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意
戚闵皓讓祁妙提條件，她就真的提了。
第一，既然是以“私人助理”的名義聘請她，那麽，她能不能在做完正事的前提下，跟着莫銘出入一下其他場合？
第二，她希望莫銘在工作不是太繁忙的情況下，能每周抽空過來看一看孩子。
戚闵皓有點發愣：這第一點，他倒是可以理解，年輕人嘛，剛畢業，雖然第一份工作的工資不低，但畢竟跟她科班出身的身份不符，她想要順着杆子往上爬一爬，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這第二點……她居然還惦記着莫家父子三人的關系？
“你放心，我不會做出格的事，更不會給莫先生添麻煩。我只是覺得，往後吳媽總歸會回來的，莫悠和莫然也總有長大的一天，我不想我這四年的書白讀，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留在這個圈子裏好好發展，就算做不成女明星，做個女明星背後的女人也不錯。”祁妙略不好意思地開了個玩笑，倒把戚闵皓給逗樂了，“所以，我想趁着這個機會，多見識些大場面，積累點人脈。你別看我這樣，其實，我還是認識一些圈內人的，只不過，人家不是太瞧得上我罷了。”
戚闵皓笑着點點頭。
他沒看錯這姑娘——有什麽心思，就放到臺面上，大家把話攤開了講明白，這種不暗地裏算計的性子，他很欣賞。
考慮了一小會兒，戚闵皓表示，這件事，他會去同莫銘商量，只要莫銘同意，他就沒意見。
“謝謝戚先生！”
“都說了直接叫我名字。”
兩人相視而笑，達成默契。
這天晚上，祁妙享用完美味的晚餐，便回學校去等消息了。戚闵皓一出餐廳就給莫銘打了電話，奈何對方沒接，他想了想，索性第二天見面了再當着面談。
于是，翌日晌午，他看到了一個沉思的莫銘。
“怎麽樣？同意不？同意，我就去拟合同了。”
等了半天也沒等來莫銘的回應，戚闵皓以為他默認了，轉身便要去打電話知會祁妙。豈料就在他伸手去掏手機的時候，卻聽到男人不冷不熱的一句反問。
“我為什麽要被一個女人牽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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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事成的男人頓時就垮了臉。
“大哥！她提的要求不算過分啊！”戚闵皓回過身來，見莫銘寒冰一般的眼神掃射過來，頓時心頭一緊，是以，忙不疊改換了一臉讨好似的表情，“不，我們得這樣想。雖然祁妙的人品，我們是信得過的，但她畢竟知道了你有孩子的秘密，不是嗎？萬一哪天她一不當心說漏嘴了，或者事後覺得我們在戲弄她，一個不高興再一個沖動，把這事兒給抖了出去，那不就麻煩了嘛！所以，與其放任她在外面，不如把她控制在自己的監視範圍內，把她變成‘自己人’。你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話音落下，莫銘又不吱聲了。
“诶我說，你倒是給個準信啊！行還是不行？”
“随便你們吧。”
最後，在經紀人的催促下，他随口回了一句，就自顧自地走開了。
戚闵皓望着他翩然遠去的背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不論如何，莫銘沒再反對，他的努力也就沒有白費。
他去了趟莫家的公寓，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兩個小家夥，然後才打了通電話給祁妙。
“祁妙姐姐要來照顧我們嗎？”好半天過去了，之前一直在專心玩拼圖的莫然才冷不丁擡起頭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瞅着他的雙胞胎哥哥。
“嗯。”莫悠仍是一副長兄為父的模樣，一臉嚴肅地注視着跑去陽臺上打電話的戚闵皓。
“哥哥，你不高興嗎？”莫然見他小眉頭皺得緊緊的，不免有些好奇。
“沒有。”莫悠搖搖頭，總算把目光收了回來，看向坐在地上的弟弟。
“我蠻喜歡祁妙姐姐的。她送我的這副拼圖很好看呢。”
“那是我送你的。”
“可是哥哥你還沒有把錢還給祁妙姐姐，所以拼圖只能算是她送的。”
好吧，你贏了。
默默認輸的哥哥大人來到弟弟的身邊，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
“等她過來的時候，我就把錢還給她。”
小家夥認認真真地說罷，卻不料第二天祁妙當真出現之後，自己竟然就把這件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祁妙姐姐現身的同時，爸爸居然也出現了呢！
毫無心理準備的兩個小家夥簡直目瞪口呆，直到莫悠先一步回過神來，然後看着弟弟邁開小短腿——跟條小狗兒似的撲到了爸爸的腿上。
“爸爸！”
莫銘下意識地扶住小兒子軟乎乎的身子，卻沒有像尋常父親那樣，至少回以一個歡喜、慈愛的笑容。
“爸爸爸爸！你怎麽來了！？”
莫銘不曉得該如何解釋，索性就不解釋了。
“爸爸爸爸！你是不是陪姐姐一起來的？”
莫銘想要矢口否認，可轉念一想，若非今日乃是祁妙上崗的頭一天，他也不會跑來這裏。
可惜，他覺得跟小孩子解釋這個有些麻煩，所以依然沒吭聲。
“爸爸爸爸，你會留下來吃午飯嗎？”
莫銘低眉瞧見了小家夥殷殷期盼的眼神，一聲“不會”卻鬼使神差地哽在了嗓子眼。
一旁的祁妙終于看不下去了。
“莫先生，孩子跟你說話呢！”他怎麽一聲都不吭的？也不用這麽冷淡吧？
莫銘面無表情，扭頭側目而視。
“我聽到了。”
聽到了，你卻不應聲，啞巴呀？
當着兩個小家夥的面，身為外人的祁妙自然不好這麽直白，只能盡可能平心靜氣地嘀咕一句：“那你倒是回話呀……吊着個小孩子算什麽……”
屋子裏很安靜，所以，縱使她刻意壓低了嗓音，這話也還是被莫銘聽了個一清二楚。
影帝大人又冷冷地斜了她一眼。倒是在邊上抱着他大腿的莫然忽然覺得，這個祁妙姐姐好有趣哦！竟然敢回爸爸的嘴！
小家夥咧開嘴笑了笑，又仰着小腦袋，視線逐一掠過幾個大人的臉，若無其事地發出邀請：“爸爸，姐姐，戚叔叔，我們進去坐吧。”
旁聽許久的戚闵皓隐約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嘿！好個小沒良心的，你家姐姐才第一天上門，你就把叔叔我排到末位去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