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1:失戀,撿個明星回家 (3)
好的”鐘銘應下,房間裏沉重的氣息讓他壓抑無比,能離開再好不過。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君家”待他走到門口,君臨再次囑咐,口吻裏滿是不可違逆。
“明白”鐘銘抖了抖身子,快步離開。
君臨打來水,用毛巾給雲慕擦拭了臉上遺留的汗水:“他有什麽好,值得你如此”
看着雲慕熟睡中安詳的臉,君臨眯了眯眼,腦海裏那個身影不自覺就與她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世間怎麽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不管是面容、氣息、還是性格,大手覆在她柔軟的手上,連手心的溫度都如此相似:“你到底誰?”
一鈴音響起,君臨接了電話,神色有些凝重,剛想抽回大手起身離開。
雲慕淺意識裏拉住他的手,似夢中呢喃:“不要走…”
內心深處驀然一軟,想到她可能是在為那個叫許哲的傷神,君臨心中生出絲絲惱意,頓住身形,想狠狠心走,卻又重新坐回她身邊。
雜亂的夢裏,一個着裝樸素的女孩拿着刀推桑着另一個左臉有塊黑色印記的女孩:“憑什麽你能占有爸爸,憑什麽一切都是你的,我樣樣比你出色,卻活該受苦受窮,醜八怪,你去死吧,你死了,一切都是我的了”
被推的女孩吼着:“你醒醒吧,是你媽媽自作自受,插足別人家庭”“我媽媽是爸爸名媒正娶的妻子,我享受這一切本就是應該”
“醜八怪,你不配,你根本不配擁有這一切,你去死吧…你死了,就沒人跟我搶爸爸”那個女孩惡狠狠的說道。
畫面一轉,雲慕看到一個女人從天而降,‘砰’一聲巨響,她感覺到腳下的地都抖動了幾分,鮮血濺她滿身,随之湧來的是來自于內心驚恐和撕心裂肺。
“不…”她大吼,更驚悚的一幕映入眼簾,只見眼前的女人腹部裂開,隐約可見有什麽東西從裏頭湧出…那、像是一個嬰兒。
“不、媽媽、媽媽…不要…不要”
“不要……”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而那個等刀的女陔卻得意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終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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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之遙的大門內,狂奔出來一男一女,看到她時,那緊張的目光變得掙擰可怕,如狼似虎般,而她的腳,像灌了鉛一樣,她想逃離,卻發現挪不開步,內心的恐懼快将她整個人吞噬,已分不清是傷心難過,還是害怕,渾身不停的顫抖。
“爸爸…”她開口向那個中年男子求救:“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這樣對媽媽…”臉上有黑印的女孩嗓子哭得沙啞。
不待中年男子有所反應,推嗓她的女孩便拿着刀狠狠的刺向她的胸口,還想多補幾刀。
“瑤瑤,夠了”中年男子喝止。
臉上有黑印的女孩捂着生疼的胸口,連滾帶爬的往院外逃,鮮血滴落一地。
身後,傳來尖細的女音:“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爸爸你有我一個女兒就夠了”持刀女孩的聲音很清脆,嘴裏吐着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惡毒言語:“放她走了,遭殃的可是我們一家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遠遠的,她能感覺到身後刺目的閃燈逼近,任她往哪跑,都逃不出那車子的追随,她好累…
‘砰’她的身子瞬間飛出幾米遠,迷離之跡,她看到那三人踩着緩慢的步子朝她前進。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不識相的媽,竟然敢威脅我”中年男子看到血泊裏的她,似是松了口氣。
女孩看着那個自己叫了十幾年的爸爸,眸子裏滿是怨恨:“你不配…”‘為人’兩個字沒說出口,她再也沒力氣說半個字。
009:她是死了嗎?
