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01：失戀，撿個明星回家 (30)
到最後你反而怪到我頭上，你三觀，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扭曲…還是說，我曾經認識的你，一直都是個僞君子”
“雲慕，你就別裝清高了，我是做錯事在先，但那都是被逼無耐，我也跟你解釋過，如果不是因為我那個好賭的爸，我當初怎麽也不必和曲心瑤結婚，你為什麽就是不能理解我，反而一眨眼，就投入別人的懷抱，呵…”
“你敢說，你不是看中君臨的身份，他的英俊，他的錢麽？”許哲滿口咄咄逼人。
想起從前，雲慕在他眼前永遠都是文靜的笑臉，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眼前這般犀利，許哲腦海裏不停閃過雲慕與君臨在一起的一幕幕，他只認為自己當初都是被逼無耐之下才娶的曲心瑤，雲慕應該理解他，而不是責怪他。
卻從未想過，他自己選擇在先，他有什麽資格要求別人一如既往的待他。
雲慕發現，與現在的許哲說話，那就是在浪費口水，眸光一閃，從他枕邊模起他的手機，在許哲的掙紮下抓起他的手，用指紋解鎖。
許哲從床上坐起，剛想大喊，雲慕從床邊的櫃子上拿起一個檸檬捏開他的嘴強塞進去，氣得許哲在那裏直瞪眼，一只手廢了，另一只手被雲慕死死的抓在手裏，而他此刻，連吐出這個檸檬的本事都沒有，吃又不敢吃。
雲慕指尖飛快的在他手機上跳動，找到最近的通話記錄，果然有齊歡的號碼，腦子一轉，想來現在通迅最多的還是微信，又打開他的微信，想試圖找到齊歡。
可是她突然發現，這個許哲渣的程度還不是一般般，這聊天記錄幾頁下來，全都是女性就不說了，而且還有幾個都是備注暧昧的，一片片的聊天記曝光在她眼前，她沒心情去管他們聊了什麽，只是想知道哪個才是齊歡。
最後看一遍，也沒發現明顯的，還是從通訊錄裏輸入了齊歡的手機號，才找她齊歡的微信，備注居然是小妹妹。
雲慕暗諷，那個幼稚的齊歡啊，你心心念念的大哥哥壓根沒把你當回事都不知道，聊天記錄裏，也大多都是齊歡發給許哲的，許哲偶爾回應了一個。
指尖輕點：“你在哪，我想你了，能來看看我嗎？”
那邊幾乎是秒回的：“哲哥哥，你居然主動找我？你說你想我？”
雲慕挑眉，這個許哲還真是有本事，把這個花季少女玩得團團轉，不過主動發條信息，就讓他雀躍成這樣，飛快的點動手指：“嗯，我在醫院很孤單，你來陪陪我吧”
“好，我這就過來” 得到回信，雲慕剛想關閉手機，忽然覺得或許可以借許哲的手機讓她看清楚許哲的為人，腦子微轉，看許哲掙紮的身子，突然有了主意，點開設置，按住許哲的手，在裏面添加了一個自己的指紋，這樣她就随時能解開他手機了。
把手機放入自己衣兜，雲慕從他嘴裏拔出檸檬，指尖沾了些口水，雲慕覺得很惡心，連忙到洗手間去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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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慕，你拿我手機幹嘛了，你還給我”許哲抱着手，從床上爬起，堵到了廁所門口。
雲慕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嘲諷道：“怕你撩妹子被你的小妹妹知道啊”
“呵…許哲，我還真是低估你了”雲慕越過許哲，指了指病床：“我只是想找到齊歡，你若不想手腳都廢了，就乖乖躺這，畢竟你妹子很多，也不缺齊歡這一個，你若是不知死活的非要跟我做對，不需要別人幫忙，你要相信，我總能陰了你的…”
