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天晚上,葉淮沒有意外的腹痛了,撐的。

他誰都沒說,咬着牙硬生生的挺了過去。第二天不僅沒有任何不好,還神清氣爽,越發證明他的猜想是對的,那五道藥膳裏的确放了那種神奇的水。

傻姑娘,她就不擔心他發現嗎?

過了兩日,章太醫來給他把脈被拒絕,不僅是章太醫,所有大夫葉淮都拒絕了,理由是反正也沒用。

對此,除了章太醫有一丁點覺得不對勁之外,其他人都很平靜的接受,因為這不是葉淮第一次這麽做。

仗着有成元帝的寵愛,安郡王隔三岔五的就要折騰一次,回京這麽多天也差不多該開始折騰了,他們都習慣了。

這是後話,吃完藥膳的第二天,葉淮準備了一箱子的首飾給文慶長公主府送去,說是他王府中沒有女眷,留着還是留着,不如送給盛清歡。

文慶大長公主看了看,都是些不算多貴重但很精致的小首飾,也不找盛清歡來了,她做主收下。

想到盛清歡前一天給葉淮送藥膳的事她問,“昨天的藥膳讓王爺見笑了。”

“大長公主客氣,”王義拱了拱手,“您不知道,王爺昨天把藥膳都吃光了,這還是第一次呢。”

“王爺這麽喜歡吃藥膳?”連聽話的清歡有些時候都會耍賴不吃藥膳,她以為任性如安郡王,肯定是不會吃的。

王義不知實情,有意幫葉淮在文慶大長公主面前賣好,“也不是,王爺似乎特別喜歡昨天的藥膳,大約是公主府的廚子手藝更好。”

文慶大長公主是個慈愛的長輩,聽這話讓廚房又做了幾道藥膳,還将藥膳的方子送給了王義。

王義高高興興的提着藥膳回去,葉淮見到藥膳很高興,以為是加了靈泉的,重賞了王義,結果他吃完卻沒有上次的功效。

“是大長公主吩咐廚房的人做的。”王義茫然,不明白藥膳是誰吩咐做的有關系嗎,是大長公主府的廚子做的不就行了。

已經吃了一半,将剩下一半留着下一頓吃的葉淮:……

他居然吃了死都不會吃的藥膳。

幸好他只吃了一半。

這天,安郡王府的人看到上午才被安郡王重賞走路都帶風的王義,下午就被罰去苦哈哈的刷馬。

“清歡,你說許娴設宴請你就罷了,為什麽還要請我呀,她不別扭我還別扭呢。”

許娴給盛清玲也送了請帖。

許娴是榮王府世子妃,盛家可以将許母和許詩拒之門外,對許娴卻不能,不然就是他們不對了。

到了宴會這日,盛清玲早早來到公主府,準備和盛清歡一起去。一個人去,她有點怯。

“她是世子妃她別扭什麽,”盛清歡一向起得晚,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抹着護膚的凝露,“她請你去在外人看來是她坦蕩不心虛,這對她有利無害。”

盛清玲啧了一聲,咕哝道,“能當世子妃的人果然心眼多。”

“你管她心眼多不多,我們自己不吃虧就行。”

“說得也是。”

“小姐,”見盛清歡慢條斯理的用早膳,盛清玲的丫鬟找了個機會提醒她,“早不走就晚了。”

“晚就晚,有清歡在呢,怕什麽。”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叔祖母的面子大着呢,跟着清歡,怎麽都不會出問題的。

托到巳時過半,盛清歡才慢悠悠的出門,一下馬車看見柔嘉公主從對面的馬車上下來,對方看見她後神色似乎有一瞬間的凝滞。

“見過公主殿下。”盛清歡上前福了福身,笑靥如花,“公主殿下也來了。”

柔嘉眉頭微蹙,“你怎麽這時候才到?”她難道不知道壓軸到的人得是身份最尊貴的那個嗎,不懂事。

盛清歡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瞞公主,我身體不好,起床的時間就晚了些。”

柔嘉嘴角抽了抽,這熟悉的話語。

她依稀記得幾年之前的一場宮宴,宮宴過半葉淮才姍姍來遲,當時有人狀似調侃實則指責的說葉淮來遲了,結果葉淮當着衆人的面理直氣壯的說他身體不好,睡的時間就多了些,還反問那個人是不是對他不滿。

如果她說盛清歡來晚了,盛清歡會不會也問她是不是有不滿。

“進去吧。”她大人有大量,不和病秧子計較,反正也沒幾年。

榮王府內,有人提起盛清歡。

“聽說世子妃也給永安縣主發了請帖,怎麽還沒見人。”

“永安縣主?可是文慶大長公主的孫女?”

“就是她,據說長得很好看。”

一個好看,引得衆人都豎起來耳朵。

“多好看,能有我們靜姝好看嗎?”

