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知青他是男小三
這天,嚴澤和他岳父岳母剛陪完魏萱去醫院定期産檢,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家裏的大門外站着一對中年夫婦和一位高壯的青年。
這對中年夫婦俨然就是嚴國安夫妻。
之前倆人打聽到了嚴澤現在的情況,知道了他當年參加高考居然考上了燕京大學,離開了農村,現在還娶了大學教授的女兒,現在也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嚴國安不禁在心裏埋怨起了嚴澤,埋怨自己養了他那麽多年,結果現在嚴澤的生活終于好了起來,自己這邊卻過的落魄潦倒的,而他也不曉得回家看看身為他的親生父親的自己,也不給家裏一些錢財,難怪他從嚴澤小時候起就不喜歡他,這不就是個白眼狼嗎?
嚴澤眯起眼睛打量了來人。
原主的記憶中倒從沒見過這一家人過的這麽落魄的樣子。
黃香梅倒還好,即便現在家裏窮她也每天都把自己拾掇地光鮮亮麗的,而一旁的嚴國安就不同了。
在原主的記憶中,他的父親總是威嚴的,穿的也總是幹淨整齊、合适的,而今天的嚴國安穿着一身打了很多補丁的破舊的中山裝,領口和袖口還有洗不掉的黃漬,腳上穿着一雙布鞋,而不是以前那種锃亮的皮鞋,除了穿着上,他頭上兩鬓的頭發也發白了,眼角盡是皺紋,一點都不像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嚴澤低聲告訴了魏叔他們的身份。
倆人護着各自的妻子走到家門口。因為魏萱身子大了,擔心待會自己這邊會和嚴家人起沖突,怕動了胎氣,嚴澤就讓岳母帶着魏萱先進了家門。
魏萱也知道嚴澤的意思,在母親的陪伴下直接忽視了站在自家大門外守門的三個人,進了門。
嚴國安看到魏萱挺着個大肚子,直接忽視了作為嚴澤父親的自己進了家門,也沒打聲招呼,怎麽說自己也是她的公公,他不禁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呸,不愧是小白眼狼找的媳婦,也是個沒教養的,見到公公婆婆和小叔子也不懂得打聲招呼、請我們進門坐坐,這還是大學教授的女兒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娘生沒娘教!
不過畢竟是過來打親情牌想從嚴澤手裏弄到錢財的,嚴國安即使心有不滿也不敢直接表現出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魏萱進門。
嚴澤走近嚴國安,冷淡地問他:“你們來我家是做什麽?”
看到一直以來都對自己畢恭畢敬滿是孺慕的兒子現在對自己這麽冷淡,甚至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嚴國安心裏一哽,随後壓抑住情緒,想拍拍嚴澤的肩膀,卻被嚴澤先一步躲開了,他僵硬的笑着,似乎眼裏都是慈愛,對嚴澤說:“嚴澤,我是你爸啊,前段時間聽你弟弟說你也來到了首都,今天我們這不是想來看看你嗎?離開家這麽多年了,你怎麽也不記得回家看看?要不是因為你弟弟,我現在都不知道你在哪呢!”
嚴澤對比只嘲諷一笑,垂着眼對他說:“我可不敢回去,免得又像當初一樣,被人偷偷報了下鄉知青的名,直到要出發了才知道自己父親居然把自己給賣了!”
嚴國安被他的這句話一噎,還沒想到接下來要說什麽話,他身旁一直在觀望着的黃香梅就忍不住了,憤憤不平的對嚴澤說:“要不是當初讓你下鄉幹活鍛煉身體,你現在哪有現在這樣好的氣色,而且還考上了大學,娶了大學教授的女兒,現在還有一份好工作呢!”說完,她看了看周圍鄰居們看好戲的神色,繼續陰陽怪氣地質問嚴澤,說:“現在你有錢了,該不會是嫌棄我和你爸太窮,怕我們向你伸手要錢,所以也不願意回家看看,寧願孝敬你岳父母也不願意關心關心你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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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說着她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瞬間眼眶就紅了,朝着周圍的鄰居們哭喊道:“作孽啊!我們辛苦辛苦養育了他十多年,結果現在兒子大了,有錢了,就開始嫌棄父母了,還埋怨我們當初讓他去農村幹活鍛煉身體,我的命真苦啊!”
嚴澤冷眼瞧着她在那哭天喊地的,對他制造輿論壓力,等周圍人都聚過來了,而黃香梅也哭的差不多了,眼淚也擠不出來了,他才大聲地讓周圍人都聽的清楚地說:“我媽在我出生沒多久就去世了,我怎麽不記得你叫過你“媽”呢?而且當年我媽剛去世,你就迫不及待地帶着半歲的嚴景進了我家的門,還頤指氣使地對我說嚴景才是嚴家未來的主人,甚至因為怕我長大成年後和他争奪家産,直接把我弄到鄉下去了,怎麽現在還美其名曰是想讓我下鄉鍛煉身體呢?現在還想讓我給你養老,你想的怎麽就那麽美呢!”