雲慕冷然的目光盯得許哲渾身發毛，他以前從不知道這個好看的女人還有這麽恐怖的一面，雲慕又開口道：“齊歡的父親你還不曾了解過吧，的确就是個教練員，身手不比我差，他也沒有病危，我不過是想找到齊歡而已，你若敢再折騰，不用我動手，齊歡的父親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許哲動了動嘴角，終是沒再說話，他現在就是處于，正業平凡，黑幫也混不下去的狀态，在黑道，他頂多是個給人遞煙的小弟，輪不到他去指使別人，只有別人指使他的份，若雲慕和齊歡的父親真想動他，只怕他這身子骨真要廢了。
長這麽大，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太弱了，居然被一個女人秒得連渣都不剩，除了氣，他現在真是無能為力。
就是報警，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被雲慕所傷，齊歡鬧事在後，他也得不到好處，若在醫院大鬧，只怕他連醫院都呆不下去。
看他稍有點動容，雲慕推他到床上：“識趣的，就乖乖躺在這裏，手機我解決了事情，自然會還給你，你若不識趣，我不介意讓你繼續吃着檸檬睡大覺”
她的話，許哲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想了想，卻是死要面子的開口：“你記着，我只是看在我們多年的情份上，才借你手機的”
雲慕得到許諾，也不打算再折騰他，好在這病房裏就他一個人，位置又偏角落，他這一進一出的，也沒人注意。
雲慕站在醫院門口等着，不久之後，看到齊歡下了出租，上前拉過她的手往醫院對面的人工花園走去。
齊歡連聲尖叫：“你幹嘛，放開我…”
過了淩晨，路上基本沒什麽行人，這個點，醫院也沒人來探病，靜敲敲的，是以齊歡的呼喊，并沒有太大動靜。
“臭婊子，你放開我，我告訴你，你別輕舉妄動，不然我報警了”齊歡威脅道。
到了花園，雲慕用力一甩，将齊歡擲到長椅上：“齊歡，夠有情有義的啊，你那個情哥哥一條信息，就能把你大半夜的招來”
“你說你是不是把哲哥哥怎麽了，你怎麽會在這？”想到許哲的手是被雲慕所傷，齊歡就一個緊張，看她在這裏等自己，還以為是雲慕又對許哲動手了。
雲慕無力，渾身疲憊的要死，齊歡那幾搓玫紅色的發絲在夜色下顯得格外耀眼，明明很好看的一個姑娘，非要把自己弄成這樣。
看她眼裏只有那個許哲，雲慕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很喜歡許哲？”
“廢話”齊歡嗓音冷冷，對雲慕很不屑。
“你就那麽确定他也喜歡你？”雲慕又問。
“那是當然，他不喜歡我，難不成還喜歡你”齊歡怼道。
“你憑什麽那麽自信？就憑你頭上這幾絲惹眼的紅毛麽”雲慕不留情面的諷刺。
“這是哲哥哥給我做的，他說我适合這個顏色，你這種只會磅大款的女人，哪裏會懂什麽是時尚”齊歡長長的睫毛忽然，目光裏滿是鄙夷。
雲慕無語搖頭：“這幾搓頭發，不便宜吧”
齊泰的工資，按理說應該養活他們兩父女是沒問題的，他還做兼職，大概也就是拼命賺錢供她這個敗家女揮霍。
“當然不便宜，哲哥哥可是知名造型師，請他做發型當然不便宜”齊歡話語裏滿是對許哲的崇拜。
雲慕不以為意，先前等齊歡的時候，她翻了翻許哲和那些姑娘的聊天記錄，從許哲和那些女人的聊天記錄裏就可以看出來，許哲已經渣到上女人身上騙錢了，說他現在為了錢吃着軟飯都不為過，那些妹子，十有八九是他的顧客，而且都舍得在他這裏砸錢。
齊歡當然也一樣，雲慕無語，真不知道這個不谙世事的小丫頭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情哥哥是這種人時，能不能随受得住。
“齊歡，在許哲身上，你砸了不少錢吧，用錢堆出來的感情，你以為會是愛情？”雲慕說着。
“你這種拜金女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哲哥哥身世凄慘，憑自己的努力賺錢，還得供養他那個好賭成性的父親，明知道他爸那個德行還願意贍養，說明他有情有義，我有錢我請他玩一玩怎麽了？”齊歡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雲慕真想抽她幾個大耳瓜子：“呵…你有錢？你确定你的錢是你的？你爸為了你做着好幾份工作，每天累死累活的你不知道吧？”