“姍姍。”一個綠衣女子皺了皺眉,不贊同的看了剛才說話的人一眼。

“本來就是嘛,”名叫姍姍的女子親密的挽住綠衣女子,笑嘻嘻的道,“我不信有人能比你好看。”

話一剛落,就有丫鬟朗聲通報,“柔嘉公主、永安縣主到。”

呆呆的看着盛清歡,宋姍姍驚得張大了嘴,“居然真的有。”

盛清歡一進園子就發現衆人在盯着她看的同時還時不時表情微妙的去看另外一位小姐沈靜姝。

盛清歡知道沈靜姝,沈丞相家的嫡小姐,宮中沈惠妃的親侄女,據說沈惠妃疼她至極。

前世裏她們雖然認識但并不熟悉,盛清歡想,這大約就是一京不能容二美,可她其實挺喜歡沈靜姝的,畢竟人家美。

許娴親自迎了上來,寒暄片刻許娴引着柔嘉往主桌走去,沒走兩步,柔嘉忽然停了下來,回頭見盛清歡還站着不動,目光四下在逡巡什麽,她沒好氣的道,“你不是身體不好嗎?還不跟上來。”

要不是看在姑祖母的面上,她才不會管盛清歡。

身體不好跟跟上去有什麽關系嗎?

盛清歡愣了一下後立馬拉着盛清玲追了上去,柔嘉這明顯是要照應她呀,不跟白不跟。

“公主,你真好。”盛清歡一臉感動的看着柔嘉。

柔嘉觑着盛清歡,覺得盛清歡雖然和葉淮很像但還是比葉淮要好點,這要是換成葉淮,不僅不會感激她還可能說她多管閑事。

這麽一想,柔嘉看盛清歡又順眼了不少,果然天底下只有葉淮最讨厭。

“你才剛回京,免不了有些沒長腦髓的人,”柔嘉一邊說一邊目光掃過院中的衆人,剛才進園時她可沒有忽略有些人的眼神,“我可不想回頭被祖母說我不照顧你。”

盛清歡笑,“下次進宮我一定告訴太後娘娘公主殿下對我很照顧。”

“這有什麽值得說的,”柔嘉睨了盛清歡一眼,下巴一揚,“又不是小孩子。”

盛清歡:哦,明白了,這是一位做了好事不揚名的人。

葉景是儲君的有力競争者,身為他的正妃,許娴設宴,京城大部分的貴女都來了。

盛清歡初來乍到,又有柔嘉護着,和衆人處得頗為愉快,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雖然是女子宴會,但一樣安排了歌舞酒水,許娴行事周到,特意為盛清歡準備了适宜的蜜水。

盛家門第不算多高,盛清玲極少參加這樣的宴會,喝着小酒看着歌舞,覺得這趟來得值。

她小聲對盛清歡說,“真不明白,同一個爹娘,世子妃和許詩怎麽就有這麽大的差別。”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盛清歡托腮看着場中的舞蹈,京城的舞蹈和揚州的還是有不太一樣,“沒什麽奇怪的。”

盛清玲瞥到不遠處的顧楚楚,贊同的點了點頭,清歡和這個顧楚楚同一個母親,不一樣迥然不同、天差地別。

看了一陣,柔嘉忽然起身,盛清歡下意識的問,“公主去哪?”

“更衣。”

“我也去。”盛清玲忙道,她早就想去了,一直憋着的。

盛清歡跟着一起出了園子,她倒不是去更衣,坐久了有點不太舒服,想起來活動活動。

園子不遠處有一個荷花池,盛清歡倚着圍欄等柔嘉他們,聽到背後響起腳步聲,她瞬間轉身,吓了顧楚楚一大跳,“你幹什麽?”

見是顧楚楚,盛清歡不僅沒有放松警惕,還更加謹慎的往裏走了走,遠離荷花池,她可不想再被推入水中一次。

“這是母親托我給你的,”顧楚楚袖袋裏取出一個精美的蘭花荷包,遞給盛清歡,硬邦邦的道,“她還讓我給你說聲對不起。”

“我不要。”盛清歡拒絕,繞過顧楚楚離開。

“站住,”顧楚楚快步擋住盛清歡的路,責難道,“就算母親是對不起你,她現在已經在彌補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我不想怎麽樣,我也并不需要彌補,”盛清歡道,“請你轉告你母親,我只想平靜的生活。”

“你,”顧楚楚來送東西本就心不甘情不願,盛清歡這麽一說她就把荷包收了起來,冷聲道,“我希望你永遠記住這句話。”

“我當然會記着自己說的話,永遠不會忘。”

盛清歡轉身,準備從另外一邊繞回園子,結果轉了幾個彎,迎面走來四個年輕男子,個個儀表堂堂,堪稱人間龍鳳。

盛清歡欲行禮,忽然想起她這一世還沒見過這幾個世子。

垂首站到路邊也不對,她可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哪能見到幾個漂亮男人就往旁邊站,何況他們遠遠比不上楊公子。

楊公子輸就輸在了身份上,不然鐵定是京城第一美男。

思索片刻,盛清歡站着不動了,一副等着他們給她見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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