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劇烈的慘叫之聲

“蘇小姐,對不起了!少爺對我恩重如山,只有你死了……少爺才會安枕無憂,白玫對不起你,所以陪你一起死,到了黃泉之下,白玫也好向你賠罪,白玫願意生生世世伺候你,不讓蘇小姐孤單一人!”

“白玫,松開我,你這個瘋子,你沒權力這樣做,你松開我……”周圍的一切都是熱烈的燒着,那麽的絕望,将她一點點的希望一點點的燒毀,一點點都不剩。

她的希望,為少爺産下一名男嬰,至少能夠跟哥哥團聚。

可是不能,白玫死死的拽着她的手,她根本沒有一點點掙紮的餘地。

她的叫喊聲,并沒有喚醒白玫一點點的理智,反而因為自己的叫喊和拼命的呼吸,讓周圍灼灼燒起的濃煙一下下的嗆進自己的咽喉,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本被燒的幹涸的眼睛因為劇烈的咳嗽流出了一滴滴的眼淚,不知道是太過絕望還是咳嗽引起的,眼淚不停的,一下下的往下流去……

蘇皖更加的絕望……

砰——哐當——

火勢太大,将什麽東西燒毀,狠狠的砸在了白玫的腿上。

本爬着要将蘇皖更加死死的摁壓住的白玫一下發出劇烈的慘叫之聲……

“啊……”白玫撕心裂肺的叫着。

“白玫,你,你沒事吧……”看着白玫腳下她滔滔不絕流出的血液,蘇皖忘記了自己的仇恨,目瞪口呆的看過去。

白玫臉色慘白,被燒的通紅的臉頰沒了一絲的血色,痛苦的看着蘇皖,只是說道:“蘇小姐,白玫對不起你,白玫活該,你……你原諒我,到了陰曹地府,白玫再來彌補你!”

“白玫,你這個瘋子,到了陰曹地府,你怎麽彌補我?”蘇皖大驚失色,看着白玫血流如注的腿,怒道:“你可知道,你就算報答了少爺的恩惠又怎麽樣?這麽多年來,你為他做牛做馬,為了他,甚至不惜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他……你欠了他的,早都已經還清了!”白玫流淚看向蘇皖,也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開始自責。

“白玫,我們一起逃出去,你松開我,我求求你,松開我,我帶你一起,逃出去……”蘇皖看着白玫的眼睛,帶着誘惑的聲音一點點響起。

也許因為疼痛,也許因為接近死亡任何人都會有了懼怕之意,白玫堅定的眼神,開始一點點的渙散起來,似乎……開始有了一絲絲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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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大好的世界還等着你去享受,就算你沒有一個親人,難道……你也沒有在乎的人,也沒有喜歡的人嗎?”蘇皖的聲音似乎讓白玫有了一絲絲的松動,死灰一般的眼神裏,出現了一幕別樣的神采。

蘇皖心中大喜,白玫她……果然是有喜歡的人。

蘇皖心中高興不已,她猜對了,任何一個女人,就算她可以沒有親人,沒有關心的人,可是……只要她是個正常的女人,她都會有喜歡的人!

蘇皖心中大喜,看了一眼白玫,心中高興不已,說道:“白玫,快點松開我,我救你出去……”

白玫的手稍稍有了一絲絲的松動,卻又忽然似想起什麽一般,緊緊拉住蘇皖的手:“不行不行……我的腿已經被燒成這個樣子了,我,我還怎麽讓他來喜歡我?我……我只會成為他的拖累,不行,不行……”

白玫拉着蘇皖的手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更加緊的拉着蘇皖,一下下的搖頭,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何況……少爺如此待我,他的煩惱,我怎麽能夠為了一己之私而辜負了他呢?”

“白玫,你……”蘇皖重新燃起的一點點可憐都看不到的弱小希望又破滅,心中更是一片的絕望。

這樣的大火,真的會結束她的人生嗎?

結束……也許結束真的就是解脫?

蘇皖甚至開始輕生起來,甚至開始覺得……死了,似乎也真的不錯。

然而,一想起少爺如此絕情的要至自己與死地,她偏偏就是如此的不甘心。

她也許報不了仇,也許不能夠将少爺也至于死地,可是她真的想看看那個冷漠的男人傷心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痛苦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更想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這有預謀的,針對蘇皖的一切,到底都是為了什麽……

她不明白,太不明白了,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至于讓少爺如此對待自己,偏生的,他還需要自己的血脈,為他生下一個男嬰……

這一切都太過詭異了,詭異的她完全想不到,太好奇,太不甘……

她似忽然凝聚了一股天地之氣,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對着白玫喝道:“白玫,你欠了他的,可是我沒有,你有什麽資格改變我的人生,你松開我,你這個自私自利,只知道自己報恩卻完全罔顧人命的殺人兇手……”

白玫申請一愣,緊緊拉着蘇皖的手,似被魔咒念中了一般,緩緩的松開……

蘇皖大喜,正預備起身去推開砸在白玫腿上的不明物體,頭上,卻忽然落下一片片的大物……

“啊——”蘇皖大叫一聲,絕望的看過去,狠狠的瞪大雙眼,入目卻只看到一片雪白整齊的天花板,以及旁邊一雙帶了些許關懷的黑瞳,正不解的看着自己。這裏分明不是火宅現場,沒有焦黑的牆壁,更沒有熊熊烈火……

然而面對的,卻是阮皓揚,這個……殺人兇手!