“你說他只會打你，那是因為你該打…換我也會抽死你”雲慕毫不客氣的說着。
“你爸在外工作，拼命賺錢，只不過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我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多半是自幼缺少陪伴，然後只要稍微有人拉一拉你，你便誤入歧途，你爸是一個男人，他只知道給你更好的生活，卻忽略了你的內心”
“所以他發現你變壞了之後，氣不過的他便只知道教訓你，也就是你口中的‘打’…是麽”雲慕說着，很多單親家庭都是這樣子，特別是齊泰又是做體壇教練的，為人本就嚴肅。 一番炮轟，算是說到齊歡心砍上了，雖然事實不盡是如雲慕所說，但很多時候，真的就是這樣子的。
記憶裏，她的爸爸永遠都是在她沒睡醒就離開，等她睡着也沒回來，兒時，想要自己的爸爸陪她玩一下，換來的都是嚴聲苛責。
“乖，別鬧，爸爸很累了，你自己去玩吧…”等等類似的話，不絕于耳，一說就是幾年。
直到她十四歲那年，她上初三，原本她成績就一直是優秀的，她用功讀書，為的就是爸爸能正視她一眼，每次她考得好，爸爸都會給她買很多東西，獎勵她許多錢，可他從來不知道，她想要的，不過是他偶爾一天的陪伴。
101：認清許哲的真面目
初三那年，班上轉來個新生男孩，性格很叛逆，學習成績很差，所有人都棄之如鄙，可她卻在他眼中看到了脆弱，那是一種孤獨的絕望，對那男孩，她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從此，對他另眼相看的她不自覺被他随意的性格所吸引，甚至為了他，而變成他所喜歡的樣子，她學習下降，成績一落千丈，老師無數個電話打到爸爸那裏，而她的爸爸，每每都是匆匆趕來又匆匆離開，當着老師面對她一頓訓，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
回到家，得到的都是你再不好好學習改變之類的就打斷你腿之類的話，幾年的時間，因為她的叛逆，換了好幾所學校，從B市輾轉換到S市，而她最念念不忘的，是惜日藍球場上，那個與自己相似透着孤獨的身影。
這幾年，她再沒遇到過這種人，直到兩個月前在酒吧碰到喝悶酒的許哲，相似的背影，相似的情緒，連神底的那抹凄涼都如此相似。
曾經，她的初戀還沒開始，就被老師和她爸經打斷，這次，她打算為自己好好愛一次，她跟着許哲，打聽他的住處工作喜好，而許哲也很好說話，她問什麽，他就回答，跟他說話，她找到了久違的暖意，特別是知道他曾經為了幫自己那個沒用的爸而娶了一個不相幹的人之時，她更加的相信許哲會是一個好男人。
她以為許哲認識雲慕，不過是從那些花邊新聞裏看到的，并沒多想。
看雲慕替她那個爸爸教訓自己，越發的覺得諷刺：“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我的私事你有什麽資格來參合”
“對，我的錢的确不是我掙的，是我那個爸辛苦掙來的，可是那又怎麽樣？是他心甘情願的，為了這幾塊錢，他從沒把我放在眼裏過，從沒想過我真正需要些什麽，只知道給我錢，那我就拿他的錢揮霍這不是很正常麽？”
雲慕深吸口氣，也知道他父女之間的事，不是她一個外人可以輕易解化的，還得當事人好好協調，她能做的，就是盡量讓齊歡不要去刺激齊泰了，兩父女坐下好好說話，欣許能解開這個結。
從兜裏掏出許哲的手機揚在手上：“這個你認識吧”
齊歡看到許哲的手機，更加緊張：“哲哥哥的手機怎麽會在你這裏？你說，你是不是把他怎麽了？”
雲慕冷笑：“他在醫院，我能把他怎麽樣，手機是我從他那裏拿來的”
“你認識他？”齊歡狐疑道。
“呵…”雲慕冷諷：“你不是自以為很了解他，怎麽，他沒告訴過你我和他的關系麽？”
齊歡聞言，內心猛的一跳，還以為雲慕是許哲前女友，對他念念不忘想從她手上搶走他什麽的。
