
結束以後肖禾的臉上還有淚痕，昨晚上硬了一夜心腸的莊先生還是先受不住，“……是不是難受了。”
這樣溫柔的語氣竟然引得對方眼淚更多了起來，莊度今天多少帶了點折辱他的意思，卻沒料到他的小禾最是脆弱心腸，說不得碰不得。
“只不過是碰到了嘴唇，”他的舌尖在對方口腔裏舔過一遍，“……你這樣小肚雞腸。”
此時此刻肖禾倒寧可小肚雞腸，便有許許多多的理由來無理取鬧，但他畢竟聽話、懂事且有自知之明。清冷的臉上殘餘着未褪盡的發燙潮紅，他便當自己是昏了頭：“你以前看上過別人嗎。”
莊度從未見過對方如此認真而又執拗的表情，卻又不堪一擊，仿佛下一刻他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将成為利刃，把他傷得體無完膚。
他心疼且憐惜，所以耐心地解釋給對方聽：“那個小演員投懷送抱我一時來不及推開，昨天你也聽到他們說了，我不喜歡玩這個。”
小禾眼中浮起一層水霧，看起來真是委屈壞了，“……那你還玩我？”
老男人禁不得這樣的勾引，摁着他的手又玩了一會兒才消停：“小禾勾人的本事越發厲害，我怎麽能不捧場。”
小禾枕着他的手臂，折騰了這麽久體力所剩無幾，想不出什麽聰明的漂亮話，只使了一會兒性子也就過去了。
莊度替他撥開汗濕的劉海，盯了一會兒漂亮臉蛋，心中滿是喜歡。說愛好像太早，但若要一個人陪着他一直走下去，也只有小禾了。
小禾喜歡他。
比他迷戀他更迷戀一點。
莊度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麽，但若深究下去出現些意外，小禾又要和他分手，他舍不得。小禾就該是他的，什麽都不能把他從自己身邊搶走。
兩個人在床上溫情的時候不多，總是熱烈又盡興，最後昏黑睡去醒來只剩一人。
莊度忙其實肖禾也忙，因為專心被潛規則，工作進度緩之又緩，他叮囑過晚上過了八點有事給他發微信，助理有事不敢給他打電話，發了消息沒見他回急得不行。
陳捷拿過手機直接撥了號碼，另一邊很快接起，卻明顯不是肖禾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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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先生？”
“是我，”莊度沉聲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現在才十一點，平常肖禾十二點都不一定躺下，陳捷是知道莊度的手腕的，小菩薩不知怎麽昏了頭去招惹了一尊大菩薩，這菩薩不白白施舍，是要活吞了他的：“小禾睡了嗎？明天他有個重要的行程……”
“睡了，”金主本想推掉累人的工作，想了想壓低了聲音，“你把地址發給我，明天我送他去。”
陳捷聽了叫苦不疊，肖禾是人氣偶像，最近幾個月不營業也就罷了，如今帶着金主招搖過市，是生怕媒體不會捕風捉影嗎？何況粉絲見縫插針地跟着，先前還滴水不漏地瞞着，現在是要堂而皇之昭告天下不成。
但他不敢有一聲怨言，莊度要是想要，別說是肖禾，整個公司都得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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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機開着車送人去公司，肖禾趴在金主的大腿上還不知情，臨下車時老男人親了親他，這番作派怪惡心的。
莊度從來不在公衆場合和他過分親密，他盤算着要是被拍到當不了偶像，還能趁火打劫敲詐金主一筆，誰知車一開走就被陳捷指着頭頂罵：“真想專職當金絲雀了是不是？！他要亂來你也不攔着點，我都看見閃光燈了！”
他也得攔得住。
“您消消氣……”肖禾拍了拍陳捷的胸口，替他往下順氣，“我不知道是來公司，莊度他老臉都不要了，我能有什麽辦法。”
陳捷苦口婆心：“幾個月不都好好的，今兒什麽妖風起了？你得為自己好好考慮考慮，成天糖衣炮彈沒什麽用，還能養你一輩子不成，枕邊風也吹些對自己好的。”
老男人在床上可帶勁兒了，他哪有力氣吹這個啊。
今天的行程是個電視節目，金主總愛糊弄他一些錢多時間少的資源，一日限定綜藝，一日限定廣告，一日限定封面，總而言之一天之內就能結束。
他是流量明星，光靠這些早晚要過氣的，金主沒有真心替他長遠考慮，不想着他早點出作品，就想着讓他紅不下去只能傍着他。
老男人想什麽他還不清楚，不就一心期盼着他多點時間在家伺候他呗。
節目進行到一半，肖禾正在讓化妝師補妝，剛剛落水全身都濕了，他身上還披着浴巾，助理忽然一臉天塌下來的表情：“哥哥！你和莊先生的照片上熱搜了！”
當事人頗為淡定，他想這次可得敲個大的，事情都是金主故意惹出來的，自己從頭到腳多無辜，要讓他把他下半輩子負責了才行。
想得挺美八字還沒一撇，陳捷的電話來了，聽上去怒其不争：“莊先生說幾家媒體都處理過了，公司這邊也不會給你壓力……我還沒想好通稿怎麽發，那邊營銷號都開始給你寫傳記了，小論文看得我都想為你們的愛情落淚……你可真有本事。”
“沒有沒有，”肖禾一邊說着一邊點開微博，“還不是您帶得好。”
照片拍得很不清楚，也就是他和老男人舉止親密了些，營銷號寫什麽的都有，假得讓人一眼看穿，這不是反向洗白麽。
老男人又在幹嘛。
總不會是因為十八線的事情良心發現，想要給他一個名分……吧？
金主喜歡他他是知道的，但有多喜歡，喜歡多久，肖禾心裏沒有底。他并沒有當莊夫人的野心，卻也害怕有朝一日莊夫人真的出現，給他一張巨額支票，讓他從此在老男人眼前消失得幹幹淨淨。
他喜歡莊度，真心實意卯足了勁，原先沒覺得，看到老男人懷裏有了別人，他心髒抽疼難受極了，才意識到自己淪陷得有多深。
莊度這樣大張旗鼓地宣告他的主權，圈裏明眼人都得知道，不打算給小弟弟小妹妹機會了？肖禾退出微博界面，咬着唇笑得可甜可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