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十二、賞花燈

“看那邊。”陸淵指着遠處的花燈。

小太子急得直跳腳,他還太矮,只能從人海的縫隙中看花燈。

沈言注意到了,蹲了下來:“小公子,奴才背您吧。”

再老成的小團子也還是個小團子,對花燈的好奇讓他忘記了之前對沈言的種種試探。

雙手張開,爬到了沈言的背上。

陸淵看了他一眼,等小太子在沈言的脖頸處坐穩後。他說道:“爹爹教你的禮儀呢?”

小太子張了張嘴巴。

沈言想說難得出來玩一玩,放肆一點也沒關系的。但是,很快沈言就聽見頭頂傳來很小的一聲:“多謝。”

沈言詫異地看向了陸淵,卻見陸淵滿意地點點頭,扶着兒子的背,給他和沈言說着他們不知道的典故。

一大一小兩個人都聽得入了迷,沈言也沒有注意到因為胖嘟嘟的小團子,他的額角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

其實注意到了也不打緊,太監幹的本來就是伺候人的活兒。什麽苦什麽累沒受過?這才哪到哪。

但是陸淵卻拍了拍沈言:“我來背一會兒。”

這回不止沈言吃了一驚,就連小太子都僵住了。

“爹爹,我、我下來自己走就行。”

陸淵伸手把他從沈言的身上抱了過來,随後扛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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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激動得臉都紅了,結結巴巴道:“謝謝爹爹。”

沈言見狀也笑了,要是一直能這樣該多好。

沒了小團子,沈言便開始張羅着吃食。

喂一口陸淵,喂一口小太子。

兩大一小有說有笑的,不談國事只談風土趣事。逗得小太子前仰後合,酥餅的渣子落滿了陸淵的肩頭。沈言幫他打理衣物時,卻被陸淵順勢握住了手。

兩個人就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似一本正經地聊天,可寬袖下的手指卻越扣越緊。發燙的掌心貼在了一起,燙得沈言耳根發紅,燙得陸淵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二十三、許心願

三個人邊走邊吃地經游完了整個燈河,最後停在了一個攤子前。

“老板,要兩盞花燈。”陸淵把小太子放了下來,拍拍他的後背,示意他上前,“自己挑一個。”

小太子挑了半天,挑了個霸氣十足的龍燈。

陸淵則是拿下了一盞精致的蓮花燈。

随後,他又跟老板讨了筆墨。

父子分別站在桌子的兩端,小太子落筆前還偷偷看向陸淵,見父皇沒有看向自己,才飛快地寫下了他的願望。

陸淵沒有看到,并不代表觀察入微的沈言沒有注意,見此景只能輕嘆了一口氣。天家無父子,陸淵說的總是對的。他只希望小太子長大以後還能記得,曾經坐在陸淵的肩頭看過花燈。

“爹爹,我先拿去放花燈了。”

“去吧。”陸淵知道周圍有暗衛,自然不擔心太子的安危。

等太子跑開後,他把筆交給了沈言。

沈言接過想要放到一旁,卻被陸淵敲了一下腦袋:“呆,是讓你寫。”

“奴、奴才寫?”

陸淵無奈地搖搖頭,抓着他的手引到他寫的那行願望旁:“我們一起許。”

“奴才希望爺能夠……平安喜樂,福壽康寧。”

“那便去掉前面的,因為我也希望阿言喜樂康健。”

于是在陸淵寫下的那句“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旁沈言認真地寫下了——“平安喜樂,福壽康寧。”八個大字。

過來收筆墨的老板瞧了一眼,樂了:“兩位公子是兄弟嗎?這字可真像。”

不同于沈言的惶恐,陸淵淡定地點點頭:“是兄弟。”

說完後,陸淵拉着快暈過去的沈言往河邊走,等遠離了老板才道:“至于嗎?當爺的兄弟又不虧。”

何止是不虧,簡直是折壽。

沈言苦着臉道:“爺,奴才膽子小,您快別吓我了。”

陸淵笑眯眯地彎腰在他耳邊道:“不當兄弟,就當契兄弟吧。”

二十四、求天佑

他們沒有往小太子那邊走,而是刻意地隔了一段距離。

“爺,您知道太子許了什麽心願嗎?”他不是在挑撥離間,只是皇上跟太子之間,他鐵定向着皇上,總是要給陸淵提個醒才好。

“無非就是皇位啊,權勢這些。”陸淵打了個哈欠,“爺當年像他那麽大的時候也想過。”

“知道爺為什麽只許這兩個願望嗎?”一個為國,一個為了他和身邊這個人。

沈言搖了搖頭,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河邊。他本以為陸淵會許朝堂清明,四海臣服等願望。

陸淵挑了挑眉頭,有些嘚瑟:“因為其他的爺都能自己做到,唯獨這兩個願望……”

他和沈言一起将花燈放到了河面上。

看着河面上的點點燈光,陸淵握着沈言的手,虔誠道:“希望老天爺能保佑陸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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