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控她賣淫的律師。

而在她身後,葉筝握着一瓶紅酒驚詫的看着獨自坐在角落裏的沈寂北,像是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東西。

沈寂北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先是短暫的怔愣了一下,視線從她身上涼涼的掠過,在看到她臉上的濃妝和身上那條性感的緊身裙時,忽然諷刺的笑了。

010 她自己也能賣

沈寂北向來都不喜歡Mix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他生性冷淡,從不喜歡和人接觸。

今天他本來也不打算來的,是白禹看他這幾天一直心情不好,所以才軟硬兼施的要拉他出來,說是要讓他婚前好好“放飛自我”一下。

有時候沈寂北還挺搞不懂白禹的腦回路的,作為大學室友,又是一起開律所的合夥人,還是白茹月的親哥哥,他不好好管教這個未來妹夫也就算了,竟然還主動牽頭帶着沈寂北出去鬼混。

白禹向來是個很玩的開的人,叫了幾個朋友還覺得沒意思,又找Mix的經理找了幾個公主來陪他們喝酒。

沈寂北就不像他那麽能玩,他們在那邊喝酒調情的時候,他全程都坐在沙發角落裏默默喝酒,腦子裏全都是那天葉筝對他說的話。

她說,你到底怎麽才能從過去走出來?

薄唇牽起一個自嘲的笑,沈寂北将手上的琴酒一飲而盡,隐在暗處的臉上滿是冷漠和疏離。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才能走出來,她入獄這六年當中,他一直在國外,自欺欺人的屏蔽着一切關于她的消息。就在他以為自己終于能放下,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時,她卻又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中,讓他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

明明是她一再的招惹他,卻還厚顏無恥的問他怎麽才能走出來?

他走不出來,這輩子都走不出來。既然他過得這麽痛苦,她又憑什麽好過?

就在沈寂北出神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最先入耳的,是一個飛揚的女推銷的聲音,他只是不經意的一擡頭,卻沒想到竟看到了他做夢都想不到的場景。

方才還只存在于他腦中的女人,此時竟然就這樣站在了他眼前,她穿着一條只遮得住臀部的黑色緊身裙子,斜肩的款式露出了右邊大半個肩頭,長發披散在肩上,耳朵上挂着一對明晃晃的劣質耳環,畫着濃豔妖媚的妝,腳上踩着一雙幾乎有十厘米的高跟鞋,手裏還提着兩瓶紅酒。

老實說,她這一身裝扮真的是廉價又劣質,甚至比不上酒吧街那些做皮肉生意的妓女。

葉筝自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強裝的媚笑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僵在了嘴角,站在門口傻了似的望着他。

邊靜也不可置信的和握着話筒正在興頭上的白禹對視着。不知是誰把點歌機關了,方才還鬼哭狼嚎的包廂裏忽然安靜下來,其他人都有些莫名的看着他們幾個人,一臉困惑。

時間仿佛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一樣,最後還是邊靜先反應過來,轉過頭對葉筝說了一句“阿筝,我們走”便準備離開。

只是白禹的動作比她還要快一步,她還沒來得急走,白禹已經一個箭步跨到了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邊小姐啊……”白禹雙手插在口袋裏,挑眉對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一雙上揚的桃花眼中滿是輕蔑和鄙夷,說話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小姐”兩個字,一語雙關。

但邊靜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被他的話一刺,也擡起頭冷笑了一聲,揚着下巴道:“好久不見啊白律師,怎麽,現在還在為虎作伥,給有錢人當狗?”

白禹聞言臉色驟變,一雙狹長的眼中醞釀着怒氣,方才還嬉皮笑臉的臉色轉眼就染上了冷厲。

幾秒之後,他忽然怒極反笑,一把勾住邊靜的腰,笑容肆意的對着一屋子的人道:“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邊靜,曾經因為組織賣淫罪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放在古代就是人家說的老鸨,現在就是人們說的拉皮條的,也就是俗稱的,雞頭。你們要是有誰想玩玩,盡管找她,上天入地,沒有邊小姐找不來的貨色,實在不行,她自己還能出來賣一賣。”

他的話音一落,包廂裏瞬間哄笑起來,幾個公主都掩着唇偷笑,更有人大笑了一聲說道:“還是算了吧,找這種貨色,我還怕得病呢。”

邊靜低着頭沒有說話,長發垂下來,讓人看不見她的臉,只能看見她用力攥着酒瓶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着。

“我們走!”葉筝厭惡地瞪了白禹一眼,拉起邊靜的手便向外走。

剛走了兩步,身後再次傳來白禹挑釁的聲音,“這就走了?不賣酒了?”