身心緊張：“我、我管你們什麽關系，哲哥哥現在愛的是我”
雲慕搖頭，坐在她身邊緩緩道來：“齊歡，我也不介意告訴你，我跟他相識五年，我記憶裏的許哲，可不是你看到的這副樣子”
“我記裏的他，是溫和帥氣很陽光的一個大男孩，如同那日在雲端閣所說的那些酸言酸語，從前在他嘴裏聽不到個字眼，和你一樣，我曾經很依賴他，欣賞他”
“甚至不出意外，我以為我後半輩子大概就會跟他這麽平平淡淡的走下去，可是…在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不吱一聲就娶了別的女人為妻，為此，我失落了幾天，最後我把原因總結在我自己不夠好的原因上”
“分手就分手對吧，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死纏爛的打女人，人家結婚了，生活總要繼續的是吧，一次意外，我遇到了君臨…和他有一些糾葛”
“再後來的事，我想你多少有聽說吧，許哲離婚了，他來找我說當初娶別人是有苦衷，為了救他的父親，希望我能原諒跟我重歸于好，我出言拒絕，他就說我是有了君臨不把他放在眼裏了，從此，我記憶裏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消失不在，變得極盡尖酸苛刻，如同市井潑婦一般…就如同那日的他”
“所以齊歡…你覺得這事，到底是誰的不對？”雲慕輕言淡語，将和許哲的過往說給齊歡聽。
齊歡聽着，滿心不是滋味，那日她打算請許哲去雲端閣吃飯，哪想遇到雲慕出現這個意外，映象裏的許哲，風趣幽默，是不會随意出言挑釁別人的，她當時以為，許哲就是見不慣雲慕這種磅大款的女人才故意說話難聽。
卻沒想他們之間不僅認識，還有那麽深的淵源，她心酸，許哲居然沒告訴過她這些，更嫉妒雲慕和他的過往。
誰是誰非，她一個旁人聽着，也能聽出來，當時換作她是雲慕，只怕早瘋了。
齊歡心底很亂，突然覺得她對許哲實在是太不了解：“我怎麽能肯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見齊歡有些動搖，雲慕把許哲的手機解開鎖，翻開微信通訊錄遞到她面前給她看，一條條記錄看下來，齊歡故作鎮定的臉早已崩不住。濃妝下的雙眼早已布滿了淚水，流出滿面，她以為她終于碰到了一個與那人相似的男人，她不介意他離過婚，只要他愛自己，他不喜歡她看他手機，她就不看，她覺得他是可以相信的。
可是…從雲慕嘴裏，她看到了另一個許哲，與她所知截然相反的許哲。
如果說雲慕說的話是假的，這個手機總不會是假的，她就說，為什麽他總是那麽冷淡，口裏小乖乖的叫着自己，卻總是若即若離，只有為他花錢的時候，他才會賞自己一個笑臉。
今天在爸爸那裏受了氣，早就想過來他這裏了，又怕他病着看到自己這張生氣的臉會不開心，就沒有過來，沒想到他居然主動給自己發信息說想她，要知道，自打追着他以來，一直都是自己主動在先的。
收到消息她自是屁颠屁颠的趕了過來，沒想到卻得到這樣一個真相。
“這不是真的…”齊歡還是不願意相信：“你騙我的是不是？”
雲慕有些同情她，不怕碰到渣男，就怕碰到渣男還落在那個坑裏不願意爬出來的，只希望齊歡能早些想清楚吧。
“他的手機你不會不認識吧，我騙你有什麽好處？還是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知道他是個渣還要死要活的離不開”
齊歡抱頭痛哭，緊捏着許哲的手機不願意相信這些是真的，原來他不是忙，也不是對自己冷淡，而是跟她聊天的時候同時勾搭着多個女人，幾乎對每個女人說的話都如出一折，如雲慕所言，那些女人都和她一樣，被他迷得團團轉，在他身上砸了不少錢。
左一個小甜心，右一個小寶貝，個個字眼刺痛着她的雙眼。
雲慕開口道：“你說你喜歡他，也是因為他長得像你記憶裏那人，如此，就更不必在這人身上浪費大把青春”
雲慕也沒從她手裏拿回許哲手機，轉身打算離開，離開前定下步子對齊歡說：“還有，我來這裏不是專門為了等你，更不是為了找許哲，先前你在派出所離開後，你爸爸受刺激過重，在人民醫院搶救，現在生命沒有危險了，但人還沒醒過來，要不要去看他你自己決定”
