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清冽甘香

阮皓揚的眉頭蹙了一下,他從來都不吃這樣清淡的東西,而且他剛才親眼目睹蘇皖只是将蝦在開水裏燙了一遍而已,這樣的東西能好吃嗎?他很懷疑!

不過試了蘇皖其他幾個菜甚至連湯都喝過了,味道很不錯。

所以,他決定嘗試一下。

夾起一個蝦仁嘗了一口,不出意外的好吃,原汁原味,新鮮又美味:“不錯,我以為這樣的東西會很難吃!”

蘇皖這才徹底的放心,這個人嘴裏能說出不錯,就證明是非常好了。

她又給阮皓揚連續剝了好幾顆蝦子,自己才吃起飯來。

她吃飯又慢又少,阮皓揚裝了三次飯,喝了兩碗湯,她才一樣用了半碗。

吃飽喝足,蘇皖便起身收拾碗筷,阮皓揚道:“留着吧,明天鐘點阿姨會過來!”

蘇皖道:“放在這裏晚上會有味道,你這裏從來沒下過廚,只怕晚上會睡不好,我收一下,很快的。”

阮皓揚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奇怪的想着,這個家裏,若是有一個這樣的女主人,似乎也不錯……

她在廚房和餐廳間來回的走了三躺,終于将餐桌收拾幹淨,轉身進廚房洗碗筷去了。

若不是事前有了約定,阮皓揚真的回忍不住的問她,這麽的體貼賢良,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這樣的女人,漂亮體貼,又會下廚,而且做的菜味道又那麽好的人,實在很容易俘虜一個男人的心……

若說她真的有什麽目的的話,那也只有這個目的了。

對,也許她的目的,真的是想俘虜自己的心。

可氣的是,這個女人早在之前就已經告訴自己了,她對自己,并沒有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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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廚房門口那拉長的纖弱身影,他無由來的有些生氣。

她為什麽一定要講的那麽清楚呢?

猛的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麽要對這種事情生氣呢?為什麽會覺得她對自己沒有那個心……反而有些失落?

阮皓揚搖頭,看着蘇皖忙碌了一會,坐到電視機前看起了電視。他心中更升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驚訝的念頭,他忽然覺得,奶奶的建議其實不錯的。

如果這個女人跟自己接觸不只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那麽……其實事情也沒有什麽糟糕的,不是嗎?

“洗好了!”正在他開着電視機卻盯着廚房門口那忙碌身影出神的時候,一句清麗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想。

他連忙收起了目光,鎮定的看向前方,淡淡說道:“嗯,好。”

他等了一會兒,蘇皖并沒有出來,有些好奇的再次轉過頭去,剛想問話,就聽蘇皖說道:“我泡一壺茶過來喝!”

“哦,好!”他更加的驚訝,這個女人似乎太過自來熟了,奇的是,他一點都不會生氣,甚至有些享受這樣的感覺。他真奇怪,今天的他,太過奇怪了。

一定是今晚那個女人對自己的維護,讓他感覺自己虧欠了她,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喝吧!”等了幾分鐘,蘇皖便端着一杯清香的茶走了出來。

阮皓揚點點頭,只看了眼蘇皖圍裙的衣擺,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臉。

他接過蘇皖遞過來的茶杯,先是一怔,眉頭微擰了一下,一種不快的感覺猛的串上來,将之前的奇怪情愫完全沖散!

“這是什麽茶?”他眉頭緊擰,在蘇皖灼灼的注視下,揭開了茶杯……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梅花香,那麽清冽甘香……

這麽久違又熟悉,自己甚至有些期待的味道,怎麽會,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明明他已經完全打消了對蘇皖的顧慮,好不容易的,他想跟一個女人好好相處。

可是為什麽,這個女人的一杯茶水,會這麽輕易的将這一切都打斷呢?

“砰咚——”他重重的将茶盞放在茶幾上,裏面青翠的毛尖茶葉晃蕩了一下,濺出了一灘水漬。

他的臉徹底的冰冷下來,而一旁的蘇皖卻一點都不驚訝,看着他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高深莫測的情緒。

“怎麽了?不喜歡喝毛尖嗎?”蘇皖的聲音低弱,明知故問的說道。

她在一旁坐了下來,靜靜的欣賞着這個面癱的男人臉上,那難得的精彩變化。

是的,她是故意的,她總是想調諧這個男人,總是想知道他憤怒和失落,甚至傷心會是什麽樣子。

此刻,蘇皖在他的臉上看到了憤怒。雖然心中有些微的顧慮,可她很開心,成功的小竊喜。

“這水是什麽水?”阮皓揚将電視的畫面關閉,轉過頭,寒冷的臉縱然吓人,此刻卻也比不上那冰冷的語氣。

“雪水啊!”蘇皖眨了眨眼睛,一副做錯事的表情,無辜的看向阮皓揚。

阮皓揚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情緒,問蘇皖:“哪裏來的?”