“做噩夢了?”阮皓揚關切的聲音僵硬傳了過來:“是不是傷口疼?”

蘇皖咻咻的吸着氣,太過可怕的噩夢,她已經多久沒做了?

以往每次醒來,她都是在孤獨的黑暗中,沒有一個人陪伴,她總是在那時候蜷縮着坐起來,抱着自己的腿,到床的角落坐到天明。

可都沒有任何一刻有現在這麽倒黴,醒來面對的哪怕是孤獨的黑暗,都沒有在噩夢醒來後,面對的是殺人兇手來的可怕……

她看着阮皓揚的臉,怎麽看怎麽陰森可怖,她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是不是傷口很疼?我一直聽見你說……熱,好熱的水,是不是……”

“別碰我——”

阮皓揚本欲伸手過去安撫蘇皖一番,蘇皖在他的手一碰觸到自己手臂的時候,就如一只受了驚吓的小鹿一般,猛的往後面退去,眼中無比害怕防備的看着阮皓揚,神情非常傷人。

阮皓揚怔了一下,自己不過是小小的侵犯了她一下而已,這個女人……用不着如此的防備吧?同時心中,卻又升起一股奇怪的疑惑,這個女人對自己……就像帶了什麽極大的苦海深仇一般,至于麽?

她明明是願意接近自己的,可是為什麽……又會這般看着自己?

看着阮皓揚眼中陰晴不定的神色,蘇皖漸漸的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她不該這麽對阮皓揚讓她疑惑的,只是剛才的噩夢……實在讓她沒辦法冷靜。

她看向阮皓揚的眼睛,怎麽也想不通多年前,他為什麽會那麽的狠心,讓白玫将自己活活燒死……

她小心的收起了眼中濃重的戒備之色,将自己的頭瞌在膝蓋上,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做了一個噩夢,這個噩夢跟你有關……太可怕了,所以,所以我才這麽大聲,抱歉……”

阮皓揚疑惑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一些,苦笑一聲:“你心裏很排斥我麽?我們才認識幾天,你的噩夢就将我想象的那麽可怕,看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蘇皖狠狠的咬牙,躲在空調毯下的拳頭捏緊,極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平靜的說道:“我的傷口開始燒起來,所以做夢夢到……”她猶豫了一下,撒謊道:“夢到自己在滾燙的開水裏面,所以……”

“怪不得,你一直喊好熱的水!”阮皓揚似乎信了,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懷疑。

蘇皖稍稍松了一口氣,看向阮皓揚說道:“是麽?”

阮皓揚道:“你出了好多汗……”

蘇皖這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一片濕嗒嗒的。蘇皖看了一眼飄動的窗外漆黑的夜色,忽然想起什麽:“什麽時候了?我怎麽會睡過去,我還要回家的……”

阮皓揚道:“已經半夜三點多了……”

“我睡了這麽久?”蘇皖驚訝不已,自己怎麽會那麽不小心,怎麽會在“狼窩”裏面放下戒備之心,就這麽睡過去了呢?

“是啊,你……不必擔心,我已經讓女秘書打電話回去,就說你在朋友家喝醉了留宿!”阮皓揚低聲說道。

蘇皖稍稍松了一口氣,還好請的是女秘書,這人……會那麽細心嗎?

“你要不要洗一下?”阮皓揚看着因為汗濕的蘇皖,幾縷額發沾濕在額頭,臉頰通紅,愈加顯得神态誘人。

“呃……好!”蘇皖怔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穿衣服,只穿了一條小褲褲,下意識的将毯子圍緊了自己:“可以借一下你的洗手間嗎?”

“在那邊!”阮皓揚伸手往洗手間的房間指去,眼睛并不敢看向蘇皖。

蘇皖轉身将毯子把自己包牢,光着腳丫往洗手間的方向飛快的走去。

“那個……我的衣服濕了!”蘇皖道。

“呃,我拿一件我的衣服給你穿!”阮皓揚起身,沒待蘇皖說話,便飛快的走進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套睡衣丢給蘇皖。

蘇皖猶豫了一下,拿着衣服進了浴室,飛快的将身上洗幹淨。

她洗的速度極快,完全不顧及手上的傷口碰到熱水的時候,更是灼熱的疼痛。

她只是很怕在自己洗澡的時候,阮皓揚會忽然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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