她看到了什麽?她死了嗎?…夢裏…雲慕一遍遍的問自己。
被推的這個女孩,俨然就是縮小版的她,唯一不同的是,屬于她這張幹淨的左臉上,有一塊雞蛋大的黑色印記,而另推她的那個,就是她白日裏見到的那位,許哲的新娘曲心瑤。
支離破碎的片斷一點點湧入腦海,是外婆…不、是一直照顧媽媽的馮阿姨,将她從血泊中抱走,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她,本是曲雲慕,被醫生宣告死亡,卻又奇跡般活過來的人,馮阿姨帶她到雲南,改名換姓,忘卻前塵往事,開始新的生活,馮阿姨從此成了她唯一的親人,也就是她的外婆。
以前她問外婆,為什麽她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外婆說,一場高燒差點要了她的命,好在命沒事,失了點記憶算幸運,所以她一直以為她是幸運的,她以為那辛酸又幸福的童年,都是在外婆的刻畫中連貫起來的,然而現實,為何如此殘酷。
“已經三天了,你還想睡多久”君臨盯着床上的雲慕,這幾天鐘銘來過幾次,然而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
他真的有些慌了,不管她是不是記憶裏那人,此刻他都很害怕再次失去她,哪怕她不是‘她’,他想,哪怕就是看着這張臉,他心裏似乎也滿足。
“到底是什麽将你困在裏面”說到這點,君臨不自覺就生出一股腦怒,他以為她是因為許哲變成這樣。
“躺在一個陌生人家裏你就如此安心…”
“還是你打上賴上我,不想走了”君臨自言自語的呢喃着。
睡夢中,雲慕緊了緊眉心,似乎很痛苦,君臨瞧着,軟下幾分,伸手替她揉了揉太陽穴,熟睡的樣子,更是一模一樣,他失神。
情不自禁的俯下身,閉眼,在她額間落下輕輕一吻,随之,又匆忙起身,面色冷冷,好似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內心幾翻糾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了。
客廳,楊逸拿着一個檔案袋遞到君臨面前:“BOSS,關于雲小姐,你要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裏”
君臨一頁頁翻着,面色越來越沉重,深邃的眸子裏閃過絲絲不着痕跡的殺機,言語裏很是不可置信:“所以她在十六歲的時候,死過一次?”
“是的,當時查到這點,我也是不相信,還是我親自找到了那位已經退休了的醫生何秋華,當年就是她接診,她親口告訴我,曲雲慕被送到醫院搶救時,全身多處骨折,胸口還中了一刀,已經沒了氣息”
“是雲悠然身邊的保姆馮香将曲雲慕的屍體帶走了,至于為什麽她又會活過來,這個現在根本無從查證,因為馮香,也就是雲小姐現在的外婆,在兩年前因大病引起中風,影響腦部神經,已經變得神智不清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雲小姐的确是當年馮香帶到Y市并給她改名換姓的”
“區區一個保姆,怎麽會有能力辦這些事?”君臨狐疑,公安的人也不是混吃等死的,怎麽可能會輕易被蒙騙而給她上戶口,處理身份,除非背後有人,只是這個人會是誰呢,曲國中…根本不可能,他既然想要她的命,又豈會幫忙做這些。
說到這,楊逸頓了頓,神色有些沉重:“原本連雲小姐這層身份信息,我都差點沒查到,在Y市一個人前塵往事一片空白,我倍感蹊跷,正無頭緒之時,無意中遇到老太爺身邊的得力下屬也在公安辦事,我不得已才麻煩他,請他用老太爺背後的力量助我查到這些,這事,沒有告知BOSS,所以…BOSS打算怎麽處置,我都接受”
君臨垂眸,揚了揚手示意他先下去,這不由得讓楊逸松了口氣。
其實事實是,他調查這些事,無意中被君家老太爺身邊的人知道,然後他被老太爺傳去問話,多半是關于雲慕的,雖然他也不明白,老太爺怎麽會對君臨身邊女人的事情如此上心,居然主動要幫他,但是老太爺說了,他傳見自己的事,不可以告訴君臨。
要不是清楚老太爺跟君臨的為人,他都要懷疑老太爺是不是對那個雲慕有什麽企圖了。所以他只能換個方式說出原因,不然這些信息,以他的能力,怎麽可能查得到。
君臨此時想的卻不是這些,一時間腦子有些亂,理了理思緒,全身多處骨折還被刺了刀,想要完好無損,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不,或許,也有可能。
腦海裏回憶起自己曾經出生入死的畫面,最後那一次,他從懸崖落下,不也是必死無疑,現在,他也好好的,醫生說,他能活下來是個奇跡,那是因為他尚有一口氣在的原故,可曲雲慕呢,一個被判了死刑的人,還能活過來嗎?
