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燕不野也悄悄用了點勁兒, 扣緊了男人的手。

一種莫大的安全感将他包裹。

沒走幾步,他遇到了剛才從他身邊過的那幾個修士。

剛才明明還嘲諷他呢,此時卻不知道咋了, 一個原地坐下打坐, 兩個表情痛苦,死死拽着鐵鏈艱難地往前走。

仿佛正有一股巨大的阻力在阻止他們前進。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燕不野一向是有仇必報。

被洛青舟牽着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時候,也發出了輕蔑地啧啧。

生怕對方沒聽見, 燕不野還一連啧啧啧啧了好幾聲, 超大聲!

系統:【你多少有點小學雞。】

燕小野呆毛一翹:[哼。]

很快,燕不野在洛青舟的護送下到了橋的另一端。

在橋頭上擺着一個巨大的沙漏, 裏面的沙子此時剛好流走了三分之一,不知走完會發生什麽。

下了橋,燕不野踩在結實的地板上,輕輕地松了口氣,兩人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松開了。

燕不輕輕摩挲了一下手指,指尖還有幾分冰涼。

他清楚的感受到, 洛青舟的手比他的要大,五指修長有力, 手掌寬厚。

虎口和手指上都有繭。

是常握劍的手。

看來洛青舟也是個劍修。

燕不野還沒看過洛青舟正兒八經拿劍的樣子呢。

之前那把破木劍不算。

但是腦補一下那場景。

白衣飄飄, 銀發飛舞,修長的手指握着長劍, 白光乍現,一劍斬破山河!

好他媽帥!

草, 心跳得更快了。

系統适時配音:【是心動了,糟糕眼神躲不掉, 對你莫名的心跳……】

燕不野:[閉嘴吧你, 我鋼鐵直!]

系統:【信你的鬼, 直男才不會看這麽多狗血耽美小說!】

燕不野:[我才沒有!吊橋效應罷了!這是畸形的愛!]

不聽不聽,八王念經!

大殿裏的黑影正密切地注視着這些修士的一舉一動。

“有人已經過了吊橋?這麽快?讓我看看,是誰第一個到達的——竟然是他?凡人!?居然是那個凡人?”它愣了兩秒,突然驚呼出聲:“仙靈根!這個凡人竟擁有仙靈根!”

它貪婪地舔着唇,看燕不野的眼神就如同發現了獵物的野獸。

猛然間它似乎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視線,不由地渾身一顫。

“是誰!?”

可再去尋的時候卻完全找不到蹤跡了。

燕不野:“對了,其他人呢?”

燕不野這才反應過來,他不會是第一個過來的人吧,剛才那些修士都還卡在橋上?

“他們怎麽這麽慢啊?不就四五百米嗎?”

按理說,他們成天在天上飛來飛去的,肯定是不怕高啊,幾秒鐘就能通過的。

洛青舟:“因為瘴氣。”

燕不野:“哈?”

洛青舟:“這橋上有非常濃郁的瘴氣。”

前面說過,瘴氣會讓修士感到非常難受。

那感覺就如同是在毒霧中間穿梭一般。

反倒是身為凡人的燕不野完全沒感覺。

畢竟別說是瘴氣了,燕不野至今連靈氣都感應不到。

笑死。

所以燕不野反倒是最先通過了第一關,修士們被困在了橋上,行動艱難。

洛青舟:“有人過來了。”

燕不野扭頭一看。

有句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

來者是白思文跟風毅還有兩個他們在橋上撿的玄清宗修士。

有錢果然任性,普通修士過得如此艱難的橋,白思文手裏拎着一盞會發光的燈就輕松過來了。

一看見他,白思文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還沒等他開口。

燕不野先一步占領有利高地,滿臉關切道:“哎呀,思文、風毅師兄,你們沒事吧?顧燼怎麽樣了?我好擔心你們呀。”

白思文現在是看見他這副裝無辜的樣子就來氣,被顧燼吐一身的事情還沒找他算賬呢,現在居然還有臉問!