葉筝不想再去理會那些人,拉着邊靜加快步伐想趕快離開,只是還沒走多遠,背後就傳來一個淡漠的男聲——

“五萬塊錢,我買你一瓶酒。”

011 跪在他面前

白禹不可置信的看着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他身邊的沈寂北,瞪大的眼睛裏寫滿了驚愕,嘴巴半張着,那表情就仿佛是在看一個剛從動物園裏放出來的猩猩。

好一會兒,他才把自己的嘴合上,荒唐道:“老沈你瘋了?五萬塊錢買她那一瓶爛洋酒?那玩意連五百塊錢都不值,你吃飽了撐的……”

然而沈寂北卻根本不理會他,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葉筝停下腳步的背影,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五萬塊錢,賣,還是不賣?”

沒有了主語,這話倒更像是在問她賣不賣身。

葉筝低着頭遲疑着,身旁的邊靜轉頭看了她一眼,大約是看出了她的掙紮,心下一橫,索性直接轉過身,替葉筝大聲答應:“賣,當然賣,價是您開的,五萬塊錢,一分都不能少!”

五萬塊錢,對沈寂北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可能就是一瓶酒的錢,但是對于她們來說,幾乎能抵得上一年的工資。

沒有什麽是比錢更真實的,在生活和錢的面前,尊嚴又算什麽。

沈寂北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聲音還是那麽冷靜自持,“放心,我還不至于騙你們這種人。”

一句“你們這種人”,就把他們之間的界限劃分的很清楚了。

邊靜懶得去跟他摳字眼,拉着葉筝大步回到他們包廂,将帶來的幾種酒在他們面前一字排開,開始給他們介紹。

白禹沒心情去聽她把那些劣質洋酒吹得天花亂墜,而是皺着眉壓低聲音質問沈寂北,“你到底在搞什麽鬼,砸五萬塊錢在那個女人身上?沈寂北,你別告訴我你又想舊情複燃!我跟你兄弟歸兄弟,你要是敢讓我妹妹受委屈,我……”

他們是多年的兄弟,對于沈寂北和葉筝那點舊事,他自然也是清楚的。白禹做事雖然輕佻随性,但是對于自己的妹妹白茹月卻是極其愛護的。

沈寂北擡起頭有些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你胡扯些什麽,我有我的分寸。”

他一句話便堵得白禹無言以對,只得憤懑的轉過了頭,心裏隐隐有些懊惱今天拉他出來玩,不然也不至于再遇到葉筝那個女人。

那邊邊靜已經介紹完了所有酒的種類,退後一步淺淺鞠了個躬,問道:“不知道先生看上的是哪一瓶?”

沈寂北向後一靠,微揚着臉,臉上仍然沒什麽表情,“我對紅酒沒興趣,我要那瓶度數最高的白酒。”

邊靜和葉筝對視了一眼,點點頭道:“酒的品種您可以随便選,但是錢……”

“我說了,錢不會虧了你們!”沈寂北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擡手指向葉筝,“還有,我買的是你的酒,怎麽全是她在說,你難道是啞巴?你們這些銷售入行之前就沒有培訓過?該怎麽招呼客人,難不成還要我教你?”

葉筝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邊靜,抿了抿唇,向前走了一步,拿起他要的那瓶白酒打開瓶蓋。

大約是因為太緊張了,葉筝的手一直在抖,倒酒的時候連瓶口都對不準,灑出來不少。

好不容易倒好了,她才顫顫巍巍的用雙手捧着酒杯遞到沈寂北面前,小心謹慎道:“沈……沈先生,請您……品……品嘗一下……”

沈寂北擡頭瞥了她一眼,她的手一直在顫抖,以至于杯子裏的酒都灑到了手上。

移開視線,他面無表情道:“在客人面前就像是根木樁子似的站着,你們經理就是這麽教你的?”

葉筝一愣,轉頭求救的望向邊靜,邊靜也有些不安,卻還是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把膝蓋彎曲一些,盡量把自己的地位放低,這樣才能讨到他們的歡心。

她按照邊靜的意思曲起膝蓋,把手上的酒又往沈寂北面前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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