忽然,他竟有些莫名的興奮,會不會這個根本就不是曲雲慕,而是‘她’。
房間內,雲慕還在沉睡,君臨看着她,心裏隐隐有些悸動,想到第一次見他的沐沐時,那時候,她滿頭金發的發絲散落在後背,胸前一抹透明的薄紗魚尾裙,隐約可見她的胸口,有一枚深紅的細長鳳尾形烙印,後來,她告訴自己,這是她打娘胎裏帶來的。
君臨落坐在床邊,緩緩伸手,想要解下她胸前的衣扣,停留在她胸前的手始終不敢有下一步動作,是、他害怕,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閉眼,深呼吸。
雲慕睜開的的瞬間,便看到君臨那張棱角分明的帥臉,還真是養眼,眯着眼像是在做努力,視線滑下她這才便看到君臨修長的手停留在自己胸前。
惱怒的情緒瞬間襲上心頭,也顧不得自己目前的處境,拖着疲憊的身子連忙縮坐到床角,拉緊了胸前的被子,謹慎的瞪着他:“你想幹嘛?”
“好你個君臨,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居然想趁人之危”
突如其來的惱音使得君臨一驚,臉上一陣火辣辣,伸出的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安置,尴尬無比:“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雲慕瞪他。
君臨語塞,要他怎麽解釋:“就你那小饅頭,我還沒興趣”
“我去…”雲慕怒目而視,嘴裏嘀咕着‘什麽叫做小饅頭,雖然沒有36D,好歹也有34C好不’
君臨面無表情的唇角滑過一絲不着痕跡的淺笑,随即恢複正常:“長在你身上,我怎麽會知道”
“你沒長眼嘛”雲慕下意識的怼回去,說完才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了:“真是臭流氓”
“你見過這麽帥的流氓”君臨輕笑,看到她窘迫竟覺得很有意思。
“滾滾滾滾滾”雲慕緊着被子,一連說了好幾個滾。
“這可是我家”君臨淡淡的說。
雲慕擡眸,甩他一記大白眼,随後低頭往被子裏瞅了瞅,有衣服在身上,一把掀開被子起身:“我滾,行了吧”
只是她剛站起來,身子便如棉花一般,軟軟的往下墜,頭也不受控制,往一邊傾斜。
君臨動作極快的,從床上一個翻滾便接住了她:“你的美人計還打算在我面前用多少次”
鼻尖沖刺着屬于男性獨有的氣息,雲慕臉色一陣通紅,用手敲了敲暈玄的腦袋:“鬼才稀罕你”
“呵…那是誰一次次的往我懷裏倒,還在我家一賴就是三天”君臨冷然的臉上唇角微勾。
“三天?”這下輪到雲慕驚訝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她還記得,只是沒想到這一暈便是幾天,還是在這個男人家裏,天哪…
她的假期兩天前就結束了吧,沒請假,該不會被公司炒了吧…
還有那些突然襲回的記憶,雲慕身心疲憊,不想起的時候,感覺沒什麽,一但觸到,心房就生猛的抽疼着,好想,就這麽,一直睡下去。
感覺到懷裏雲慕的變化,君臨也沉靜下來,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一點沒錯。
“反正你都賴幾天了,多一天少一天沒差別,不用急着走”君臨将她放躺在床上。
“吃點東西,不吃不喝幾天,有力氣才怪”君臨不知什麽時候弄來的小粥青菜。
雲慕看着,卻是沒有半點胃口,亦感覺不到餓,記憶裏的畫面一但湧出,便無法遏制,讓她內心陣陣翻滾,連帶胃也一陣翻江倒海,難忍的青水不自覺的吐了出來。
010:千萬別愛上我
“瞧你這出息,不是很強悍嗎?區區一個見異思遷的男人,便将你折騰成這樣”君臨好聽的聲音冷了幾分。
雲慕擡頭,對上君臨如墨玉般的雙眼,欲言又止,頓了頓才說:“不是因為許哲”
可是她該怎麽說,好暈,好疲憊…難怪,這些年外婆一直不讓她往S市走,連大學志願,也不讓她填S市的,原來是怕她想起這些可怕的事,現在她要怎麽做,她又該怎麽做呢。
回憶裏曲國中那張扭曲的臉,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她可以理解曲心瑤的嫉妒,卻永遠無法理解曲國中,一個人得有多惡,才能狠心成這樣。