新仇舊恨一堆上來,他索性也不裝了,直接罵道:“燕不野!你少在這裏裝了,師兄會變成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

燕不野立刻委屈臉:“……思文,你這麽兇幹嘛啦,我只是關心你們嘛。思文,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究竟做錯了什麽,你一直如此針對我,你說出來,我改還不行嗎?”

白思文:“……淦。”

好熟悉的發言。

白蓮花他要破防了!

風毅連忙道:“不野,沒有的事兒,你誤會了,我們也是太着急了,聶俣在外頭照顧少宗主,我們進來看看能否快點找到出去的路,少宗主傷得太重,再不出去只怕是……”

燕不野:“好的,明白了。”

那他可得拖拖時間,争取給顧燼拖成個終生殘疾。

白思文恨恨地咬牙。

另外兩個弟子都是他的小迷弟,主動湊過來安慰道:“白師弟,你別生氣。”

他們壓低聲音道:“等找到機會了,我們一定要他好看!”

“對!給你解氣!”

風毅:“這沙漏是?”

燕不野聳聳肩,表示不清楚。

但大概能猜到,估計是這關的通關時限,若是沒在限定的時間內到達,就game over了。

後來,斷斷續續又過來了一些修士。

此時沙漏裏的沙子快要流盡了,橋上還有五名修士,這邊已經到達的修士裏有好心的提醒他們快過來。

于是又過來了兩名。

最後随着沙漏裏最後一滴沙落下,原本搖晃的橋竟突然平靜了下來。

而且上面的瘴氣也消失了。

嗯?難道這不是時限?

就在衆人疑惑之際。

漆黑的上空中突然降下一道驚雷,擊中木板,下一秒,那三名修士慘叫起來,渾身抽搐着倒地。

“!?”

“他們怎麽了?”

朱曦月攔住想靠過去的修士,她認了出來:“這橋的材料是雷驚木!天哪,這麽多的雷驚木竟拿來做一座破橋?!”

“雷驚木?”

“對,這是當代絕跡的雷驚木,它是非常少見的雷屬性靈木,只要觸碰到雷、電,就會被激活。”

成為高壓電橋。

說話間,那三名修士已經被電得快不行了,竟紛紛拿出了各自的保命法寶,連滾帶爬地往回跑。

威力可見一斑,若不是身上有法寶,只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嘶。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好在他們運氣不錯,都逃了回去。

這時,臺子一側的柱子上出現了一行文字。

又是古文字。

朱曦月上前查看。

“它說第一關考驗的是試煉者的意志,抵禦住瘴氣的入侵,沒有通過的修煉者會被丢出塔,無法再進入。”

“還好……”聽到這話,他們又松了口氣,看來這塔裏的前輩是個慈善之人,并不想要他們性命。

沒通過也僅僅是被電一下和丢出去。

“剛才第一位通過的修士可以在下方選擇一樣獎品。”

随着這段古文字消失。

橋頭上出現了三樣法器。

分別是,劍、刀和一把暗器。

這三樣長得完全不同,但表面上都有一個像孔雀一般的标志。

“是唐家的标志!”朱曦月一眼認出了上面的标記,激動道:“這塔裏的大能肯定是唐家的人!不過好像從未聽說過唐家有一位南伐尊者……”

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這些竟都是貨真價實的唐家出品法器!

唐家在萬年前是整個修真界最頂級的煉器世家,他們家族有着上萬年的傳承,擁有諸多秘法,所煉制的法寶件件都是精品,價值連城,哪怕到了今日,拍賣會偶爾拿出一件,就算只是個黃級法寶,都會吸引無數人參加。

而現在,他們的面前居然有了三件!

“誰是第一名?”

“是誰先到這裏的?!”

看着燕不野走過去,他們又驚了。

白思文的小迷弟脫口而出:“是他?!怎麽又是他!”

“這人運氣也太好了吧?明明是凡人,竟也能第一個過關?”