“你說什麽…他，怎麽了”齊歡止住哭泣，從傷痛中回神，很不願意相信雲慕說的是真的，她的爸爸一向都是如鋼般硬氣精神，什麽時候倒下過，這怎麽可能。
“急性心梗，醫生說他不能再受刺激了”雲慕轉身對她叮囑道：“齊歡，你若是不靜下心來，打算繼續氣你爸就不要去看他了，再次被氣暈，就不一定有那麽好運氣能再搶救回來了”
雲慕打了輛車離開，王龍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去齊泰那裏了，她也着實疲憊，回去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
齊歡緊捏着許哲的手機杵在原地，一道道事實将她所有的期待打入原形，聽到爸爸昏迷的消息後，內心更加的慌亂，她讨厭她的爸爸，可是…他卻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的媽媽改嫁後生了弟弟，眼裏就再沒有過她。
突然很害怕爸爸就這麽沒了，這個種忐忑不安的情緒，還是在她年幼時才有過，道道回憶襲來，心痛得無法呼吸。
次日醒來，王龍一大早就在店門口候着了，雲慕看着很意外：“你怎麽那麽早就來了”
忽然想起王龍昨夜在醫院呆着，又對他說：“算了，今天你休息吧，昨晚應該沒睡好吧”
王龍笑着搖頭：“沒有，昨晚我有休息來着，那個齊泰的女兒在那裏照顧他呢，昨天太晚，我就沒有和你說了，今天我可以上班的”
雲慕聞言，點了點頭，想來齊歡還是有想通的，畢竟父女一場，也不是什麽深仇大恨，不至于想不開，但願她能早日從許哲的陰影裏走出來吧。
忙完兩天工作，兩日後下午天氣突然變，下起了雨，預約外拍的客戶只能改期，她下午便也閑了些，雲慕想着，便炖了些營養湯送到了醫院。
齊歡沒有在那裏，雲慕挑眉，還以為他們父女又鬧矛盾了，齊泰見她到來，唇角勾起絲絲笑意：“雲慕，你來看我我就很感激了，還帶什麽東西呀，謝謝你了”
雲慕一邊把湯碗拿出來，一面給他倒了點：“正好下午下雨，有時間就給你做了點湯，醫院食堂的哪裏有自己炖的好”
“勞煩你了”齊泰接過雲慕遞給他的湯。
雲慕笑着：“齊叔，你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可以出院了，醫生非要我留下觀察，這不是沒辦法嘛”齊泰好似對醫生不滿，卻難掩嘴角的笑意。
雲慕之前以為齊歡去洗手間了，坐了會都沒見她來，想問齊泰，又怕他兩萬一沒和解豈不是尴尬，但想着王龍說齊歡親自照顧了齊泰一整晚，按理說應該和好了才是，而且齊泰嘴角的笑意一直就不曾收斂過。
“雲慕，我是真要感謝你啊”齊泰喝完湯，起身把碗放下，又對雲慕感謝道。
雲慕正納悶時，他又開口道：“如果不是你，我和歡歡，欣許這輩子都不會有好好坐下說話的時候”
“你們和解了？”雲慕眉目一頓，感覺輕松不少。
齊泰笑着：“算是吧，雖然關系也沒有多好，但那丫頭至少沒在我面前叫嚣了，我說的話，她也有認真聽着，她跟我說，要我替她好好謝謝你”
雲慕挑眉，倒是沒料到齊歡會感謝她，齊泰道：“雲慕，我很好奇你跟她說了些什麽？我以前好說歹說，她就是聽不進去半分，怎麽你說的她就聽了？”
“呃…沒什麽，我只是告訴她你生病了，可能是她自己想通了吧”雲慕眉色一緊，許哲那些個雜事，她實在是沒必要在齊泰面前說。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謝謝你”齊泰真心感謝，又遺憾道：“可惜啊，我這身體，怕是以後都不能再從事體壇事業了，我是遺憾啊，這輩子，我都沒教出半個得意門生，要是你能當我徒弟多好”
齊泰又說到這個話題，雲慕失笑：“齊叔，我并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