黃香梅還想說些什麽,卻直接被嚴澤打斷了,“我當初那個樣子,讓我去農村,不就是想直接讓我勞累死或者病死,然後你和你兒子就可以坐享其成了,不用擔心哪裏會蹦出一個兄弟來搶你兒子的東西了!”
聽到這,反而是旁邊的嚴國安搶先一步,捂着胸口義憤填膺地對嚴澤怒斥道:“嚴澤,這可是你的母親和你的弟弟,你怎麽能把他們想的這麽龌龊!看來以前那些人說的沒錯,你生下來就是來克我的!”
“呵,”嚴澤也不客氣地怼他,“我克你?我還可以說是你克我呢!要不然我離開了嚴家之後,怎麽日子反而越過越好了呢!還有,別說你是我父親,我可不知道有誰的父親可以在妻子死後不到半年就帶着半歲大的私生子進家門的!我也不知道有哪位父親可以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聞不問,任由他被繼母和私生子欺負了十多年的!”
周圍的鄰居都是嚴澤的熟人,聽到了兩方的措辭,當然是更相信嚴澤這邊的。此時聽到嚴澤對嚴國安的質問,也同情起嚴澤來。一直以來嚴澤都是一副溫柔親切的面孔,平時見到大家也會互相問好,性格很樂觀開朗,哪曾想到他背後居然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因此,此時大家看嚴國安一家的眼神都不禁變得鄙夷起來。畢竟這麽對待親生兒子、繼子以及哥哥的惡人,在他們平凡的生活中可是很難見到的。
嚴景從小就被家裏寵着長大,因為以前家裏有錢,周圍的孩子們也是對他捧着的,此時感受到周圍人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心裏有些受不了,就想像以前一樣上前推搡嚴澤。
但嚴澤哪會讓他得逞呢!
結果自然就是嚴景不但沒碰到嚴澤,反而自己摔了個狗吃屎。
之後嚴澤也沒管他,反而朝着嚴國安走過去,低頭掃了他一眼,低聲地對着他的耳朵說:“不知道你還記得王良吉王所長嗎?”
嚴國安聽到這個名字後心裏一慌,面上則強行鎮定,擡頭問嚴澤:“你、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嚴澤看着他心裏有鬼的樣子,提了提嘴角,露出一個讓嚴國安心裏一寒的微笑,“你說我是什麽意思呢!我只知道,王良吉最近惹了事,現在上頭要辦他。你說他這些年來在這個職位上應該收了不少賄、貪了不少油水吧,你說要是我跑去舉報你當年曾向他行過賄,得來了一筆和公家有關的生意,你會不會到了這把年紀了還要吃一回牢飯呢?”
嚴國安聽到這內心也不敢抱有僥幸,那張老臉都蒼白了不少,嘴唇顫抖,怨恨地瞪着嚴澤。
“你心裏明白就好,要是不想我大義滅親,就好好地過自己的生活,管好你的老婆孩子別來打擾我,不然,”嚴澤淩厲地看了他一眼,“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警告完嚴國安,嚴澤就直接忽視了他們三個,跟鄰居們打聲招呼,對于剛才的擾民行為進行了真誠的道歉,得到鄰居們一致的諒解後就和魏叔進了家門。
而這邊跌在地上的嚴景好不容易吐幹淨嘴裏啃進的沙塵,剛一擡頭就看見嚴澤頭也不回地走了,還想上去拉他,就被嚴國安顫着手制止了。
嚴景一把甩開他的手,怒氣沖沖的說:“你幹什麽呀!為什麽不讓我繼續找他麻煩,不會是現在又喜歡上這個有錢的兒子了吧!”
剛才被嚴澤威脅,現在又被自小就疼愛着的兒子斥罵,嚴國安心裏一下子就更憤怒了,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扇了他一耳光,“你個狗娘養的,居然還敢罵你老子!”
嚴景直接就被這一耳光給扇懵了,呆在一邊。
黃香梅看到嚴國安放走了嚴澤這個冤大頭不說,現在還打了自己寶貝兒子一耳光,直接就當場和嚴國安罵了起來,說他沒有用,還要靠她這個女人辛苦地掙錢養家,就知道窩裏橫。反正什麽話難聽她就說什麽。
聽到這些話,再看到周圍人看着自己那越發怪異的眼神,嚴國安氣上心頭,直接扯起黃香梅的領口,怒火中燒地說:“住嘴,有事就給我回家再說,你想繼續在這丢臉,我可不想!”
黃香梅被這突然爆發的嚴國安一吓,恍惚地拉過兒子,跟在男人身後乖乖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