“因為他感應不到瘴氣吧,可惡,竟讓他撿了個便宜。”

白思文冷笑:“沒關系,反正後面的關卡他肯定過不了。”

燕不野來到三樣法器面前有些猶豫,本來他是想選那把劍,可以給洛青舟用。

但那本劍并不好看,通體全黑,看着挺威風,但給人的感覺又有點笨重。

配不上仙男。

相比其他人,赫洋倒不怎麽眼紅,好心建議道:“燕師弟,你不如選暗器,暗器比較适合你。”

正面剛不過可以搞偷襲。

燕不野想了想,最後選定,手指了過去:“前輩,我要這個。”

嗯?

一群人湊過去一看,發現燕不野指的是劍和刀之間。

赫洋:“你到底選的哪個啊?劍還是刀。”

“都不是。”燕不野湊近指了指:“我要的是這個。”

“嗯!?”赫洋一看,發現他指的竟是後面的吊橋。

燕不野:“我要這個橋,前輩說了,下面的東西裏選一樣,這個橋不就在裏面。”

衆人:???

白思文笑了:“燕不野,你可真是做白日夢,你——”

話還沒說完,那橋晃了晃,四根鐵鏈自天空中縮回,竟整個開始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迷你橋,飄到了燕不野的面前。

看得衆人滿頭驚嘆號。

“不是?”

這也行!?

沒錯,這就是行。

燕不野滿意地拿出乾坤袋,将它收了進去。

他想過了,劍配不上洛青舟,刀和暗器他用不上,雖然這唐家的法器聽起來很牛逼,應該可以賣不少錢,但朱曦月剛才說過,雷驚木已經絕跡了,這麽大一堆,不是更值錢?

絕對是那些法器的好幾倍了。

如果剛才說,他們只是眼紅的話,現在就是羨慕嫉妒恨了。

特別是白思文三人,牙都要咬碎了。

可是一想到燕不野背後那兩座靠山,也只能先忍着。

燕不野選好獎品之後,他們身後的場景就變了,冒出了一個一米多高,十多米寬的圓形平臺。

朱曦月繼續翻譯上面出現的文字。

“第二關考驗的是實力,試煉者都需上臺展示一段所學功法,只要展示就能通過,但他會選擇一個獲勝者,獲勝者可以第一個打開那扇門,然後通往第三關。”

“展示?不鬥法麽?”風毅沒想到還能這樣:“那怎麽樣才算贏?”

“它說,它要尋從未見過的功法,越新奇越好。”

“從未見過?越新奇越好……?”衆人陷入了沉思。

雖然這個要求有些奇怪,但秘境千千萬,一些大能脾氣就是莫名其妙,性格就是古裏古怪,就是捉摸不透。

曾經有一個秘境,裏面的大能殘魂要求就一個,罵他的仇人,罵到他爽為止。

只要爽了,他就把傳承給那個人。

一時間,成百上千的修士不修煉了,不打坐了,不找道侶了,啥也不幹,就天天練習罵人,每隔十天半個月跑去秘境裏罵人。

最後是一位女中豪傑把他罵爽了,獲得了傳承。

還有一位女大能,不知為何,喜歡看兩個男人恩愛。

她還規定了各種奇怪的要求。

比如一個修士要白要嫩要可愛要會哭唧唧,另一個要高要大既要高冷又要霸道還要邪魅狂狷。

一群修士不得不學起了表演,在秘境中上演花式,他追,他逃,他們都插翅難逃!

還有一個,想把功法傳給一個像女人的男人。

逼着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女裝進去,粉嫩嫩的一片,相當辣眼睛,大能很喜歡,但又表示,還不夠。

于是一群大男人還學了描眉畫唇,做頭發,染指甲。

每天見面就讨論這個妝容怎麽畫,這個頭發怎麽梳,卷得飛起。

最後是一個牛人揮刀自宮,拿下了傳承。

這位牛人至今是無人能超越。

誰提起他不得說上一聲“此乃吾輩楷模”?

所以和那些大能相比,眼前這個似乎還算是比較正常了?

或許就是想看看他們的潛力,看有沒有繼承傳承的能力?

聽到這個規則,白思文原本煩躁的心情終于爽了一些。

比功法,那燕不野必不可能通過。

別說是功法了,他連最基礎的吸納靈力都不會吧?