齊泰擺手：“不，雲慕，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我年少時，也是一名運動員，遺憾我沒能為國家拿到什麽榮譽，每次都棋差一招，後來從事體壇教練，我手下帶過的運動員多數勝數，可終究他們的資質差了些”“我要是能早兩年遇到你就好了”齊泰遺憾道：“你是不知道，我對那塊金牌有多執着，可惜啊，這輩子我大概與它無緣了”
兩人相談甚歡，正聊着，主治醫生突然眉色沉重的走了進來：“誰是家屬？”
雲慕見齊歡還沒來，便主動應道：“有什麽事嗎？”
醫生看了看齊泰，然後把目光移向雲慕：“你過來一下…”
齊泰笑道：“醫生，有什麽事你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考慮到病人的情緒，醫生微笑着點頭：“你需要靜養，需要家屬辦理點手續”
102：齊泰得絕症
“是不是錢不夠了？”齊泰又道，連忙從褲兜裏掏出銀行卡打算交給雲慕，醫生出言道：“不用着急，目前費用是夠的”
雲慕安置齊泰讓他放寬心，有事她來處理就好。
到了醫生辦公室，雲慕一早就發現醫生有些不對勁：“醫生，是不是患者情況不太好？”
醫生點了點頭：“你是他女兒嗎？”
雲慕搖頭：“不是，他女兒這會有事外出，要我幫忙照看下”
知道雲慕不是齊泰家屬，醫生也有些不高興了：“你既不是家屬你跟過來做什麽，哎，算了，一會讓他女兒過來我和她說”
雲慕見狀，眉宇越發深沉起來：“醫生，他是我老師，我很關心他的身體，能不能把他的情況和我說說”
醫生猶豫了下，見雲慕對齊泰的關心不像是假的，随後才點點頭，從桌案上拿出幾張病理報告：“這事你聽聽就行，暫時先不要對病人說，等他女兒和其他家屬過來再作商量”
醫生拿起一張片子，透着光指了指那片暗區：“你看，這是那晚加急的各項檢查結果，我們搶救時發現他有氣喘，臨床診斷為心梗。但那晚病人醒了以後，突然站不起來，大腿很痛”
“這是腿部磁共振結果，在表皮下發現一處暗區，後來我們給他檢查腿時，按了下，發現那塊比較硬，在我的建議下，動了個小手術切下一點病源體送去化驗，這是加急出來的結果”
“惡性骨瘤”醫生在雲慕擔憂的目光下，說出這幾個字，雲慕腦子一片空白。
“不是說，只是心梗，怎麽會這樣？”雲慕腿都有些抖，想到齊泰那暖和的笑臉，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惡性腫瘤不是癌，病源卻跟癌症差不多，至今為止，世界上還沒有過被治愈的例子，多少平民被病魔折騰到人財兩空。
醫生開口道：“惡性骨肉瘤生長速度極快，病人體質原本是比較好的，依我之見，他這次突發心梗，也可能跟惡性骨瘤有關，只是腫瘤還沒腫大，他自己沒有發覺而已”
“那、醫生，這個病，有沒有治愈的機會”雲慕還是抱着一絲希望。
醫生遺憾的搖頭：“我從醫多年，這種病例見得很多，他這還是發現較早，及時做放療加上藥物控制，還是能緩上一緩的，但是…也不能保證能緩多久，惡性細胞有可能會随時擴散，若是擴散到身體主要器官，那就岌岌可危”
“就沒有別的方案嗎？”雲慕問道。
醫生點頭：“有是有一個，但也很冒險，而且并不是百分百有把握”
“是什麽？”雲慕問着。
“截肢”醫生分析着：“惡性腫瘤極為狡猾，不能随意碰觸，一但實施手術，可能散發得更快，最主要的一點就是，目前并不能肯定病竈有沒有轉移到別的地方，它只要沒長大，一般根本就發現不了”
“但相對于放療和藥物控制，截肢相對于要保險一點，若是幸運，可能腫瘤就随着肢體一起被截掉，只是這個方法，一般病人和家屬都難以接受，而且也不能百分百保證不會複發，畢竟惡性腫瘤現在已經在病人的身體裏”醫生分析着。
雲慕腦子一片空白，齊泰不是她什麽人，但相識不過數面，她卻是很敬重這位大叔的，他還那麽年輕，就碰上這種該死的疾病，她一個陌生人尚且受不了，更何況他本人呢。
深吸口氣，雲慕才緩緩又問道：“如果、如果沒控制好，那他的壽命還會有多久？”
“這個不一定，有些人控制得好的，十年八年也是有可能的，也有不好的，一年不到甚至幾個月的，因人而異，這個我不敢跟你保證什麽，只是不管怎麽樣，都難逃一個結果，那就是病人最後一定會死掉”醫生本着醫術口語：“當然，如果病人同意截肢，如果幸運病竈沒有轉移的話，那他就安全了”
