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趕到
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大兩小沒能等來傳說中的莫爸爸，倒是等到了吳奶奶已無生命危險的消息。祁妙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兩個小家夥呢，雖然沒能完全聽懂醫生的話，但結合她的面部表情，也知道他們的吳奶奶已經沒事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聽聞呼喚的莫悠、莫然齊齊眸光一轉，卻在看清了一個匆匆跑來的身影後，不約而同地洩了氣。
爸爸還是沒有來呢……
“戚叔叔……”
祁妙也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聲，正高興着小家夥們的爸爸總算趕來了，卻聽見莫然蔫巴巴地喊了聲“叔叔”——況且還是帶姓的。
她忽然記起，之前在去莫家的路上，她拿莫悠跟他弟弟的名字開玩笑，莫悠提起過這個“戚叔叔”。
看來是他們爸爸的朋友了。
待到男人三步并作兩步地走近并表明了他的身份，祁妙便确信了這一點。
不過……她怎麽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一面向來人解釋出問題的不是兩個小家夥而是照顧他們的中年婦女，祁妙一面狐疑地打量着男人的長相。
戚闵皓被她看得有點莫名其妙。
明明是這女人先前把話說得模棱兩可，差點把人給吓死，他還沒代表孩子他爸找她算賬呢，她倒一臉狐疑地端量起他來了！
正如此不滿地思忖着，他就看着跟前的姑娘倏爾雙目圓睜。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國民影帝的經紀人！我見過你！”
此言一出，戚闵皓簡直要被吓傻。
他平時不大抛頭露面的……啊不，就算他抛頭露面，也早就被莫銘身上的燦爛光輝給蓋了過去，一般很少有人——尤其是女粉絲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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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他長得不帥……咳咳，想遠了。
對于這位居然在莫大影帝的光環下留意到他的姑娘，戚闵皓瞬間抛開了方才的不愉快，對她生出了滿滿的好感。
當然，該收手的時候，還是不能得意忘形。
“噓——這位女士，請你低調一點。”戚闵皓環顧四周，慶幸她剛才那一嗓子沒能引來路人們的注目，“這裏是公共場合，雖然我遠不如莫銘出名，但也是不能張揚的。再說了……”
發現男人突然有了喋喋不休的傾向，祁妙趕緊給他打住。
“莫銘真的是莫悠、莫然的父親？！”
她揣着一顆怦怦直跳的心，難以置信地發問。
說實話，在見到這個姓戚的經紀人之前，她是真心沒把莫悠、莫然跟莫銘聯系在一塊兒——“莫”姓雖說不算什麽大姓，但也不至于這麽巧吧？
偏偏世事就是無巧不成書——她居然在商場裏撞見了國民影帝的兒子！
不不不……最關鍵的是，國民影帝竟然有兒子！而且還是倆！！！
誠然，她不是沒看過莫銘的官方資料，上頭明明寫了，他只有二十八歲。盡管資料上不曾提過他的婚姻狀況，但是，這個年紀的男人，又是近年崛起的大明星，大家怎麽也不可能想到，他居然已經是兩個五歲大的孩子的爹！
祁妙深深地感覺到，一旦這消息透露出去了，那些女粉絲們必定是要炸了的。
她能預見到的，身為莫銘的經紀人，戚闵皓不可能預料不到。
他為難了。
這姑娘，究竟是在哪裏見到的他們呀？怎麽就一眼把他給認出來了呢？
上一刻還在為之欣喜，下一刻就開始感到苦惱，戚大經紀人的立場也實在是不怎麽堅定。
話雖如此，對方既然能一下子就識破他的身份，想來并非虛張聲勢。換言之，他作為經紀人發揮作用的時刻，到了。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能請你先帶我去見一見吳媽嗎？”
話音落下，祁妙如夢初醒。
“哦哦哦！對對對！我都給忘了！對不起，對不起啊！”
見這個年輕水靈的小丫頭一個勁兒地給自己賠不是，戚闵皓初步斷定，這不是個沒有理智、沒有善心的女粉絲。
他已經想當然地把她歸為莫銘粉絲大軍中的一員了。
粉不粉的問題姑且放到一邊。跟着一大兩小進了就近的一間病房，戚闵皓見到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吳媽，看她雖然面色蒼白但好歹仍是呼吸勻暢，他總算是放下了懸着的那顆心。
“今天真是謝謝你了，祁小姐。”
“莫銘真的是這兩個孩子的爸？”
你就不能忘了這檔子事兒嗎？！
眼瞅着小丫頭目光炯炯地問他，戚闵皓忍不住眉角一跳。
“那個，祁小姐……”
“你叫我祁妙就好。”
這種雞同鴨講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收起了油然而生的無力感，戚闵皓從善如流地改了口，意圖對眼前的姑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祁妙，你也知道，莫銘是個公衆人物，而且這兩年事業發展得很好。在這種時候，他有孩子的秘密不好随随便便暴露出來。”
豈料就在他認真嚴肅地起了話頭之後，對方就冷不防出言打斷了他。
“慢着。”
戚闵皓一愣，看着她皺起眉頭，回眸注目于兩個守在病床邊的小家夥。
“我們走遠點說吧，這話別讓莫悠、莫然聽到。”
說着，她就擡腳走向了房門。
她這是……在照顧兩個孩子幼小的心靈？
戚闵皓不禁覺得，這小姑娘倒是挺細心、挺善良的——雖然她不曉得，類似的話，倆孩子怕是已經把耳朵聽出繭子來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略覺感動的男人還是跟着擡起了一條腿。
只是……你也不用把我帶到廁所裏說話吧？
一路跟着女孩走進了病房裏的洗手間，戚闵皓也是醉了。
好在對方的思維雖然略顯奇葩，但人品還是不錯的。聽完了他那一番在情在理的說明後，她無甚表情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莫銘的苦衷。
然而，就在戚闵皓以為自己今兒個算是碰上了一個講道理的好姑娘時，她卻猝不及防地話鋒一轉，連帶着臉上的神态也發生了質的變化。
“莫影帝二十三歲就當爹了？”
“……”
“那孩子們的媽媽呢？”
“……”
“該不會是非婚生子？”
“……”
“你為什麽不說話呀？”
我說話才是見鬼了好嗎！？
戚闵皓不明白，這姑娘一分鐘前還通情達理的，這會兒怎麽突然搖身一變，跟個狗仔隊的八卦帝似的。
“好吧，你不肯回答我，我就當你都默認了。”
見祁妙姑娘自說自話地收回了視線，戚闵皓當場按捺不住，在心裏喊了五個字：我了個大去。
好在人姑娘家很快就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寬慰他說：“放心啦，我嘴巴很牢的，不會把今天知道的秘密爆料給媒體或者其他個人的。不瞞你說，我也是z戲的學生，莫影帝還是我的校友呢，這種在校友背後捅刀子的事呢，我祁妙是不會做的。”
言說至此，她又冷不丁擰起了眉毛，垂眸輕輕嘆了口氣。
“我就是覺得，莫悠和莫然有點可憐。”她不徐不疾地擡起眼簾，重新與男人四目相接，“戚先生，你是莫影帝的經紀人，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勸勸他，不管上一輩的恩怨如何，小孩子都是無辜的。何況莫悠、莫然那麽乖巧可愛，如果他有空的話，還是多來陪陪孩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