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禍起淩霄

欲言獨自消磨了半天,估摸着太後差不多該用完膳了,這才悄悄向聽荷榭方向走去。

但願到了那裏正趕上散場,那樣自己就可以混在人群裏出去了。

只是事不遂願,當她快要走到花棚底下時,卻見宇文霓霞并夏蟬兩人正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此時想要避開已是來不及了,只得側身站立一旁,待郡主行至她身前時,她便微微低下頭行了一禮。

“喲,我說怎麽不見了你,又哪去逛了,咦,你頭上的是什麽?”宇文霓霞突然緊緊的盯着欲言的發髻。

“頭上?”欲言不解的伸手在頭頂一模,突然指尖觸及軟軟一物,她輕輕一撥,将那物摘了下來,定睛一看,竟是一小枝鮮紅欲滴的淩霄花。

她微微一驚,臉色刷一下變得通紅,手一抖,那束淩霄花便掉在了地上。

她這才記起方才那個攔住她去路的男子,似乎曾摘了一束花插于她頭上。

當時太過慌亂,後來又一心尋找镯子,竟然忘了這事,不知不覺就一直戴着這束花走到了這裏。

“我——”她張口結舌面紅耳赤的立在了原地。

“你這不知廉恥的,就這樣子招搖,你曉不曉得我母親為了這花花了多大的心血,要是別家小姐也似你一般,你摘一朵我摘一朵,這滿園子的花還不都讓你摘了去!你怎麽也不打量下自己,憑你也配戴這花麽!”宇文霓霞怒氣沖沖的指責道。

欲言僵立那裏,過了許久,終于開口道:“是,是我輕薄無知,還請郡主見諒。”

若說是那位六爺做的,郡主信不信是一回事,若不信,那位六爺自然不會認,只怕還要生出更大的風波。

與其那樣,不如就算是自己摘的罷。

“哼,若不是看在先頭你幫我猜謎的份上,我定要禀報我母親,真不愧是杏花郎中,真不要臉,”宇文霓霞尚在滔滔不絕的責罵欲言,忽然眼睛越過欲言頭頂,望向前方:“咦,三哥哥,六哥哥,陳家哥哥,你們吃完啦?”

說話間,宇文灏明一行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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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灏明與陳煙寒只靜靜打量着她二人,宇文哲明則上前兩步,來到欲言身邊,然後彎下腰,拾起了那束淩霄花。

他方才已經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宇文霓霞的那一番訓斥,只是那個女孩竟然會将這事認了去,這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他先頭喝了些酒,對那女孩确實做了些有**份的事,實不想這事竟讓她遭這樣的委屈。

他心中,竟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霞妹妹是說這個麽?”宇文哲明将那束花置于掌心,然後帶着一抹微笑悠悠的道:“這花是我——”

他話沒有說完,卻見原處一個太監氣喘籲籲的朝他們跑來,邊跑邊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後,太後不好了!”

“什麽?”宇文灏明大叫一聲,宇文哲明,陳煙寒亦是神色一凜,三人一齊拔腿就朝聽荷榭飛奔而去。

“怎麽回事?”宇文霓霞也提起裙子,跟在三人後面。

那小太監磕磕巴巴道:“太後,太後正與王妃們說話,突然就定在了那裏,然後,然後人就暈過去了。”

“這怎麽辦,這怎麽辦。”宇文霓霞慌張的跑着,欲言也緊跟其後。

這一幹人沖進了聽荷榭,見早有一群人圍在那裏,聽見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在不停的喚着:“太後,太後!”

“讓開!”宇文灏明大聲喝道。

“快讓開!皇上來了,皇上來了!”魏總管早就忘了不能洩露宇文灏明身份一事,大聲叫了起來。

他這一叫,除了幾個王妃太妃外,那些小姐們都大大吃了一驚。

天啊,今日皇上也來了!

就連董欲言,也狠狠的吓了一跳。

怪不得郡主叫他三哥哥,這當今聖上,不是正好排行第三麽,那麽,那位六哥哥。。。

欲言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

“恭請皇上聖安!”不知道誰這麽叫了一句,一下子,滿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

“聖安個頭!趕緊叫太醫!母親!母親!”宇文灏明伏在太後身邊,急切的呼喚着,但見周太後面色發青,胸口不停劇烈的起伏着。

“已經派人去叫了,太醫馬上就到!”永安王妃急得滿頭大汗,若太後在她這裏有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她就完了。

“到底怎麽回事?會不會是中毒?”宇文哲明亦急切道。

“啓禀六皇子,太後的每一件食物我都安排人嘗過了,絕對不可能!”一聽中毒二字,永安王妃更是吓得臉色鐵青。

“難道是中風?”宇文灏明聲音微微發抖。

他知道永安王妃沒有理由加害太後,而且王府這一次防護做得是相當的周嚴,下毒似乎也不太可能。

”太醫,太醫怎麽還不來呢!”魏總管急得團團轉。

“我覺得,太後更像是噎着了。”一個不大的聲音從宇文灏明身後傳來。

宇文灏明扭頭一看,瞅見一個藍色杏花裳的姑娘。

正是董欲言。

“怎麽可能,太後方才并沒有在吃東西!”一位一直貼身伺候太後的宮女說道。

“小女會一點醫術,能否讓我看一下。”欲言難免帶着幾分怯意道。

“你是什麽東西,竟然想替太後診治!”宇文霓霞大聲呵斥。

“皇上但叫她一試,這姑娘是杏林堂董家的後人。”陳煙寒雙唇貼在宇文灏明耳邊小聲的說道。

宇文灏明尚沒反應出這杏林堂董家與陳煙寒的關系,但杏林堂是知道的,加上陳煙寒這麽一說,便急急對欲言道:“你來。”說罷,身子一退,讓出一個位置來。

此刻太醫未到,讓她看一下又什麽關系呢。

皇上這話一說,他人再不敢言語。

欲言上前兩步,來到太後身邊,身子跪了下來,伸出右手,輕輕搭在太後手腕上。

太後的脈搏快速而微弱,手已經有些發軟。

“這絕對不是中風,也不是中毒,太後就是有食物卡住了喉管,趕緊把太後放平在地上,側着躺下來。”欲言聲音細弱,有些微微顫抖。

這終究是太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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