她也是人,她怎麽可能不恨,哪怕,她不想充滿仇恨的過日子,那一片嫣紅在眸角遲遲揮之不去,還有一條小生命,眼淚不争氣的落了下來,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要想起這些。
眸角的淚水難以抑制,心痛得抽搐,連帶外邊的天氣都在替她傷心一樣她,忽如其來的一陣狂風暴雨。
曲心瑤冰冷的一刀刺下,現在想想,她心尖都在顫抖,更讓她心痛的,卻是曲國中的縱容,還有那疾馳而來的車子,撞飛她身體的那一刻,她都不相信駕駛位上的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她從小敬重的父親。
“為什麽…為什麽呢”
“你說…一個人的心…怎麽可以如此毒辣”雲慕哭訴着,不顧自己此時是否狼狽,在君臨面前痛聲大哭起來。
君臨一把拉起她的身子,對上她滿面淚容,想說什麽,卻終究還是吞回溫潤的唇裏,只是任由着她将自己的衣服當成抹布,承包了她所有的淚水。
許久,終于看她的情緒穩定一點了,雖然還在抽泣,卻沒了力氣般,感覺到肩頭裏邊的襯衣都被她淚濕了,窗外的暴下的陣雨随着她哭泣聲越來越小,也逐漸變小,君臨挑眉,不知道怎麽安慰,最後只說:“你瞧,你哭泣一停下,天氣都變好了”
“你真不會安慰人”雲慕揚起頭,離開他的肩膀,雙手捧住紅腫的眼睛。
“吃東西”君臨端來粥,命令道。
雲慕端接過,即便不想吃,也逼着自己吞下幾口,只是實在太虛弱,手一直在顫抖,連帶粥水都滴落一些在被子上。
君臨瞥了她一眼,所幸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碗,親自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嘴裏卻不依饒:“笨死了,喝個粥也能把被子弄髒”
暖暖的粥流進喉嚨,雲慕看着君臨近在咫尺的臉龐,莫名的感覺心頭一暖,竟然有點享受這種感覺,好像,這一幕似曾相識,似乎在什麽時候,也曾發生過一樣,可是回味所有記憶,她确定不曾有過。突然竟有種奢望,若時間能停留,一直這樣下去,也不錯,她想,她肯定是瘋了,臉上生出陣陣緋紅。
感覺她情緒的變化,君臨手下頓了頓,扯出一絲玩味的笑:“可千萬別愛上我,我不會負責”
“自戀”先前那一絲好感,被他一句話瞬間抛到腦後。
“我對自己向來很自信”君臨一點不掩飾他的得瑟。
“你的自信對我不管用”雲慕怼了回去,她想,那種異樣,興許是她此刻太過孤獨,而她的心情又這麽糟糕,才産生的一種依賴。
待她吃完,君臨放下碗,一把脫下身上的外套,瞅着,還要繼續脫。
雲慕那剛回神不久的腦袋又開始打結:“你、”
“你幹的好事”君臨将手中脫下的襯衣和外套一起扔給她。
大片濕漬透過手心,雲慕臉色一片緋紅,低頭埋到被子上,懊惱死了,她怎麽可以在一個不相幹的人面前哭,還哭成那副德行。
雲慕定了定神,在床案上看到自己的包包,打算找衣服,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上穿的,竟是一襲寬松的男人睡衣,而她的衣服,早已不知所蹤。
翻出手機,開機不過幾秒,嘟嘟聲沒完沒了,N個來電提醒,還有無數條短信。
雲慕翻了下,光她的上司金子光就起碼三十多條,許哲也拔打了N個,其餘一百條以上的,全是她那位正在H市旅游的好閨密易蕭蕭呼的,擰了擰眉頭,有些訝異易蕭蕭為何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她們關系雖好,但平常并不太打電話,最多的還是微信聯系,但最近已經兩個多月不曾有過聯系了,因為那丫頭兩個月前失戀了,說要靜靜,要滿世界的放飛自我,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找不到她的人,但能在朋友圈看到她的新消息,她不用點贊,亦不用評論,知道她沒事便好,她們之間的默契,從來不需要明說。
這兩天如此着急的打自己電話,是出了什麽事嗎?