“我知道這樣說有點絕情，但我是醫生，有些事情必須跟你講明白，這事你可以轉達給患者的女兒聽，她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随時來問我，或者等她來了，我再告訴她也行，至于要不要告訴病人，你們自己商量着看吧，作為醫生，我不建議你們目前告訴病人，至少等他身體穩定些”醫生建議着。
雲慕點點頭，心口如同大石壓着，難以喘息。
走出醫生辦公室的門，雲慕雙眼瞬間就直在那裏，只見齊泰軟軟的靠在外面的牆上，臉色一片慘白，如同失了魂一般。
他什麽時候來的，雲慕不确定自己和醫生的對話他聽進去了多少。
“齊、齊叔，你怎麽來了？”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很正常，強撐着一絲笑意在嘴角。
齊泰抹了眼沒落下的淚水，精練的身體瞬間像被抽走了魂一樣，一顫一顫的往病房走回去：“出院、我要出院，雲慕，麻煩你替我收拾下東西，我要去辦出院手續”
“齊叔…你別激動”雲慕勸着，一路追到病房。
齊泰收拾東西的雙手都在不停的顫抖，雲慕都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那麽多事，如果她不問，欣許齊泰就沒聽到了，內心滿是自責。
“齊叔，你先聽我說，別着急，也許是醫生搞錯了，我們再到別的地方去檢查一下”雲慕建議着，看他激動的樣子，就知道他定然是将所有都聽了進去。
“不用檢查，我健康得很，這次只是被齊歡氣到了而已，現在已經全愈了，沒事的”齊泰唇角一直在打顫，逼着自己鎮定。
雲慕看他手忙腳亂的，重複着動作自己都沒發覺，她知道碰到這種事，的确是需要時間接受，現在她最後悔的就是自己為什麽要多嘴去問，如果他不知道，那他還是先前那爽朗和陽光的和氣樣子吧。
“爸，你在幹什麽？”齊歡突然走進來，那幾撮玫紅色的發絲被染回了黑色，濃妝退去，一身幹淨利落的雲動衣，光滑的齊流海，到肩頭的齊發，與先前那衣着暴露濃妝豔抹的模樣判若兩人，白晳的皮膚面容很是清秀，厚厚的雙眼皮讓眼睛看上去更大更圓，算不上絕世美女，但絕對有小家碧玉的清秀。
如果不是她喊齊泰一聲爸，在路上碰到，雲慕還真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你、你怎麽在這裏？”看到雲慕也在，齊歡多少有些尴尬。
“我來看看齊叔”雲慕回應道。
齊泰見她大變化，心底甚是欣慰，不過短短一秒，眉頭又緊了起來：“歡歡，去幫爸爸辦下出院手續，我們回家了”
“爸，醫生不是說，你要留院觀察的嗎？”齊歡不知道這事，還以為齊泰是在便倔強性子。
“我已經好了”齊泰開口道：“走吧，我們走”
他簡單的收拾兩件衣服，領着齊歡就要出門，齊歡不理解，疑惑的目光投向雲慕。
雲慕垂眸，這種事，要她怎麽開口，這事對齊歡是一個重大打擊，對齊歡又何嘗不是，看齊歡的模樣，顯然是已經改變了。
“齊叔，我送你們回家吧”雲慕開口道，這事還得要等齊泰自己安靜下來才有用，說多了反而讓他更焦躁。
“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齊泰開口道。
在雲慕一再強調沒關系的情況下，齊泰和齊歡才坐上她的車。
齊歡看雲慕開着小熊貓，倒是很意外：“沒想到你居然開這種車”
雲慕輕笑：“你以為我不是開奔馳就是寶馬的吧”
齊歡撇撇嘴，在許哲口中對雲慕曲解不是一兩點，她潛意識裏就以為雲慕是那種靠男人上位的拜金女，開的車定然也不差，沒想到只是一輛幾萬塊的小熊貓。
“歡歡，不要那麽多話”齊泰開口制止，覺得齊歡很沒有禮貌。
雲慕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得他父女二人點起了火，忙開口道：“沒關系齊叔，歡歡會這樣想很正常，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