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林百川和慕時豐心有靈犀的對了下眼神,又瞬間分開看向陶然,林百川也算鎮定,順着她的話問道,“陶然,無緣無故的,阿城為何要懷疑你?”

“神經病吧,他說我接近江迎東是有目的的,一會兒說我是丹尼爾派來的人,一會兒又說我是警察卧底。冤死我了,我什麽時候主動接近江迎東了,還不是他上趕着來見我!”

林百川也沒再多問,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原來江迎東并不是懷疑到了他們的身份,而是對陶然的身份有所懷疑。他下巴朝着汽車那邊輕揚,“快上車吧。”

陶然嬉皮笑臉的環抱着他的腰,“老公,我和你說個秘密,我的确是警察卧底,專逮你們這些壞人的,是不是怕怕了?”

她放開林百川又跑到慕時豐身邊,抱住他的胳膊,“我真的是卧底,比珍珠還真,你信我嗎?”

慕時豐另一只手使用揉了揉她的短發,“行了行了,別半夜發神經了,趕緊上車回去。”

陶然放開他的胳膊,心裏暗暗舒了一口氣,她現在選擇實話實說,以真亂假,他們就不會有所懷疑了,畢竟沒有哪個神志清醒的卧底會到處宣揚自己就是卧底,除非像她這樣的,瘋癫了。

回到家洗過澡已經淩晨一點,她一點困意都沒有,腦海裏一直回放着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越想頭腦就越清醒,直到快天亮時她在林百川懷裏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醒來後也才八點半,頭疼欲裂,她敲了敲腦袋,才稍微舒服一點,今天要去江迎東那裏讨要說法,昨晚被抓時那個緝毒隊長下手太狠,她的左胳膊現在都還疼。

掀了被子直接下床,簡單的洗漱之後就去餐廳吃早飯。這個點,林百川應該早去上班了,可是走到客廳時,她兩眼發直,她确定她現在很清醒,沒有做夢,更沒有眼花。

慕時豐和林百川兩個人坐在餐桌前,幾乎是神同步,兩人都微微低頭,慢條斯理的喝着咖啡,每人面前還擺着一份報紙。

陶然聽到了自己的肺炸裂的聲音,這也太欺負人了。她氣勢洶洶的來到餐廳,他們兩人默契的一同擡起頭,慕時豐賤兮兮的看着她,“寶寶,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

林百川把身邊的一張椅子拉出來,“以為你還要多睡一會兒。”

陶然踢了椅子一腳,宣洩着自己的不滿,“你們倆這是一刻都不開了是吧?一大早的就膩歪在一起,惡心不?”

林百川的報紙也看的差不多了,他疊起來放在桌角,又把她的牛奶蒸餃雞蛋還有涼拌黃瓜給她拿過來,“餓了吧,快點吃吧。”

慕時豐指指黃瓜,“這是我涼拌的。”又指了指蒸餃,“這個也是我一早就下樓去買的。”

就在陶然感覺自己快要七竅流血時,林百川幽幽來了一句,“你也就跑了趟腿,錢是我給你的。”

陶然,“...你們一早就秀恩愛,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林百川把她拉過來按在椅子上,“趕緊吃吧。我們這邊出了點事,我和他商量對策的,別瞎鬧了。”

她一個激靈,“怎麽了?江迎東不會發現你倆現在有一腿吧?”

“跟江迎東沒什麽關系,別的事情。”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開始吃早餐,時不時的偷瞄一眼慕時豐,他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來他們還沒有商讨好對策,否則早就離開去公司了,她匆匆吃了幾個蝦餃,就離開了。

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慕時豐擡頭看着林百川,“頭兒是不是敏感了?然然怎麽可能會跟江迎東一夥的?”

林百川的手搭在陶然之前坐的那張椅子的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椅背,思忖片刻才緩緩道,“可能頭兒太過緊張我們,而陶然又是唯一一個和我們朝夕相對的人,昨晚江迎東最後收手,很容易讓人誤會他在特意保陶然,所以頭兒懷疑陶然很正常。”

慕時豐嘆了口氣,“算了,就當派人盯着是為了保護她,自從上次的車禍後,我也是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她再有個意外。”

林百川點點頭,“頭兒派的什麽人盯着她?”

慕時豐賣起了關子,“信得過的人。”

“...”他還不愛知道!他起身準備去公司,掃了慕時豐一眼,“還準備賴在這裏不走?”

慕時豐笑着看他,“你要送我上班?”

林百川瞪他一眼,拿起外套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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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別墅。

江迎東正在院子裏修理自行車,阿城站在一邊彙報事情,“今早看守所裏的人傳來消息,說是替慕時豐頂缸的那個機長...死了。”

江迎東拿着扳手輕輕敲了下車胎,“死了?”

“和我們的手法一樣,死于心梗。”

江迎東點點頭,繼續擰螺絲,“慕時豐也是一個心狠的角兒。陶然昨晚怎麽大鬧市局的?”