雲慕心裏一緊,連忙回拔過去,只是一拔,便聽到标準的提示音‘您所拔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拔’
“這丫頭,跟誰通話呢”雲慕放下手機。
君臨沖好澡,披着件寬大的浴袍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健碩的胸肌半掩半露,散發着幽香的發絲水珠還在滴落,看上去沒有熒幕上的帥氣幹練,多出幾分迷人的慵懶。
“還真是妖嬈”雲慕輕聲嘀咕。
卡農的鋼琴音響起,雲慕剛放下的手陣傳來陣陣抖動,看到是易蕭蕭打來的,按了下接聽鍵。
‘喂’字還沒說出口,便聽到對方一陣麻利的炮轟:“好你個死丫頭,終于打通了哈,這兩天死哪去了,電話關機,微信也不回,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個沒良心的,泡仔就泡仔,好歹把手機開開機吧,突然磞出這麽大個新聞,居然還敢給我玩消失,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趕緊的,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雲慕把手機離開耳朵幾厘米,隔着手機,她都能感覺到易蕭蕭那狂噴的口水能将自己淹沒。
“好了好了,這不是開機了嘛,這兩天發生點事,沒看手機”雲慕解釋道。
“嗯哼…你還好意思說,還不趕緊從實招來”易蕭蕭那狂暴的嗓音可不是吃素的。
雲慕一頭霧水:“招什麽招…盡說些莫名其妙的,你在哪呢,自我放飛夠了?想起我來了?”
“哎哎哎、你什麽态度”易蕭蕭炮轟着:“現在是我在審問你呢,少在這裏言顧左右而其他”
“你在說什麽…”雲慕沒反應過來,這丫頭突然來的暴躁是什麽鬼。
“裝、接着裝、繼續裝”易蕭蕭語氣裏有種暴風雨來襲前的平靜。
見雲慕沒回應才狂吼道:“新聞都滿天飛了,現在怕是全世界都知道你是那個大巨星君臨身邊的女人,你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還不趕緊給我從實招來,你跟那個什麽巨星是什麽時候搭上的,居然都不告訴我,咱還能不能好好做兄弟了”
011:做我女朋友很委屈?
“什麽?”這下輪到雲慕震驚了,緩回來後,才發現自己想得實在是太天真了。
那天君臨的出現,雖沒在她的意料之內,但情況所迫,當時也不是像衆人解釋的時候,她實在是太過于忽略君臨的影響力。
“先挂了,你回來再和你解釋”雲慕話落,啪的一聲挂掉電話,那頭易蕭蕭那句‘我現在就在你家’的話都來不及傳出。
雲慕把新聞提示過一遍,有關君臨與她的就足足多達十幾條條,随意點開一條,‘國際巨星君臨的神秘女友’的标題赫然出現在眼前,還刊登着君臨細心為她披上外套的相片,醒目無比,內容無外乎就是君臨在宴會上幫她解圍之事。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已經鬧翻的評論區。
“OhmyGod,如此猝不及防的,我男神居然有女朋友了,小心肝好痛,受不了”
“真羨慕這個女人,能得到男神如此關照,好想變成她啊…”
“我男神性取向終于正常了,可是為毛,那個女人不是我,啊啊啊啊啊”
“來來來,兄弟,咱幹了這碗狗糧後,盼早日脫單”
“這女人是誰啊,憑什麽得到我男神的青睐,我長得都比她美好嗎?”
……
各色各異的言論出現在評論區,什麽樣的語氣口吻都有,酸溜溜的,嫉妒的,祝福的…更多的是好奇她是誰,雲慕都看花了眼,瞬間感覺她的天都塌下來了。
再看君臨的時候,一點不覺得他妖嬈,只感覺他就是尊瘟神,莫名其妙的就把她給拉下了水,明明、明明那天的事,沒有君臨她自己也可以解決的好麽,眉頭都擰成了一團麻花。
“你說,你那天為什麽要出現在宴會上?”雲慕直感覺焦頭爛額。
“賺錢”君臨冷不伶盯的吐出兩個字。
“那你為什麽要來參和我的事”雲慕都想吐血了。
“看你可憐”
“誰特麽要你可憐了…啊…”雲慕抓住自己的腦袋,感覺要崩潰了,這下好了…她可真是出名了。
“所以你現在是恩将仇報”君臨充滿磁性的嗓音語氣淡淡。
雲慕長呼口氣,把手機甩給君臨:“你自己看看這些…我日後還特麽要不要見人了”
“做我女朋友很委屈?”君臨挑眉。
“誰稀罕做你女朋友”雲慕暴跳如雷:“而且,我什麽時候就成你女朋友?”