“冰箱啊!”蘇皖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在清理冰箱的時候,發現下面冷凍了許多冬天的雪水,聞了一下,發現是梅花上采集來的,算算天氣,你這雪水最少也放置了半年,心裏想着你應該已經不記得了,便拿出來燒化,泡了一杯茶給你!”

“誰允許你這麽做的?”聽着她自作主張的話語,阮皓揚幾乎咬牙,一字字緩慢說道。他模樣森然,仿佛自己最低的底線此刻正在被人踩着,他是真的怒了。

“我……”蘇皖的眼眶片刻便紅紅的,雙手不安的扭着圍裙的衣擺:“我以為……對不起!”

她什麽都沒說,只是低下頭,仿佛極盡委屈一般。阮皓揚看着她這個樣子,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她的模樣那麽委屈隐忍,就仿佛受了自己極大的氣一般。她那模樣,完全是受了自己欺負的表情。所以,他更是有氣發不出。

蘇皖見他墨水一般漆黑的眼瞳裏,盛滿了盛怒卻不能發的憋屈,微微埋頭,掩去了眼中濃濃的笑意,嘴上卻是無辜的問道:“難道這些雪水……是不能動,不能用的嗎?”這個雪水,是他每一年都必須要采集的。

不假手與人,這個從來不會動手做任何繁瑣事情的男人,每一年的冬天,都會在移植到了阮家大院的梅花樹上,一點一滴,親手采集兩大箱白雪,收在冰箱裏。

不泡茶,不燒化了喝。

而是放在冰箱儲存到第二年的冬天,等到梅花再開,白雪紛飛可以更換新的雪花的時候,才将冰箱裏的舊雪丢棄。

七年前的那個女人,他從來都不能算是愛過她的。

她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就是一個男嬰,還有……淡淡的思念。

那思念淡的連他自己都不會發現,更別說平日裏會主動想起她了。

然而,每當梅花吐蕊在白雪中的時候,他總是不自覺的去做這些事。

他不是嘴硬,不是逞強,而是真的除了這樣,從來都不會想起那個女人。甚至他都不記得冰箱裏還有那樣的東西!

可是眼前這個沈蜜兒将那樣的白雪化開,帶着梅花的雨露和芬芳,做了一件跟當年那個女人相同的事情——用梅花上的雪水泡茶!

蘇皖自然知道,在冰箱裏發現這些雪水的時候,她便無聲的冷笑起來。

她故意的,她故意用這些雪水泡茶送到阮皓揚的面前,他想看看這個男人會是什麽表情。

她算準了,果然是憤怒無比的。

“你,到底是誰?”阮皓揚的眸擡了起來,狠狠瞪着蘇皖的眼神。

蘇皖的眼神顯得那麽的無辜,卻毫不怯懦的跟他的對視:“我是沈蜜兒啊!”

“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讓我想起她?不但跟她神态舉止相象,就連這種愛好……也是一樣的,你到底是誰?”阮皓揚深深的看進蘇皖的眼瞳裏,仿佛要從那裏面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一般……

她不止勾出了自己心中最不願意想起的事情,更加的勾出了對那個女人的歉疚,該死……

“我,對不起……”蘇皖臉上任然是那麽的無辜,可是心中卻別提多高興了。

看到阮皓揚的憤怒,她就會高興。

屋子裏忽然沉默下來,這麽高的樓層,似乎連周圍都是安靜的。

阮皓揚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森然的打量着蘇皖,若有所思!

“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皖似乎要被他的眼神給射穿了,正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說點什麽的時候,阮皓揚的聲音傳了過來。

蘇皖擡眸再次望過去,只見他漆黑的眼瞳如同一泓古井,沉靜的沒有一絲絲的漣漪,他就那麽鎮定的喚着蘇皖。

“過,過去幹嘛?”他的眼神雖然那麽的冷靜,語氣也是出奇的平靜,可是蘇皖的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她似乎玩的有些過火了,這個男人……可能太過生氣了。

“過來,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阮皓揚的聲音任然是平靜冷漠的,沉靜中,顯得有些吓人。

“我,我……”蘇皖見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知道自己躲避不過。

見好就收,于是蘇皖決定服從他一回,乖乖的走了過去。

“坐過來!”見蘇皖一臉防備的遠遠離自己坐着,跟自己“規定”的位置相去甚遠,耐着性子,再喚了一聲。

僵持了片刻,蘇皖不情願的稍微往他身旁挪了挪。

蘇皖的身子還未及靠近,他的猿臂一伸,一手拉住蘇皖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雖然蘇皖早有防備,可他淬不及防的出手,加上力道很大,蘇皖狼狽的一傾身,就被他輕易的拉到了身邊……

“你……”蘇皖驚訝的喚出聲來,他沒有将自己拉入懷中,而是一手鉗制着蘇皖,另一手繞過蘇皖的脖子,到腦後迅速的解開了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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