阿城不禁盯着江迎東看了幾眼,他還真是料事如神,“不僅把緝毒隊長修理的血壓升高,就連值班局長都被她損的一聲不吭,最後還讓他們穿着警服請吃麻辣燙。”

江迎東笑笑,“被慣壞了。”

“六哥。”阿城欲言又止。

“說。”

“上次的毒¥品被截,跟陶然脫不了幹系。”

江迎東用力擰着螺絲,直到擰不動,他看向阿城,“證據呢?”

“臨時改變交易地點和時間只有你我知道,當時在場的只有她一個外人,我懷疑她會讀唇語。”

江迎東像在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繼續。”

阿城遣詞酌句,“我們再試探她一次,如果消息再次走漏,證明她就是警方的人。”

江迎東的臉色一沉,“然後呢?”

“我們遠離她,只要她不威脅到我們的安全,我不會動她。”

江迎東用手指轉動着後車輪,沒有了之前的異響,他起身把倒立的自行車搬起來,“随你吧。”拿起抹布擦着車座,“阿城,這是最後一次。”

“好。”

這時,院門口方向傳來熟悉的聲音,“舅舅。”

江迎東循聲看過去,陶然正朝着這邊跑過來,他的眉頭不由緊皺,她剛剛又喊他舅舅了是吧?

“舅舅,你在幹嘛呢?”陶然看了看草地上的工具,“舅舅,你還會修車?真了不起!”說着還豎了個大拇指。

江迎東用毛巾擦擦手,“早飯吃過了?”

“恩。”她盯着他的自行車,“你這輛自行車趕上一輛豪車的錢了,什麽時候也借我騎騎。”

“想騎車?”

“恩,想騎車到郊區轉轉,正好鍛煉身體,我感覺最近胖了不少。”她說着還捏捏腮上的肉。

“找個好天,我帶你去玩。”

她趕緊伸出手指頭,“來,拉鈎。”

江迎東拍了下她的手指,“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個。昨晚是不是受到驚吓了?我正想着去咖啡館看看你。”

她扶着他,坐在了自行車前面的橫杆上,“我小舅以前就這麽載過我,我上幼兒園那會兒,私家車還很少,我們同學家裏幾乎都有自行車,就我們家用汽車送我上下學,我可眼饞坐自行車了,後來我小舅就買了一輛,讓我過足了瘾。”

說到過去,她就剎不住閘,“開始的時候我坐在後座,有一次被颠的掉了下來,我舅舅都沒發現,後來他就再也不許我坐後面。”

他兩手握着車把,推着她向車庫走去,她整個人幾乎就在他懷抱裏,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還會做十七八歲時做的事,不對,這輩子他也沒這麽耐心的對過一個女人,包括他已去世的妻子。

她說着忽的轉頭看他,“舅舅,過些日子,你就騎車帶我去玩玩呗,自從我幾年前離家出走,我小舅都不愛搭理我了,我挺懷念小時候的時光。”她抓着他的胳膊,“答不答應嘛?”

她離他太近,擾亂了他的呼吸,“好。”

她得逞的轉過頭去,“舅舅,你剛才問我什麽了?是不是說了到昨晚的事?我今天來就專程問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

“昨晚阿城感覺不對,就臨時把藥品給換了,給了你咖啡粉。可能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條子沒有為難你吧?”

還真是解釋的滴水不露,她趕緊搖頭,嘿嘿一笑,“沒有,最後是我為難他們,把他們整的挺慘。”

江迎東把車放在車庫後,問她,“陪我打球去?”

“我不會打,看你打就行。”

“也好。”他們向着球場走過去。

這時阿城走過來了,瞄了眼陶然,“六哥。”

江迎東知道他有事要跟他說,就是設計試探陶然的,他看着陶然,“我和阿城有點事,你先四處看看吧。”

陶然擺擺手,“你們先忙。”她在球場邊的長椅上坐下來,掏出手機準備看小說,不經意擡頭時就看到江迎東和阿城在玻璃花房門口,江迎東背對着他,阿城還會時不時的給她一記狠勵警告的眼神。

陶然也是惡狠狠地回應他,對他豎了個中指。這時手機有信息進來,她低頭點開屏幕,是賤人蔣雲兆發來的,【我在醫院,馬上要不行了,想見你最後一面。】還附了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張住院通知單。

她回,【精盡人亡?】

蔣雲兆,【...你就不盼着我一點好?小爺我就在一個小時前又被慕時豐給揍了一頓,趕緊過來給我做主!】

她收起手機,看向玻璃花房時,阿城正巧也擡頭看向她,四目相對時,又是一番眼神惡戰。

看到江迎東走了過來,她也站起身,“舅舅,沒法陪你打球了,我得去趟醫院。”

難不成她還真會讀唇語,現在急着出去送消息?江迎東看着她的眼神晦澀不明,“身體不舒服?”

她背上背包,“不是,看一個朋友去。”蔣雲兆被打也挺丢人的,她就不到處給他宣揚了。

阿城和江迎東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瞬間又分開。江迎東淡淡一笑,“沒事,下次再過來陪我打球,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她拿出公交卡,“我坐公交比較快。”

江迎東也沒再勉強她,叮囑了句,“注意安全。”

看着她匆匆離開的背影,他的心有些堵得慌,莫非她真的急着出去傳遞剛剛得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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