君臨端起水杯抿了口,把手機扔回給她:“我哪知道,又不是我寫的”
瞧他那副還委屈他了的樣兒,雲慕無語望蒼天,早知道、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她當時就該開着她的小熊貓,認了這個栽,廢個一萬多塊,不瞎做好人,也不置于讓自己落到如此境地,一切的一切,就是從她撿回他開始的,她後悔、後悔致極。
“哎…我說那些人胡說八道,你就不生氣嗎?”雲慕看他還淡定的喝着水。
“如果我要為這些生氣,那我早氣死了”君臨無所謂的說。
“你就不找他們澄清一下嗎?”雲慕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有必要?”
“什麽叫做有必要,當然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好不好”雲慕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你不知道有句話叫越描越黑”君臨抛去一句,停頓了下又接着說:“這世上,最不可控制的就是人心,他們意識裏就把事情想成了那樣,你再反駁,他們也只會認為你在掩飾,所以多說無益”
“那要怎麽辦?”雲慕只想這一切都沒發生。
“随你”君臨丢給她兩個字,便自己走出房門。
“混蛋”雲慕想腌了他的心都有了,禍是他惹出來的,他現在居然拍拍屁股走人,随手抓起床上的枕頭朝他扔去。
沒砸到他人,反倒是在門上彈了幾下,雲慕餘怒未消,抓起自己的包包走人。
君臨坐在客廳看報紙,等她走到大門口,才緩緩開口:“你确定要這樣出門”
雲慕頓住腳步,瞥了眼身上的男士睡衣,反正她也沒衣服,穿了總比沒穿好,置氣的說:“要你管”
君臨又說:“現在樓下大概有三四十名記者”
“什麽?”雲慕這下徹底炸毛了,往外沖的步子頓時撤了回來:“難道要我在這裏關一輩子”
“不行,你現在就跟我下去,跟他們說清楚”雲慕上前拉君臨。
換來君臨一個大白眼:“你确定要這樣跟我下去”…頓了頓又說:“我倒是不介意”
他還打算起身,一副真要跟她一起下去的模樣,雲慕倒是急了:“你把我衣服放哪去了”
“回收”君臨口吻淡若。
“我去,你有什麽權利回收”雲慕一個頭兩個大的。
“本來就是我借你穿去參加宴會的,現在宴會早已結束,我回收有什麽不對”君臨反問。
雲慕松開他的手,像是看怪物一般,搖了搖頭,又甩了甩頭:“你是說,我的禮服是你送來的?”
“居然不是許哲”雲慕驚訝。
君臨淡若的唇角勾起一絲諷笑:“那是世界頂尖設技師維爾塔親自持針一針一線縫出來的,他一年最多只出兩件,有錢也買不到”
“你覺得憑許哲的能力,能得到那件禮服?”
這下雲慕徹底震驚了,沒恢複記憶以前,她可能真不認識這個維爾塔,自打恢複記憶之後,那些原本就印在腦海裏的東西,也一點一滴的滾了回來,早在十幾年前,維爾塔便已是設計界的翹楚,他設計的禮服,沒有品牌,他的傑作,但凡他的忠實粉,只要一看這件衣服,便能知道是出自他的手,他設計的每一件衣服,都有屬于他獨一無二的靈魂和風格。
先前,倒真的是她怱略了,畢竟這些東西,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再研究,而且曾經她還小,也只是在時尚資料上見過他所制作的禮服。
看向君臨的眸光裏多了無數疑問:“你為什麽要在我身上花費如此之多”
“先是車,再是手機,又是禮服…”
“難道就是因為,我跟你喜歡的人長得很像,所以把我當成她的替身?”