到時候所有人都通過了,只有他不行。

哈哈!這丢人的場面,只要想想,白思文就差點笑出了聲。

這一次,他要讓他在衆人面前狠狠地丢人。

讓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要讓他自慚形愧,主動退出。

更何況他手上還真有一套罕見的功法。

這個獲勝者,他拿定了。

想到這些,白思文偷偷瞄了眼燕不野,推了推旁邊的師兄:“你們先上吧,我後面再上。”

既然要碾壓燕不野,他當然要排在燕不野的前後,展示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然後再看他丢人現眼。

于是修士們挨個上。

進塔的總共就二十五名修士,剛淘汰了三個,現在就只有二十二個了。

所謂精益求精,為了追求極致的強大,這些修士大多只學宗門功法,根本不會分心去學別的。

同一個宗門的闖車率極高。

十幾個人輪下來,就只有那麽兩個能稱得上比較少見,別的所施展的都是宗門功法。

等到第二十個人展示完畢。

看燕不野沒有要動的意思,白思文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勾了勾唇。

他告訴衆人:“我有一套劍法,名為《春桃劍意》。”

白思文說着拔出自己的佩劍,施施然上臺。

他這把劍是一把玄級上品武器,劍身細長,通體銀白,從劍刃到劍柄上都刻有精致的花紋。

非常漂亮。

一看見這把劍,燕不野腦子裏又出現了之前腦補的畫面。

他覺得如果是洛青舟拿這樣的劍一定很好看。

白思文介紹完便開始舞劍。

他這套劍法确實很少見,因為相比一般的功法,它不僅沒什麽殺傷力,還給人一種柔美優雅的感覺,與其說是劍法,不如說更像是在跳舞。

腳步輕盈靈動,長袖漂飄逸翻飛。

當舞到高丨潮的時候,劍身上還開出了一朵朵漂亮的桃花。

讓人不由驚嘆。

“真美!”

“這白思文不僅劍漂亮,人也美啊。”

“我一個男人看了都心動。”

白思文表面從容,內心卻得意洋洋。

他當初學這套劍法是為了舞給顧燼看的,能不美嗎?

可以還沒來得及讓顧燼看見呢,先便宜了這群喽啰。

一套劍法舞完。

白思文收起劍,自信滿滿地拱手問道:“前輩,您看,可還滿意?”

“……”

等了十多秒,沒有回應。

白思文又喚了一聲:“前輩?”

風毅提醒道:“白師弟,還沒展示完呢,前輩估計要看完再做定奪。”

“哦。”白思文這才一副想起來了的模樣:“還有不野呢,抱歉,差點忘記你了,畢竟你……也不會什麽功法吧?”

他那兩名師兄配合道。

“燕不野還用上嗎?他根本就不會吧,他就是一個凡人。”

“就是啊,他哪裏會功法?”

“也是。”白思文微微一笑:“那我看不野就不用上了吧,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你就先出去吧,外面也更安全。”

燕不野皮笑肉不笑:“不,我要上。”

白思文的小迷弟一號嗤笑一聲:“你上去做什麽,丢人麽?”

二號也跟着說道:“你要能通過,我們就吃屎。”

燕不野輕輕一笑:“倒也不必吃屎,白思文,如果我通過了,把你這把劍送給我,你敢不敢?”

“你想要我的劍?”白思文并不生氣,只覺得可笑:“可以啊,若你能通過,我給你就是。”

他能通過才怪了。

白思文壓根不覺得他能通過。

他會個屁的功法。

系統問道:【這白蓮花故意的,就等着看你出醜呢,你要不兌換個道具打他臉?我這裏有臨時提升能力的。】

某系統似乎也逐漸忘記了本文的虐文主題.jpg

燕不野:[不用。]

系統:【你要讓洛青舟幫你?】

燕不野:[那更不用,搞這麽一朵低級小白蓮還用洛大佬出手?那是降低大佬的檔次!]

系統:【……行。】

他倒是要看看,這貨還有什麽騷操作。

少年丢給洛青舟一個“看我表演!”的眼神。

然後大搖大擺地走上臺介紹道:“給大家表演一段——來自我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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