雲慕一連問一堆,想到之前他喂自己喝粥的樣子,突然一陣惡寒:“你忘不了你喜歡的人我不介意,也跟我沒關系,但能不能請你別把對她的感情,都砸到我身上”
“在你眼裏,你送的那些東西,或許讓你對她的思念有所緩解,但對我來說,這完完全全就是累贅和負擔,你到底明不明白”
012: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
雲慕看着君臨,心底壓抑好多天的脾氣終于暴發。
君臨挑着雙丹鳳眼,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執杯喝了口水,才擺着一如既往冷淡的嗓音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錢多”
‘該死的’雲慕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字眼:“全世界需要幫助的人多得是,你錢那麽多怎麽不去幫?”
“全世界需要幫助的人的确多,但我只遇見了你”君臨回應。
“我看上去很窮嗎?”雲慕眉頭緊鎖,她雖不富裕,但比起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她算過得很好了。
“不是嗎?”君臨淡諷:“是誰死揪着賠償不放”“等我理賠了,又嫌多”“到底是要鬧哪樣?”
“我只是要你賠一萬維修費而已,誰稀罕你砸的這近千萬”雲慕無語,只能說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君臨短短兩句話,已經把她從先前話題裏帶了出來。
“不稀罕你也收下了”君臨無所謂的說。
雲慕從包裏掏出車鑰匙往他面前一甩:“還給你”
君臨接過,淡定的從沙發上起身,雲慕想着,又把手機拿出來,剛想拔出自己的卡,一并把手機遞給他,只見他将鑰匙塞回自己手裏,冷冷開口。
“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你要賣了也好,丢了也罷,随你便”
門口,只見一外賣員手裏提了一堆食物走過來。
雲慕看見,還在訝異一個送外賣的居然可以随意出入君臨的家時,只見對方迅束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外褲和帽子,一襲利落的運動衣赫然出現在眼前,雲慕這才發現原來是君臨的助理楊逸,他朝雲慕抛出個禮貌的微笑。
才對君臨說道:“BOSS,已經按你的吩咐辦好了”
君臨不語,背對着雲慕,也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楊逸将自己脫下的衣服遞給雲慕:“雲小姐,委屈你了,樓下記者太多,要離開的話,還是先換上這身衣服吧,省得給你帶來更多的麻煩”
雲慕接過楊逸手中的衣服,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早已為自己想好退路了麽,雖然不是很好看,但目前來說也沒有別的辦法,那他之前幹嘛要跟自己較勁,真是無聊。
雲慕撇了撇嘴,回到房間利索的換好衣服,将頭發高高束起,藏在帽子裏面。
出門時,楊逸遞給她一個普通便攜袋,上面還堆了兩個空餐合:“雲小姐,盡管放心出去,若有記者敢攔你,不用說話,直接叫保安就行”“還有,你的車目前還在豪門大莊園,等風波過了,我再給你開回去”
雲慕點點頭,回頭望了眼君臨,內心有些莫名的小情緒,惱嗎?的确是,但又好像不能真的狠下心來去惱恨他,最後,她歸結于自己太過心軟的份上,明明是因為他的原故才将自己推到這個境地,現在他不過是給自己鋪了條路就對他感恩戴德了。
真是,不愧是巨星,幾天過去了還那麽多記者守在樓下,雲慕提着袋子,縱容的從這些記者面前穿過,隐約還聽到有人在議論‘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那個女的根本就沒在這’
‘不會,我有可靠的內部消息,确定是這裏沒錯,而且一連幾天都沒見人下樓,百分百在這裏’
‘這下好了,要是能拍到照片,确認他兩的戀情,還怕咱流量上不去嘛’
……
各種言論落入耳跡,雲慕雖能理解他們的工作,但給她帶來的麻煩卻不可原諒,新聞本就該是具有實事求是真實性的存在,而總有一些沒有職業道德的記者,為了自己的利益,以自己的猜想而随意抹黑他人,這就是人品問題了,她只恨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否則被她逮到,她不介意給他們鬧個大的。
雲慕在路邊攔了輛車直奔藍華公寓,手中的袋子本想随手扔進垃圾桶的,拈了拈手中的份量,感覺不太對,一些雜物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